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谈实录| 80后、90后该如何规划养老？

　　原标题：访谈实录| 80后、90后该如何规划养老？

　　来源：新金融联盟NFA

　　这些年，我们正加速进入老龄化社会，年轻人需要赡养越来越多的老年人。80、 90后这代人老去时，可能面临养老金枯竭的困境，找不到也用不起护工、保姆，甚至七八十岁还需要工作来养活自己。那么，80、 90后这代人要怎么做好养老规划，才能从容应对这种可能的困境呢？

　　本期《雨珊会客厅》邀请到资深财富管理专家、光大理财董事长张旭阳先生，与我们深入地交流这个问题。

　　雨珊会客厅

　　新金融联盟打造的高端人物访谈栏目，主要针对国内外金融市场热点事件、前沿话题，邀请金融界资深专家，分享真知灼见。

　　本期嘉宾：

　　光大理财党委书记、董事长 张旭阳

　　现任中国光大银行首席业务总监，光大理财有限责任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曾任光大银行财富管理中心总经理、零售业务部总经理、资产管理部总经理，百度副总裁、度小满金融副总裁。

　　主持人：

　　新金融联盟秘书长 、金融城CEO  吴雨珊

　　曾就职于国内顶尖财经媒体，历任高级记者、北京新闻中心副主任、金融版主任。长期专注于中国银行业改革发展的观察和研究，公开出版相关文章及书籍逾100万字。曾出版著作《变革二十年——交通银行与中国银行业嬗变》《开发性金融创世记》。

　　80后、90后该如何规划养老？

　　访谈实录

　　养老要早规划、放低目标

　　主持人：张总，您好！当前我们社会面临着少子化和老龄化的趋势，80、90后这一代人的养老问题是不是真的会成为一个难题？还是有点危言耸听？

　　张旭阳：这个问题有点大，或者给人一种压迫感，但我觉得社会在不断进步，现在认为是问题，随着技术的进步、社会的改善，可能再过10年、20年就不是问题。但不管是已老还是未老人群，都应该从现在去考虑这件事。

　　第一，中国确实面临老龄化的前景。通过第七次人口普查，中国人口结构达到了深度老龄化，65岁以上的老龄人口将近14%，已经临近联合国定义的深度老龄化人口结构的临界点，未来老龄人口的占比还会不断提升。

　　第二，过去的二、三十年，三、四十年，中国经济发展因为人口所带来的红利会因为人口结构变化发生很大的改变。可能需要我们在全要素生产率方面做一些新的安排，这给中国经济社会的转型带来很大的压力。

　　第三，人的预期寿命在增强。未来中国人口预期寿命可能在82岁左右，甚至更长。举一个例子，2019年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约翰·古迪纳，生于1922年，97岁获奖，但现在还很健康，每天去办公室坐班。

　　随着人口预期寿命的增强，我们的人生设计发生了变化。以前是三段论——上学、工作、退休。当你的预期寿命是60岁、70岁，是一个三段论。当你的预期寿命是80岁甚至90岁的时候，你的职业生涯可能变成多段路。你可能40岁换个工作，50岁找到一个新的爱好，60岁再出发。因此，现在需要为你的晚年高成长生活，积累一定的财富保障，去支撑在 50岁或60岁以后，还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主持人：80、90后这代人大概要在20~30年之后才退休，按照目前的物价通胀的形势，您觉得要准备多少养老金才能够安心的退休，过上高质量的生活？

　　张旭阳：我觉得可从两方面看。第一，财富规划包含四个层次。一是理财是财富保护，避免市场风险或通货膨胀侵蚀。二是理财是资产配置，单一资产难以战胜全周期的市场波动。三是理财是长期投资，通过时间去帮你熨平波动，获得更好的投资回报。最后一点，理财是人生规划，因为每个人的规划和目标是不太一样的，很难讲要多少资金才能满足安心退休的要求，每个人的养老金要求是不一样的。可能有人也讲需要现在年收入的9倍或者多少钱等才能安心退休，但我想安心两个字因人而异。

