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为国：家族财富传承与穿越周期

　　意见领袖 | 京华世家财富

　　日前，由京华世家与新浪财经、南开大学资本市场研究中心合作举办的“向上向善：中国式家族信托未来之路——中国本土家族信托十周年论坛”隆重举行。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组织与战略管理系副教授，博士生导师，京华世家家族办公室专家顾问委员会主任、京华世家私董会首席导师仲为国出席并发表演讲。以下为具体内容。

　　感谢李南女士，感谢新浪财经，非常高兴有机会参加2022年新浪财经“中国家族信托十周年论坛”，我今天分享的主题是《家族财富传承与穿越周期》，主要讲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富不过三代的核心原因，二是如何穿越周期甚至与周期共舞，三是具体怎么操作的问题。

　　我们都听过一句话，就是家族的财富传承富不过三代，这个核心原因我自己的认识是家族或者家族企业的周期与外部环境的周期错位叠加的结果。具体来说可能有多种情况，总的来说就是可能经济在上行，但是家族或者家族企业发生了内讧，或者是处于下行的周期。自身的周期和外部的周期错位，外部在上行我们在下行，这样我们就抓不到机会，也不能够有效的利用周期来使自己的企业或者是家族得以成长壮大。再者就是经济下行的时候，我们的家族或者家族企业正处于上行，这时我们可能志得意满，甚至是高调张扬，使得我们可能守不住自身周期。这样的两种错配实际上就是我们说富不过三代的核心原因。

　　当然，我们刚才讲经济上行和经济下行，这是关注了经济的周期，本质上里边还有政治的、技术的、社会的、市场的等各种各样的周期，无外乎都是外界的环境周期和我们本身的自身周期，没有进行有效的协调共振。如何去突破这样的一些约束穿越周期，甚至是我们说在这个周期当中与周期共舞呢？我的观点是我们要形成家族的专属性资产，也就是形成根植于本家族其他家族所不具备的难以学习和模仿的独特的有形资源或者是无形资源。家族的专属性资产这个概念是经过很多的学术研究证明的穿越周期保证家族能够富过三代的核心秘诀。什么样的资产或者是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形成家族专属性资产呢？主要有以下的四个方面：

　　第一，对本家族有独特价值而对其他家族没有价值的有形资源或者是无形资源。这个首先满足了价值性的要求，比如说独特的家族故事，我们自己的家族故事和别人家族的故事显然是两个故事，这就具有了我们本家族的专属性，这个价值性体现在故事性当中穿插了我们对于价值观以及我们家族和我们做企业的最根本的出发点，这样的延续性就形成了我们独特的专属的家族性资产。还比如说独特的血脉关系，这是天然的一种具有价值性的家族专属性的资产。

　　第二，家族专属性资产的特征是稀缺性，在环境的选择过程当中，本家族的资源无论是有形的资源还是无形的资源，它都应该是稀有的，在别的家族他们所不能够寻找到获得到学习到的这样一些资源，这种资源的稀缺性天然可能和家族的外部资源或者环境相关，也可能和我们家族本身的属性、调性、品格或者格调密切相关，和外部的环境相关，我们通常是借助于外部环境的一些独特性，比如说稀有的商业地位或者是位置，或者矿产资源或者是独特的经营的业务，只有我们家族可以做其他家族做不了，这就是专属于本家族的独特资产。同时也有可能是我们的内部比如说只有我们才能做的业务，它本身内部蕴含了本家族独特的稀有的技能，这种技能实际上就是我们说的专属于我们本家族的独特性资产的稀缺性。

　　第三个条件就是难以模仿性，也就是其他家族不能够通过学习、通过观察甚至是通过和我们合作所能够学习到、模仿到的资产。这种难以模仿性的来源又可以分为三个主要途径：

　　第一个途径就是路径的依赖性，就是由于特定的历史原因而形成的特定的家族资源难以模仿，这个就要求我们在我们家族成长壮大的过程当中，寻找到我们哪一些要素实际上是我们独特的响应外部的环境变化而形成的独特基因，这个部分大家可以想一想，我们每一个家族在我们形成的过程当中，实际上都是对于外界环境的响应，我们再去应对这个环境变化的时候，要么是捕捉机会，要么是克服威胁，我们发现有一些做法资源是能够有效的克服当时的环境的挑战捕捉环境的机会的。这种做法这种资源就被我们家族继承下来，通过可能祖辈通过父辈他们的口口相传，比如说我们要一定要坚持对社会有回报，因为你发现在我们漫长的农耕文明发展过程当中，对他人有回报利他是我们从这个社会获取资源和支持的有效途径，这种独特的当时我们想到的或者说我们去完成这么一个使命就是利他这件事，我们的途径和别的家族利他的途径可能是不一样的，有的家族可能说我通过我的产品利他，有的家族是通过捐建希望小学，在这个饥荒的时候给老百姓饭吃这样的方式去实现利他。实现利他的途径的这种不一样性或者说我们寻找到的独特路径，实际上就是一种路径的依赖性，他能够让我们去完成一个共同的价值。

　　第二种途径就是社会的复杂性，注重积累人际关系，通过人际互动所形成的资源难以模仿，我们知道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是需要足够长的时间，建立彼此的信任，在这个过程中，充分的再建立一种回报的机制是彼此受益，这样一种建立在人际关系上的资源是本身上是具有社会复杂性的，所以他可以成为我们家族独特的别人难以模仿的专属性资产。这个时候我们可以举个例子，有一个家族他们在成长的过程当中，随着家族财富的增加，不停的邀请私塾先生到农村里去教育培养农村家的子弟，让这群子弟能够不断的通过学习改变命运，这件事情是家族聘任私塾先生，工资是由我出，你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你需要做的就是到我指定的村子里面去教育这个村子里面的平民的子弟，这件事情这个家族从明朝开始做，一直延续到民国时期，这个做法实际上他通过社会复杂性积攒了大量的基于人际关系信任以及善意，就是我们说的种善因莫问结果。一直到今天整个家族连绵不断，这个就是社会复杂性所带来的难以模仿的家族专属性资产。

