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中国建设报
人类祖先的东方故乡,浩瀚时空中的漫长岁月,沧海桑田中的跌宕起伏。走进河北博物院,时代的波澜壮阔被凝结在了一件又一件的文物之上,讲述着这片大地永不熄灭的激情,凝视他们,逝去的过往似乎触手可及,转身回眸,积蓄了千年的力量仍在涌动,而照彻未来的正是他们永续的光芒。
河北博物院前身为河北省博物馆,成立于1953年,是河北省唯一的省级综合性博物馆、国家一级博物馆,现有藏品21万件。河北博物院撷取河北历史上最为精彩的篇章,推出10个常设陈列,通过5000余件(套)精美的文物和现代化展示手段,记录了河北200万年来连绵延续的人类发展史、1万年文化史以及5000年文明史。
56根柱廊——触摸历史脉搏
轴线对称、古典纹样、高大柱廊……第一次看到这座气势恢宏的建筑,便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它就是河北博物院。在此之前,它还有一个“曾用名”——河北省展览馆,老一辈石家庄人则习惯称它“展览馆”。
展览馆始建于上世纪60年代,作为特定历史时期的建筑,它借鉴了人民大会堂的建筑风格,采用了当时惯用的建筑语汇。1968年6月27日展览馆正式开工,当时没有推土机与挖掘设备,几乎全靠人力,参与建设的都是义务劳动者,不但有工人、军人,还有学生和市民。同年11月11日,展览馆主体工程竣工,前后用时不到5个月。这在当时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奇迹。
建成后的展览馆南北呈现出一个规整的“中”字形,平面布局平整,造型简洁,对称的形式给人以稳重平衡的感觉。
虽然已经过去半个多世纪,但通过那些精心设计的细节,我们依然能够触摸历史脉搏,感受当时建设者的强烈激情和创作灵感。
环绕四周的56根柱廊,象征着中国56个民族。从美学角度看,它们不但丰富了建筑造型,对增强建筑物高大、挺拔的气势也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钢筋混凝土的主体结构外面,全部用灰色碎石做贴面,突出了建筑物简朴、刚劲的特征。屋顶则采用两层宽边的琉璃瓦檐,既保持了鲜明的民族建筑风格,又具有现代建筑特色。大厅里的顶灯、吊灯和壁灯,都巧妙设计成葵花形,寓意“朵朵葵花向太阳”;柱廊墩上的“韧冬草”花纹,寓意党和人民具有的坚韧不拔的精神。
河北博物院的前身最早可追溯到1953年4月。彼时,河北的省会还在保定,河北博物院的前身河北省博物馆的馆址便设在保定古莲花池院内。初创时的省博物馆只有4个展厅、11名工作人员,馆舍面积1200平方米,藏品寥寥无几。因此,当时的首要任务就是征集文物,以丰富馆藏。
在不断丰富藏品的同时,省博物馆的陈列展览工作也在积极推进。建馆初期,省博物馆先后举办河北省出土文物展览、历史文物展览、河北省农业七年成就展览、革命文物流动展览等。
尔后随着省会变迁,省博物馆也于1982年迁至省会石家庄市,由于没有自己的展馆,只能借用展览馆办公并举办展览。当时尝试举办了《汉中山靖王及王后墓文物展览》。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为了看展览,石家庄一度“万人空巷”。
1987年,展览馆与省博物馆正式合并,改名为河北省博物馆。
如今,走进河北博物院主院区北区所在的石家庄市文化广场,只见白鸽翱翔,与市民嬉戏互动。这是1997年为庆祝香港回归祖国,石家庄市政府引进了2000羽广场鸽,白鸽与省博物馆相得益彰,成为广场上最动人的一幕。
建筑贵在得体——新旧馆建筑合璧
进入新世纪,随着参观人数的增多,省博物馆又面临新的问题:展示面积日益不足,各项服务功能也均有欠缺。为了更好地保护文物、举办展览、满足观众的参观需求,2006年,河北省委、省政府决定改扩建省博物馆。
新馆馆址在原省博物馆原址的基础上向南扩展到范西路,东起东大街,西至西大街,在设计上追求新旧二馆完美统一,同时表现时代精神。
新旧馆建筑紧密相邻,因此设计师需要解决的第一道难题就是:如何使新旧场馆在建筑形式、空间联系等方面实现和谐共存?
