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监管总局迎来首任舵手

　　意见领袖 | 俞燕

　　中午的时候，金融街鑫茂大厦的门前，又成为打卡地。

　　五年前挂到大门前的那块“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的牌子，很快将摘下。一圈人围着它，等着合影留念。

　　这个场景让人们感到很熟悉。五年前，在这座楼的南北翼，分别摘下的是原银监会和原保监会的牌子。

　　即将换上的新牌子是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下称“金管总局”）。这是新一轮金融监管体制改革的新产物，而作为上一轮金融监管改革产物的银保监会，将走入历史。

　　距离67岁生日还有三个月的郭树清，终于可以卸下银保监会主席这副重担了。

　　5月10日下午，金管总局将迎来首任掌舵者——李云泽。当日下午3点10分，他成为金管总局党委书记。

　　六年前，郭树清从山东重返金融街。如今，李云泽则从四川重返金融街。这位52岁的四川省委常委、副省长，曾是最年轻的省委党委之一，如今又成为最年轻的正部级干部。

　　郭树清执掌银保监会之时，正值新一轮金融监管改革启程。在“一委一行两会”的金融监管新组织架构下，银保监会肩负着金融去杠杆、整治金融乱象、金融机构化险、银行保险业进一步开放、行业转型等重大监管课题。经过五年的建设，全流程全链条审慎监管体系得以进一步完善。

　　如今，郭树清卸任之时，又逢新一轮金融监管体制改革。3月7日的紫光阁机构改革方案和3月16日的《党和国家机构改革方案》，构建了新时期的金融监管新框架。

　　由现行的一行（央行）两会（银保、证监）的金融监管格局将调整为中央金融委统一领导下的“一委（中央金融工委）一行（央行）一局（金管总局）一会（证监会）”的新格局。仅有五年历史的银保监会则从此走入历史。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2023年是20大开启的历史新征程起步之年。在李云泽的掌舵下，作为新监管部门的金管总局会为金融业带来什么样的新气象？

　　李云泽：首位“70后”正部级

　　两年前（2021年5月），“70后”金融副省长李云泽获选四川省委常委，成为彼时最年轻的省委常委之一。两年后，他又成为最年轻的正部级干部。

　　银保监会成立的这一年，李云泽离开金融业，远赴四川出任副省长、党组成员，成为金融副省长中的一员。

　　五年后，金管总局成立，李云泽成为新一轮金融监管体制改革的重要干将。

　　现年52岁的李云泽，其30年的职业生涯，有23年在中国建设银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建行”，601939.SH，0939.HK）度过，

　　在中国工商银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工行”，601398.SH，1398.HK）度过。

　　李云泽1993年从天津大学毕业后，在建行天津和平支行开启了职业生涯，从气象台路储蓄所、营业所、支行计划科、南门外分理处，一直做到资产保全部副科长（主持工作），积累了丰富的基层经验。

　　1999年1月，李云泽在建行总行资产保全部工作了一年，担任主任科员，次年重返天津，任分行计划财务处副处长，一年后升任处长。

　　2003年9月，33岁的李云泽升任建行天津分行行长助理，首次进入分行领导班子。

　　这一年，李云泽借调到建行总行，在建行重组办、管理机制改革推进办公室工作。

　　彼时建行上下围绕着股份制改造忙碌着。2004年1月6日，汇金公司获批注资建行。9月8日完成分立重组，分设建行和承接非银行业务的建银投资。

　　2005年是建行推进股份制改造、争取公开上市的关键时期，也是郭树清临危受命执掌建行的首年。

　　多年后，郭树清和李云泽完成了作为金融监管舵手的交接班。

　　2005年6月，建行与美国银行签订认购协议，成为国有银行中首家引入外国战略投资者的银行。四个月后，又在四大国有银行中率先登陆资本市场，实现了国有独资商业银行改革的新突破。