　　第二，要充分顾及到未来的不确定性，要把目标稍微放低一些。我觉得小确幸可能是人生规划、养老金规划中很重要的出发点，想获得二、三十年后一个确定性的安排，或者给内心以慰藉的、有幸福感的安排即可。否则你要为二、三十年过高的想法打拼，把自己的健康牺牲掉，把自己家庭生活牺牲掉，也是得不偿失的。

　　还是那句话，社会在进步，我们抓住当前很重要。在过程中，需要把现在收入分为三份钱。一份用于日常支出，一份用于教育，包括一些应急需求的安排，还有一份就是为养老、人生目标提前做储蓄。最后一个养老规划的1/3，我们现在可以获得金融产品，决定你未来二、三十年可以获得的保障金额。

　　主持人：你们有没有测算过退休以后到底手里要留有多少资金，比如是年收入的多少倍才能保证退休生活品质不会下降呢？

　　张旭阳：因为每个人的收入不太一样，我们建议把基本生活保障去掉以后，把剩下大概有1/2比例放在养老规划、长期理财规划中去，而且规划起步越早越好，因为时间是有价值的。40岁开始起步和20岁开始去做养老规划，是不太一样的。

　　有一个复利计算公式，用72除以投资的年化收益率，就是本金翻番的时间。用这个时间除完以后，就是预期收益率。时间越长，每年同样的目标收益率也相对较低。所以，不能追求过高的收益。因为市场是这样子的，可供你投资的资产是有限的。

　　还是那句话，早规划、放低对目标收益的不切实际的想法，长期可持续的稳定投资回报，对我们来讲是比较有意义的。刚才你也问到了，其实二、三十年战胜通胀也代表对投资的风险预算。如果按现在市场的配置，能获得年化5%的收益，持续20年本金可能最后会达到250倍，你存1块钱到20年后是250块钱。

　　你不能知道30年以后会是什么情况，但现在可以做的是提前起步，在保证当前的生活质量的情况下，提前做好规划，拿出剩余可支配的资金将近一半左右的钱，提前做一些安排，还是有意义的。我所指的剩余可支配的钱是指把房贷等去掉以后等钱。其实对年轻人而言，可供养老的钱不是很多，但起步早要比未来拿更多钱更关键，更有意义，更重要。

　　不同风险预算下的资产配置

　　主持人：最重要的是未雨绸缪，提前一点规划。刚才您提到了要做好大类资产配置，您觉得如果说80、90后从现在开始就做养老规划，资产配置怎么去考虑？或者说有哪些金融产品是适合的？

　　张旭阳：其实做资产配置的前提，首先要是建立投资的风险预算。我们希望是在风险预算基础上获得一个尽可能合理的可持续地投资回报。风险预算实际上有几个标尺，一个就是投资期限。投资期限不一样，放进预算是截然不同的。需要在明天或者未来一年就要拿回的资金，它更需要一个安全性的保障，但是未来二、三十年需要给予回报的资金，刚才提到的战胜通胀，获得长期可持续投资回报就很重要。

　　在不同的风险预算下，资产配置方向截然不同。在短期情况下，波动性的防范是低的，可能更多的是固定收益的投资回报品种。如果是长期的投资计划，需要把权益性投资以及另类投资加进来，用一些流动性的损失换回收益提升就很重要。

　　从这方面看，有更多的品种可以选择，比如围绕养老的有公募基金、养老目标基金，这些基金设计了一些下滑曲线的概念，尤其是公募基金对股市的洞察，可以帮助我们获得收益。还有像刚刚推出的银行养老理财，这也是银保监会去年做得很好的尝试和创新，增加了可供投资者选择的养老金融产品。

