能吹得响的石海螺

□曾庆福

“小螺号滴滴滴吹/海鸥听了展翅飞/小螺号滴滴滴吹/浪花听了笑微微……”这首大家耳熟能详如百灵鸟鸣唱的儿歌，曾勾起我对海螺、对大海无穷的想象。

渝南万盛有个地方叫石海螺，早就听说那里有块海螺形状的石头吹得响。那岩壁和岩下山土中本有许多石灰石巉岩，矗立的岩石像虎、牛、象、兔、龟、鱼等动物，酷似海螺的石头不多，能吹得响的仅岩边的一块。前不久，在当地人带领下，走过山花烂漫的山坡，我们分开岩下一人多高的茂密水竹丛，找到那块石海螺，亲自吹了一阵，最终吹响了。带路的老人说：“以前板辽坝的人到石头下边挖土，都爱用嘴对着那直径1厘米的圆孔吹一吹。吹的时候必须鼓足很大的劲，才能让石孔里面的空间发出沉闷的‘呜呜呜’共鸣，像大海的滚滚浪潮。”如果山上刮4级以上的大风，石孔里也能发出天然的“滴滴答滴滴答”乐音，与管风琴、管乐器的发声原理一样，幽远而空灵。

石海螺所处的山头叫大猫岩，旁边比它稍小的山头叫小猫岩。这里的“猫”不是猫头鹰或野猫，而是指老鹰，当地人称“岩鹰”。以前栖息在岩上的老鹰成群，树上有鹰巢。因老鹰多，板辽坝的老鼠和蛇越来越少，鹰被看成是当地的守护神。大猫岩山头位于万盛青年镇板辽村与石林镇星台村交界的山脊，海拔945米，高耸险峻。两面坡陡，山顶厚约4米、长约60米，然后两边倾斜向下形成山坳。小猫岩完全属于板辽村，山上以松林为主。石海螺边以前有一棵两人也不能合抱的青树，带路的老人介绍，20世纪70年代生产队砍来做犁田、耙田的农具，那树就做了30多个犁把。

关于石海螺的得名，不仅仅是它吹得响。很久以前，板辽坝大户人家有位蓝姓姑娘，不知怎么与星台桐子园住的一位石姓穷青年好上了。这位青年的父母便找媒婆到板辽坝蓝家说婚。板辽坝多数人家姓蓝，蓝姓姑娘的父母认为板辽坝田多土肥，每年生产的粮食自给有余，远近的人都羡慕这里生活富足，怎能把女儿嫁出板辽坝去受穷，便一口回绝了。媒婆知道此地早就有句俗语叫“板辽坝的姑娘——难（蓝）说”，就给青年出主意，让他天天在山顶用螺号对着板辽坝吹，总会把姑娘吹到家。青年照此吩咐，悠扬的莺声燕语最终把姑娘吹到了手。蓝家心里虽不满，也只好认了。从此，板辽坝的人就叫这山头为石海螺。

20世纪80年代前，板辽坝流传着歌谣：“石海螺吹得响，响起来心头慌。哥哥你不要吹，妹妹的心已飞……”土地承包下户后，有的男子在那里劳动歇气时，也去吹着好玩，于是人们打趣说：“石海螺滴滴响，板辽坝都在望。大叔你不要吹，大婶已上山追……”

石海螺，可以吹响的石头，如今还在崖边与风为伍，似述如初。（作者供职于万盛经开区教育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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