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巍：激活并购市场的民间建议

专题：2024（第十届）中国并购基金年会

　　金博Daily

　　2024年11月9日，以“科技创新与上市公司价值投资”为主题的第十届中国并购基金年会在苏州圆满举办。本届年会由苏州基金博物馆主办，全联并购公会、苏州市金融发展研究会协办，上海市互联网金融行业协会支持。苏州市政府领导、苏州市工业园区管委会领导、苏州市金融发展研究会领导、知名专家、学者、企业家莅会，业界顶级并购与基金机构的近三百位观众出席线下参会交流。年会当日，官方媒体及新浪财经、金融投资报、大河财立方等财经媒体进行联合直播，近200万人次在线观看。

　　本届年会专业人士云集，苏州市原常务副市长、苏州市金融发展研究会会长曹福龙，苏州市委金融办常务副主任、苏州市地方金融管理局局长曹晔，苏州工业园区管委会副主任童玉龙，中国上市公司协会副会长孙念瑞，上海市原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上海新金融研究院理事长屠光绍，中国建设银行原董事长王洪章，上海国投副董事长、原上海市金融办主任、浦发银行原董事长郑杨，著名经济学家、横琴数链数字金融研究院学术与技术委员会主席朱嘉明，金融博物馆理事长、全联并购公会创始会长王巍，微软（中国）首席技术官韦青，华安证券股份有限公司党委副书记、总裁赵万利，爱康网健康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兼CEO张黎刚，北京首创生态环保集团总经理李伏京，金融博物馆馆长渔童等重磅嘉宾齐聚一堂，共话主旨议题。

　　本届年会设置了嘉宾致辞、主旨演讲、发布仪式、专业演讲和圆桌对话等精彩环节。

　　金融博物馆理事长、全联并购公会创始会长王巍在年会上围绕“激活并购市场的民间建议”的主题分享观点，现将发言内容整理分享如下：

　　刚才屠光绍理事长讲得很有意思，有两点我很受启发：第一点，提升并购的“含科量”，要更加在科技领域推动并购，我觉得这是非常有意思的词汇。第二点，要多用并购引导基金，而不是简单的城市招商引资来引导基金、引进人才、引进更大的杠杆来推动并购，这是非常重要的建议。

　　我想补充一点激活并购市场的民间建议：重点是如何来提升并购中的含市场量、含法治量。我觉得这也是非常重要的方面，主要谈三点：

　　第一点，高度评价“并购六条”。大家都知道，这一轮经济的启动，第一声号角就是吴清主席提出了“并购六条”，它的核心是什么呢？有三条，允许跨界并购，允许收购困境资产，提升监管的宽容度，这三条是并购的常识。并购不跨境，那叫什么并购呢？并购不收购不良资产，那还叫什么并购呢？应该说，这三条是回归了常识。

　　大家谈“正本清源”，但我个人而言，用市场的话来讲，应该是证监会检讨了这么多年来的一些作为，总结历史经验，我认为是“拨乱反正”，是回归常识，是真正开始尊重市场，尊重法治，尊重企业家，这是值得大大点赞的一个政策，所以我高度地评价“并购六条”，我也期待“并购六条”能给中国市场带来新的活力。

　　第二点，一个良好的并购生态和良好的并购市场，至少需要有三个支撑。

　　首先是并购市场的主体，中国的企业家们，无论是国企企业家、民营企业家还是外资企业家，在市场上发挥自己的创新能力，去活跃市场，这才是并购的真正动力。如果这些企业家都离场了，不跟你玩了，这个市场一定是死水一潭，瘫痪在这里。这就是多年来为什么中国市场不活跃的原因，这些玩家已经不玩了，这是一个大的问题。因此，如何激发这些企业家的创新能力，让他们能够有信心、有动力、有技术，这是第一个方面。

　　第二个方面，监管保证市场竞争的公平性。公平博弈，制订规则，市场有秩序，这是非常重要的。但最重要的是，监管要给大家一种安全机制，给大家一种合理的预期，知道上场玩他会遇到什么样的规则，而不是动辄改变，今天这样明天又那样，这市场就完蛋了。所以，监管的进步，监管的公正、公开和可预期，这才是并购市场的重要支撑，如果没有这个支点，这个市场就会乱。

　　第三个方面，社会的中介力量，包括协会、律师、会计师、评估师、投资银行等等，特别是媒体，都要能参与到市场来，这个市场才可能在公开、公正的环境下进行，否则不允许批评、不允许发言、不允许暴露问题，这个市场也很难成为市场。一个好的并购市场，要有企业家主体、监管主体和市场中介主体三方共同发力，这个市场才能活。仅有单个方面是不够的，这是第二个看法。