　　养老理财一方面借助了银行对信用风险的把握，借助银行理财大类资产配置的能力，特别是这里面内嵌的一些收益平滑基金、风险准备金、风险拨备机制，使得它的表现更加稳健。同时也借助银行理财在另类投资方面的长项，使产品有更好的投资回报表现。很多银行理财公司围绕这样产品（在做）。去年首先是4家金融机构——光大理财、建信理财、工银理财和招银理财，在4个城市做试点，今年推广到10个城市10家机构做试点。

　　银行理财机构通过养老理财产品也在不断打造自己的长期资金投研能力。比如光大理财提出了倒U型的下滑曲线，根据资本市场的情况，初期通过策略的保护机制，积累初期的收益。当收益积累到一定的情况下，适度加大对另类投资和权益投资的比例，随着产品到期，又降低比例，给投资者比较好的回报。

　　如何正确选择养老金融产品？

　　主持人：刚才您反复地提到了另类投资，但是我觉得一般读者或者投资人对概念不清晰，你能不能给我们做进一步的解释？

　　张旭阳：可以用另一个词来讲，标准化投资和非标准化投资。我们在二级市场上买的债券、股票，包括大家在银行做的储蓄存款，都是标准化的产品。标准化产品很重要的特征就在于流动性很好，存取自由，股票可以随时买卖，包括基金的流动性很好。第二，有很透明的定价机制，比如在股票中每天都有价格波动。

　　所谓另类投资或非标准化投资，它是缺乏二级交易市场的金融投资品种。比如信托，作为量化的基金，或者并购加成的产品。这些产品缺乏很好的交易市场，进而缺乏对公允定价，但是它有个到期的价值。它必须有个比较长的投资期限，投资期限实际上就是在安全性保障情况下，由流动性换得收益的提升。

　　刚才我们提到了金融三性——流动性、安全性和收益性。很难三性都占全，往往会牺牲一个。比方说流动性上，我不希望每天都可以赎回，可以投3年、5年甚至更长时间，但保证在安全情况下获得收益提升。

　　前段时间有个段子，我知道三性不能全部占齐，但我买的产品三性都没占齐，安全性不高，收益也不高，流动性也不好。所以这个时候要交给专业化资管机构，为投资者设计出基于普通风险预算、适合投资期限要求和既定的投资标的金融产品或金融产品组合。

　　主持人：刚才您提到的养老金融产品当中，提到了基金、银行理财，还有其他什么类型的养老金融产品？怎么做组合？

　　张旭阳：很多，包括长线的保险等。中高净值投资者可以在金额比较高的情况下投资信托。

　　金融产品是很多的，怎么去选择这些金融产品。首先，需要选择正规的或者持牌的，有很长的历史业绩表现的金融机构发行或销售的金融产品。因为这些金融机构通过专业能力为投资者做了第一层次的设计或筛选。

　　其次，确实也需要比较好的理财经理或者投资顾问做小参谋。

　　最后，还要根据你自己对金融产品的理解。首先通过你的风险预算，投资期限的要求，这可能就筛除了很多，有的是每天开放的，有的是可能有封闭期的。第二，你的投资方向。投资方向不一样决定了投资组合的波动和收益的可能区间。

　　但你也需要对市场有一定的理解。比如在普通期限情况下，像股票市场在不同阶段是有不同的投资回报表现的。在经济的下滑期，可能权益市场的波动相对较大，估值水平也相对较低。在市场的复苏期，市场的繁荣期，市场的下滑期都有不同的占优资产类别。这个情况下，可能也需要专业人士帮你把握相关产品的选择。

　　怎样的投资组合能熨平波动？

　　主持人：大部分普通投资人对权益市场的理解，对于各种行业的理解，包括投资方向是缺乏研究的，有没有什么比较懒的笨办法，就是投这个东西一定能战胜通胀？

　　张旭阳：如果有笨办法，所有的投资窗口、超收益都会被抹平。天上不可能掉馅饼，也没有一劳永逸的理财方案能满足你在不同阶段的投资回报需求。有几个纪律性的观点可以分享给大家。

