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解古代诗歌

转自:辽宁日报

李海卉

流传至今的古老诗歌讲了哪些故事?欧洲人眼中的李白、苏轼是什么样?英国文学评论家约翰·凯里的《诗歌小史》讲述了4000年诗歌史,徐徐铺展出璀璨的诗人星图,挖掘伟大作品背后的趣事。值得一提的是,作者以另类视角解读了我国古代诗歌和诗人。

约翰·凯里是著名评论家,他写诗史常会有精彩的评鉴性金句显现。比如他评乔叟是“具有欧洲视野的诗人”,把莎士比亚归为“爱情诗人”,约翰·邓恩被他誉为“诗歌中的哥白尼”,普拉斯则被他称为“致命的诱惑”。

那么,约翰·凯里是如何评价中国诗歌和诗人的?他这样讲述,在中国古代,写诗被视为所有人都应具备的文化修养,所以有数量惊人的诗人群体,包括男人和女人。而且,许多中国诗人都是官员,比如多产的白居易,他在诗中写种花、记梦,甚至写自己的谢顶。苏东坡则被他定义为“颓唐的文官”。约翰·凯里还写道,中国女性在诗歌方面也颇有建树,其中最著名的是李清照,“她的名声如今已延伸到整个太阳系。国际天文学联合会以她的名字命名了水星上的两个撞击坑。”

东西方诗人表达的内容有何不同呢?约翰·凯里认为,中国诗歌与西方诗歌相比,描写自然界的作品相对比较集中。早在欧洲浪漫主义兴起之前的几个世纪,中国诗人就在理想中构建起一种与自然共处的生活方式。欧阳修会全身心投入地审视一只鸣蝉;神童骆宾王7岁《咏鹅》;李白则沉浸在旷野生活……

其实,在阿瑟·韦利1918年出版《一百七十首中国诗》之前,英语世界对中国诗歌几乎一无所知。他在书的前言中写道:“与西方诗人相比,中国诗人常常写友谊而不写爱情,表达平静、反思和自我分析而不表达激情。”约翰·凯里认为,这样的论断相对悲观,但从中我们可以乐观地看到,我国古代诗人对友情的珍视早已蜚声海外。

我国古代诗人的友情到底有多深呢?要说友谊最为长久和炽烈的,当属白居易和元稹,他们共同经历了大半辈子时乖运拙的朝政生活,也同时上演了最为热烈和真挚的友谊故事。两个人的诗词往来多达1000余篇。《唐才子传》这样描述白居易和元稹:“微之与白乐天最密,虽骨肉未至,爱慕之情,可欺金石,千里神交,若合符契,唱和之多,毋逾二公者。” 俩人一起备战科考,一起观星赏月。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无所不谈。元稹写《赠乐天》:“不是眼前无外物,不关心事不经心。” 意思是:乐天,此刻我不关心任何人,我只在乎你。

唐朝是我国诗歌的黄金时代,约翰·凯里说“李白和他的朋友杜甫都是这个时期最闪亮的星辰。”其实,李白的朋友很多,李白与汪伦就常常分享对自由与自然的热爱,李白咏唱“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这种深刻的情感交流使他们不忍分离。在遭遇人生动荡的困难时期,诗人们甚至愿意为对方牺牲自己的利益,柳宗元和刘禹锡在政治斗争中互相支持,他们通过诗歌这一独特的方式,表达生死相托的忠诚。

“诗具史笔,史蕴诗心”,在《诗歌小史》里,你可以转换视角,以一种陌生化的角度重新读一读那些我们耳熟能详的作品,感受东西方文化碰撞瞬间的别样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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