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食代 潘娴
2024年才刚开始，美国知名营养品公司康宝莱在中国市场就传来了大动作。
小食代证实，在本周召开的内部员工线上大会发言时，在任六年的康宝莱中国区总裁、全球高级副总裁郭木突然宣布离职。“还没有看到任何正式的邮件或纸质的东西（沟通本次高层变动）。”今天，一位熟悉情况的业内人士对小食代称。
小食代还了解到，康宝莱中国现时准备进行新一轮架构调整，并会将部分职位搬到在大连新设立的支持中心，后者更被一些员工猜测为“总部要从上海搬至大连”。
在这轮番大调整的背后，康宝莱全球对中国业务有了什么新想法？
传言四起
上述知情人士告诉小食代，暂时接替郭木的是来自台湾地区的康宝莱女高层Stella Tsai。社交平台资料显示，Stella Tsai已在康宝莱工作超过12年，自2017年以来一直担任康宝莱北亚区域副总裁，更早前曾任台湾地区的市场总经理等职务。
事实上，总裁突然离职可能只是康宝莱中国今年变局的开端。上述人士向小食代表示，康宝莱中国此前在内部推出了一个名为“Thrive”的架构变革项目，继去年3月的第一波调整后，第二波调整正准备进行，“上一波走了好多同事，包括那些总监之类”。
据悉，在去年3月调整架构后，康宝莱又于去年10月向员工“预告”了后续会有组织和人员调整。
根据小食代今天看到的这封内部全员信，在“Thrive”项目第二阶段，康宝莱将在中国实施新的运营模式，并将确定如何利用在大连新设立的“全球业务服务(GBS)和卓越中心(CoE)的现有交付支持中心”。
在该信中，康宝莱中国未提到将采用怎样的新运营模式，也未透露大连中心设置了哪些岗位，仅表示“一些职位将迁移到新的地点”、“个别职能向新中心迁移到时间尚未确定”。
“我们会确定可能会受到直接影响的员工名单，并与这些员工沟通。我们将为受影响的员工提供迁移支持和福利，并且尽量提前通知涉及到的员工。”康宝莱此前在信中这么说。
小食代了解到，此前，位于上海的康宝莱中国总部已有员工前往大连筹备新中心，后者预计在今年年中左右投入使用。但这在一些员工看来，此次调整似乎是一个生产力项目，猜测是不是要“把总部从上海挪去大连”。
根据上述康宝莱内部信，其项目变革阶段的总体时间段预计持续到2024年年中左右，也就是说在本月底将会安排与员工沟通相关事宜。
除了总裁宣布离职，也有传言称康宝莱中国可能会关停南京工厂的消息。但上述知情人士表示，自己并不清楚南京工厂的安排。
对于有关换帅、架构调整和工厂安排的消息，小食代今天上午向康宝莱公司发去询问，但截至发稿时未收到回复。
资料显示，南京工厂为康宝莱在华的第三家工厂，主营生产蛋白混合饮料、蛋白营养粉、部分片剂产品以及运动营养产品。2022年，该工厂投资近5000万元建设茶粉固体饮料生产线，康宝莱中国也成为美国以外唯一具备这一重要品类关键制造能力的市场。除了南京工厂，该公司还在长沙和苏州分别设有一家工厂。
业绩挑战
在此番变局之际，康宝莱中国正处于急需复苏的阶段，其生意曾因行业整顿、疫情等因素备受冲击。“总裁离职也不算很突然，因为业绩一直不太好。”上述知情人士告诉小食代。
今天，小食代翻查康宝莱历年财报，在2018年，中国市场全年净销售额为10.076亿美元（现约合人民币72.18亿元），撇除汇率影响的同比增幅为13.7%。当时，中国以约20%的销售占比位列康宝莱全球第二大市场。
到2022年，康宝莱中国全年净销售额仅为3.91亿美元（现约合28.01亿元），撇除汇率影响后同比下滑35.7%，销售较2018年缩水超过60%，贡献比例也大幅下滑至7.5%，名次由全球第二滑落至第五。在2018～2022年间，康宝莱中国仅在2020年实现了销售额增长。
康宝莱一度相当“能打”。
2018年，康宝莱中国销售70多亿元时，汤臣倍健同年营收为43.51亿。但到2022年，汤臣倍健已凭借78.61亿营收反超。
事实上，康宝莱中国的业绩也与行业环境变迁不无关系，这让其原来在华的商业模式迎来重大挑战。“之前（在中国市场）开设的数千个营养俱乐部有两年、两年半的时间无法运营。”康宝莱全球高层去年11月指出。
面对行业变化，康宝莱也曾尝试将销售从线下转移至线上，自2019年开启数字化转型后陆续推出了“康宝莱官方商城”微信小程序等平台。根据全球高层2020年初说法，该平台当时的交易量占比迅速达到了约30%。
适应渠道变迁的同时，康宝莱还希望捕捉更多年轻人来推动复苏，如针对年轻人首次在华推出运动营养品“H24”系列、投资1.6亿在上海设立全球首个产品创新中心以满足年轻消费者需求。为更贴近年轻人，康宝莱也尝试了赞助电竞、快闪巡演等方式。
“谷底”已到？
但从业绩来看，这些举措尚未能让康宝莱中国大幅扭转。“其实这些年实施的一些政策还没有很真正地迎合到年轻市场，实际上没有由根到外的改变。”上述知情人士认为。
与此同时，近几年直播电商等销售渠道的兴起，也导致传统直销对年轻人的购买吸引力大大下降，一定程度上带来品牌老化的风险。
除了销售渠道和方式的变化，康宝莱如今也面临着更激烈的市场竞争。由于疫情后人们对健康关注度上升，消费群体庞大、渗透率尚低的中国保健品行业吸引众多本土初创品牌和海外大牌加码，在康宝莱所擅长的体重管理领域，也涌现了不少同类产品。
尽管中国业务复苏看起来难度很大，但康宝莱高层仍决心进行修补。
在去年三季度业绩会上，康宝莱首席执行官Michael Johnson表示，公司当务之急是恢复在美国和中国的增长。该公司原全球首席战略官、现任总裁Stephan Gratziani表示，自己自8月上任以来一直与中国地区管理团队和经销商密切合作，制定战略，寻找关键的增长机会，使该市场重回正轨。目前，康宝莱正研究在华多元化的销售渠道以及对中国经销商实施不同的奖励方式。
康宝莱首席财务官Alex Amezquita则表示，在2023年前三季度，中国销售额已连续两个季度环比增长，“所以，我们感觉已经看到了谷底，并且正在这个基础上继续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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