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高质效办案的“路”与“桥”
福州鼓楼：积极构建人才一体使用、一体履职协同办案机制
一名检察官，经年累月，可以轻车熟路高质效办好一起、数十起案件，乃至上百起案件，但也会遇到仅凭一己之力难以啃下的“硬骨头”。
此刻，逢山怎开路？遇水桥在哪儿？
今年9月26日下午，最高人民检察院党组书记、检察长应勇率最高检调研组在福建省福州市鼓楼区检察院调研完善办案模式、强化诉讼监督工作时，对该院完善调查核实机制，科学合理调度办案组织，用好人力资源的做法给予充分肯定，希望探索总结经验，为高质效办好每一个案件提供借鉴。
近日，记者走进鼓楼区检察院“高质效办好每一个案件”主题展区，该院检察长张春从典型案例以及案件、案源、履职“三个结构比”的科学运用，为记者打开挺进高质效履职办案的新路径——建立人才一体使用、一体履职协同办案机制，着力解决“每一个”案件，促推每个部门高质效办案，推进“四大检察”全面协调充分发展。
打破业务壁垒，拨开“证据迷雾”
“我在一个网络直播间买的780多包品牌茶叶，居然全是假货！”2023年9月，福州市民陈先生向警方报案。3个月后，犯罪嫌疑人汪某、卢某落网。一个集生产、销售于一体的制售假冒知名茶叶的黑色产业链浮出水面。
“报捕时涉案金额为7万余元，主要是线下交易，这与直播间的‘爆棚人气’出入极大。”今年4月，鼓楼区检察院对该案列出补充侦查提纲并引导公安机关侦查取证，但未取得突破。承办检察官介绍，从直播平台调取的记录只有付款金额及对应的用户名，无法确定具体商品是否为假冒注册商品，涉案金额存在较大出入。
两次退回补充侦查未取得有效进展，涉案金额也无法精准认定。今年5月，在审查起诉期间，鼓楼区检察院决定让以侦查见长的第三检察部副主任余深凯担任调查核实组组长，协同承办检察官开展自行补充侦查。“我们调取快递站查验记录及信息流水，赴发货地核实假货的售卖数量、销往地点以及购买人员，完善证据链条。”余深凯介绍。在证据面前，汪某、卢某最终认罪认罚，主动退出违法所得，涉案金额扩大至23万余元。此外，该院还成功追诉了4名犯罪嫌疑人。
从书面审查变为现场侦查、勘查，检察官重返案件现场“抓活鱼”。今年1月，鼓楼区检察院组建调查核实组，由侦查经验丰富的检察官担任组长，核查全院重大诉讼监督问题线索，协助刑事检察官自行补充侦查，确保及时补强证据，将高质效办案落实到关键环节、关键证据上。
该院第五检察部检察官告诉记者，在办理一起未成年人寻衅滋事案件中，调查核实组通过走访当事人、调取抓捕地监控等方式，戳穿犯罪嫌疑人“自首”的谎言；在审查一起对非国家工作人员行贿罪案件中，调查核实组比对银行流水和往来账目，核查房产交易记录，锁定犯罪事实，并促使犯罪嫌疑人退出违法所得200余万元，还牵出一条向国家公职人员行贿的线索，移送纪委监委审查。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为推动高质效履职，鼓楼区检察院打破业务壁垒，加强跨部门专业化办案组织建设，创设危险驾驶、电信网络诈骗、经济金融等6个专业办案组，同时由院领导带队统筹优势力量，建立机动办案团队机制，专攻案件的“疑难杂症”。2023年以来，该院专业化办案组办理的重大影响案件中，8件入选省级以上典型案例，形成的5项机制在全市推广。
深挖拓展，做实一体监督
“要吗？一口价！”刘某压低声音问道。在一家不起眼的二手手机店里，面对一款崭新的手机，店主林某毫不犹豫地以低价成交。
经查，该手机是刘某盗窃所得，林某明知手机来路不正却依然购买，涉嫌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2023年10月，公安机关将该案移送鼓楼区检察院审查起诉。鉴于林某犯罪情节轻微，该院对其作出不起诉决定。
案情简单，审查全面。“林某收购二手货，既没查验卖方发票，也未登记个人信息，旧货交易主管部门也没有到这家手机店检查过。如此一来，旧货回收店很容易成为赃物流入地。这种情况是偶然情况，还是普遍现象？”鼓楼区检察院第一检察部承办检察官心生疑问，将此线索移送该院第四检察部。