　　协助完成了建行重组工作的李云泽重返津门，升任天津分行副行长、党委委员。

　　三年后（2008年1月），李云泽再次回到总行，出任计划财务部副总经理，两年后任战略规划与股权投资部总经理，首次成为部门一把手。

　　2015年3月，李云泽南下重庆，出任分行行长、党委书记，首次成为省行一把手。

　　2016年7月，李云泽告别工作了23年的建行，调任另一家国有大行工行，出任副行长、党委委员，首次进入总行领导班子。

　　据了解在工行期间，李云泽分管个人金融、私人银行等业务。

　　2017年，工行提出了新时期智慧零售转型发展的总体方略。对于零售金融的发展，李云泽彼时指出，要置于新时代的大背景、大变革中辩证地审视和考量，立足社会经济发展大局、把握遵循零售金融时代规律、厘清零售金融转型发展的基本原则。

　　2018年，一批年富力强的金融业骨干分赴地方任职，成为金融副省长。李云泽便是这批金融副省长中的一员。

　　这些拥有高学历和专业水平的“金融副省长”们到地方履职，被业界认为有助于地方经济转型发展、加强金融监管、扩大金融开放。

　　在基层的实践中，这批金融干部迅速地自我成长，既提升了地方政府的金融治理能力，亦助力于央地双层金融监管体制进一步完善。

　　当年9月，李云泽入川任副省长、党组成员，负责外事、发展改革（粮食和物资储备、能源）、财政税务、统计、金融、等工作，并协助分管审计工作。

　　彼时，四川正面临中小银行化险和改革重任。2018年12月，四川省确定了以新设合并的方式组建四川银行。

　　作为有近30年金融从业经验的李云泽，到任后的一项重要工作便是负责此事，出任四川银行前期工作推进小组组长，主抓四川银行的组建。

　　2019年2月，银保监会正式支持以攀枝花商行和凉山州商行为基础，以新设合并的方式成立四川银行。

　　2020年11月，四川银行正式成立，实现了构想了十年的省级法人银行的梦想。

　　2021年5月，李云泽升任四川省委常委，成为彼时最年轻的省委常委。

　　2022年10月，李云泽当选为中央候补委员。在经济界别的中央候补委员中，包括李云泽在内的金融副省长成为主力，共有八人当选。

　　如今，李云泽重返金融街，成为即将正式挂牌的金管总局的首任掌舵者，成为金融监管者。

　　如何擎画未来的金融监管新格局？李云泽或许很快会给出改革新思路。

　　郭树清：改革、融合

　　还有两个月就到67岁的郭树清，就要挥别在鑫茂大厦的日子了。

　　如果概括郭树清的职业生涯，少不了“改革”两字。

　　早年郭树清是我国经济改革“整体协调改革论者”重要代表人物之一，后来作为救火队长接手建行，操刀完成股改。执掌证监会，在短短18个月内以“七天一策”的速度大刀阔斧改革。奔赴齐鲁大地当省长时，又推出了“金改22条”。回京执掌原银监会，以七份文件祭旗，重拳出击革新。

　　郭树清二度重返金融街五个月后（2017年7月），第五次全国金融工作会议召开，把金融竞争力和金融安全被提高到国家战略层面，成立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组建银保监会，是本轮金融业机构改革的重要内容。

　　2018年3月13日上午，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出炉，其中一项便是将银、保监会合并为银保监会。据称，此举旨在防止监管套利，填补监管空白。

　　八天之后，银保监会领导班子名单出炉，郭树清完成了从银监会最后一任主席到银保监会首任主席的身份转换，开启了执掌银保监会的历程，这五年成为其职业生涯最具挑战、任务最重的一段岁月。

　　2018年4月8日，银保监会的新牌子挂在了鑫茂大厦的大门上，15岁的银监会和20岁的保监会，从此成为历史的尘埃。

　　在我国金融监管史上，从央行分设银、证、保三会的“分”的历史，又走到了银、保监两会合二为一的“合”的阶段。从分到合，既意味着监管框架的重构，又意味着监管队伍的整合。

　　从既往金融监管改革来看，一般有两个路径，一是“职能整合”，二是“机构整合”。有业内人士指出，其实从2016年以来，我国的金融监管体系已开始发生变化，从分业监管的各部门之间的竞争性监管转变为协调性监管，并逐渐建立起以央行MPA为核心的监管框架。

