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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老祖宗学习:看中国人如何玩钱(3)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4月01日 17:07  《中国商人》杂志

  唐玄宗李隆基,一开头皇帝做得还很谨慎,重用了两个好宰相姚崇和宋璟,把大唐的经济推到了顶峰。那时候全国哪儿最繁荣?现在的人恐怕很难猜到。告诉你:一是扬州,二是益州。那时的扬州,确切地说,还不单是指现在江北的那个扬州,而是相当于今天的南京一带。益州,在唐代叫剑南道,也就是今天的四川。这是大唐市场经济最发达的两个地方。

  当时两地在天下有美名,号称“扬一益二”,那该是古代的上海、深圳了吧。

  说到商业,我们有必要先了解一下唐代的集市贸易。它在初期并不是完全自由的,而是要在政府指定的地点进行,这个地点就叫“市”。商人只能在“市”内开店做生意。与“市”相对的,是“里坊”,也就是居民小区。两下里是不能互相渗透的。交易的时间,也有规定。中午时击鼓三百声,买卖双方进场,开始交易。到日落之前,摇铃三百声,大家散场。当时长安城里,有东西两个“市”,各有“二百二十行,四面立邸,四方珍奇,皆所积集”(《唐两京城坊考》)。

  巍巍长安,以其繁荣在海内外声名远播,引来了众多“胡商”,城内常年居住着大量侨民。这些“外商”在城中从事200多种不同行业,开的店铺有好几千家。所谓“长安百万家”,这已经是令人惊叹了,再加上往来商旅川流不息,更使长安成了世界头号贸易中心,周边国家人人向往之。后来经济越来越发达,“市”和“坊”的界限也就逐渐被突破,小区里也可以开店了,城市周边甚至出现了自发形成的“草市”。

  交易时间上也不大听官府的了。现在的人很少知道,初唐时政府曾实行过严格的“夜禁”制度,小区的“坊门”日暮而闭,凌晨五更才开启。晚上任何人出来活动,都是“犯夜”,抓住了要挨20下鞭子。可是经济发达,老百姓过夜生活就禁不住了,扬州和汴州都出现了热热闹闹的夜市,可谓“昼夜喧呼,灯火不灭”。

  唐代的经济繁荣,不仅从发达城市向边缘地区辐射,同时也向周边国家辐射,跟咱们现在的情况很相似。当时从中原到高丽、西域、南海、天竺(古印度)等地,共有七条贸易通道,与远在欧洲的大秦(罗马帝国)也有贸易往来。水上交通运输也极为壮观。《旧唐书》记载:三江五湖,千帆万船,都是商人在奔走。因为造船业发达,到后来,主要外贸通道也渐渐从西北陆路转移到了东南沿海。

  这种经济上空前繁盛的原因,没有别的,就是唐朝从贞观之治起有了百多年的太平日子。

  日子一太平,农民能安心种田,创造出了世界一流水平的育秧和水利技术,老天爷只要稍微照顾一下,就是一派“稻米流脂粟米白”的丰收景象。农业的发达,为商业繁荣提供了根本性的基础。有人在创造财富,有人在使财富流动、繁殖,这就是和谐。所以古人往往是说“太平盛世”,不太平,哪有盛世?

  顺便在这里提一下我研究历史的一个发现:

  中国古代的统治者,对商人的活动大多有一种本能的戒备,经常进行过分的限制。原因何在?专家们没给出过清晰的答案。

  我认为原因有二,一是,商朝被周朝灭掉后,很多商朝遗民做起了生意,牵着牛车走四方。据说,中国古代做买卖的人之所以被称为“商人”,就是因为这个群体最早是由殷商遗民组成的。周朝统治者对他们怀有本能的警惕,这种怀疑心后来就变成了思维定势。二是,自从儒学成了意识形态老祖宗之后,孔夫子所说的“小人喻于利”、“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也潜移默化影响到了历代统治者。这两条文化传承汇集起来,就使得统治者始终有偏见,认为一门心思钻钱眼儿的商人是异类,有点来路不正的意思。

