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Robotaxi发布，马斯克求投资者最后信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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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再等两三年就够了吗？

作者｜田思奇

埃隆·马斯克从不认为特斯拉只会卖车。

他不断在自己所拥有的社交媒体X上强调，特斯拉是一家人工智能公司。

曾几何时，特斯拉是汽车行业创新的灯塔，但自从2019年推出Cybertruck后，它似乎在汽车产品上陷入沉寂。直到今年的Robotaxi发布会。

当地时间10月10日晚间（北京时间10月11日上午），主题为“我们，机器人”的特斯拉发布会在美国洛杉矶华纳兄弟工作室举行。马斯克此前明确表示，这将是“载入史册”的一次发布会。这个发布会名字显然是在向美国科幻作家阿西莫夫的短篇小说合集《我，机器人》致敬。

马斯克的意图明确：要让投资者重拾信心，证明特斯拉依旧是那个能够与苹果、谷歌等科技巨头比肩的创新先锋，并且夺回其作为世界顶级自动驾驶汽车公司的地位。

发布会前，分析人士普遍认为，为了达到上述目标，特斯拉必须在这次发布会上至少展示一辆实际存在的无人驾驶出租车Cybercab，同时提供一个清晰的时间表，表明其无人驾驶服务将在不晚于2026年前投入运营。此外，还需要详细阐述特斯拉如何通过这些自动驾驶车辆实现盈利。

实际上，特斯拉展示的产品要更多，但也给观众带来更多的失落。

1.“大萝卜”和“小萝卜”

这场吸引超200万观众的网络直播，因为现场有人突发医疗状况而推迟近一个小时。马斯克也不再多卖关子，直接搭乘一辆万众期待的Cybercab登场。

它行驶在电影拍摄的片场中，拥有现成的道路和建筑物，很容易让无人驾驶出租车看起来比在正常道路上更先进。此前报道称，特斯拉在演示之前就已绘制该地区的地图。但特斯拉一贯强调，其全自动驾驶 (FSD) 系统并不依赖高精度地图。

车辆行进的过程中，一群骑行者穿马路而过，显然是为了给Cybercab造成障碍，它也顺利完成了躲避任务。但在黑夜中识别轮胎闪烁着荧光的自行车，在当前已无法超出人们的期待。

与外界预期的一致，这是一款紧凑型双门轿车，专为两人乘坐而设，拥有蝶翼式车门，摒弃了方向盘和踏板，完美契合此前《马斯克传》中爆料的Robotaxi原型描述。

显然，Cybercab的设计理念侧重于自主性和成本效益，而非奢华感，外观仿佛Model 3与Cybertruck精华的结合。

在台上，马斯克花费大量口舌评论目前的交通方式如何“糟糕透顶”，比如发布会所在地洛杉矶就是一个堵车严重，通勤时间过长的地区。他宣称无人驾驶汽车可以让人节省时间，成本很低，而且比人类驾驶安全10倍。

在具体数字上，马斯克表示目前美国的交通成本可能达到每英里1美元，而无人驾驶出租车的运营成本可能只有每英里0.2美元，含税后为每英里0.3至0.4美元。他预计Cybercab的售价将低于3万美元，并认为未来人们可以拥有很多辆，像牧羊人管理羊群一样管理自己的车队。

在最重要的时间表上，马斯克表示Model 3和Model Y上将提供无监督的完全自动驾驶功能，而Cybercab预计将在2027年之前大规模铺开。但马斯克本人承认，他倾向于“对时间表非常乐观”。

谈到Cybercab的技术，马斯克持续强调现在有数百万辆特斯拉汽车在接受训练：“这就像同时过着数百万人的生活，看到一个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非同寻常的情况。你不可能同时过着一百万种生活。但它还可以同时看到所有方向，不会感到疲倦或发短信或者做其他事情。所以它自然会像我说的，比人类安全 10、20、30 倍。”

特斯拉早已放弃Waymo等其他无人驾驶出租车厂商广泛使用的雷达和其他传感器。所以Cybercab也不需要太多昂贵的设备，允许特斯拉保持较低的制造成本。值得注意的是，Cybercab甚至没有配备充电端口，而是使用感应充电。

然而马斯克并未进一步透露Cybercab 的性能或续航里程等关键指标。

除了备受瞩目的Cybercab之外，现场还出现了一台比这款“小萝卜”更庞大的“大萝卜”。特斯拉同时发布了一款可容纳20人的Robovan（无人驾驶厢式货车）。

马斯克表示，这辆车可以轻松搭载一整个运动队，或者在城市内完成货物运输，进一步降低交通成本。这一容量远超外界之前预计可能发布的，容纳8-10人的Cybervan。

考虑到发布会主题中的“机器人”字眼，此前外界广泛预计能看到有关特斯拉机器人项目的进展。马斯克最近经常说，特斯拉的真正价值将来自其机器人技术，还有许多有待发掘的潜力。

