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开二度梭罗树|泰山_新浪财经

　　□刘运昌(壹点号:云卷云舒)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大多数树木春天发芽,寒秋落叶。然而世间无奇不有,有一种树一年两度发芽,二次落叶,这就是奇异的梭罗树。

　　日照市岚山区虎山镇境内的梭罗树村,是个有两千四百多人的大村,村西有两株梭罗树,并肩而立,两棵树的枝叶在空中交错在一起。东侧那棵树高15米左右,枝叶茂盛,笔直挺立；西侧那棵树干弯曲,朝西北方向倾斜,像被东侧的树挤到了一边,树高也是15米左右,分两大枝。村中老人介绍,先有树,后建村,村由树而得名。明朝初期有人搬来居住时,这树就有碗口粗,算来有六百年的历史了。虽然经数百年风雨,如今依然苍劲挺立,根深叶茂。

　　笔者曾在曲师大函授生物专业,1986年夏天,到泰山野外实习,师从山东林业学校的陈锡典教授,在泰山辨认、采集植物标本,曾向他请教这棵树的学名。只听我描述,未见实物标本,教授无法断定。1987年无花时节,给他寄去枝叶标本,他鉴定为厚壳树。其实,林业部门早就鉴定为厚壳树,只是笔者不知。

　　曾有位植物学者来到树下,仰视半天,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厚壳树在长江以北已经灭绝了,怎么能在这里生长呢!”是什么得天独厚的条件使它在此存活,是休眠了亿万年的种子在合适的条件下萌发?还是由飞鸟带来的种子?无数谜团人们不得而知。

　　有报道称,这棵树一年发两次芽,两度落叶。果真如此?梭罗树二次落叶是它本身的特性?是什么打破了生命的节律?的确,在有的年份里,六月中旬厚壳树开始落叶,然后从枝头长出新叶。但不是年年都如此!笔者曾与学植物专业的人士探讨这个问题。从植物生理学的角度来分析,植物的落叶起因于环境信号,像日照缩短,遭遇虫害、干旱等原因,系植物的一种保护性反应。二次落叶是树木求生的本领,并不是该树本身的特性。经亿万年的进化,厚壳树具有超强的适应环境的能力。“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有一年笔者探访梭罗树,同护树老人交谈得知,村里派专人管护古树,发现树上有垂丝而下的小虫,由于及时打药灭虫,近几年再没有发生二次落叶的现象。这种说法,其他村民不敢苟同。

　　一山一圣人,一树一菩提。这片土地有何神奇之处?项橐就在村后的幽尔崮山上出生,上苍注定这是一块风水宝地。该村东西两面临山,夹道通衢,北面两道山岭阻隔冷空气南下,西面临河,东处大海二十里许,气候温暖。特殊的地理条件造就了厚壳树优良的生活环境,从不可能中顽强地生存着,可以用江北的“孑遗植物”来形容它。

　　“每每想到那棵古梭罗树,我都被一种巨大的悲壮之情感动着,不是为她的古老,而是为她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生命历程中那亘古的孤独。”梭罗树并不孤独,只是外人没有发现小树。四五十年前,老树南五十米处,自然生长出一棵小梭罗树,因房屋改造从村内移栽,有村民把它移栽至了村西河高坡上。

　　梭罗树不再孤独。

　　(本文作者为高级教师,长期从事本地历史文化研究,2023年出版《回眸乡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