　　第三点，我想蹭蹭热度，证监会提了“并购六条”，我也想了个“民间六条”，只是给大家提供一个参考。

　　第一条，根据个人经验，监管者制订底线、制订框架，搞具体指引要慎重。可以让有底线、有框架，让企业家发挥出作用。尽管监管者都非常聪明，但是毕竟没有参与过管理上市公司，没有参与过并购，去具体指导那些有丰富经验的企业家，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所以能不能请大家各回本位，监管制订规则、制订框架，做裁判，尽量少一点亲身上场踢球、盘球、射门，如果这样的话，这个市场就好了。

　　第二条，要建立监管者和企业家平等沟通的渠道。市场要有自上而下的指导，但更多是要有自下而上的反馈。我们要把上市公司、并购者产生的痛点和难点，不断地准确、完整、坦诚地表达出来。一个平等的博弈平台，这个市场才能进步。如果仅仅是自上而下，下面就没有信心了，因为下面说的话没有用。“并购六条”当然很重要，但它事实上是回归常识，是企业家都知道的事。为什么还要宣布呢？因为过去不讲常识，所以现在才需要“并购六条”来巩固一下。

　　第三条，建立支持民营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的融资平台或者并购基金，能够让几万亿新增的社会资本投入到有效率、更加市场化的管理者手里。我为什么要说这个？因为大家都看到最近大放水，我们可以看到10万亿、20万亿的资金进来了，这些资金主要是走了国企渠道，走了地方政府的渠道，走了金融机构的渠道，而这些渠道的钱最终将涌向哪里？很少会走到民营企业的手里。未来几年，大规模的国有机构来收购上市公司，民营企业可能纷纷退出。历史上反复证明，仅仅依靠国企还不能提供充分的市场机制，四十年来的进步，相当一部分就是中小企业家和民营企业家在中间起了重要作用，这些有创新能力、有风险防范机制的人如果不加支持，排除在市场之外，这是最危险的。我们给了十万亿、二十万亿是走向更创新和有效率的投资渠道，这是值得思考的问题。

　　第四条，鼓励股权投资基金，包括各种创投基金公开化的场外交易，疏通现在的“堰塞湖”，十几万亿资金堵在那里不让上市，不能流通。堰塞湖已经在那儿了，把整个市场压垮了，你不让他交易该怎么办？一定要鼓励交易，而且要发展更多的创新并购基金，用并购来盘活资产，让公开交易、场外交易来疏通“堰塞湖”。不仅是把历史负担的给释放重组，而且给未来战略投资以更大的潜力。

　　第五条，恢复一批发达地区的股权交易所、产权交易所。我们四十年来有一二百家地方性交易所，这些年几乎都清理掉了。当然有问题，但是是不是一有问题就要把所有地方交易所都关掉呢？这是需要研究的。中国几千万企业，几百万亿资产，仅仅依靠三个交易所来交易远远不够，应当允许地方有大量的区域性交易，把所有的沉淀资产飘上来、交易出去。地方交易所在过去曾经起了很多的正面作用，没有这些地方交易所哪来这些并购人士，哪来这些资本市场的人才和可流动资产？这么多上市公司，它的底盘还在这里。因此，一定要恢复一些好的产权交易所。上市公司是浮上水面的庙堂市场，高度监管。几千万企业家在水下的江湖交易也同样重要，中国的任正非、李书福、王传福、海外的黄仁勋、马斯克等等这批人，十年前、十五年前都是在水下的，不正规的，都是非理性的。理性就是从大量非理性当中产生出来的，如果所有人上下都理性的话那就没有市场了，市场本身就是由理性和不理性的力量组成的，因此，给不给非理性一点机会，非常重要。

　　第六条，监管者也来总结一些历史的经验或教训，我们过去把这些错误都推到上市公司、企业家手里，监管也有教训问题。我为什么高度评价“并购六条”，是因为“并购六条”事实上在拨乱反正，在检讨自己。二十年来，中国证券市场出现的问题，如果有机会，我们共同来讨论，这个市场就进步了，教学相长，这才能给企业家信心，也给这几年新进场的一大批新的“韭菜”一点信心，这个市场可能就正常了。

　　我是以个人角度，提一点非常民间的看法，希望引起大家关注。一个多月来，并购浪潮正在兴起，但是这个钱到哪儿去了，怎么走？我不清楚，需要大家共同努力，共同参与。如果时代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我们一定要用好。“天不负我辈，我辈安负天？”这样的机会来了，你们不能躺平，我们都不能躺平，特别在座的年轻人，你们不能躺平。在任何情况下，要对国家有信心，要对前途有信心，我们一起来奋斗。我喜欢一首歌“不理会别人是看好或看坏，只要你勇敢跟我来，许多奇迹我们相信才会存在，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这就是并购人的情怀。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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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