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勤中国主席蒋颖：宠物经济方兴未艾，呈现逆周期走势_新浪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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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世界经济论坛第五十四届年会_2024冬季达沃斯

　　2024冬季达沃斯论坛于1月15日-19日举行。德勤中国主席蒋颖在论坛期间与新浪财经展开对话。

　　蒋颖表示，相比以往，今年达沃斯论坛的主题“重建信任”更加的积极。她也感慨，今年参加论坛的中国人更多了，来自各国的参会者也有了更多的交流。

　　他举例说，自己碰到了来自美国和中国的两区高中生，来参加达沃斯的初衷是“希望听到更加国际化声音”。此外，很多中国企业家们，特别是一些民营企业家也通过交流去寻找“走出去”的机会。

　　谈到消费增长，蒋颖说，由于年轻人的家庭组成发生了变化，生小孩的逐渐减少，使得“宠物经济”成了关注点。“从宠物食品到宠物用品，到宠物医疗，宠物服务，和宠物相关的消费有非常多的可能性”，她说。疫情对经济有很大影响，但宠物经济却是呈现出完全逆周期的状态。

　　谈及AI发展导致的焦虑，特别是年轻人的焦虑，蒋颖建议，年轻人要成为一个复合型人才，时刻想着如何去变化，以及要用洞见。“备这些素质的人，你不担心，到任何时候都是有可能性的”。

　　以下为对话实录：

　　蒋颖：大家好，我是蒋颖，现在在达沃斯，新浪财经的朋友们，大家好。

　　主持人：蒋总，这是您第几次去参加达沃斯？

　　蒋颖：大概5、6次了吧，这是疫情之后的第一次，我上次是在2020年的1月份参会的。

　　主持人：那应该是老朋友。

　　蒋颖：是的，还是比较熟悉的。

　　主持人：有感受到这一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或者是跟以前有什么不同吗？毕竟可能三年都没有来过？

　　蒋颖：今年的人数应该蛮多的，我不知道官方的人数，但是我碰到的一些老朋友还是蛮多的。今年的议题也是蛮有意思的，叫“Rebuilding Trust（重建信任）”。

　　因为前几年大家探讨的很多问题，是关于很多挑战，这次我认为这个主题是更加positive（积极）、go forward（往前看的），因为Rebuilding Trust的意义、理念其实就是大家要去重塑这样的一种信心，大家要在这么多的危机、这么多的挑战、这么多的不确定性当中，看看有没有更大的机会更好地合作。

　　而且交流也蛮多，我在路上很有意思，这次碰到的人里面，有两个人群我还觉得蛮特别的。一个是小朋友，我碰到两群，一群从美国来，一群是从中国来，大概是高中生。我问他们“为什么过来？”他们说“希望想听到更加国际的声音”。第二，也有蛮多中国的企业家们，特别是一些民营企业家都在看“走出去”的机会，交流也蛮多的。

　　主持人：这一次德勤过来主要是抱着一个什么样的宣传或者想要去学习的一个目的？是希望能获取到哪些知识以及想要去向外界传递一个什么样的声音呢？

　　蒋颖：其实德勤大概是达沃斯20多年的战略合作伙伴了，我们每年其实都会有比较大的覆盖，我们也希望每年趁着这个机会，包括在年中也跟达沃斯有各种各样的活动，包括跟它旗舰内容的调研跟研究，这一次我们关注的重点当然是围绕着“Rebuilding Trust”这个题目，主要带来的东西是在几个领域，一个是在技术转型过程当中，AI到底能够带来什么。我们有一个旗舰的报告会发布。

　　另外，我们当然会持续地关注绿色可持续发展的话题。

　　第三，我们这次也比较多地是关注在监管层面和在透明度，包括在数字安全层面的很多的合作，如何帮助全球化的企业在这样一个复杂和不确定的环境当中能够比较好地做好准备。

　　主持人：之前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大家讨论的话题，“下一个中国是在哪里”，现在时间过去了一年，您怎么去看待这个问题？有没有什么变化？您认为“下一个中国在哪里”呢？

　　蒋颖：无非是在找寻整个全球经济增长的动力，因为如果有国家或者有区域发展得特别快速的话，其实也是给大家增强信心，他们是怎么发展的？是不是可以有我们学习的地方。我觉得从这个角度来讲，我倒并不关注到底哪个国家或哪个领域。

　　如果你去看中国的未来，它还有非常非常多的增长机会，能够给全球带来机会。因为我们都生活在一个数字化的时代，数据其实会成为一个很重要的资源，这个资源会产生非常多的生产力。在这个领域里，我觉得中国在做很多的尝试，也有很多的结果。这样的话，如果全球更好地合作的话，这样的一种数字化的资产，在全球会成为另外一个生产要素里非常重要的一个要素，有可能会激发出更加大的一个增长。

