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美国加州大麻合法化五年，非法交易依旧猖獗|加州_新浪财经

原标题：真相：美国加州大麻合法化五年，非法交易依旧猖獗

中国日报网11月8日电据英国《卫报》报道，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大麻行业合法化五年后，仍处于混乱无序状态，非法交易依旧猖獗。

美国加州大麻合法化五年后，大麻产业显现一片繁荣迹象。加州人可以享受贾斯汀·比伯（Justin Bieber）同名大麻烟卷，或者用塞思·罗根（Seth Rogen）同名的95美元陶瓷器装烟灰。他们还可以啜饮含有四氢大麻酚的苏打水，在大麻咖啡馆里放松，并享用送货上门的食物。

但是，在繁华盛景之下，合法的大麻行业实则一片混乱，与许多人所希望的守法、繁荣的行业景象相去甚远。

2016年11月，加州选民通过了一项法律，让娱乐性大麻合法化。但如今，绝大多数的大麻市场仍是地下交易，据专家称，这类地下市场占比大约80-90%。

2016年的法律，即第64号提案，赋予了市政当局有权以其认为合适的方式禁止大麻，而加州大多数城市和县仍然不允许销售大麻，抑制了合法市场的发展。

在那些允许大麻商店存在以及允许大麻种植的地方，企业主们说，高税收、许可证数量有限以及高昂的监管成本根本不存在合法市场。许多本应从合法化中获益的黑人和棕色人种业者实际上最后都赔了钱。与此同时，消费者仍然对什么是合法的，什么是非法的困惑不解。

目前，合法的、有州政府颁发许可证的企业表示，唯一实现盈利的途径是将一只脚留在非法、未经许可的市场，即“地下”市场中。

大麻顾问奥菲莉亚·庄（Ophelia Chong）表示，必须进入“传统”市场来维持生计。即便加利福尼亚是大麻之乡，很多方面都是一团乱麻。

加州的大麻难题表明，要把几十年来一直处在阴影下而繁荣起来的灰色市场推向光明，挑战巨大。实际的问题远比64号提案的缺陷，或过去五年采取的行动更为复杂。而且，加州的大麻经济之所以陷入混乱，主要是因为64号提案通过之前的20年里发生的一切。

加州是如何陷入大麻泥淖的？

长期以来，大麻一直是加州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与懒散、注重健康的生活态度完美契合，早在第一批嬉皮士来到海特之前，这种态度就渗透入西部地区。

加州大麻合法化的混乱情况可以追溯到1996年，那时选民通过了一项允许医用大麻的法律。当时，湾区的艾滋病活动家们看，大麻缓解他们瘦弱和病入膏肓的朋友减轻痛苦、刺激饥饿的方式。这掀起了一场草根运动，以争取在加州的投票中通过215号提案，该提案是一项使大麻的医疗用途合法化的措施。

然而，第215号提案只允许医生建议病人及其看护人员自己种植大麻。本质上，它使一种商品合法化，而没有使其商业方面合法化。

在接下来的20年里，一个自由放任的医用大麻灰色市场蓬勃发展，愈发地根深蒂固。由于医生推荐的医用大麻既易得又便宜，大麻业者采取了一种有利可图的非暴力反抗形式，开设药房，生产大麻，种植大片大麻植物，获得足够的资金足以抵消执法部门不时地打击造成的损失。该行业还制定相关协议，以便在遭受抢劫后立即恢复业务，例如将现金存放在场外，并通过一系列管理公司模糊所有权。

如果你能经受法律上的不确定性，那现在是利用大麻赚钱的好时机。在2010年，洛杉矶市约有2000家非法销售大麻的店铺。在全加州范围内，非法市场总量激增，导致墨西哥卡特尔要么停止种植大麻，要么将种植地迁往加州。

一些市政当局试图通过发放许可证、征税和监管当地企业来控制大麻混乱问题，但许多市和县反被吓跑了，尤其是在2011年法院裁定任何试图监管大麻的地方政府都是违反联邦法律之后。其他地方试图起诉和关闭尽可能多的药房与种植基地，结果却发现再怎么努力也成效甚微。

因此，直到2015年，加州立法者开始为医用大麻制定许可证和法规条例时，选民在2016年通过一项使娱乐性大麻合法化的倡议时，该行业的大部分人习惯了非法经营，并更愿意保持这种方式。一个充满活力且不受监管的大麻生态系统在美国人口规模最在的州的每一个角落运作着，现在加州已成为世界第五大经济体——想要控制它，就像试图把牙膏挤回管子里一样困难。

大麻产业集团南加州联盟（Southern California Coalition）的执行董事亚当·斯派克（Adam Spiker）表示，情况很复杂，因为加州既有20年的准合法的历史，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又一直是一个灰色市场。事实上，在加州上下，即使有人没有获得许可证，他也不会停止为养家糊口所做的一切。