　　第一，规划和长期投资很重要。选择一、两个标的物，通过定期投资方式可以帮助我们抹平市场波动。

　　第二，对大资产配置，有时候不见得是做更多选择，可能就选择所谓的指数。因为股票、债券或者固收，是主要的投资方向，固收显然是打底的产品。选择比较靠谱的，提供固定收益产品的投资机构，银行理财在这方面是比较擅长的。选择大部分放在里面，选择一两只、两三只指数基金，特别是宽基指数，不是主题的，不是行业的指数，宽基指数可能获得股市的整体收益表现。

　　再有一、两个围绕商品的投资方向，基金或者理财产品构成相对平衡的组合。我们再通过每年或者一定时期定期的重检，来调整自己的组合比例。通过定期投资方式，把市场波动控制在相对小的范围之内，这样的产品也是比较理想的投资组合。有的理财产品或基金，本身就自带了组合配置，比如公募的FOF基金、银行养老理财，它自身就带有了大类资产配置基于专业化的轮动和判断，实际上等于是资管机构帮你做事情，这样也在一定程度上帮你减轻自己对金融知识空白点，选择出好的投资品种。

　　做养老投资如何平衡安全性和收益性

　　主持人：您提到的各类养老金融产品虽然有不同特性，但都受到整个市场的影响。今年一季度以来，股市、汇市、债市整个波动比较大，上证综指前段时间跌破了2900点，我们在做养老投资的时候，怎么去平衡安全性和收益性？

　　张旭阳：投资品种肯定是受制于基础资产的表现，当基础资产出现股债，甚至股债汇三杀情况下，很难组合出很好的投资回报。这样就需要回到主题，做好资产配置，并且不断去重检资产配置的关键假设来调整配置比例。

　　今年中国股市面临比较大的回调，源于需求收缩、供给冲击和预期转弱三重压力。因为地缘政治影响、通货膨胀的因素、疫情的反复，三重压力有加强，大家可能对今年包括未来中国经济的节奏和步伐有些困惑。

　　可以用三个词来形容中国经济。

　　第一个词是重山在渡，经过三、四十年的发展，我们会发现新经济包括科创等生产率提升的行业，在出口中占比在不断提升，在上市公司的市值中占比也在不断提升。

　　第二个词就是难以轻舟，我们不可能像李白的诗写的那样——“轻舟已过万重山”，须臾就可以促进转型。转型是很漫长而且需要做出重要决定的过程。既要应对几重压力，同时要真正去找到新经济的内成机制。在这一过程中，怎么去涵养居民消费，提升居民收入，促进企业的创新精神，促进科技成果向上的转化，都是在国家治理机制、体制方面需要长期做的事情。

　　最后一个词，终归花明。我们基于几个理由和信心，一是党和政府对经济的引领。第二来源于老百姓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追求所转化成的对经济发展的推动力，这都是我们可以寄予希望的。

　　在这过程中，确实股市不是长期现象，它的价格都是短期的。股市价格波动实际上也反映出大家的信心，对行业、板块的预期和看法。股市虽然有短期波动，但是现在中国股市估值的处在历史上比较低的分倍数，20%左右第一分倍数，这在估值上是有一定保护的。考虑到中长期冲击的话，有些板块还是有很强的布局价值的。

　　所以，今年很重要的投资理念叫不求执念，寻找预期差和边际改善。要真正看到行业、企业的边际是否发生很好的变化，同时用长期资金去布局，现在就可以做中长期布局了，在配置中，权益资产应该是重点关注；固收方面，养老理财产品是很重要的基础性资产。

　　主持人：刚才您讲的这段话，能不能理解为中国经济转型爬坡期，大家还是要对市场充满希望、对中国经济充满希望，忍受暂时的波动？

　　张旭阳：可以这么理解，但毕竟需要给大家一个很好的投资回报，衍生过程中会调整对风险资产的中枢。我们刚才讲不求执念，并没有说我看好这个方向都是重仓去持有它，一定会阶段性调整仓位，这是第一点。