　　主持人：您认为在中国有哪些赛道是被低估的？您觉得哪个赛道会进入下一个红利期？

　　蒋颖：这个有可能是太多了。从赛道的角度来讲，我会去看几个维度：第一，现在大家谈绿色，我把它叫做净零经济，这里面就是关于非常多的能源转型，非常多的绿色的生活，各种各样跟绿色相关的产业。从技术端的一种变化，我们要从化石燃料到各种各样的可再生能源和新能源，这里面还有非常非常多的技术突破，中国也在做很多尝试，包括很多应用。

　　第二，数字化经济的状态里面，其实有无数的可能性，不管是从科技端还是从运营端。再加上我们的人群、我们的消费。

　　从消费来讲，我是把他看成两端，大家谈中产阶级比较多，这个人群会扩大，我们的城市化还没有完成，所以有很多机会。但其实对我来讲年轻人的消费和年长的这一群人的消费其实是会带来更加多的新的消费的可能性。比如说年轻人现在去看家庭的组成，小孩可能生的不多了，但是家里都有宠物，所以“宠物经济”现在有可能不能说低估，但还是方兴未艾，是刚开始的一个行业。

　　宠物的产业里面，你可以从宠物的食品到宠物的用品，到宠物的医疗，到宠物的服务，和这个相关有非常多的可能性，现在我觉得才刚刚开始，在过去的四年当中，疫情对我们的整个经济还是有很大的影响，但是宠物是一个完全逆周期的状态，它在过去的四年里，每年都在增长。

　　主持人：世界交流的方式发生了改变，我们可能更加依赖于宠物带给我们的陪伴，它是在精神上很重要的一个东西。

　　蒋颖：消费里面，除了物质的消费就是情感价值，它也是个情感价值，教育也是，娱乐也是，交流也是，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到了这样一个时间点，我们整个家庭的结构有可能会产生变化，人对生活的追求跟向往也不太一样。所以，我觉得很多可能性。

　　主持人：宠物是一个很重要的赛道。AI的赛道，其实我觉得中国现在往AI上扑的人已经不少了，大家都很重视AI及大模型，中模型、小模型都有，您还认为AI是一个来日可期的赛道吗？

　　蒋颖：AI我认为是一个突破，但它也是一个工具，一定程度上我们还是要去看它能够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可能性。比如说更加宽泛的在技术层面推进，比如沉浸式的互联网，像web3.0，这些领域其实是给我们的生活和工作带来更多的可能性的突破，AI也是其中之一，它有可能会更加突破性地去开展。

　　比如说在沉浸式的互联网状态里面，现在有很多生产型企业会用数字孪生来做产品的研发，来做产品的整个流程的重新塑造，会提升它的效率或者是质量，还有那些有可能有危险程度的很多的，要当场去做检测，你可以用科技的手段，能够用一种沉浸式互联网的方式，可以在事先做很多评估，这样的话人到一个危险境地的时间就会缩短。

　　我们能够看到AI只是科技领域的一个内容，它有可能叠加到其它领域，可以发出更多的可能性。一方面可能性增加了，但同时我们今年因为出的AI的报告里有几个结果，因为这个报告其实是我们访谈和问卷了全球25个国家、六个行业的2800个公司，这些公司都自认为在AI领域是有产品突破，或者是自己认为对AI非常熟悉，慢慢地把它放到运营当中去。

　　大多数人都认为三年以后AI会对他们的行业产生翻天覆地的影响，但是你问他今天做了什么，还是在做相对我们认为是比较容易的东西，就是让AI从工具的角度，比如说降低成本、增强一些生产效率。对于突破性的、创新性的东西，其实大家的投入、投资还是不够的，这也是一个蛮有意思的可能性，大家怎么去平衡短期跟中长期的投入，因为任何AI的投入都是非常大的。

　　第二个领域，因为2800家公司基本上都会认为他们在AI领域还是有一些知识或者投入的，我们相比较，自认为自己在这方面了解更多的企业更加有焦虑，他会觉得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有一些不知者无味的感觉。在这些企业里，有些是有些战略性的布局，有些可能还是在一个观望的状态里，因为还是要平衡短期跟中长期的状态。

