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做空企业超五成仍正常交易，沽空这门生意靠谱么？
与做多相对，在成熟的资本市场当中，做空也是种常见的交易机制，并因此诞生了浑水、香橼、哥谭、匿名分析等诸多专门以此为生的国际沽空机构。
这些机构创始人一般都拥有丰富的投行、律所或会所经验，通过狙击某些在商业模式、财务数据、关联交易等方面存在疑点的企业而获利。不过，由于国内A股的交易制度鼓励做多，因此鲜有做空案例发生。
但在海外上市的中概股，却经常成为做空机构重点关注的对象。单单是今年就有瑞幸、好未来、跟谁学、飞鹤、爱奇艺等多家人气颇高的公司被做空，其中既有新晋的独角兽企业，也有质地还不错的白马公司。
近日，中信证券出具了一份研究报告，梳理了2013年至今共计95家被机构做空的中资股票，对机构做空的方式、被做空公司的特点以及后续股价走势进行了统计分析。
统计数据显示，被做空的公司中，有56%的股票仍正常交易，剩余的44%的股票中，有19家退市、9家停牌、12家成为仙股、2家上市失败，做空报告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问题企业的爆雷。
被做空机构盯上的公司，通常来说行业分布相对比较广泛，并没有很明显的特征。不过，提供线上服务的互联网、传媒类公司，由于数据造假成本低廉且难度较小，相对来说更容易被做空机构关注，占比为19%。其次是业务渠道分布较广的医药和食品饮料行业。
多数被做空的公司存在股价涨幅较大，核心财务指标优于行业平均水平，但经营性活动现金流较弱等特点。
中信证券报告统计数据显示，公司在被做空前一年内股票上涨和下跌的比例分别为59%和41%，而上涨股票通常涨幅都比较大，涨幅超50%的比例为30%。此外，考虑一年内股票的波动情况，被做空的公司基本都出现了股价见顶并开始下滑的特征。
一般情况除非行业龙头公司或拥有领先技术，相同行业公司的毛利率水平相差并不会特别大。因此，毛利率水平异常的公司会成为做空机构重点观察对象，95家被做空的中概股中有67%的公司毛利率高于行业平均。
作为企业生产经营的命脉，现金流也是做空机构重点关注的指标，与行业相比，被做空企业中有70%，在被做空的前五年经营性现金流要低于行业平均水平。
此外，核心营运指标如应收账款周转率、存货周转率好于行业平均，但总资产周转率却低于行业平均水平的公司，以及资本结构上，资产负债率低于行业整体水平的公司，也是机构倾向做空的对象。
通常情况，做空机构会针对具备上述特点的公司，围绕虚增利润、利益输送、管理层诚信、审计师风险、偿债能力和股价操纵等方向出具报告，其中收入虚增和关联方交易是报告中涉及最多的问题，占比分别达到了86%和52%。
为了使得相关做空报告更具权威性，做空机构会通过实地调研，与经销商、供应商、行业专家访谈，了解公司交易对手情况，找寻公司上报税务、工商的数据与年报不一致以及信披数据与公开信息或三方机构数据存在差异等方式来收集证据，佐证做空逻辑。
比如，今年初市场关注度极高的匿名机构做空瑞幸咖啡事件，该机构就动用了92名全职和1418名兼职人员进行现场监控，记录了瑞幸981家门店的日客流量，覆盖了620家门店100%的营业时间。
尽管做空机构可能需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去获取相关做空证据，但是从中信证券梳理的95家被做空的中概股来看，依然有56%的公司在正常交易，且经营活动并未受明显影响，其中甚至有28%的企业至今涨幅超过20%。
不过，从被做空的公司当天的市场表现来看，普遍还是产生了一些负面影响，73%的公司股价下跌，跌幅超5%的有46%。此外，有30家公司盘中紧急停牌，3家公司盘前即停牌，且紧急停牌后，有16家公司保持停牌时间超过一周。
中信证券认为，做空对于真正有价值的公司长期影响有限，作为投资者应该谨慎看待做空行为，识别真正有价值的股票；而对于上市公司，应迅速有效回应做空报告的指控，完善信息披露和公司治理，降低被持续做空的概率。（文/陈矿然）
责任编辑：何中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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