在一众建筑大师的设计方案中,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教授关肇邺先生主持的设计方案最终脱颖而出。
“当时我在设计时,就主张新旧建筑有机融合,从而实现二者协调共生。”关先生对传统文化和当代中国建筑创作有着独到的见解,他倡导建筑“重要的是得体,不是豪华与新奇”,这种创作思想在河北博物馆新馆的设计中得到很好体现。
作为时代印迹,旧馆本身已成为当下城市建设中值得保护和尊重的建筑文化遗产。因此,扩建部分设计的指导思想是不求新颖别致、另起炉灶,而是追求新旧二馆完美统一从而扩大其影响力。
在求同存异的基础上,新馆的扩建有传承也有创新,新馆在建筑体量、空间组合、建筑风格上充分尊重原有建筑。同时,新馆采取和旧馆相似的中字形平面布局,实现了新旧建筑之间的顺畅过渡,并以一个高大的玻璃大厅放置在二者共同的轴线上,这个大厅不仅能够展陈高大展品成为室内空间的高潮,而且在外观上将新老建筑的二楼融合为一个和谐的整体。置身其中,从旧馆的水磨石地面到新馆的瓷砖地面,仿佛一条时空长廊,时代感扑面而来。
建成后的新馆庄重大方、温良高雅,这离不开设计语言上传统与现代的有效衔接。新馆设计注重表现河北文化特征,整体采用极具河北文化特色的经典纹饰作为大厅顶部主要艺术符号,从而在建筑与装饰之间构成了良好的图底关系。而作为新旧馆连接体的阳光大厅则以刚劲有力的钢结构支撑、通透的采光玻璃、旧建筑片段等要素,彰显新馆建筑的时代特征。
2012年,省博物馆又迎来另一项重要升级,原河北省博物馆、河北省民俗博物馆、河北省文物出境鉴定中心、河北省文物交流中心四个机构合并组建为河北博物院。
由“馆”到“院”,一字之差,却蕴含深意。
在文博业内,博物馆一般指单体建筑,博物院则多为建筑群,突出整体环境和规模。最妙的是,河北博物院的视觉形象设计者又将其独一无二的场馆建筑提炼成为logo,在时间长河的流动中,新旧传承,文化永续。
2014年6月9日,河北博物院举行挂牌仪式,并正式对外开放。这便是人们今天看到的河北博物院,它包括主院区、建华院区、育才院区三部分。主院区分为南、北两个区域,巍峨壮丽,是石家庄市标志性文化景观。
泥河湾与炎黄——文明的起点
河北博物院展览体系丰富,撷取了河北历史上最为精彩的篇章,推出十大常设展览。这些展览除了代表了河北历史文化遗产精华的燕赵和大汉文化,还有《石器时代的河北》《河北商代文明》等精彩华章。5000余件(套)精美的文物和现代化展示手段,实证了我国百万年人类史、一万年文化史和五千多年文明史,彰显了中华文明多元一体发展格局,反映了中华文明的突出特性,为赓续历史文脉、推动文化繁荣、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提供了深厚的文化滋养。
特别是石器时代的河北,它改写了世界关于人类起源和人类文明发展的历史。或许少有人知道,河北属于人类起源地区之列,而“泥河湾”便是见证。
石球、石刀……展厅里的这些石器制品看似普通,但是在史前时期,它们却是河北先民手中的利器,或投掷出去,击退野兽,或割开动物皮毛,享受美食……它们展示了人类祖先由蒙昧落后走向文明开化的历程,而且都有一个共同的来源——泥河湾。
泥河湾,河北阳原县东部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以它命名的泥河湾盆地,蕴含着100余处旧石器时代遗址,被誉为“旧石器考古的圣地”。这里遗留着东方人类祖先在距今200万年、136万年、10万年及1.1万年前的生活遗存,形成旧石器时代人类童年活动的完整轨迹。它是除了东非奥杜威峡谷之外,地球上发现的第二个200万年前的古人类活动遗迹,它的发现直接改写了世界关于人类起源和人类文明发展的历史,因此河北也被学者称为“人类祖先的东方故乡”。
在人类幼年期的数百万年里,河北大地上,从北部山区到东部沿海,从燕山南麓到太行山东麓,远古先祖在生产生活的实践中探索着、创造着,一步步摆脱蒙昧朝文明迈进。从逐草而居到建屋定居,从采集狩猎到锄耕种植。在此过程中增长了技艺,磨制出使用方便、类型多样的石器,学会烧制陶器,种植作物,饲养家畜;并通过祭祀,表达着对美好生活的渴望。
随着时间流逝,在距今大约5000年前,黄河中下游三个最强大部落首领黄帝、炎帝和蚩尤之间征伐不断,最终经过阪泉之战、涿鹿之战,黄帝征服了炎帝、蚩尤部落,统一了华夏,实现了中华民族历史上第一次大融合。其中涿鹿之战是古代华夏族由远古时代向文明时代转变的重要事件,战争地点位于古涿鹿地,今天被认为是河北省涿鹿县一带。
不久后这片土地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名字——冀州,这是一个古老的地名,据《尚书·禹贡》记载,当时大禹分天下为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九州,冀州为九州之首,据说大禹治水就是从冀州开始,历经十三年。当时的冀州面积广阔,囊括了今天京津冀的大部分地区、山西省的大部分地区以及河南省北部的部分地区。
随着岁月流转,这片土地又迎来一个后世广为流传的新名称——燕赵。
摘自 《中国建设报》 2024.11.07 记者 常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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