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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疫情尚未终结,猴痘疫情又在欧洲和美国等地暴发。人类应对传染病的任务依然艰巨。
7月23日,世界卫生组织(WHO)宣布,在多个国家和地区发生的猴痘疫情构成“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Public Health Emergency of International Concern,PHEIC)。8月4日,美国宣布进入公共卫生紧急状态,以加强对猴痘疫情的应对。
截至目前,中国大陆地区尚未发现猴痘病毒感染病例,但面对这种在全球快速传播的传染病毒,及时启动针对性研究以及防控相关准备已迫在眉睫。
第三、第四代传播开始加速
8月7日,在中国科学院上海巴斯德研究所发起的“猴痘病毒研究及防控应对论坛”上,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高福院士、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教授都警告了猴痘病毒在我国的输入性风险。
高福表示,包括新冠在内的不定期出现的新的发突发传染病,不断地对人类健康产生巨大的影响,人类可以做的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是监测,二是基础研究。
高福认为,需要为应对未来我国境内可能发生的猴痘输入病例做好准备,保持高度警惕、严格监测、并及时提出预警信号,这些工作将有利于研究人员研发应对猴痘病毒的对策。
“虽然现在我国由于新冠疫情的防控,猴痘的输入性压力还不是很大,但一旦我们的边境打开,那么这种病毒是很有可能进入中国的,所以我们应该要对这一重要的事件进行关注。”高福表示。
目前世卫组织认为,我国的猴痘风险为中低风险,欧洲是高风险区。高福还表示,尽管人类与猴痘“交锋已久”,但是对于该病毒的认识还不够,研究部署也较少,例如直到2019年,人们才终于弄清楚猴痘病毒的RNA聚合酶。
高福呼吁,一定要对疫苗进行投入,尤其是mRNA疫苗技术的研发。“现在弱毒苗对人类免疫系统的影响我们还不是很清楚,比较好的是开发一种mRNA或者是蛋白疫苗。”高福表示。
到目前为止,人类历史上唯一被消灭的一种病毒还只有天花,脊髓灰质炎距离被消灭还有“最后一公里”。张文宏表示,促进病毒根除的因素包括:人类是唯一的病毒宿主、有效且可及的疫苗等。
张文宏说道:“病毒每完成一次跨物种传播的跳跃后,疾病的类型就会发生很大的改变,因此需要对病毒进行密切的监测和研究,从而对病毒的传播性和致病性有更好的了解。”
他认为,对于以往猴痘病毒的传播而言,人际间的传播是比较弱的,很少发生第三代甚至是第四代的传播,但从此次疫情来看,第三、第四代的传播开始加速。“我们需要搞清楚病毒的变异以及人类的活动是如何影响传播的加速的。”张文宏表示。
检测与治疗手段要跟上
张文宏还从临床症状和治疗的角度,对此次人感染猴痘病毒病毒进行分析。他指出,从临床特征上看,几乎所有病例都出现皮疹或皮肤损害,六成病例出现发热的及淋巴结肿大。不过他强调,在这次猴痘疫情暴发的非流行地区,患者临床症状不典型的偏多,而且病情相对较轻。
从治疗方面来看,目前还没有已经获得批准的专门针对猴痘的特效药,但几种用于治疗天花等疾病等药物可能对猴痘有用,包括西多福韦(Vistide),以及特异性免疫球蛋白等。
在美国,2018年美国FDA批准了一款叫做tecovirmat的药物,用于治疗成人和儿童天花,并且该药物已经被添加至战略储备中;2021年,美国FDA批准了Brincidofovir口服药,其他潜在药物也在研发中。
张文宏表示,尽管中国大陆尚无猴痘确诊病例报告,但有关部门已意识到了此次猴痘暴发和以往零星爆发不同,存在输入性病例的风险,并且这种风险随着全球病例数的增加而增加,需要提高警惕,提防我国出现该病的流行。
中科院上海巴斯德研究所研究员、猴痘专家Nicolas Berthet认为,较长时间以来,猴痘都是一种被忽视的传染病,这与之前大多数病例局限于非洲大陆有关。Berthet告诉第一财经记者,此次在全球流行的猴痘病毒株属于一种西非分支的毒株。
他认为,过去5年中,2017年在尼日利亚检测到的人群中传播的猴痘毒株是否就已经在全球以低水平速度传播值得研究;此外,病毒是否通过突变获得更加适应人际间传播的能力,从而加速了人与人之间的传播也值得研究。
Berthet还提出,应该加强对猴痘病毒的检测能力。“虽然我们现在的检测试剂不是针对最新流行的猴痘毒株,但是仍然具备检测出病毒的能力。”他表示,“在猴痘流行的国家和地区加强检测能力尤其重要,可以避免猴痘在全球的蔓延;基因测序也非常重要,可以通过测序找到病毒适应人的靶点。”
中科院上海巴斯德研究所研究员梁小珍也呼吁,应当在猴痘病毒感染的分子机制和宿主免疫反应等方面投入更多的科研资源和研究力量,以促进开展更深入的研究。
责任编辑:李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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