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号楼工作室 王茜

　　在上海世博中心举行的携程“弱冠之礼”上，20年前共同创建携程的梁建章、季琦、沈南鹏和范敏罕见的“合体”亮相。谈及四人的合作，主持人在现场调侃道，“携程创业为什么需要‘四君子’？为了打桥牌。”

　　桥牌这个“典故”是沈南鹏在会上提到的，他回忆当年与梁建章在新加坡为携程IPO路演，周末想打桥牌却苦于身边的投行人士里只有一位会打，“三缺一”，但他们不死心，想办法找到了另一位朋友，凑齐了牌桌，打了一下午的桥牌。

　　携程“桥牌桌”上的四个玩家喝到了中国互联网红利的头道汤。

　　1999年，正值中国电子商务发展的第一次浪潮，互联网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阿里巴巴在当年上线。那年的春天，梁建章和季琦在开车出游的途中商量要搞个旅游网站，随后他们又找到了沈南鹏和范敏，一拍即合。

　　关于“携程四君子”，郭万盛在《奔腾年代：互联网与中国：1995—2018》中写道，“创办者是4个来自不同行业，具有不同个性的人：

　　“毕业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沈南鹏是德意志银行亚太区的总裁，擅长资本运作；梁建章是甲骨文中国区的咨询总监，同样具有留洋背景，通晓世界通行的商业逻辑和法则；季琦敢于冒险创新，创办过上海协成科技公司；范敏则是上海旅行社的总经理和一家酒店管理公司的副总经理，对于旅游行业颇为熟悉。”

　　携程公司创办第一年就从外部获得了两轮共计500万美元的投资，估值1600万美元，这在业内是很高的起点，绝大程度上是得益于四位创始人互为补充的资源背景。

　　2000年-2002年间，携程走上了并购之路，先后收购国内最大传统订房公司——现代运通公司和北京最大的散客票务公司——北京海岸航空服务公司，快速发展为中国最大的综合性旅行服务公司，2002年交易额达到10亿元。

　　“携程四君子”在2003年迎来了在资本市场的高光时刻，美国当地时间12月9日携程登陆纳斯达克市场，首日开盘价24美元，收盘价33.94美元，涨幅88.6%，成为中国首家在美国纳斯达克成功上市的旅游企业。

　　当时的媒体报道称，“这是继芯片制造商全美达2000年11月首个交易日股价上涨115%以来的又一个首日交易的高点，也是3年来纳斯达克市场上开盘当日涨幅最高的一只股票。”

　　后面几年，携程走得很顺。2006年携程在线上旅游的市场份额已经达到56%，第二名艺龙只有18%。业内盛传当时梁建章的一句话，“用望远镜也看不到第二名，好无聊。”

　　随着携程股价一路高升，“携程四君子”却选择了分道扬镳：季琦先是创办了如家，随后又创办了华住；沈南鹏加盟红杉资本；梁建章更是从商界隐退，选择了出国读书；只剩下范敏“留守”携程，“桥牌桌”变成了“一缺三”。

　　直到去哪儿、同程等新对手出现，携程终于遇到了麻烦。面对竞争对手们在价格、渠道等多方面发起的“剿杀”，携程一退再退，市场份额滑坡，公司构架臃肿和体制僵化的问题饱受诟病，一度被贴上了“垂暮”的标签。

　　在董事会的力邀下，2012年梁建章回归携程，随即果断带领公司投入价格战，同时将公司战略从“鼠标+水泥”调整为“拇指+水泥”，大举进攻移动互联网。此外，他重整架构，实施事业部制鼓励内部创业，迅速扭转公司颓势。

　　更大的动作发生在2015年，携程先是以4亿美元收购艺龙37.6%股份，成为后者最大单一股东，其后通过与百度换股，将最大的竞争对手去哪儿收入囊中，轰动一时。

　　2016年梁建章卸下CEO一职，继续担任携程董事局主席，孙洁走上了前台。孙洁担任CEO后，携程国际化战略愈发清晰，布局海外的步伐加快。

　　2017年至2019年，携程先后收购天巡Skyscanner、Trip.com 、Twizoo，投资了MakeMyTrip等，加上2015年收购的Travelfusion，携程已经覆盖了全球半数以上的人口市场。携程的英文名字从Ctrip变为Trip.com Group，折射了其全球化的野心。

　　2018年携程营收增至新高7250亿人民币（约1500亿美元）。但另一方面，携程面临更复杂的市场环境：如何应对国内新兴对手美团、飞猪的挑战以防“后院着火”，如何在推进全球化布局的同时交给股东有说服力的业绩单，如何有效开启入境游这扇“新世界的大门”，是其眼下的三大命题。

