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第三季度宏观经济形势讨论会会议实录3

　　李稻葵：下面请袁钢明讲两句。

　　袁钢明：我觉得大家说了通缩的问题，但没有说通胀的问题。我们还应该讨论通胀，央行的报告说第四季度通胀压力很大，发改委也是这样说的。所以很遗憾今天我没有听到通胀的观点。第二，通缩的问题，汤敏和左小蕾讲了通缩和通胀都有可能。

　　左小蕾：它不会发生那种造成经济危机的那种非常恐慌性的。

　　袁钢明：比如消费在上升，商品零售额这个月比上个月增长了一点，它会不会继续上升？这是一个可能性，有可能上升。第二个，咱们现在货币收入这块，这个月贷款从上个月13.4上升到了13.8。这个0.4个百分点也算上升的，贷款的放松是这个月突然的积极因素。如果贷款放松的话我认为所有的通货紧缩问题都可以解决。我个人观点就是一，如果我们的消费继续下滑那通货紧缩是不是避免？如果贷款放松通缩会不会避免？第三个问题，货币市场现在是大量的货币堆在那儿，有一说法是外汇帐款造成的，其实现在国家回笼的货币已经超负荷了，不是外汇进来的钱造成的货币超负荷，而是银行收的钱贷不出去造成的。

　　汤敏：所以现在要提高老百姓小额存款的成本，银行它现在不敢贷出去。

　　袁钢明：这个是最近一段时间贷款减少的原因，我个人认为去年宏观调控以后对银行的审贷加强了，同时还有宏观调控短期的一些限制。我觉得咱们国家最近这几年宏观调控对贷款的限制起了一定作用。影响经济形势最重要的我个人认为是贷款。因为日本发生紧缩的时候他们也是货币放松，我们国家现在是不向企业贷款，现在货币市场风险极大，所以央行行长说我们贷不出去款我们就赶快发企业债券。发企业债券比贷款审批还要难。

　　汤敏：为什么发债券比贷款更难呢？

　　袁钢明：咱们债券现在只是国家债券。周小川说我们的银行贷款贷不出去，能不能发债？就是企业债券发不出去。还有一个咱们现在储蓄大幅度增加，现在贷款占全部存款的已经降到了68万，已经是非常微小了，银行帐库不行了，撑不住了。所以现在我们的货币政策或者是贷款政策或者是其他金融政策是紧缩的。我们希望9月份能不能出现一个变化。

　　第二个问题，王建也说到了，通缩原因是生产力过剩造成的。现在钢铁、水泥、煤炭大家都在投，咱们国家一方面在过剩的同时还在支持另外一些东西。我们的钢铁已经过剩了，但是我们的钢铁产业政策今年是准备钢铁做大、做强，十个大钢铁企业国家全力支持，准备建成两千万吨、甚至三万吨，所以现在钢铁行业展开了上投资、上大规模的竞争。举一个简单的例子，钢铁，更不用说电站了，所以我们现在国家的机制造成了产能必然过剩。所以我们要找找宏观调控的方式，怎么样才能把生产能力放下来。我们现在想的办法是要控。生产能力过剩是一个难题，所以我们现在控得越厉害，钢铁的投资上的越高。钢铁的生产能力比去年、前年还要厉害，钢铁去年最高的时候22%、23%，现在钢铁是28%、29%。现在钢铁价格下降，如果谁不生产钢铁，谁的规模不到，国家发改委就把它砍掉。咱们国家钢铁有一个进入的门槛，如果没有达到一定的量就砍掉，所以这是国家机制的问题。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明年肯定过剩。现在我们看到钢铁、煤炭都在下滑，不仅消费品下滑，而且钢铁的价格也下滑了。易宪容说只有食品价格会下落，但是据我的调查食品不会下落。比如说我去农村调查今年猪肉卖不出去了，粮食的价格也是稳定的，至少不会上升。就算是我们的货币政策采取了放松制度，使得我们市场一下子好了，那也晚了。刚才王小广说了不担心明年上半年，我的估计有很大的可能明年上半年就会降到0.9以下。我的意思就是CPI到负数就会通货紧缩。另外，这个模型我是非常佩服这个模型的，他们香港专家对我们的情况并不熟悉，他们不受人们的表情、面貌的影响完全靠机器计算，结果跟我的预测一致，我还是非常佩服。这次我发现投资下来了，跟我的有点不一致。但是也有一致的地方，就是现在M2是紧缩的，以前的M2、M0、M1都是上升的。现在是存款储蓄跑到M2那了，现在M1是11贷款是13，剩下的就是M1和M2的差距就是存款和储蓄，所以现在的M2刚好表现是人们的钱不投资了，不用了存到银行。所以当M2越高就说明收缩越厉害。所以这个模型我们如果把M1放进去的话，就表现的会更加明显了。

