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见领袖 | 温彬、王静文
摘要
9月非制造业景气触底反弹，制造业景气则持续改善。
9月服务业商务活动指数回升0.4个百分点至50.9%，结束了此前连续5个月的下滑。暑期消费对服务业增长的拉动作用消退，但生产性服务业明显反弹，并带动服务业整体向好。
9月建筑业商务活动指数回升2.4个百分点至56.2%，连续两个月反弹。高温多雨天气消退，专项债发行加速，对基建投资形成支撑，各项政策落地后房地产业也出现边际好转。
9月制造业PMI回升0.5个百分点至50.2%，连续4个月回升后终于站上荣枯线。9月生产指数和新订单指数均回升至近6个月来最高水平，企业预期改善，扩大采购和库存回补意愿回升，由此带动物价走高。
9月经济景气度继续回升，特别是生产性服务业好转，显示出与经济景气正在向更广阔的领域传导，这些都与政策力度加码、落地加速密不可分。9月制造业动能指标（制造业新订单-产成品库存）为3.8%，高于上月的3.0%，达到4月以来最高水平，显示经济复苏动能仍在积聚。我们认为，随着政策效果进一步显现，市场主体信心持续恢复，9月经济有望继续反弹。
一、服务业：触底反弹
9月服务业商务活动指数回升0.4个百分点至50.9%，结束了此前连续5个月的下滑，扩张速度加快。
其中，服务业新订单指数持平于47.4%，初步结束了此前两个月的连续下滑；服务业业务活动预期指数回升0.3个百分点至58.1%；但从业人员指数回落0.3个百分点至46.9%，结束了此前连续两个月的回升。
9月以来，随着暑假结束，居民休闲消费和旅游出行有所回落。从高频指标看，一线城市地铁客运量较上月下降，国内航班平均执行率为85%，低于上月的93%。9月国内电影票房回落至疫情同期平均水平。统计局指出，铁路运输、航空运输、住宿、餐饮等行业商务活动指数低于临界点，而此前两个月均处于55%以上的高景气区间。
与此同时，水上运输、邮政、电信广播电视及卫星传输服务、互联网软件及信息技术服务、货币金融服务等行业商务活动指数位于55.0%以上较高景气区间，显示生产性服务业出现回暖，这是9月服务业商务活动指数扭转下行态势的主要动力。实际上，随着制造业景气度由中游分别向上游和下游传导，生产性服务业状况也在趋于改善。
二、建筑业：连续反弹
9月建筑业商务活动指数为56.2%，较上月上升2.4个百分点，连续两个月明显反弹后回升至6月以来最高水平。
其中建筑业新订单指数较上月回升1.5个百分点至50.0%，5月以来首次站上荣枯线。业务活动预期指数回升1.5个百分点至61.8%，今年以来持续处于高景气区间。从业人员指数回升1.6个百分点至46.3%，结束了此前连续两个月的下滑。
建筑业景气度的回升，一方面源于基建投资加速。9月以来，随着高温多雨天气影响逐渐消退，建筑业生产施工加快，加上专项债发行进入冲刺阶段，资金到位对基建有拉动作用加强。财政部要求专项债9月底发行完毕，10月底前使用完毕，所以9月专项债发行规模为年内次高，对基建形成支撑。
另一方面或源于房地产业的边际好转。高频数据显示，9月30大中城市商品房日均成交面积环比上涨10.2%，100大中城市土地成交面积环比上升1.2%，同样较上月改善。考虑到PMI属于环比指标，房地产业的边际好转应对建筑业景气度有所提振。
不过，从同比来看，30个大中城市商品房成交同比下降23.1%，降幅较上月略有扩大，100大中城市土地成交面积同比下降43%，降幅较上月扩大。整体来看，房地产业仍处于低位运行区间，政策对市场的提振作用尚不显著，金九成色略显不足。
三、制造业：终于站上荣枯线
9月制造业PMI回升0.5个百分点至50.2%，连续4个月回升后终于站上荣枯线，且达到4月以来最高水平。
五大分项指数四升一降。其中生产指数为52.7%（较上月+0.8%），新订单指数为50.5%（较上月+0.3%），原材料库存指数为48.5%（较上月+0.1%），从业人员指数为48.1%（较上月+0.1%），但供应商配送时间指数为50.8%（较上月-0.8%）。
从9月来看，制造业运行表现出四个方面特征：
一是生产端加速扩张。生产指数回升0.8个百分点至52.7%，达到近6个月来最高水平。从高频指标来看，汽车轮胎钢胎、高炉，以及甲醇、PTA、涤纶长丝等化工行业开工率均较上月回升。结合此前公布的工业企业利润数据来看，受成本压力缓解、需求逐渐修复等因素影响，企业利润增长速度加快，尤其是上游原材料制造业和中游装备制造业表现较好，有助于产能释放。