　　第三个很有意思，关于人，我相信你可能也会问到。在整个AI去赋能各行各业的时候，人在哪里？

　　在我们的思维里面，是蛮重要的一个题目。对人，对于治理结构，对于风险，大家谈的蛮多的，我稍微讲一点关于人。

　　我们的观点是“AI其实不会replace jobs（取代工作岗位），AI其实理论上是replace tasks（取代工作任务），所以，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去混淆这两个词。或者也不一定完全replace tasks，它是让这些tasks做得更加高效，或者是人不用做了，它会让人在这段时间可以去做更加效率高的工作。

　　主持人：减少更危险的可能性。

　　蒋颖：更危险或者是效率低的也好，或者更知识基础上的，它不是沟通基础上的这些内容。

　　首先，大家不应该去焦虑到底AI会对大多数人是不是要replace哪些jobs。但是AI带来的事情里，我觉得任何的转型，我把它叫做“以人为本，公正转型”，因为我们还是要关注对人的影响，因为任何转型的目的是为了人的生活更美好。比较多的是劳动力的转型，这些机构、这些企业如何让现在的人能够在通过AI 赋能或者是科技赋能，使得员工重新学习，更好地学习，这个其实也需要成本的。

　　我们看到的状态就是有一些企业现在关注这些转型，比较多的还是关注它对它业务的影响，对人的影响的关注程度或者投入还不是最最多的，因为这是一个非常长期的可持续的一种状态。我们也不断地倡导，认为不管是在绿色转型还是在技术赋能的转型过程当中，包括AI的转型，以人为本的这种公正、有序、公平的转型，不管从政府端还是企业端，都是作为负责任的组织应该要采取的一个思维和它的一个原则，这个我认为蛮重要的。当然每个人是不是都有结论？没有，解决方案也未必都是完全完整，但是“以人为本”的公正转型是让我们的转型真正能够惠民，真正能够普惠，让老百姓和我们的公民觉得是对我们帮助的。

　　主持人：最后一个问题，刚才您也提到年轻人可能面对AI这方面的焦虑，尤其是在中国的年轻人，他的焦虑不只是来自于AI，德勤每年都会出一些很权威的职场的报告，我个人觉得是对比如说不确定性，比如说现在学历的确内卷得很厉害，至少在中国，含金量相比几十年前下降得非常非常多。您怎么去看待年轻人的这种焦虑？以及生在这个时代，如何应对这种焦虑？不焦虑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想办法去与它共存。您是怎么看待？或者有没有什么建议给到年轻人？

　　蒋颖：两个角度，首先，我有两个孩子，我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我的大女儿25岁，刚进入职场两年，小的大学三年级，马上就要进入职场。所以，你刚才谈到的这些东西，我能在我的小孩状态里看到。

　　第二，作为一个组织，我们作为一个全球是45万人的规模，每年都会招非常多的新生，每年也会有非常多的人加入我们，有的也会离开我们，到其他的行业里。

　　所以，从两个层面我去看待这个问题，我觉得这就是常态，焦虑也没有用。所以，我如果去看我们现在的这些在学校里的年轻人，以及像我们家庭里的小孩子，他就是身处在这样一个变化的时代，变化是常态，不变化是异态的、是非典型的。在这样一个内心强大的状态里面，他的学习，我看到的状态以及我们在招收人员看到的小朋友的素质角度来讲，我用三个词来形容我们想希望达到的状态。

　　一个就是每个人都要有很多复合型的技能，他一定是要复合型的人，比如说是生物的、金融的、经济的，都需要，不能说我只懂一样东西。最重要的在这个里面，因为学习本身就是交叉的，边界性不强的话，你是非常会学习的，学习能力非常强。这样的话就算你到了一个组织里面，我们现在很多都不用“岗位”来招聘，是用能力来招聘，因为岗位会变，但是你的能力是可以通用的。

　　你各种各样的东西都要，而且你要快速学习。像IT，我们看到的数据，你认为自己是专家，有可能三年左右，这个技术已经过时了，要重新学习了。

　　第二，你要时刻想着如何去变化，不管别人给你任何的工作，这个过程你要想有什么方法可以把它做得更好，有什么方式可以做到小小的，不一定是0到1，但是是一到二，二到三，生万物的这样一种变化和创新。

　　第三，需要有想法和洞见。不管是一个行业也好，不管是一个领域也好，你需要有自己独特的观察，你可以把这个观察付诸于一些行动，可以让它产生一些结果。

　　这三类人我们平时用的比较多，具备这些素质的人，你不担心，到任何时候都是有可能性的。所以，在这个领域里面大家都需要有一个更加把未来变化是一个常态，在这个变化里面不断地找寻自己的机会。这是一个挑战，同时也是一个乐趣，不断地变化其实是一种乐趣。

　　主持人：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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