  可是,商人的活动能量实在太大了,他们借助经济手段,不断向社会生活渗透。而且每拓展一步,都是以“犯禁”的形式出现的。商人的思维、商业的概念,在几千年中一点点地往正统观念里面挤。就拿“市”这个概念来说,起先它就是市场的意思,与“街”相对应。古汉语里的“市井”、“市肆(店铺)”、“互市(交易)”、“闹市”、“市声”,无一不是指市场,且有世俗之意。

  到了近代,“市”不知怎么扩大了外延,跟“城”是一个意思了。民国以后,取消了“州”、“府”、“道”之类的行政区域名称,而把大型城市叫做“市”,这实际上就是商人在文化上的一大胜利。

  老百姓闹不清“开元通宝”怎么念

  咱们还是来说大唐的货币。

  大唐一开国,就有长治久安的气象,开国皇帝唐高祖李渊登基四年后,就下令进行币制改革。钱,是国家经济秩序的象征,币制乱七八糟、币值暴涨暴跌的,还有什么国家权威?从他开始,彻底结束了五铢钱流通700年的历史。

  他铸的是一种新钱,钱文是“开元通宝”。这个创新体制的“开元通宝”,值得说的实在太多。

  首先说这“开元”是什么意思。这是指从唐高祖开始,要扫荡以往币制的积弊,开辟新纪元。那么“通宝”呢,就是新钱的名称,与“五铢”有别。通,是指流通;宝,就是“宝贝”,钱的意思。

  这本没有任何异议。可是大唐的财政部——户部,在镌刻模具的钱文时,没有考虑到一个问题。在此之前,无论五铢还是几铢,钱文都只有两个字,一左一右,读起来不会有问题。个别特殊的,还有一上一下的,叫直读,也不会有问题。而“开元通宝”是四个字,这就有潜在的麻烦了。他们按照古汉语的书写习惯,在排列上是“开元”从上至下读,“通宝”从右至左读。这个顺序太复杂了。老百姓没那么有学问,拿到新钱,都顺时针来读(旋读),于是就读成了“开通元宝”。

  群众是创造历史的主要力量。老百姓这一错,就错出了道理。从此人人都把这新钱叫做“元宝”。到了后来,皇家也不得不承认既成事实。后来史思明发动叛乱,在占领区铸新钱,钱文干脆就是“某某元宝”。唐代宗时也铸过“大历元宝”,此后到宋、到清,都有各种“元宝”钱。从政府到民间,对这个概念都认可了。至于后世把金锭、银锭叫做“金元宝”、“银元宝”,也都是从这儿衍变出来的。所以说,元宝这个词,是群众误打误撞发明出来的。

  百姓是百姓,咱们在这儿还得按照标准叫法,接着说这个通宝钱。唐高祖李渊创立的这个通宝钱,是一个全新的货币体系。在开元通宝之后,历朝历代的皇帝,基本都用年号作为钱文标志,通称为年号钱。

  “开元”虽然不是李渊的年号,但金融学界都公认它是年号钱系列的开端。虽然说在南北朝的成汉国,就有过一种叫“汉兴钱”的五铢钱,才是最早的年号钱;但那只是个偶然现象,而且流通的时间很短,没有形成影响。那么,李渊为什么要取消钱文上的重量标注,而代以“通宝”二字呢?

  这是因为,在过去标注了重量的钱,经常会减重,钱名与实际币重有时差了十万八千里,影响不太好。政府发行的铜钱,币值大于实际重量,这就是造假。可是政府造假也是不得已啊。现在采用“通宝”来命名,就可以掩盖这个矛盾。减重不减重的,你老百姓今后就不要再嘀嘀咕咕了。再一个原因是,铜钱到了这时候,与称量货币已脱钩。它的流通职能大大加强,而它本身的实物价值已微不足道,基本成了一个抽象的交易媒介物。

  唐朝的这个通宝钱,形制与五铢钱一样,也是外圆内方。钱肉极好,有很宽的外廓边,非常大气。直径为2.4厘米,币材是铜、锡、铅合金,一枚大概重4克。当时政府立了法,一枚开元通宝重量为2.4铢,十文钱恰好重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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