合法化之路困难重重

加州的地下市场规模庞大而运作高效。仅2021年一年，加州就查获了120多万株非法大麻植物和超18万磅的加工大麻。

非法市场既包括试图使毒品合法化却又负担不起的善意从业者，也包括武装化卡特尔，他们使用能渗入当地地下水的有害化学品种植大麻。另外，也包括向加利福尼亚人出售不受管制的电子烟的合法店铺，也包括将大麻带到仍然非法销售的毒贩。

对于现在的大麻企业来说，合法化往往意味着要牺牲大量利润。企业通常支付70%的实际税率，其中一个原因是它们违反了联邦法律，无法享受税收减免，但还因为政客们将该行业视为税收来源，设定了更高的税率。

大麻公司THC Design的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瑞安·詹尼曼（Ryan Jennemann）称，加州的税收水平破坏了法律市场。他们通过价格将大麻排挤出市场，对那些没资金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加州合法化大麻市场做出的一项最重要的承诺是，它将作为一种补偿形式，为在禁令下遭受深重苦难的黑人和棕色人种社区提供“世代财富”。但是，在如今的加州，为开办和经营大麻生意而赔钱的黑人和棕色人种大有所在，远多于那些表面上旨在帮助“社会公平”计划下赚取财富的人。

在大麻药房，一为新手正在为顾客服务。尽管合法化市场取得了进展，但据估计，加州绝大多数市场仍为非法经营。图片来源：露西·尼科尔森/路透社

奥克兰的大麻业者和权益活动家安柏·森特（Amber Senter）称，人们本以为会卖大麻能赚到数百万美元，可事实并非如此。

庄对此表示赞同，她表示，人们的认知有误，经营一家药房压根不是一件盈利百万的事情。

斯派克表示，能在合法化大麻中赚钱的很少。如果加州有10%的人赚到了柳青，他会感到震惊，这些盈利者所做的事情远非件件都是光明正大，他们可能仍涉足于地下市场。

小型企业既要与非法市场竞争还要与大企业竞争，前者提供的价格较低，对消费者而言通常是合法的；后者则可能得到私人股本、加拿大公开市场或Jay-Z等资金雄厚的投资者的支持。

一位匿名的地下药房的老板表示，曾经尝试走合法化道路，毕竟每个人都想堂堂正正，不想犯罪。但是，由于严格的分区要求和高昂的成本等因素，他一直在苦苦挣扎。在合法化之名下，却没有人能找到店铺，没有人能找到资金支持，所谓合法化只是一堆空话而已。

下一步何去何从？

那么，加州的挣扎是否意味着更广泛的大麻合法化努力面临穷途末路？

包括弗吉尼亚州和伊利诺伊州在内的美国各州将成人使用的大麻合法化，也有几个州也在考虑这样做。虽然有一些个地方的情况比加州好，但包括俄克拉荷马州、密歇根州和华盛顿州在内的几个地方也处于类似困境，或者说很快陷入此类困境。

在联邦层面，大麻合法化仍然不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尽管68%的美国人认为大麻应该是合法的，但实现这一目标的政治意愿根本不存在。大麻合法化问题永远不会像通货膨胀、移民或疫情那样紧迫。

即使果真有，加州的情况也表明，解决美国大麻经济的混乱不堪的办法绝非易事。为了增加税收而对大麻合法化，似乎只会提高经营大麻业务的成本，从而具体到增加每一克大麻的成本，进而将卖家和消费者推回到地下市场。地方政界人士似乎反对在合法化上起了辅助作用。允许个别城市或县镇自行决定是否参与合法化，似乎只是为了确保那些在合法化之外经营的人的生存问题。

但是，大麻在各州合法而在联邦非法的争议时间越长，混乱问题就越难解决。尽管搞砸大麻合法化听起来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但它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从刑事司法到公共卫生，从帮派暴力到经济不平等，从阿片类药物危机到养生热潮。大麻是美国第二大最有价值的作物，仅次于玉米，而高于大豆。这也是美国最常见的拘捕理由。尽管大麻的声誉不佳，研究表明，大麻“可能几乎对所有影响人类的疾病都有治疗潜力”。

大麻合法化问题仍然困在一个低优先级、高复杂性的怪圈里，难以迅速解决。如果可以在加州数百家商店合法地购买剂量一致的西瓜柠檬味大麻软糖，如果因大麻犯罪而被捕的人少得多，那多好。但是，如果合法化的目的是将加州的大麻混乱转化为一个有序、合法且有利可图的行业，那么前五年的努力注定是失败的。

（编译：魏兴慧编辑：王旭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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