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撰稿 朱丽娜 香港报道

  3月7日,全球最大铝生产商中国宏桥(01378.HK)复牌,早盘股价一度下挫约7%,其后跌幅不断收窄并一度转跌为升,截至当日收盘,股价微跌0.7%至7.1港元/股,全日成交6.63亿港元。

  做空机构Emerson Analytics于2月28日发布报告指责宏桥财务造假,公司股价于3月1日急跌8%后中途停牌。对此,宏桥在3月6日晚间发布的交易所复牌公告表示:“指控报告所载的指控及资料有偏颇,存在重大误导、失实及没有事实基础。”

  然而,宏桥未能在声明中具体列出反驳的证据,仅透露公司仍在编制一份详细的澄清公告以反驳及╱或澄清指控报告的主要不利指控,将尽快于切实可行的情况下作出详细的澄清公告。同时,宏桥表示,如果董事会认为公司股价未能反映内含价值,将考虑回购股票。

  目标价比现价低60%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查询Emerson Analytics的网站显示,该机构是由一群资深的股票分析师组成,主要关注中国上市公司。根据其网站刊登的报告指出,中国宏桥在2011年准备香港IPO阶段已经开始伪造财务报表,虚报生产成本,并从关联方以极低的价格采购电力与氧化铝等原材料。

  报告质疑,宏桥在2007-2009年期间的净利润率(net margins)与同业接近,而2010年同业净利润率仍在单位数挣扎,而宏桥的边际利润却激增至达27.7%。

  根据Emerson Analytics通过调查宏桥的财务报告、与宏桥以前的员工交流以及分析行业咨询机构的数据,认为中国宏桥的成功并不是基于使用自供电的基础之上,因为其同行也有自备电厂。宏桥于2010年前三季度的实际电力成本比所报的高40%,其间煤炭价格上涨了23%,而宏桥宣布自行供电的单位成本下降了33%。

  同时,Emerson Analytics指出,中国宏桥的有效存款利率一直低于正常的银行利率。报告认为,这是一个明显的迹象,表明其大部分现金和银行余额根本不存在。“宏桥这种欺诈的手法无法长期持续下去,公司目前的债务已经达到539亿元,相当于股本的149%。”

  报告认为,中国宏桥共隐瞒了216亿元的成本,实际盈利能力不到其所宣称的一半。Emerson Analytics给予中国宏桥股票的合理目标价格应该为3.1港元,比报告发布前的7.8港元低60%。

  事实上,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翻查相关资料显示,Emerson Analytics在过去三年中曾做空五只港股,包括旭光高新材料(0067.HK)、神冠控股(0829.HK)、桑德国际(0967.HK)、中国光纤(3777.HK)以及华翰健康(0587.HK)。其中桑德国际、中国光纤及华翰健康停牌至今。

  沽空模式或失效

  近年来,大量的沽空机构在港股市场十分活跃,频频出击。然而,以往业绩彪炳的沽空机构在近期的狙击战中却铩羽而归。

  “沽空机构一般会挑选中型市值的股票,先从市场上借入股票准备沽空并发表沽空报告。公司发布澄清报告复牌时,才是真正的战场。如果复牌股价暴跌,沽空机构会等到股价跌到一定程度时,再从市场上买入同样数目的股票归还,从而大赚一把,”某熟悉沽空操作的市场人士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

  上述人士续称,沽空机构的战果与选定目标公司的股权架构有关,“由于借货成本高昂,股价受市场供求影响,沽空机构通常倾向于选择一些股权分散的公司,更容易达到股价大跌的效果。”

  事实上,此次Emerson Analytics狙击中国宏桥并非空穴来风。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查询资料发现,去年11月底,网上曾有匿名报告指控宏桥利用多宗关联交易来虚报利润,并将相关的资金转入公司大股东关联的公司名下。该网站没有提供有关指控者身份的线索,只承认持有中国宏桥的空头头寸。

  其后,宏桥股价一度大跌4.3%。当时,宏桥并未将其股票停牌,但称匿名报告的指控是“单方面及误导性猜测”,并保留采取法律行动的权利。

  去年12月,中国信贷中国全通辉山乳业中国擎天软件陆续遭到沽空机构匿名分析、Triam Research、浑水以及钟馗研究的“炮轰”。公开资料显示,2015年及2016年,分别有7家、8家港股公司被沽空机构狙击。

  然而,与以往被沽空公司股价出现恐慌性暴跌不同,近期被沽空的公司股价波幅普遍不大,而且在公司发表澄清报告后很快反弹。市场人士指出,上市公司已经逐渐摸清沽空机构的惯用手法,因此通常在沽空报告引发股价大跌时选择紧急停牌,并快速回击,发布澄清报告捍卫股价。

  此外,香港监管机构不断加强对沽空机构的监管,而过往作为非持牌人的沽空机构并不像持牌金融机构一样被监管。去年,美国沽空机构香橼(Citron Research)创办人Andrew Left因发布有虚假成分的做空报告,被判禁止参与香港市场5年,且被要求交出至少70万美元的利润和费用。

责任编辑:张海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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