　　第二，风险预算是不一样的，长期资金可以有波动，但如果是开放式的理财，相信有更加灵活的配置机制。还有一点比较重要的，板块行业要有更好的平衡、摆布，成长型的企业和成长型的行业，在不同的市场背景下，成长周期、价值的标签是不一样的。

　　2000年初，经济也处于低谷。在恢复上升的情况下，工程机械是成长型行业，后来TMT是成长性行业。什么是未来的朝阳性、长效性行业？所以既要关注新经济、新能源、新技术或新基建这些机会，更要关注传统经济、传统能源以及传统基建的转型改善的机会。广义上成长型行业，我们要去分析和把握。

　　主持人：以养老理财为例，它是一个长周期投资非常好的产品，目前养老理财产品平均期限在5年左右。

　　张旭阳：按照监管规定必须是5年以上，什么叫长期投资，5年以上才叫长期投资，5年是中长期投资。股市波动可能是以3~4年一个周期性波动，刚才提到一些行业性长波动，可能更长要7年。

　　所以只有投资在10年或7、8年以上，才能成为长期投资，才可以给我们一个更好的风险预算，去布局一些可以跨周期的或者通过周期延长可以抹平波动的权益性投资安排。如果有一个7年左右投资期限的安排， 基础设施REITs就可以成为很重要的投资品种，但这并不是指上市和公募REITs，而是它未上市之前，从公募REITs基金的上市，到REITs扩募，它是一个长周期的资产类别。

　　主持人：银保监会对于各类理财产品都要求进行净值信息披露，养老理财虽然期限在5年，日常也需要尽职披露。最近净值发生了怎么样的波动，投资者有什么反应？

　　张旭阳：理财公司的养老理财产品最早一批是在去年底成立的，有半年多时间了。尽管这半年来，股票市场、固收利率、汇率都发生比较大的波动，但实际上这些产品表现还是比较稳健的。尽管1~3月市场净值有所回落，但现在净值都在1.01甚至1.02 、1.03以上。如果把时间放得更长一点，应该能获得一个很好的收益回报。

　　财富管理机构需提供有温度的服务

　　主持人：针对未老人群80 、90后，资管机构怎样去培养他们的养老意识，挖掘养老需求，并且提供精细化的服务？

　　张旭阳：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年生活有保障，所以可能不需要资管机构去培养养老意识，而是给他一个触点，让他意识到养老理财需要提前布局，而不是要等到快退休了再进行。从线上销售机构数据来看，年轻人已经成为通过线上工具购买基金很重要的群体。理财产品的购买群体，现在以40岁左右的人群为主，但公募基金的购买人群是越来越年轻了。

　　主持人：您指的公募基金是指的养老型的还是非养老？

　　张旭阳：就是普遍型的。大家追求财富增长的意愿是有的，只不过是需要告诉他，选择基金是为未来养老做准备的而不是短期收益，这样让他更好地选择。

　　金融机构、资管机构需要为年轻人培养好的投资理财的理念，并在这个过程中做精细化服务。首先是标准化，因为投资理财就跟看病一样，是精细的、专业化的行当。看病当然希望私人医生望闻问切，给我提供精细化的服务，更希望的是能去比较好的医院，医院的医生通过可操作、可追溯的、经过专业论证的程序帮我去问诊。

　　所以，工具化的服务是比较重要的。我们需要为投资者，基于风险预算、投资品种、未来一年的大概回报区间、波动率、回撤可能性、投资品种之间的相关性，来做出投资指引的组合。最后建仓进行投资，每半年、每一年进行重检，跟定期体检一样。如果出现风险事件、意外情况、突发疾病的情况，怎么调整配置方案，这是工具化、成体系的标准化服务流程。在此基础上，区分高净值客户、大众客户不同的需求，通过理财经理或者私人银行家提供服务。

　　通过财富管理机构、理财师转化成有温度的金融服务，这就是我们一直提资产管理行业和财富管理行业必须要融合的概念。资产管理行业是产品提供商，要从投资者整体解决方案出发，为投资者设计基于养老、教育、购房、日常经营管理的产品包。财富管理机构，要真正了解产品的内在机制、收益来源，给投资者提供好的投资服务、咨询服务，这是资管机构、财富管机构要做的事情。