　　雷鼎鸣：有几点问题，因为刚才讨论非常热烈，我也很同意中国会有通缩的压力。其实我们的预测也可以看得出通缩压力和生产过剩的问题。我们说现在还有一些通胀呢，中国外贸跟投资已经成为世界上重要的一部分。按道理现在中国人民币升值10%物价降价10%，实际上我们看到生产过剩对物价是有往上的压力，但是国际上还是有上升的压力。这也影响到中国的出口，因为人民币升值以后按道理出口增长会下降了，但是美国的通胀还是比中国高。人民币升值以后我们的出口没有大幅度下调。刚才张老师提到远期汇率一年以后人民币大概升值3%-5%。我认为假如能够升值更好。另外在香港发债券比较容易，要是利用香港市场这样对国际市场有更好的利用。

　　另外提到教育。其实国际方面常常把教育看成是消费，但是这很违反经济学理论的。很多年前批评基本设计投资太大了，教育投资过小，现在中国教育投资增加了不少但是基本都是增加到了名牌大学里，当然我很赞成投资清华这没有错，但是投资在农村或者其他地方的按国际标准低很多。所以我希望这方面将来能够改善。

　　张立群：到会晚了主要是去印度考察了，中午两点刚到，这个会我还是希望参加，因为都是各路高手，但是今天到晚了大家的意见也没听到。所以我只能先谈谈我自己的观点。

　　我觉得会议题目是第三季度宏观经济形势，我觉得现在看经济形势有一个很重要的方面需要分析这一轮增长的大背景。现在宏观经济波动喜欢用宏观经济的概念。但是现在中国经济周期，如果有人说中长期的投资按照过去的规律六年是一个周期的话，明年可能会下降。从我现在的观察来看中长时期大发展规律正在发生着一些改变，现在有一些方法对我们过去经济波动做了一些刻划，把一些周期波动加以描述。完全用过去的周期解释现在的话可能不是很全面的。我自己的感觉，这轮增长是基于居民新的购买活动的出现。特别是汽车、住房等等，从国际情况来肯这样的居民购买活动对产业的支持时间是很长的，水平是比较高的。像美国、英国从工业化历程来看，建筑业、汽车业的主导持续了几十年以上。中国现在新一轮经济增长应该看大的经济背景，不能以以往的看现在的增长。从这点出发对这一轮增长比如说未来一两内会不会出现比较明显的回落？我的观点，现在这轮增长的基础还是很好的。第一，从需求的角度来看居民家庭买车、买房的空间还是相当大的。

　　举一个简单的数字，现在很我年轻人的收入还是增长比较快的，这个情况下我们没有理由说未来消费消会停下来。现在汽车消费已经进入了比较稳定增长，但是持续性比较强的状态。现在的增长到今年8月份轿车销售量增长20%左右。这样的水平我自己感觉是能持续比较长的时间的。从住房的情况来看，现在有买房者和卖房者相互之间的博弈，等待着政策的变化。我觉得这个博弈时间不会太长，因为正常的需求不可能长期的等待下去，比如有些年轻人参加工作之后要改善自己的居住条件，这些需求会随着人们收入的增长发生变化，所以这种博弈不可能时间很长。

　　我们国家从房地产增长来看通过03年以后的调控，现在处于供给相对增长比较低的状态。因为房地产大概有五年左右的建设周期，03年以后对房地产业发展的调控应该说对现在房地产的供给还是有一定的不利的影响。所以总的市场需求关系来看我们不考虑投机的话，也是需略大于供的。另外未来房地产市场会很快走到比较活跃的状态上，这个状态下对房地产业房价都会形成一个影响，总体来说是向上拉动的。从这些需求的层面分析，我觉得这轮增长的基础还是相当好的，整个居民家庭新的这些购买活动应该说是方兴未艾，不会停下来。这也会支持增长源头性的因素。

　　另一方面从投资需求来看，就是创新性的投资没有考虑到。原来我们认为物价一低靡肯定投资会低靡下来，这是针对过去我们的企业主体投资机制看的，从这轮增长来看应该说发展空间还是很大的，但是想使用发展空间的企业也是相当多的，特别是最近几年增长非常多。刚才讲了像钢铁、有色等等这样一些企业有一些多多的迹象，出现这些迹象的时候应对竞争的创新性的投入还是很活跃的。我们现在看宝钢对它整个生产做全面的调整。比如像本钢和鞍钢合并也是一个好的信号。从国有企业来看内在的企业治理结构正在变，比如现在的大型国有企业总经理现在是公开招聘的，而且有任期，混日子是混不下取得，需要干事的。再有民营企业这块应该说也是对竞争的环节考虑比较多的。