　　梁建章对未来非常乐观，“旅游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行业。”携程的目标是“三年成为亚洲最大的国际旅游企业，五年成为全球最大的的国际旅游企业，十年成为无可争议的最具价值和最受尊敬的在线旅游企业”。

　　当年的“四君子”中，沈南鹏和季琦如今在怀旧之余，与携程依然有广泛交集；梁建章和范敏则要与孙洁等管理层在前述既定的时间表内交出携程的新答卷。

　　20年后，桥牌桌还是那个桥牌桌，但携程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携程。

　　以下为梁建章、沈南鹏、季琦、范敏在携程20周年盛典暨全球合作伙伴峰会上的对话实录：

　　主持人：“青春激荡，拍马相聚，商场当歌，所向披靡。”曾有人这样描写过被称为中国“第一创业团队”的携程四君子。这个故事就像是一个充满了东方侠客气韵的中国梦。

　　20年前，还有三位年轻人与James（梁建章）一起开启了中国在线旅游的新时代，今天这样一个特别的日子，我们将他们一起请到了现场！

　　有请范敏、沈南鹏、季琦以及梁建章先生上场！欢迎四位！

　　行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携程四君子创造了OTA行业的奇迹，在携程还有一位“铁娘子”。她加入携程10余年，从CFO到COO再到CEO，亲历了许多重要时刻，也陪伴携程发展壮大。她是谁呢？我想大家此刻肯定已经知道答案了！她就是携程CEO 孙洁女士。

　　此时此刻，我想她比我更适合这个舞台，请允许我把话筒交接给这位杰出的女性代表，掌声有请孙洁女士上台与四位携程创始人共同分享他们此刻的感受。

　　我们把时间交给他们，请落座。

　　孙洁：今天非常难得，20年前，四位非常优秀的创始人，来自于五湖四海、国内国外，今天我们怀着非常激动的心情，回顾过去难忘的历程，同时也展望未来的20年。

　　我们先做一些小小的快问快答。

　　范总（范敏）是我们四位君子中，当初对旅游业非常精通的，范总还记得我们800号码四位数是多少吗？

　　范敏：800-820-6666。我们第一个是400-820-5599，然后是800-820-5599。实际上大家今天看这个号码不稀奇，20年之前，我们是1999年底申请的，当时申请一个800、400的电话号码非常复杂，我自己都到电信局跑了两次，所以今天干革命容易很多，当时不容易，一个电话号码都折射出很多不容易的经历。

　　孙洁：季总（季琦），携程是第一家7×24小时服务走向全国的？

　　季琦：我自己没有去发过卡。

　　孙洁：真是不容易，很多人都有我们携程的卡，有多少人有的？（观众举手）好多，都是我们忠实的用户，非常感谢，James（梁建章）我们的第一个办公室在哪里？

　　梁建章：应该是在天文大厦，非常简陋，只有不到一百平方米，十几个人，然后到处都是电脑线。

　　孙洁：那是我们的第一站，也是我们的创始团队。

　　范敏：那个时候公司小。

　　季琦：沈南鹏当时在我们办公室占我们好多股份。

　　孙洁：刚好接到下面一个问题，您（沈南鹏）是投资界的大佬，每年我们看排行榜，您不仅是中国第一，而且是全球第一，而且50%以上都是红杉领头。您回想过去的话，有哪些记忆犹新之处。

　　沈南鹏：公司最早的时候，做融资、并购的确不容易，做C轮融资的时候非常艰难，因为这个时候风险投资不再青睐互联网公司了。同时我们在前面几个月并购了现代运通，当时北京的办公室刚刚成立，我们北京办公室的家具还没有，就去讨论跟现代运通的并购，能够这样我感觉是信任。

　　当时有很多的事情是说不清楚的，没有办法落实到数字上面，没有办法落实到商业模式的一个具体的公式上面，但是我感觉大家对我们四个人团队的信任，让我们走出了比较艰难的、充满了挑战的时刻。

　　孙洁：谢谢您，我们大家看到公司成功，站在舞台上都是很光鲜的，这是靠四位优秀创始人，我们才能够有这个机会为行业做出贡献。

　　携程就像一个小孩，现在已经成为了20岁的孩子，你们四位也是四个奶爸，我们员工也为你们准备了四个礼物，有请送上第一份礼物。

　　第一份礼物送给范总，范总这是您0004号工牌。

　　范敏：拿到这个工牌让我想起当时的峥嵘岁月，我们一开始是十几个人，这个公司从有愿景到信任，然后在大家的同心协力之下，从四个人做到四百个，四千个，然后四万个，我想再有十年，这个愿景发展得会更快。再有十年左右，我相信应该是携程真正在全球、在世界上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企业的时候。

