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R抑制剂:下一个“合成致死”新星

ATR抑制剂:下一个“合成致死”新星
2024年05月23日 07:10 媒体滚动

转自:中国医药

“合成致死”是指两个非致死基因同时被抑制,导致细胞死亡的现象。利用这一机制找到肿瘤中的特异突变,再找到它的“合成致死搭档”,将有望特异性杀死癌细胞。众所周知的PARP抑制剂是首个利用“合成致死”概念在临床上取得成功的药物。

PARP抑制剂之外,科学家们也在探索其它的“合成致死”新靶点,以期给癌症患者带来更多的治疗选择,ATR就是被寄予厚望的靶点之一。据不完全统计,当前全球范围内已有至少15款ATR抑制剂进入到临床试验阶段,研发公司既有诸如阿斯利康、默克、罗氏、拜耳等跨国药企,也有恒瑞医药、英派药业、正大天晴等中国公司。

ATR:癌症治疗新靶点

2005年,距离首次报道癌细胞有丝分裂图异常一个多世纪后,两项开创性的研究揭示了人类癌症中DNA损伤反应(DDR)的广泛激活。这些研究表明,癌细胞中基因组不稳定性的起源可能与DNA复制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有关。此后不久,几份报告证实癌基因的表达会诱导复制应激(Replication Stress,RS)。

ATR中文全称是共济失调毛细血管扩张和Rad3相关蛋白丝氨酸/苏氨酸激酶,它与毛细血管扩张共济失调突变(ATM)、DNA依赖性蛋白激酶催化亚基(DNA-PKcs)一起形成DNA损伤反应的核心激酶。虽然这三种激酶的序列相似,但它们针对的DNA损伤反应并不相同。其中,ATM和DNA-PKcs主要出现在DNA双链断裂修复中,ATR主要出现在复制应激中。

ATR是PI 3K相关激酶(PIKK)家族的成员,也是细胞复制应激反应(RS Response,RSR)的中心介质,它调节细胞周期检查点的激活和DNA复制,以控制细胞分裂并保护基因组完整性。ATR主要感知复制叉停滞位点或其他DNA损伤来源引起的广泛单链DNA断裂并被激活。激活后,ATR通过启动一系列协调的下游反应来转导该信号,最终导致细胞周期进程的停滞和停滞的复制叉的稳定,从而实现DNA修复。

研究发现,激活后的ATR会磷酸化多种下游底物,尤其是丝氨酸/苏氨酸蛋白激酶CHK1。抑制ATR-CHK1信号通路会导致广泛的基因组不稳定、DNA双链断裂和复制叉崩溃。此外,抑制ATR还会导致不适当的细胞周期进展,无论复制压力或DNA损伤如何,都会过早进入有丝分裂,从而引发有丝分裂灾难和细胞凋亡。

总体而言,现有数据支持RS是癌症基因组不稳定性的主要来源,并且不断受到RSR的抑制。RSR因子在具有高水平复制损伤的癌症中被积极选择,这使得肿瘤细胞能够在RS存在的情况下生长。而且,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许多具有高水平RS的肿瘤特别容易受到ATR缺失的影响。这些研究发现为开发ATR抑制剂治疗癌症提供了基础。

ATR的“合成致死”搭档

生物标志物的测定对于ATR抑制剂的开发至关重要,然而目前尚未建立起针对ATR抑制剂反应的整体生物标志物。目前正在研究的潜在生物标志物包括容易导致复制应激累积的个体基因组改变、能表明RSR升高的基因特征等。

ATM在DDR和RS的调节中与ATR具有重叠的功能,因此ATM功能障碍被描述为通过增加对ATR-CHK1信号通路的依赖,从而与ATR抑制剂组成“合成致死”搭档。

因为染色质重塑复合物也部分参与DNA修复,具有肿瘤抑制功能的特定表观遗传修饰因子的缺陷也被认为是ATR抑制作用的“合成致死”搭档,例如ARID1A、SETD2、PBRM1和转录激活因子BRG1(也称为SMARCA4)等。

癌细胞利用端粒酶或替代性端粒延长(ALT)来维持端粒长度并实现复制永生。在癌细胞中,ATRX基因的缺失会导致细胞周期调节受损以及DNA复制后RPA-端粒关联持续存在。有研究发现,在ATRX缺失的癌细胞中抑制ATR,会导致ALT破坏并引发染色体断裂和细胞凋亡,预示ATRX异常也可能是ATR抑制剂的潜在生物标志物。

