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宏再谈 AI 应用：最看好「智能体」

摘要

「要跳出移动时代的思维逻辑。」

作者 | 连冉编辑 | 郑玄

「AI 时代，『超级能干』的应用，比只看 DAU 的『超级应用』更重要。」

7 月 4 日，百度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李彦宏在 2024 世界人工智能大会暨人工智能全球治理高级别会议产业发展主论坛上发表了自己的最新观点，呼吁 AI 行业要跳出移动时代的思维逻辑，避免掉入「超级应用陷阱」，不是只有 10 亿 DAU 的应用才叫成功。

杀手级应用是移动互联网时代标志性的里程碑。从微信、手淘、美团、滴滴，到抖音、快手、王者荣耀，这些所谓的杀手级应用不仅吸引了数以亿计的普通用户使用，还在不同的时间节点推动着移动时代向前发展。

去年下半年开始，随着「百模大战」的热度开始减弱，包括李彦宏在内的 AI 行业领袖们纷纷呼吁从业者「卷」向 AI 应用。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带动今年上半年 AI 应用迎来一波小爆发，不仅形态各异的 C 端产品井喷，在 B 端各行各业也在加速探索 AI 和大模型作为生产力工具的可能性。

但或许是移动时代的思维惯性，对杀手级应用的期待和追求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媒体和企业关注的焦点。从业者纷纷期待千万级、亿级乃至 10 亿级 DAU 产品的诞生，烧钱买量也一度成为了各家 AI 产品的常规操作。甚至由于预想中的超级爆款始终没有出现，一部分悲观者就已经开始唱衰接下来的走势。

作为身处国内 AI 行业暴风圈中心的关键人物，李彦宏此时发声，可以说能够给行业里追逐超级应用的过热情绪降降温，也让我们把目光重新拉回到那个核心问题上，应用才是大模型核心价值所在，而超级应用能给产业带来实际价值的关键在于「超级能干」，而非「超级大」。作为很早坚持以应用驱动大模型发展的 AI 长期主义者，李彦宏对于 AI 应用进化走向的思考，更多是从百度在一年多来推动企业大模型落地的实践出发，亦是在一步步 AI 实践中不断迭代自己的 AI 应用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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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应用：「超级能干」

比「超级 DAU」更重

去年，大模型公司还在竞相追求技术的先进性，努力让各自的大模型更具竞争力。然而，今年的重点已经转向了技术的落地应用，即如何更好地发挥模型的价值。但在这个过程中，可以看到许多公司表现得相当急切。

一方面，AI 公司开始大投广告，不论是线上的 B 站、视频号、小红书，还是线下的机场、地铁、电梯，各类 AI 产品的广告无处不在；另一方面，大模型和云服务厂商也打起了价格战，1 折、0.1 折甚至直接免费，在过去几个月里屡见不鲜。

从好的方面来说，广告和降价加速了市场的教育和普及，但从不好的方面，这种「高举高打」并没有催生出理想中的超级应用，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引发了行业对 AI 应用前景的担忧，不仅担心后者不能复制移动互联网的成功，也担心这被认为能引发新一次生产力革命的大模型浪潮，可能带来的颠覆性改变效果不及预期。

对于 AI 应用的探索路径，李彦宏的观点是，要避免掉入「超级应用陷阱」，觉得一定要出现一个 10 亿 DAU 的 APP 才叫成功，这是移动时代的思维逻辑。在 AI 时代，「超级能干」的应用比只看 DAU 的「超级应用」要更重要，只要对产业、对应用场景能产生大的增益，整体的价值就比移动互联网要大多了。

时至今日，距离 GPT3.5 横空出世，大模型行业爆发才过去一年半的时间。大模型的推理能力、多模态能力正处于高速发展迭代的阶段。据一些大模型应用从业者的观感，其实大模型不论是技术还是应用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可能大家觉得还能更快。现阶段，尽管大模型作为生产力工具在各行各业距离专业人士还有一定差距，这既需要大模型在场景中不断迭代技术能力，但我们也要认识到，对传统的改造并不容易，这是长周期的事，大模型的基础能力也决定了一个泛用的、满足大多数普通人需求的使用场景还需要更多时间，也需要多一些耐心。

而且 AI 时代不是移动时代的简单「版本迭代」，二者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移动互联网的特点是便携和连接，这种便利加速了人们把社交、娱乐、办公、购物等场景从互联网和线下迁移到移动平台，因而催生出一个个数亿级 DAU 的超级应用。

大模型的力量则在于其强大的技术通用性，可以解决许多传统 AI 技术无法解决的问题，覆盖千行百业。这是大模型革命性的体现，它并不是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简单延续，而是解决了不同的问题。因此，大模型的价值在于为更多细分行业解决过去无法解决的问题，这也正是「超级能干」比「超级应用」更重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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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看好「智能体」

生产效率的提升，在任何行业和系统中都蕴含着巨大的价值。

李彦宏称，创造了产业价值的 AI 应用，其实离我们并不遥远，基于基础模型的应用在各行各业和各个领域已开始逐步渗透。两个月之前，百度曾宣布文心大模型日调用量超过 2 亿，近期，该调用量已超过 5 亿。「仅仅两个月，调用量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足见它背后代表了真实的需求，是有人在用、有人真的从大模型中获益了，得到了价值。」

他以快递行业举例，利用大模型能力处理订单，快递公司做到了「一张图、一句话寄快递」，不再需要其他繁琐流程，时间从 3 分多钟缩短到 19 秒。「而且，90% 以上的售后问题，也都由大模型来解决，效率提升非常显著。」

再比如在小说创作领域，大模型技术已经进行了数次迭代，最近基于文心 4.0 版本，仅用了数百条数据，4.0 就在情节和逻辑方面展现出了非凡的优势，生成的内容无论是可用率还是优质率都大大超过了轻量级模型。

而在更通用的领域，比如说代码生成，文心快码这样的软件在各个领域也在逐步地渗透，百度内部目前已有 30% 左右的代码是用 AI 生成的，代码的采用率超过了 44%。

对于接下来 AI 应用的发展方向，李彦宏最看好「智能体」。他表示，随着基础模型的日益强大，开发应用也越来越简单了。只要用「人话」把工作流说清楚，再配以专有知识库，即可做出一个很有价值的智能体，「比互联网时代制作一个网页还简单」。

文心一言智能体广场｜图片来源：文心一言

李彦宏认为，医疗、教育、金融、制造、交通、农业等各行业领域，未来都会依据自己的场景和特有经验、规则、数据等等，做出各种智能体，将会出现数百万量级的智能体，形成庞大生态。

而作为中国最大的搜索引擎公司创始人，李彦宏认为搜索将成为未来智能体分发的最大入口。他举例说，高考后，有大量考生填报志愿，需要选学校和专业，会遇到各种问题，这时，百度的高考智能体就可回答考生的各种疑问，「高峰时期，百度的高考智能体每天要回答超过 200 万个考生问题，总共只有 1000 万考生，说明一天当中有大比例的人在利用这个智能体。」

演讲最后，李彦宏再次谈及 AI 是否会替代人类工作的经典话题。他表示，「AI 目前更多是扮演 Copilot 的角色辅助人工作，而不是替代人，现在已经产生了一些全新的工作机会，如数据标注师、提示词工程师等，」他强调，AI 永远只是工具，不是人类的竞争对手。

*头图来源：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