　　孙洁：非常感谢范总，范总从加入携程到现在20年，为了我们的合作伙伴、客户、员工付出了无数的心血，所以这个工牌也是体现了员工们对您的热爱。

　　接下来第二份礼物马上就要到了，这一份沉甸甸礼物是给季总，这是携程跟汉庭签订的第一份合作协议，作为一个酒店业的大佬，您觉得回顾过去的话，酒店业跟OTA方面，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些感触。

　　季琦：我们四个人1999年在天文大厦创业，当时南鹏有钱、梁建章有技术，后来我们慢慢自立门户了，梁建章坚守在携程。我们酒店也做的还可以，规模进入了前三。

　　我刚才看到携程有一个目标，五年干成全球第一，我琢磨着咱们（华住）五年也能不能搞成全球第一，这样对得起这个时代，对得起我们创业的四个人。

　　华住的成长从一开始就得到了携程的大力支持，我们不管是跟艺龙、去哪儿的协作，华住始终跟携程是肩并肩的，我们的合作是主流。

　　去美国上市时，携程义无反顾的做了我们的战略投资者，我们非常感谢，一听说携程投了，中国人、美国人说携程投了肯定靠谱，我们就买一点，所以那个时候携程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我们将始终跟携程一起亲密合作，如果说五年之后携程成为世界第一，我希望华住也能够整成世界第一。

　　孙洁：未来20年我们紧密合作，一定会有更美好的未来，谢谢。

　　我们再看看第三份礼物是什么？这份礼物也是非常珍贵，这份礼物是我们同学们为Neil准备的，您看看，是不是还记得？

　　沈南鹏：当然，这是一份非常熟悉的文件，尽管很长时间没看了，这是携程在美国上市的第一个文件，那确实是让人非常激动的时光，2003年12月9号，我们在美国上市，这对携程来讲是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但是我想说一下，这当中的故事。

　　那个时候，非典刚刚结束，前面也有一批中国公司去美国上市，但表现都不是那么出色，好象看起来比较难。但路演时，因为携程有非常好的市场定位，领先的地位，以及我们展现出来的非常优秀的运营数据，其实这个IPO还是很简单的。

　　我们路演当中有一站在新加坡，这是路演当中唯一一个我们有时间的周末，大家猜猜我和James干了什么？那天下午我们感觉比较空闲，后来决定打桥牌，投行里面有四五个人陪着我们，结果问了一圈才发现，只有一位能打桥牌，三缺一不行，后来James终于找了一位在新加坡的同学，所以我们那天打了一个下午的桥牌。

　　一个好公司会得到市场追捧的，该干的活还得干，但是好公司永远是受到追捧的。我记得那个时候，范敏坐镇在上海，还有好几个基金找不到我和James，找到范敏，希望在IPO当中分配一些股票，当然我想他们的股票应该是一直拿下去的，拿到现在的。

　　孙洁：谢谢，我们还是非常注重实力的公司。最后一份礼物是什么呢？我们来看一下。这个James写的第一本书《网络社会的崛起》，当初的时候你怎么会想到写这本书的？

　　梁建章：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回忆了，我的第一本书不是关于人口的书，是这本书《网络社会的崛起》。大部分是在创业前写的，真正出版是在携程成立以后，所以也是融汇了当时我对互联网、电子商务的一些思考，里面也把携程作为了一种新型旅游公司的例子。

　　因为时间比较久了，所以我不太记得里面的内容了。我经常会碰到新员工，他们说我看了你的书，觉得非常激动，要加入这个行业，所以就到携程来了，所以这个书可能还是有点作用的。

　　我以前有些预言说中了，当然不是完全说中了，当时有个系统性的思考，还是很有意思的。

　　孙洁：谢谢，当时你说要增加旅游业的透明度，携程就是靠高科技来服务于旅游行业。

　　梁建章：对，网络社会更加平等，各种各样的企业、各种各样的声音都可以在一个平台上充分发挥出来，使得这些好的产品更快的冒出来，携程能起到这个作用。比如说酒店，携程的旅游产品在网上获得应有的成功、应有的客户，我们在这点上是做到了。让客人跟好的旅游产品能够更有效的连接。

　　孙洁：好的。大家都希望听到你们对携程未来的展望，范总您跟我们说说，您对未来，对亚洲、欧洲、美洲各个旅行市场的看法。

　　范敏：今天是携程的全球合作伙伴大会，我感觉旅游行业确实是旅行服务企业去成长、去推进的一个行业。中国的事实已经证明了，我们用20年的时间从零开始做成了最大的一个旅游集团，我也相信今天在座的很多旅游企业都有非常有好的机会。我相信携程在未来的五年、十年当中会是第三次创业的过程。

　　在中国，携程打下的基础也能够成为各位合作伙伴的非常良好的运作成长平台，旅游行业是永远的朝阳产业，携程在这个产业当中的宗旨是做最幸福的旅行服务，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伙伴未来跟携程一定能够成为这个行业最幸福的耕耘者。

