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CCTV中国经济年度论坛”于2011年1月18日在北京举行。主题为：全球变局中的中国转变。上图为金融在经济增长方式转变中的发展与挑战论坛。(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陈鑫 摄)

　　刚才也有人谈到债券的产品，债券的产品已经在中国的市场上非常好的进行了发展，但是我们必须要看到监管的系统，以及整个的一些纪律。在证券的市场当中，它有很多的流动性，在整个的过程当中，我们必须能够使得一个金融公司，它有自己的内部的管理，同时要有很好的监管。这一点来讲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我们能够有一个让人们信任，以及人们觉得可靠的产品，他们就会非常的满意，就会促生出特别大的需求来，人们就会愿意把自己的钱投入到这里面，我想这对于任何一个金融公司而言，都是他们所想要的一个结果。

　　在这方面，我们有非常好的例子，世界上有特别多的这样的好的一些例子，究竟什么样的产品是一个好的产品，什么样的金融产品是一个糟糕的产品。我们在整个程序当中，我想中国正在正确的道路上在进行，因为人才储备在不断地积聚，我们关于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正在积聚，在和大家进行交流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这样的事情正在发生，我们已经看到今后我们想要使得这些金融公司做的就是能够推出一些非常可靠的产品，这些产品能够吸引你所想要吸引的那一个部分的消费者。当然的，我们在这里需要一个非常强有力的监管者，监管者应该非常清楚，整个市场上达到什么样的监管程度才可以，不能说监管者已经去睡觉了。他们对于整个世界完全脱节，根本不了解这个市场上的运行，这是不行的。比如已经有大量坏帐出现的情况下，他们还没有进行任何处置，完全是不可以的。所以作为一个金融公司而言，你需要有一个好的产品，你需要能够赢得人们的信任，在同时要有一个很好的市场的监管。所以从这个角度而言，我对于整个的想要在中国建立的机制和今后执行的机制充满了信心。

　　黄明：我认为“彩虹”酒还有另外一个比喻，特别适合资本市场、金融市场的建设，那就是金融市场不光是表面上城市化，而且城市化最根本的原因在于资本市场的专业化，因为资本市场非常复杂，有极大的信息不对称和对知识的要求，因此一个成熟的资本市场从来都是非常专业化的。比方说一个企业从诞生走向成熟，以至于衰败，整个过程，恐怕有几十种金融机构或者金融群体在为他们服务，每一种金融机构专注于一个方面，比如成熟的资本市场有专门专注于拯救或者投资那些快死去的企业的基金等等之类的。

　　从这个角度，对我们有什么启示呢？因为资本市场是非常专业化的，你必须让最有能力的人去做他们最喜欢做最有专长的事情，这就需要我们把金融市场的改革尽量市场化、自由化，要开放，不要把任何金融机构的审批权都完全抓在政府手上，因为政府决定你能不能做的时候，他想的是资源和专业考虑，毫无疑问都会起作用。金融市场应该在自由竞争的情况下各自发挥特长，这样才能形成，通过专业化、职业化，才能发展成为一个非常成熟的多层次的市场。因此从这个方面，我觉得最深刻的比喻是政府一定要把金融产业逐步放开。

　　姚雪松：谢谢。刚才我们是由一杯名为“彩虹”的鸡尾酒引发的关于多层次的讨论。关于市场对金融体系多层次的需求，我们也是同样做了一个短片，我们一起来通过短片了解一下。

　　(播放短片)

　　姚雪松：好的，我们同样也记住了小片里的最后一句话，说多元化的、多层次化的金融体系，必将为中国的改革开放输出更多的动力。

　　黄明：多层次的金融市场对经济能起到特别大的作用，给经济输血，经济就像人体一样，把营养分配到需要营养的地方，营养过剩的地儿就不会往那送，这是输血体系的功能。我们国家经济体系发展不成熟的时候，就经常出现需要营养的地方没得到营养，不需要资金、不需要营养的地方，反而营养比较泛滥。所以这种情况特别需要我们有一个非常有效率的，非常成熟的多层次的金融体系，解决我们经济输血的问题。

　　从长远来看，我认为在国有企业主导、政府主导的经济，走到现在这一段路之后，下面中国经济在世界上要腾飞的话，一定得依赖我们高品牌、高研发这样的企业，成为中国经济的主导，而这一类的企业，因为体制问题，因为激励问题，它只能从民营企业里面产生，它只能从一些高增长型的企业里面产生，更需要金融体系的输血功能发挥好。否则的话，简单说来，一个凑合，不怎么样的金融市场，可以解决传统企业的融资问题。但是要想形成高增长型的企业，在国际上称雄的企业，一定需要一个强大的成熟的金融市场。

