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设”之下,一地鸡毛

“人设”之下,一地鸡毛
2024年10月29日 05:00 北京日报客户端

  于言锋

  “网红”是如今的热词,然而光环之下,暗影重重。仅近段时间,知识主播“口误”、带货主播售假等等风波不断,网红“翻车”率如此之高,让人不得不对此多一些审视。

  艺术家安迪·沃霍尔曾言,“人人都能在十五分钟内成名”“人人都能成名十五分钟”。互联网时代,极大降低了个体脱颖而出的门槛。或幽默风趣,或知识渊博,或善良质朴,不少人凭借独特魅力迅速走红,而后开始带货变现。当“造富神话”一个个呈现在眼前,更多人迫不及待蜂拥而至。

  只是,参与者多了,“蛋糕”就没那么好分了。眼见着粉丝越来越难以“黏”住,网红们开始脑洞大开,剑走偏锋。盯着受众的痒点一直挠,什么人设吃香就扮什么。以前的故事不精彩,那就“编一个”;自身经历不坎坷,那就“造一个”。租场地、拗造型,力求让网友们在恍惚之间当作真实,投入情感和信任,不知不觉“掏空钱包”。更有网友深陷其中,变成了“饭圈粉丝”,不分青红皂白帮着“洗地”。走火入魔至此,足见“人设”之惑。

  《聊斋志异》有载,一个恶鬼披上彩笔绘画的人皮装扮成美女,以裂人腹、掏人心。后来终被道士识破,在木剑逐击下,脱去“画皮”、露出本相,魂消魄散。今天的网红,其实也混进了不少“魑魅魍魉”,开口闭口“家人们”,永远“只剩几单了”……进入各个直播间,卷销量成了卷流量,卷流量成了卷演技。看似繁花似锦,但追本溯源,“人设”十有九“虚”。

  当名利滚滚而来,接不接得住,看的不是一时的嘴皮子,而是主播的真实素质和水准。近些年,头部主播“塌房”时有发生,偷税售假、低俗炒作甚至还有人涉毒,究其本源,是一些人对底线无知,对责任漠视。越是流量泼天而至,越面临着人性的考验,越需要一些基本的坚守,否则很快会被反噬,分分钟从“众人追捧”到“查无此人”。即便被处罚后复出又是单膝下跪表歉意,又是言辞恳切谈情怀,也注定难以被原谅。

  今天,网络主播已成为官方认可的新职业。这意味着与之相关的社会性、技术性、稳定性等方面的职业技能、职业规则和职业道德会渐渐建立起来,行业门槛也必然随之提升。面对监管加码,炮制人设这一套恐怕是行不通了。卖弄低俗、排斥崇高,虚假炒作、浑水摸鱼,终归会踢到铁板。最重要的是,受众也在一天天成长,老拿那些“假人设”,忽悠不了多久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直播时代,秀出真善美的人,才是真正的网红,那些秀下限的人,则会被扫进时代的垃圾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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