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知识》2024年10月号,月刊
词分豪放、婉约。豪放词的代表是苏轼。苏轼词代表了一种反映士大夫的生活、趣味与学识的新式词,更多地借鉴了文人诗与古文的创作经验,与俗乐性质的本色词有着明显区别。那么,苏轼是在怎样的文学背景与时代际遇下,开始了这种独具特色的创作呢?最新一期《文史知识》杂志作了揭示。
文章首先注意到一个文学现象:从出身与经历上看,苏轼天然与婉约派更接近。首先,他出身于曾经孕育了《花间集》的蜀地。按王水照先生《苏轼评传》中的猜测,苏轼对词的爱好与少年时故乡文化的影响有关;出蜀科考,坐师欧阳修是重要的婉约派词人。但苏轼一无“花间”风格的词作,二在欧阳修身边时似乎也没有词作。
作者认为,苏轼词的起点在杭州。据龙榆生先生《东坡乐府笺》的编年,苏轼现存最早的词,作于杭州通判任上。苏轼高第,早期的诗文还不无拘执之态。正是外放杭州期间发生了什么,促使他变得通脱,走向了豪放词这种当时还算是新出的文体。究其个中原因,作者一一做了论述:首先是受词学前辈张先的影响。苏轼在杭州与张先要好,二人经常在一起宴饮唱和。苏轼在杭州的词作,有很多体现出受张先的影响。张先使用的很多词牌,都与柳永相同,当时绝大多数士大夫还保守着晚唐以来那种婉约的小令,越写越雅。但张先用士大夫的审美趣味改造新词牌、反映士大夫生活、变俗艳为清越。可以说,张先是较早接受柳永词牌体系的士大夫,也是较早改造这个体系的词人。苏轼开始填词,是受张先的影响;其次,需考虑苏轼在杭州的心境。苏轼本是被视为预备宰相的少年英才,但因政见与宰相王安石不同,不得不离开京城,在杭州开始了他长达十年的外任时代,这虽不能说是贬谪,却也是落寞失意的,他春风得意的青年时代就此结束了,也许是放逐的心境更有益于洞悉人生的真谛、开阔接纳新文体的胸怀,也许是宴饮酬唱活动自古就是新文体雅化的催化剂,此时此地,苏轼与词相遇了。
离开杭州后,苏轼的下一站是密州。在密州任上,他再也找不到以词酬唱的朋友,第一次尝到了孤独的滋味。苏轼为亡妻写下的悼亡词《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为词褪下了一层旖旎的颜色,为词这种方兴未艾的文体,向典雅的《文选》又要了一块地盘;随后用同一词牌写下的《江城子·密州出猎》,则用“老夫聊发少年狂”,将“田猎”题材引入到词中,豪迈无双。接着苏轼改任徐州太守,更加寂寞,回京无望的他备受蹉跎与煎熬。但困守徐州的处境,让他的豪迈词风真正走向成熟。
文章认为,苏轼的豪放词,发生于他的十年外任期间。其中,杭州的酬赠词,是他填词的起点,与张先的启发有关。在密州与徐州的蹉跎与孤独,则成就了他的咏怀词,让他的词艺趋于成熟,更稳定了他独特的词风,在功能上为文人词建立了“大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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