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故乡炊烟起

转自：新安晚报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我伫立在院子里，望着天边喝醉了的晚霞竟有些出神。

　　猝不及防地，一阵熟悉的味道飘来竟让我思绪万千。从小在乡下生活，我可是闻着这炊烟味长大的，乡下人一般睡得早起得也早。天际晨星闪耀时，村子里已升起了缕缕炊烟，像是羞涩的女孩儿，扭转着身子，婀娜多姿；清晨的雾气又平添一分神秘，此时的村子宛若仙境。当太阳高高地悬挂在头顶上时，灰白色的浓烟从烟囱管里正大朵大朵地往外冒呢。农民便快速地结束手里的工作，扛起农具大步地往家里赶去，像是凯旋的战士。到了傍晚，村子里多了几分祥和与安逸，瞧，炊烟在房顶缓缓升起，慢慢地舒展开，甚是惬意。

　　自从到县里上学，我回老家的次数是一年比一年少，哪怕就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也总会被各种事情给耽搁。小时候，我特别淘气、贪玩，总爱叫上几个伙伴去河边捉鱼，去田里撒泼，去山上寻宝，我们哪有时间概念，只知道当炊烟升起，我们就该回家了，那是妈妈无声的呼唤。那时候我不喜欢炊烟，我讨厌它把整个家弄得乌烟瘴气，到处都是呛人的烟味；现在啊，我倒喜欢这独特的味道，轻轻地吸一口，再慢慢地去感受这微微呛鼻的烟味在鼻腔里打一个转，散发着暖烘烘的柴火味，最后，又蜕变成诱人的米饭香……

　　“啾，啾！”山丘上的鸟儿啼啭拉回了我的思绪，我猜定是它的孩子出去玩忘了时间。西边的云彩慢慢淡了下去，炊烟成了此刻最别致的风景，看看头顶的炊烟，升腾，缠绵，飘散……我想起了刘亮程写的《炊烟是村庄的根》，书的结尾他说，“炊烟是村庄的头发，我小时候这样比喻。大一些时我知道它是村庄的根。我在滚滚飘远的一缕缕炊烟中，看到有一种东西被他从高远处吸纳了回来，丝丝缕缕地进入到每一户人家的每一口锅底、锅里的饭、碗、每一张嘴。”

　　许多东西在崩塌，许多东西在耸立。或许多少年后，再也见不到这样的炊烟，可能再也想不起这样的炊烟。在这个橙色的黄昏里，袅袅的炊烟让我的回忆肆意翻涌，令我的思绪随意纷飞。

　　绩溪中学高三（1）班 胡雅淇

　　指导老师：王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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