　　第三个途径是通过因果模糊性建立别的家族难以模仿的专属性家族资源，这个过程就需要我们专注于家族的内部的过程，他的流程，多措并举让我们家族的成功不仅仅只是依赖单一的英雄人物，家族可能有一个非常厉害的能人，不能够单一的依靠单一的资源，我们说我们善于用这个资源，我们就一直用这个资源，也不能够单一的靠一个做法一个打法，使得家族的成功单一化，我们应该让家族的成功更加多元化。这样的话，就形成了外部的其他家族观察我们家族成功的原因，他不能够找到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所以我们说这个成功的道路有千万条，但是你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条造成我今天成功的根本的原因，核心的原因其他的家族就没办法去模仿，所以通过因果模糊性，我们可以进而建立家族专属性资产。

　　家族专属性资产的第四个特征就是组织可利用性，也就是我们在别的家族可能不擅长或者没有用的资源，在我们家族的使用的情况下能够很好的使之化腐朽为神奇，这个叫组织可利用性，也就是它实际上是考验家族甚至是基于我们家族的家族企业所形成的一种独特的技能，这个技能是专属于我们家族的，所以有很多的资源或者资产别的人他做不好。这一点我建议大家去看一看司马迁在史记的最后一章《货殖列传》当中，他讲述了我们同样的在那个年代里边可能做的都是一些小本生意，但是司马迁举了很多例子，比如说有做化妆品的，当然在那个年代他是相当于挑担的小货郎，挑个担子走村串巷卖卖一点胭脂水粉，这样一个化妆品行业在今天是很强大，但是在司马迁的那个年代肯定是一个不入流的行业。但是有一户人家做到了第一名，当然这里面还有我们说的其他的行业，比如说酒水，在酒水这个行业当中，在司马迁那个年代里，也是属于不入流的一个行业，但是也有家族将它做到了在司马迁的富豪排行榜里面进入了前几名，这个实际上都是在讲组织可利用性。一方面是有可能基于我们的企业，另外一方面也有可能是我们对于一些资源的独特的使用和运用。这里做个小节，就是在我们提出如何跨越周期的关键是形成家族专属性资产，满足家族专属型资产的四个特征是对本家族有价值是稀缺的，是其他家族难以模仿的，同时也可能是我们家族组织可利用的。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该如何做？实际上在第二个部分我也和大家讲了，本质上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从几个角度去积累很多资源，在具体做这方面，我还有三个方面的建议：

　　第一个方面的建议就是我们家族专属性资产本质上是一种资源的存量，而如果想要形成这种资源的存量，需要我们干中学，需要我们在对资源的流量进行合理配置，进行不断的揣摩，不断的优化和迭代，最终积攒成我们的家族专属性资产。所以这一点对于家族的有序传承来说很重要，就是不是把钱传给后代，而是告诉后代究竟该如何使用钱，所以我们在这个家族管理财富管理的过程当中，很重要一点就是让后代管理一定量的现金，让他们在这个现金的动的过程当中形成一种对于钱的感觉，究竟如何有效的去支配使用这个钱，对于这种独特的家族性的资产我们说比如说一个家族的声誉，这个声誉是个存量，那么想要形成一个声誉，我们要进行有效的合理的形成我们的这种流量，比如说一个好的民生，我们说怎么去形成呢？比如说你对一个乞丐，你平时管他10顿饭，可能有一顿饭你没有管好的情况下，他对你就心生怨恨，这个时候就会产生问题，当一个乞丐他快要饿死的时候，我们给他一碗饭同样可能给了当时是10碗饭对吧，他对这个救助或者叫资源的使用，他的感恩和平时的10碗饭，你突然有一碗饭不好了，他显然是不一样的，所以家族专属型资产的形成是要有效基于对于资源无论是有形资源还是无形资源的流量的合理配置干中学形成的。

　　第二就是整个家族要形成一个共识，这个共识就是要我们要系统的构建家族专属性资产，这是个系统工程，全家族的成员都要围绕着如何形成专属性的家族资产而努力，这个共识的达成非常重要。

　　第三就是要有步骤、有系统、有计划的去建设家族专属性资产。这个过程里实际上我们就可以借助很多现代化的工具，比如说我们说家族信托，今天的论坛的主题包括家族办公室，比如说我们京华世家的家族办公室，借助我们专业人士的做法帮助我们有效的挖掘提炼落地执行家族当中能够形成价值性稀缺性难以模仿性组织可利用性的专属性家族资产。这样的话就能够有效的克服周期，甚至是我们在这个过程里穿越周期、与周期共舞，让我们的家族永续的传承。

　　好的，我今天的分享就到这里，主要和大家讲了三个方面的内容，从我的角度来看，家族财富传承的富不过三代的原因，我们通过家族专属性资产尝试去回答这个问题，最终和大家分享了如何去做的这个问题，时间短暂，很多观点也不是非常成熟，希望和大家进行共同的探讨。我们也预祝各位听众和家族企业的成员在2023年健康平安、阖家幸福、事业蒸蒸日上。

　　谢谢大家！

　　(本文作者介绍：国内领先的联合家族办公室(Multi-Family Office)、专业化FOF管理机构，位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