发布会现场，特斯拉的人形机器人Optimus果然列队登场。马斯克表示，特斯拉在过去一年的研发中取得了巨大进展，未来它可以教育你们的孩子、修剪你们的草坪，甚至成为你们的朋友。他相信Optimus机器人的售价可以降至2万至3万美元之间。

但除去这些对未来抽象的设想之外，现场便没有更多有关Optimus机器人的进展或技术细节。

在马斯克发言十几分钟后，发布会的正式环节结束。Optimus机器人伴随着《What is Love》这首歌曲围成一圈开始跳舞，现场观众开始依次进入车内体验Cybercab。

预计未来一两天内，我们就能看到更多车内体验视频，但距离Cybercab真正上路，可能还要比马斯克说得等待更久。

2.“筑梦”自动驾驶

当特斯拉开始制造电动汽车时，鲜有人相信这种车型会在美国市场上取得成功。然而在马斯克的带领下，特斯拉不仅证明了这一点，还让投资者们看到了一个汽车界的苹果——一家拥有完善生态系统，并且早在2021年就达到万亿美元市值的公司，甚至比英伟达还要早一年实现这一里程碑。

在过去的十年里，马斯克不断向外界承诺，特斯拉距离全面实现自动驾驶仅一步之遥。他曾多次预测，只需再等待一年，无人监督的自动驾驶技术便能成为现实。

图片来源：「甲子光年」根据公开资料整理

在Robotaxi领域，早在2019年4月，马斯克就开始讨论开发无人驾驶出租车队的可能性，设想车主可以在车辆闲置时将其用于搭载其他乘客，类似Airbnb的模式。随后，在2020年的一次声明中，他更是大胆宣称，一款全新的自动驾驶出租车将于2023年问世，并计划于2024年开始量产。但这些设想并未如期兑现。

时至今日，Waymo刚刚宣布在美国扩大运营规模，每周提供的付费乘车服务突破十万次。与此同时，中国市场的萝卜快跑也在第二季度内完成了接近九十万单的服务，并朝着区域内的收支平衡目标迈进。

而特斯拉关于FSD的营销策略已经引起美国司法部的关注。加州机动车管理局也正在根据相关规定对此进行审查，尤其是2022年通过的一项法律明确禁止任何可能导致消费者误以为某项技术能够让车辆作为真正的自动驾驶汽车运行的宣传手段。

图森未来联合创始人，现已成立新公司Bot.Auto的侯晓迪在今年7月对「甲子光年」表示，Waymo的行为能给人更强的确定性。“但试驾特斯拉，也就是最新版的FSD时，我看到很多行为跳变得很厉害，而且它并不从最小化交通事故责任的角度去设计，很多算法细节做得很差，让我觉得不是真正L4的水准。”

侯晓迪认为，特斯拉的业务是卖车，FSD是卖车的附加价值。如果要考虑如何卖更多车，就不能像L4一样在限定区域深耕，把这个区域所有corner case（极端情况）解决。特斯拉不是L4公司，而是L2+公司，它的很多设计不是出于安全冗余的目的。

此外，更激进的端到端技术路线在业内的争议从未断绝。侯晓迪表示，端到端缺乏可解释性是目前的主要障碍。实际训练一个端到端的网络，在现阶段还是一个充满玄学，需要“老师傅”手工打磨的“作坊式”开发模式，而非自动化工厂的开发模式。

英伟达CEO黄仁勋在接受采访时也使用“黑匣子”的概念来描述端到端的弱点，但并未具体提到特斯拉的系统。他对路透社表示，英伟达更倾向于把端到端与更传统的雷达、激光雷达等附加传感器相结合。

黄仁勋表示，端到端技术通常，但并非每次都能做出最佳驾驶决策，这就是英伟达采用保守方法的原因：“我们必须一步步构建未来，而不能直接走向未来。那样太不安全了。”

面对种种挑战与质疑，就连机器人专家兼前美国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高级安全官员玛丽·卡明斯也不禁感慨，对马斯克而言，这一切仿佛是他紧紧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太想从中捞到更多的钱了，所以才会做这样的事情（发布）。”

3.特斯拉的困境

在马斯克的举动背后，当前特斯拉的确处于风雨飘摇之际。

随着销量的下滑、产品决策上的混乱以及价格策略的不断调整，中国电动车市场上的竞争对手正在迅速缩小与特斯拉之间的差距。这直接反映在了特斯拉2024年的股价上：尽管标准普尔500指数上涨了约20%，但特斯拉的股价却下跌了大约4%。目前，这家市值约7500亿美元的电动汽车制造商已经被半导体巨头博通挤出了美股前七大市值公司的“七巨头”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