　　另一方面，民营经济的特点是捞一把就走，钢铁企业现在政府背的包袱少得多了，因为大量的民营钢铁企业像河北钢厂都是年初定项目年底就把投资拿回来。现在企业不会带着不良资产，实际上它的投资成本是它的发展成本，该赚的钱找就赚到了，这一轮钢铁、有色出现调整的我的感觉，第一个，国家背的包袱和过去比低得多了。第二，在一定程度上国家更多的会激励创新性的投资增长。一个市民应经济还会想办法发展，这时候可能会分析市场需求新的情况，找一个更合理的投资角度。这样的话它也有可能会成功，一些国有大的钢铁企业现在都在针对这个市场的变化做相应的调整，这个调整包括很多创新性的投资。比如大的型材在加快发展。还有汽车价格在下降，但是新的车型推出非常快，我觉得也是竞争带来的效应。就是说汽车降价不会导致汽车业发展减慢，而是使得创新和技术进步的速度在加快。所以这种创新性的投资对整个投资的支持是不能忽视的。如果房地产的市场能够很快转向活跃的话我觉得未来房地产的投资也会有比较好的发展。因为政府对房地产的发展做了调整，从前两年的限制，到今年上半年给予一定程度的支持。房地产投资大概占全部的五分之一，这块投资我认为未来不会低于20%。

　　还有，现在交通、运输方面的投资，铁路、公路的建设，现在好多项目刚刚铺开，这个建设周期比较长。所有这些情况都说明投资也有一个很好的发展前景。从国内的消费投资来看我个人的观点就是明年底水平应该大体保持在今年这个水平上，消费和今年基本相当，投资差异不会很大，也会在20%左右这样的水平。从外贸来看，我们现在是面对一个矛盾增加的情况，但是出口的增长潜力还是很大的。一个是国际产业向中国转，这会加快贸易的增长。国际产业是受中长期产业的影响，比如制造业进入到大发展的过程，再一个中国的劳动力价格比较低。这些情况对整个国际产业向中国的转，是中长期的支持因素。再一个中国国内的劳动力资源优势的发挥，这个发挥也不是说通过一些政治因素或者国家的限制因素完全能控制的。因为资源优势的发挥它给发达国家的消费者带来很多利益，中国现在劳动力有将近2亿的剩余劳动力没有就业，劳动力价格很低廉，这种现象会保持很长时间。所以由于中国发展的优势和国际发展的相互之间越来越融合，外贸出口还会有一个比较高的增长。我觉得明年出口增长会在20%以上。国内竞争趋于激烈，可能使得国内对进口的要求进一步受到阻碍。今年是关税转让最小的一年，往年就是把第四季度的进口尽量挪到第二年一季度进，这种活动大大减少。

　　再一个原油期货、铁矿石期货买的比较多，这对今年原油和铁矿石进口会有明显的减少，但是国内市场竞争激烈，进口会形成一定的压力。所以明年的进口我觉得是平稳恢复的阶段，贸易顺差我个人认为比较大。从这些情况分析我觉得明年的经济增长水平不会跟今年有明显的下降，我个人认为是9%左右。这个水平物价下降意味着我们国家整个宏观经济运行进入到了新的状态，就是高增长、低物价，一个比较大的快的扩大的发展空间和更快的扩大企业之间的发展问题。就是说市场扩大很快，但是竞争力度也增加的很快。这种情况下对企业是一个考验，对产业提高是一个机会，对我们现在整个发展模式、增长方式的转变都是几乎。因为竞争才能实现更好的节约，才能实现一个更有质量的定位增长，才能促进技术进步。所以在这个背景下从政策考虑第一就是怎么样稳定新的增长源头性的拉动因素。比如住房信贷、住房价格等等，这些都是需要进一步加以规范、完善。汽车方面，比如

汽车信贷、其他的一些支持汽车增长的一些政策，逐步的进入到比较完善、比较稳定的状况，这些都是很重要的。

　　也就是说，怎么样扩大国内的消费或者是使国内消费稳定下去这是一个很周期的政策。第二，针对竞争加剧的体制完善我们的体制，这是对我们考验非常大的一个方面，就是体制和机制能不能适应竞争加剧的格局，能不能适应市场调节加深导致的各种经济利益、社会利益矛盾加剧的现实。能不能在这种现实中保持整个经济稳定和社会稳定。在这种竞争越来越激烈各种利益矛盾冲突越来越激烈的情况下通过体制的改革，通过新的规则的建设来使我们新一的轮经济增长真的进入到比如说按照节约型经济增长的方式，按照可持续增长的方式，按照竞争促进技术进步的轨道前进下去，这时一个非常严峻的考验。所以我觉得明年是在于中长期重大问题的解决上，这方面需要做一些更深入的研究讨论。我有讲这些，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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