　　姚雪松：刚才我们一直在探讨中国现有的金融体系对传统产业、制造业的支持力度还是非常大的，但是对于创新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的扶持力度，显得有些力度不够。刚才我们也一直在探讨金融体系改革能不能彻底帮助中小企业走出融资难的困境。宋总宋女士，在这方面您是行家，多层次的金融体系如果搭建起来，能不能改变目前这样的一个现状？

　　宋丽萍：能。因为我们的中小板才六年多，不像银行都有半个多世纪的历史了，创业板是一年多，现在也就六百多家上市公司，但是成效是显著的。首先，大家看到刚才黄教授也讲了，风险的投资机制已经形成了，因为它解决了退出机制的问题，然后有些股权投资就像早期的创业、创新资本。还有一个就是说他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还看到，带动了间接融资，整个金融体系来支持创新、创业，形成这样一个发展动力。

　　比如说马行长的招商银行，招商银行最近搞一千家创新企业的这样一个项目，他选出一千家，因为银行的特点是一边有大量的储户等待投资，另一方还有很多客户是融资方，他选一千家小企业，让私募基金先筛选一遍，你先投，投完之后，然后他再跟进间接融资再继续往前走。结果可能上市，也可能不上市，这两个结果都有。所以我感觉你刚才说的，资本市场多层次市场体系建立之后，尤其是中小板和创业板，数百家公司上市之后，整个的金融体系对中小企业的支撑、支持，对自主创新企业的支持，对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支持，效果是明显的。

　　还有一个重要的意义就是把大量的民间资金能够吸引到这些称为发展基金，我们多年来想实现的这样一个高效的，把储蓄转化成投资的这样一个平台。

　　姚雪松：黄先生，您能不能给我们更加深入地解释一下金融体系的多层次，它主要多在哪里，这些层面应该怎样构建，才能够更加合理？

　　黄明：多层次是指不同的企业，甚至同一个企业的不同的资本市场的需求都能得到满足。假如说，我们现在的金融体系，更多的就像巴博士刚才说的，就是银行，银行占到我们国家融资额度特别多，几年来80%几的这样一个大的额度，当然现在我们的股票市场逐渐发展起来，非常令人欣慰的就是创业板、中小板的发展，带动我们的私募投资企业发展起来，这样就满足了高增长的初期企业的需求。但是远远不只这些，资本市场的需求是很多方面的，我刚才说到，不同的需求需要完全不同的专业机构和人士才能满足。所以最简单的理解就是资本市场的多层次，在需求方是有多种需求，在供给方是有各种专业能力，双方的搭配必须政府放开手，让市场逐渐逐渐的靠市场自己培育出来。

　　曹远征：我给你个解释，从另外的角度解释，中国金融市场缺什么，会看到三点。第一，中国金融市场是以间接融资为主的市场，我们至少缺直接融资，直接融资的比重现在太低，直接融资的比重要提高，这是第一。第二，在直接融资中间，中国的资本市场基本是股票为主的市场，确实固定收益。债务的融资，债券市场的发展是很重要的，这样才具有对冲机制。第三，在时间配置上，在中国资本上，现在没有做空机制，现在有做空安排。我不敢说完善的市场体系应该是什么样的，但至少这三个短腿是应该不缺的。

　　巴曙松：技术进步和技术创新是随机的，很难事前人为的去设计、规划。比如在中国的很多创新，中国人发短信，用微博，实际上通常在一个成熟的发达国家很难想象，我在国外很少用短信，很少看到有人用手机上网。靠银行这样一个比较保守的金融机构去事前规划、设计，往这个方向技术进步，往往失败的多，而资本市场提供的分散机制，它有很多千千万万的投资者来共同分担这个风险，如果出现了成功，他有很大的激励，失败了，很多投资者分担。如果银行投错了，就是很大银行不良资产的风险。

　　补充一点，确实，我们的中小板、创业板平稳推出，是资本市场多层次很了不起的一个成就。但是这么多人艰苦的努力，也就是六百家。但是我们按照宋总那创业板五百万的门槛做一个大概的估算，全国两三千万家企业，按照这个标准都能够达到。所以我们下一步要把直接融资的权利还给我们千千万万的中小企业，降低发行的门槛，降低审批的门槛，提高它的效力，或者把更多的决策权交到交易所，更多由投资者自己决定。可能经过大家的努力，可能六年时间就不是六百家，我们想象一下，如果能有六千家，或者一万家，两万家，中国经济该是什么样子。就把社会上最宝贵的金融储蓄资源，注入到了它发展最需要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