“对普通刑事犯罪延伸出来的线索深挖拓展，形成履职连锁反应，一体履行行政检察职能和公益诉讼检察职能。”该院第四检察部承办检察官介绍。接到线索后，该院根据行刑反向衔接机制，向公安机关发出检察意见，要求其对林某给予行政处罚。随后，检察官联合相关职能部门工作人员开展走访调查，调取从事二手商品交易的商户名册155家，发现辖区部分旧货经营商户未按照规定向公安机关备案、行政主管部门职能交叉、二手商品交易市场主管单位监管不到位等问题。
“二手商品交易回收可以有效促进节约型社会建设，丰富营商发展元素，但不可沦为赃物的集散地。”今年1月，鼓楼区检察院开展二手商品交易市场专项监督活动，向有关职能部门制发检察建议，督促其加强对从事旧货回收经营市场主体的备案管理，完善登记报备核验制度，建立旧货交易人员物品管理台账，对没有落实旧货出售人员身份登记等工作的商家给予行政处罚。目前，违规店铺均已整改到位。
检察官在开展专项监督活动中还发现，二手奢侈品税款缴纳实行自主申报，实体交易少、税收管理和征收困难，易造成国家税费损失。为此，该院结合办案建立大数据法律监督模型，从中发现10家公司自行申报的纳税数额与实际应纳税额存在大额差距，并据此向税务部门制发检察建议，堵住税收监管漏洞。
“从办理刑事案件‘裂变’成行政检察、公益诉讼检察步步跟进，进而推动一方之治，得益于该院在检察履职中树立的‘一盘棋’思想。”张春告诉记者。推动一体履职，鼓楼区检察院制定跨部门线索互相移送机制，列明盗窃罪、侵犯商业秘密罪、职务侵占罪等综合履职刑事案件罪名清单，让线索涉及的职能部门检察官依法快速介入，同步审查相关涉案信息，对后续处理情况跟进落实，从而实现充分履职、精准监督。2023年以来，该院内部互移线索39件，类别覆盖“四大检察”，成案率100%。
比学练赛，激活人才“春水”
“刘某等4人利用微信小程序侵犯著作权案专业性强，自行补充侦查、鉴定难度大，但疑难问题在检察环节都一一解决了……”今年3月21日，鼓楼区检察院举办第六届优秀案例评选活动，检察官结合办理的14个案例，全方位、多角度展现依法一体履职、综合履职过程和监督成效，与会评委现场评判、逐案点评。
记者了解到，此次活动最终评选出的“十佳”案例和4个优秀案例，是从2023年度办结的1500余个案件中评选出来的，可谓“百里挑一”。“通过评选优秀案例、典型案例，我院引领检察官以‘高质效’为标准，树牢质量意识、精品意识，加强案例学习运用，不断提高自身履职办案能力和水平。”张春说。
一体使用、一体履职，关键要有一支高素质的检察队伍。对此，鼓楼区检察院建立常态化、实战化练兵工作机制，坚持以赛促学、以赛促训、以赛赋能，推动检察队伍业务技能和综合素质不断提升。
——创新文字内勤制度。该院规划“新入职干警—办公室文字内勤—业务部门主任助理”培养计划，以文字磨练促进宏观思维的养成，进而推进业务能力提升。畅通检察官、检察辅助人员和司法行政人员转任及职业发展通道，提升一体履职意识和能力。
——健全练赛帮教制度。开展“十大”基础技能轮训和优秀法律文书、典型案例评比，不断扩充干警履职办案的技能“武器库”。健全跨级师徒结对机制，年均组织资深检察官讲座20余场，开展业务论辩、跟庭评议等实战练兵，着力培养更多高质效办好每一个案件的“能工巧匠”。
——着力培养“全科检察官”。在未成年人检察、知识产权检察、公益诉讼检察等综合履职部门，开展一专多能“全科型”人才培养，推动履职目标更明确、执行落实更高效。在全院评选“每周一星”“每月一星”，将“鼓检先锋榜”事迹展示在醒目位置，激发“人人皆可成才、人人尽展其才”的内生动力。
“实践证明，鼓楼区检察院整合优势资源，活化用好人才，形成工作合力，实现高质效一体履职是可行的。”全国人大代表、福建省永泰县希安油茶专业合作社负责人卢玉胜说。
（本报记者张仁平 通讯员许斯影刘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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