　　个人养老金制度会带来哪些影响

　　主持人：4月21号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关于推动个人养老金发展的意见》，这个制度的落地对我国养老金融市场的发展将会带来哪些正向的价值，银行是否会成为最大的受益机构？

　　张旭阳：个人养老金制度对金融市场的影响有几个方面。第一，随着个人养老制度落地，会为中国金融市场提供一个很重要的高质量的长期资金来源。美国资本市场发展很重要在于美国的401k，就个人养老金的制度，使得它有个很长期的资金来源，可以帮助经济发展。

　　以前中国是靠投资和出口，实际是靠国有企业、基础设施企业作为经济重要驱动力，银行信贷就可以很好满足他们的融资需求了。随着经济需要向消费、向科创企业发展，他们更多需要资本市场提供从股权性融资到并购、夹层，银行就不能起到作用了。所以，中国经济发展需要一个高质量的资本市场，为这些企业提供更好融资需求的满足。高质量的资本市场需要高质量的资管机构以及相适应的高质量的资金来源。这些资金来源要是一个相对长期的，不仅可以支持资本市场发展，也可以通过长投资期限为投资者获得更好的投资回报。

　　第二，随着资金的长期化，使得专业化的资管机构不断脱颖而出。放在更长期限去考验资管机构的投资表现，才能使资管机构以久久为功的精神，做长期的资源投入来提升自己的专业化能力。市场越来越长期化，市场机构也更精细化、专业化。既有全能型资管机构，也有在某些领域有自己独特见解的专业化资管机构。比如专门做另类投资的，做基础设施公募REITs的机构，专门做股权投资的机构，都有很好的发展前景和方向。

　　银行在这里应该扮演很重要角色，因为以前是流量，但随着各行各业都在转向提升存量效率，个人养老金账户就是很重要的支点。账户体现客户粘性，所有的金融产品都要通过账户进行销售，商业银行可以发挥银行账户的优势、安全的优势以及多元化金融服务的优势。商业银行不仅可以提供账户服务，还可以提供个人金融服务投资或者资金的服务。因为账户里投资什么样的金融产品，银行的理财经理、私人银行客户经理可以发挥自己的作用，也可以通过智能投顾发挥金融科技的作用。银行还可以附加保险的服务，附加其他的非金融服务，比如通过银行账户，把养老地产等金融或者非金融的服务，进行打包服务、一站式服务，把银行窗口端对端做得更强。

　　主持人：从市场同业竞争来看，个人养老金账户因为只能在银行开设，会不会大家就开始争夺客户，开启新一轮的竞争？

　　张旭阳：银行个人养老金账户的体系建设，首先要提升自己的服务能力。账户是陪伴投资者一辈子的、唯一的账户，我们需要从社会责任角度出发，而不是说先去竞争。真正去审视自己为投资者从提供账户服务到金融产品选择，到养老金融规划以及非金融服务的综合服务能力，是否做好了准备。

　　这个账户也不是简单的账户。多元化的支付功能是否打通，对账是不是更加透明，里面金融产品的陈列、分析是不是更加到位，都代表一个银行的综合金融服务能力。在这过程中，客户本身也会基于对银行的了解、品牌的认知，对个人金融账户做比较审慎的选择，这样实际上还是一个良性的选择过程。不管是提供什么样的服务，最终还是靠专业能力、对客户的责任，获得客户认同才能获得长久的发展。

　　主持人：感谢张总今天抽出宝贵的时间给我们做了非常深刻、坦率、全面的分享。

　　张旭阳：谢谢《雨珊会客厅》给我机会跟大家交流养老金融，谢谢！

　　主持人：我们将持续关注经济金融界重要政策、热点话题，邀请资深专家传递真知灼见，欢迎大家继续关注《雨珊会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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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邓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