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剑/著
万卷出版公司
明日看点:转移路上
有一天,何叔衡与同在一个机关的董必武谈起了红军主力转移的事情,他问董必武:
“假如红军主力转移,你愿意留在这里还是愿意随军去?”
“若有可能,我愿意随军。”董必武回答。
“红军跑起路来飞快,你跑得吗?”
“一天跑六十里毫无问题,八十里也勉强,跑一百里怕有点儿困难,这是我进苏区时所经历过的。”
“我跑路要比你强一点儿。我准备了两双很结实的草鞋,你有点什么准备没有呢?”
“你跑路当然比我强,我只准备了一双新草鞋,脚上穿的还有半新。”董必武回答。
何叔衡备好了两双鞋子,准备以他在苏区每天八十里的行军速度,跟着红军主力转移。可是宣布名单时,当时被称为中央苏区“五老”中的董必武、徐特立、谢觉哉、林伯渠在册,唯独就没有何叔衡。
长征的队伍马上就要出发了,何叔衡在江西省余江县一个叫梅坑的地方宴请林伯渠。在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里,何叔衡是代理内务人民委员、临时最高法院主审,而林伯渠是西北办事处财政部长、办事处主席,同为湖南同乡,林伯渠小何叔衡十岁,但是两个人情谊最重,感情纯厚。
那天晚上,何叔衡带了一瓶清酒、一盘花生米,且作送行之宴。从湖南到莫斯科,再从上海至江西瑞金,推杯换盏就一盘花生米,却没有留下一丝的惆怅。林伯渠为那个秋天晚上与何叔衡的一夕畅谈,吟过一首七律,并写有题记:
从梅坑出发(长征)之前夕,何叔衡同志备清酒、花生,约作竟夕谈,临行前以其身着之毛衣见赠,诗以记之。
共同事业尚艰辛,清酒盈樽喜对倾。
敢为叶坪弄政法,欣然沙坝搞财经。
去留心绪都嫌重,风雨荒鸡盼早鸣。
赠我绨袍无限意,殷勤握手别梅坑。
林伯渠一首格律诗,将乡友、战友相别时的感情记载于此。那天凌晨作别时,何叔衡将身上的毛衣脱了下来,说:“这件衣裳,是我离开上海时,小女实山、实嗣姐妹联袂而织。我穿了三年了,你跟着主力部队走,山高路远,冬天就要来了,就带上小女织的毛衣,挡挡寒冷吧。”林伯渠推辞再三,说:“这是女儿行前密密织的啊,你穿着更有父女情深,我怎么能夺爱?”“林爸也是爸啊。伯渠莫要推辞,你要走很远的路,秋霜冬雪,几度能还?带上吧,这是我的一份心意。”他硬逼着林伯渠穿上,才有了林伯渠“赠我绨袍”的无限感叹。
何叔衡牺牲后,这件毛衣一直由林伯渠保存,新中国成立后,作为革命文物,收藏于中国革命历史博物馆。
1981年,李维汉在北京医院谈及这段往事,说起“苏区五老”,为何留下了何叔衡,非常惋惜地说:“何叔衡留下,是博古他们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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