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胜盼
与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相比,镇纸可称为古代文房中的“小五”。古代文人常将小型的青铜器、玉器放在案头欣赏,同时用来压纸或者压书,久而久之,发展成文房用具——镇纸,而现今常见的镇纸以长条形为主,因故又称作镇尺或者压尺。笔者藏有一对铜狮镇纸,因不同于常见尺形镇纸,倒也颇显闲趣。
镇纸作为文房用具之一,历史悠久。《南史·垣荣祖传》中记载:“帝尝以书案下安鼻为楯,以铁为书镇如意,甚壮大,以备不虞,欲以代杖。”由此可见,镇纸至今已逾一千五百多年。历史上镇纸的材质多样,形状各异。南宋岳珂《愧郯录·镇小殿子》云:“御前列金器,如砚匣、压尺、笔格、糊板、水漏之属,计金二百两。”宋代张镃的诗中也有:“三山放翁实赠我,镇纸恰称金犀牛。”笔者收藏的这对铜狮镇纸大小适中,精铜雕造,双狮昂首,状貌温驯,鳞甲分明,入手盈握,适合把玩。
有趣的是,中国境内没有狮子的栖息地,但关于狮子的文化却源远流长。《汉书·西域传》云:“乌弋地暑热莽平……而有桃符、狮子、犀牛。”荀悦《汉纪·武帝纪三》亦曰:“乌弋国去长安万五千三百里,出狮子、犀牛。”国人为何对狮子如此青睐,细究其因,与崇拜瑞兽的心理有关。明代文震亨撰著的《长物志卷六·镇纸》记载:“宣铜马、牛、猫、犬、狻猊之属,亦有绝佳者。”狻猊,传说是龙生九子之一,形如狮。人们便用狮子形象充当吉祥辟邪之物,逐渐发展成一种文化符号。
读书人将狮子作为镇纸源于“太师少师”的吉祥寓意。太师是从西周开始就有的官称,后历代沿袭,以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公”。少师则是春秋时楚国设置的官职,后与少傅、少保合称“三孤”。人们借用谐音,用一大一小两只狮子组成太师少师图。在文房中放置一对狮子,是镇纸主人渴望出人头地而讨的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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