除了上述单个基因组改变之外,化学遗传学筛选还可以鉴定广泛的其他潜在基因组改变。作为ATR抑制剂的“合成致死”搭档,其中包括:RNAse H2复合体缺陷;APOBEC3A/B的改变;致癌基因激活,例如MYC扩增;RAS突变或NF1功能丧失;其他细胞周期检查点/DNA修复蛋白的缺陷,包括CCNE1扩增、TOPBP1、CDK12和ERCC1/XRCC1;剪接体热点突变,包括SF3B1、U2AF1和SRSF2;其他的还包括SPOP突变、PAX3-FOXO1融合癌基因表达、STAG2丢失或胞质铁硫(Fe-S)蛋白组装复合物的破坏等。

不过,相关文章也指出,仍需要更进一步的数据来更好地理解这些改变与ATR抑制剂临床应用的相关性。

十余款ATR抑制剂进入临床试验

ATR在调节RSR中的关键作用使该蛋白成为抗癌药物开发的一个有吸引力的靶标,可用于治疗复制应激升高或DNA修复缺陷的癌症。然而,由于ATR蛋白体积较大,开发特异性且有效的ATR抑制剂具有挑战性。同时,因为ATR活性仅限于S-G2期,并且所有磷脂酰肌醇3激酶相关激酶(PIKK)中的活性位点具有高度同源性,这使药物的选择性变得复杂。

第一种被发现能抑制ATR的化学物质是咖啡因。然而,咖啡因在实验中使用的剂量非常高,它也会抑制其它几种PIKK。接下来,天然存在的化合物五味子素B被证明可以抑制ATR并消除G2-M期的检查点激活——尽管使用的浓度也很高。

后来,科学家们通过几种不同的方法发现了有效的ATR抑制剂。例如,研究人员通过添加4-羟基-他莫昔芬,可以在哺乳动物细胞中随意释放ATR活性的细胞系统,这一研究使得基于细胞的高通量显微镜筛选特异性阻断ATR活性的化合物成为可能。同时,还有研究人员使用CHK1磷酸化作为ATR激活的指标,发现CDK2抑制剂NU6027也可以作用于ATR。此外,科学家们直接使用重组ATR进行体外激酶反应,也鉴定了一系列以ATR为靶点而不影响ATM或DNA-PKcs的化合物。

随着ATR领域研究的不断推进,全球范围内已涌现出越来越多的ATR抑制剂。据不完全统计,目前至少有15款ATR抑制剂已进入临床试验阶段,研发企业既有阿斯利康、默克、罗氏、拜耳等跨国药企,也有英派药业、正大天晴、恒瑞医药、泰德制药、智康弘义等中国公司。从适应证来看,这些在研ATR抑制剂主要针对不同的实体瘤,只有少数在研药物在进行针对血液癌症的临床研究。

研究发现,单药之外,ATR抑制剂与化疗、PARP抑制剂、PD-1/-L1抑制剂等联用也能表现出良好的治疗效果。因此,联合治疗已成为ATR抑制剂的一个主要探索方向。目前有不少在研ATR抑制剂正在开展组合用药的临床研究,用药“搭档”主要包括放射治疗、化疗、PD-1/ PD-L1抑制剂、PARP抑制剂。

在过去几年中,临床前研究也发现了越来越多在被抑制后有望与ATR抑制剂产生协同作用的其它潜在靶点,包括AXL、BET、exportin-1、Aurora激酶、CTP合酶和雄激素信号传导等。此外,还有研究发现ATR抑制剂和抗体偶联药物(ADC)组合也有可能产生协同的抗肿瘤作用。

挑战和未来

整体而言,ATR抑制剂的开发还处于早期阶段,目前尚未有产品上市。根据今年2月份发表在Nature Reviews Clinical Oncology上的一篇研究文章,围绕ATR抑制剂未来开发的几个挑战仍然存在,包括:如何确定生物标志物,以便可以精准地选择患者;如何建立最佳给药方案和合理的组合治疗策略,使ATR抑制剂的获益最大化,同时使毒性最小化;如何分析该药物类别内药物之间的特异性差异性。

这篇文章指出,ATR领域的进一步药物开发工作应优先考虑预测生物标志物的识别和完善,阐明ATR抑制剂的耐药机制,以及开发合理的组合,同时了解ATR功能的亚效性及其与不同RSR机制的串扰。

希望随着研究的进展,靶向ATR的药物开发领域能取得更多突破,早日为癌症患者带来新的治疗选择。

药明康德内容团队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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