二是需求端继续改善。9月新订单指数回升0.3个百分点至50.5%，连续第二个月处于荣枯线以上，新出口订单回升1.1个百分点至47.8%，回升幅度高于新订单指数，显示外需边际改善幅度更明显。佐证指标显示，韩国9月前20天出口同比增长9.8%，为今年以来最快增速，显示全球经济仍有韧性。与出口密切相关的装备制造业、高技术制造业PMI分别为50.6%和50.1%，分别较上月上升0.6和0.7个百分点，也证明出口有所企稳。
三是企业库存回补意愿上升。9月生产经营活动预期指数为55.5%，与上月大体持平，持续位于较高景气区间。受企业预期改善影响，9月企业采购量指数回升0.2个百分点至50.7%，原材料库存指数回升0.1个百分点至48.5%，但产成品库存回落0.5个百分点至46.7%。原材料库存指数高于产成品库存，显示企业库存回补意愿上升。
四是企业景气度好转。9月大型企业PMI回升0.8个百分点至51.6%，中型企业PMI持平于49.6%，小型企业PMI回升0.3个百分点至48.0%，整体呈好转态势。其中，小型企业生产经营活动预期指数回升1.5个百分点至53.1%，同期大型企业回落0.3个百分点，中型企业回落0.9个百分点，显示各项逆周期调节政策落地之后，小型企业信心有所上升。
四、价格：连续回升
9月主要原材料购进价格指数回升2.9个百分点至59.4%，出厂价格回升1.5个百分点至53.5%，连续双双回升。
从国际来看，9月以来，CRB指数总体继续反弹。受美国经济保持韧性、OPEC+持续减产等因素推动，原油价格持续走高，当月已站上90美元/桶大关，达到去年11月以来最高水平。工业金属、工业原料价格也出现环比上涨。
从国内来看，南华工业品指数9月均值环比上升5.9%，连续第4个月上升，且涨幅达到去年4月以来最高水平。9月螺纹钢、钢材指数、平板玻璃价格环比上升。截至9月22日，商务部按周公布的生产资料价格指数环比回升2.3%，连续第3个月环比回升，且幅度明显扩大。
基于PMI指标和高频数据判断，预计9月PPI环比上涨0.5%左右，同比约为-2.4%左右，较上月的-3.0%继续改善。不过，原材料购进价格指数持续高于出厂价格指数，将会抬升企业的生产成本。统计局也指出，本月反映行业竞争加剧、原材料成本高的制造业企业占比较上月回升。
五、政策：落地显效
9月经济景气度继续回升，基本符合预期。虽然暑期结束后生活性服务业有所回落，但生产性服务业随着内外需恢复、建筑业拉动作用增强得到提振，这也显示出经济景气正在向更广阔的领域传导。这些都与政策力度加码、落地加速密不可分。
货币政策方面，9月15日，央行超预期降准25个基点，这是今年以来的第二次降准。货币政策委员会第三季度例会表示，将“加大宏观政策调控力度，精准有力实施稳健的货币政策，搞好逆周期和跨周期调节，更好发挥货币政策工具的总量和结构双重功能”，重申“推动企业融资和居民信贷成本稳中有降”。从市场运行情况来看，9月货币市场和债券市场利率均出现回升，反映出市场流动性趋紧以及信贷投放向好。
财政政策方面，9月专项债发行进入冲刺阶段，当月发行3569亿元，大幅高于上年同期，全年新增额度基本发行完毕。根据财政部要求，原则上要在10月底前使用完毕。再加上8月财政支出速度加快，财政政策支撑力度得到提升。此外，特殊再融资债已启动发行，有利于信用利差进一步收窄，市场对于城投债的热情有所提升。
房地产调控方面，继8月末“认房不认贷”全面落地、监管层下调首付比例和房贷利率下限、存量首套房房贷利率下调之后，近期武汉、合肥、无锡等城市全面放松限购，厦门、西安大幅放松限购，广州多区放松限购，意味着限购松绑正向一线城市过渡。不过，由于一线城市销售额占全国比重仅为10%出头，且对其他城市会产生虹吸左右，其对全国房地产销量的拉动预计相对有限。
需要指出的是，9月制造业动能指标（制造业新订单-产成品库存）为3.8%，高于上月的3.0%，达到4月以来最高水平，显示经济复苏动能仍在积聚。我们认为，随着政策效果进一步显现，市场主体信心持续恢复，9月经济有望继续反弹。
(本文作者介绍：民生银行首席经济学家)
责任编辑：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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