　　孙洁：谢谢范总，季总，在旅游行业，酒店是重中之重，您创立了携程、如家、汉庭三家上市公司，您跟我们分享一下。

　　季琦：携程发展20年，是因为中国人口多，大家都是同一种语言、同一个历史渊源、同一个政府、同一个货币，中国是一个单一大市场，人们总是要吃饭、睡觉、旅行。

　　过去说“旅行”，是个奢侈品，但将来，“旅行”是人类的必需品之一，所以我们成为世界第一大是个必然。我觉得五年之后，中国有很多这样的服务类企业都会成为世界的第一第二，这个是必然。

　　所以，我们很幸运，能够生活在这么一个国家、这么一个时代，我也很幸运能够跟三个伙伴一起，跟携程的很多员工一起来做这份事业，我们这一生无撼，而且特别幸福，谢谢。

　　孙洁：谢谢，我们接下来问一下投资界的大佬，您投资了那么多，能跟我们分享一下高科技、硅谷、中国等等潜力在哪里。

　　沈南鹏：过去的20年，携程是中国消费互联网的杰出代表，我们都享受了中国消费互联网所带来的巨大市场机会，都抓住了这样一个机会。过去20年中，如果要看携程，从最早的PC到后面的移动互联网时代，如果做一个划分的话，可能下一个20年，恐怕是国际化的携程，我想这可能是携程未来的第三阶段了。其实，这是中国领先的消费互联网或者国内的IT公司都应该有的梦想。

　　作为携程的合作伙伴，各位可能会想一个问题，携程的优势是什么？优势是他有相当大的体量，但更重要的是过去20年，携程这样的公司服务了上亿的中国顾客，他所积累的产品、服务和经验，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经历和能力，这是携程最大的优势。

　　在国际化当中，当然也会碰到很多挑战，因为你会碰到各种不同国家用户的各类需求等等，但是我相信有了这样一个非常出色的团队，有了如此多的经验，我们不仅是中国的携程，确实也应该是世界的携程了，谢谢。

　　范敏：我想补充一点，我想呼应一下Neil的说法，我相信携程未来的国际化是个重点，我认为国际化特别值得我们开拓的一个方向是东南亚，全世界人口最多的五六个国家和地区都在东南亚，都是论多少亿计的，所以，未来，携程包括各位合作伙伴都可以大力去开拓的东南亚这样一个非常重要的市场。这个市场不光是人多，而且特别是年轻人多，这是最庞大的潜力所在。

　　沈南鹏：全世界的年轻人都在使用移动互联网连接、信息、交易，这个机会20年前恐怕是在中国、美国、发达国家，而东南亚，日本、韩国、中东、欧洲这些国家以前好像互联网的发展是相对落后的，但是今天几乎所有的互联网产品都在这些国家，甚至非洲，非洲这几年很多应用已经产生了，我想这是携程巨大的机会。

　　孙洁：最后请James讲讲，携程作为一个行业领导者，过去20年为企业、为客户做了不少的贡献，未来我们的方向、展望是什么呢？

　　梁建章：我觉得携程未来的命运跟整个国家、社会是非常密切的。未来，旅游对于整个中国、乃至世界的意义都非常重大，尤其是整个世界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不和谐，几个大国之间似乎有各种各样的争议或者是不和谐的声音。

　　而年轻人的交流，最好是旅游的交流，能够增加理解，减少误解，能够更加和谐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年轻人增加交流对世界是非常有好处的，携程致力于全球的交流，让更多国外年轻人来中国旅游，将来会有助于形成更加美好的世界和美好的社会。

　　孙洁：非常感谢，旅游不仅仅是一个让人幸福的事情，从更高的含义讲，更加促进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不管我们走在中国、日本、韩国、中东，我们都希望孩子们有很好的教育，年轻人有很好的就业机会，这些都是人类的共同梦想。

　　很有幸四位创始人20年前创立了携程，非常荣幸从事这个美好和幸福的事业。我在这里也非常感谢我们的合作伙伴，由于你们的支持和帮助，我们才能够把这个共同体建立的更好，不仅在我们的事业上有所成绩，也为人类向前的进步、世界的和平共同献出我们的一分努力。

　　大家对我们的团队讲一句祝福话语吧。

　　范敏：祝贺我们的合作伙伴与携程的合作长长久久，越来越好。

　　季琦：携程20年了，我们也越来越老了。但年轻人发展的更好。

　　沈南鹏：我相信携程的20年会给中国的消费者以及全球的消费者带来更大的欢喜，谢谢。

　　梁建章：每个公司的历史其实也是一个旅程，每个人的人生也是一个旅程，让我们一起创造美好的旅程。

　　孙洁：谢谢，也感谢各位合作伙伴，让我们一起来完成美好的人生旅程，谢谢。

责任编辑：孙剑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