　　本轮改革构建了金融稳定委辖下的“一行两会”新框架。除了银、保监管部门进行组织架构的合并和职责整合，两会拟订设立行业重要性法律法规草案和审慎监管基本制度的职责（即行业监管规制权），则划入央行。这种监管规制与执行的分离，被市场人士认为有利于央行实施宏观审慎监管，又可增强监管政策的透明度。

　　为了便于协调改革，郭树清一肩挑双担，执掌银保监会的同时，兼任央行党委书记和副行长。这种双重身份，在我国金融监管史上前所未有。

　　两大监管部门合一，相比相关职能划分和部门融合，人事的调整才是改革的难点。银、保分属不同的行业，且从监管的市场主体来看，还包括原由银监会监管的信托、资管公司等非银行金融机构。因此，如何合理平衡银、保监管资源，对郭树清的监管智慧是一种挑战。

　　2018年8月，银保监会会机关一级的“三定方案”正式出炉，两个月后36个省（自治区、直辖市、计划单列市）银保监局筹备组成立。距离2018年结束还有14天的时候，36个局统一挂牌，首任银保监局局长到位。

　　从最初的银保监会机关和各局领导班子的配置上来看，大致按银、保“6：4”的比例。从年龄结构来看，“65后”成为中坚。其后，监管干部队伍日趋年轻化，高学历的“70后”已成为主力，在一些银保监局领导班子里，则出现了一批80后甚至还有90后。

　　经过五年的历练，原本分属两个领域的银、保监管干部们，通过集中整合监管资源，监管视野和知识结构亦在监管实践中得到拓展，监管理念和监管方式得以优化。

　　从整个银行保险行业来说，在新的监管框架下，保险业与银行业人员的双向交流明显增强，尤其是一批复合型管理人才实现了有序有效流动，相互“出圈”，弥合了以往囿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所形成的监管盲区。

　　随着银、保监管部门的融合，监管统筹性亦得到加强，统一了一些监管统标准，使得在标准一致性基础上实现差异化监管成为可能，比如出台了公司治理准则、许可证管理、声誉风险管理、大股东行为、关联交易等新规，便在统一关联交易管理规则之下，又兼顾了不同类型机构的特点。

　　用一位监管人士的话来说，银、保两大监管部门的合并，不仅是物理上的合并，更在监管理念、监管标准、监管手段等方面产生了“化学效应”。

　　银保监会五年：反腐、治乱

　　2015-2016年间，一批民营资本系，在金融领域和资本市场攻城掠地，掀起滔天风浪，一时风头无两。这些游离于监管之外的野生金控集团，以高杠杆和关联交易撬动盲目扩张，其中一些以虚假注资、循环注资等方式搭起一个“砂之塔”般的资本帝国，形成了巨大的风险隐患。

　　明天、海航、北大方正、恒大、宝能、忠旺、华信……一批曾经呼风唤雨的资本系，在结构性去杠杆的时代浪头之下轰然坍塌。

　　在百年变局和世纪疫情交织叠加之下，“黑天鹅”“灰犀牛”频现，金融风险诱因和形态更趋复杂，这也使得金融治乱任务艰巨。

　　2017年，“维护金融安全”首次被提到治国理政的高度。郭树清上任银保监会主席12天之后（2018年4月2日），中财委召开的第一次会议首次提出“结构性去杠杆”，为“打好防范化解金融风险攻坚战”指明了基本思路。

　　本轮金融监管体制改革，进一步确立了严监管的基调，尤其是把金控集团的监管提上日程。

　　作为银保监会主席，郭树清成为严监管、金融治乱的践行者。在其回京接任银监会主席后，便点上了治乱的“第一把火”，开展了持续一年的“三三四十”专项整治行动。

　　银保监会挂牌两天后（2018年4月10日），便召开了中小银行及保险公司公司治理培训座谈会，旨在推动中小银行和保险公司进一步完善公司治理结构，严格内控管理。

　　有业内人士指出，无论是中小金融机构，还是金控集团，一大风险内因就是法人治理结构不健全，合规问题的根源在于公司治理。

　　银保监会成立后，抓住公司治理的“牛鼻子”，开始在全系统全行业稳妥有序梯次开展整治乱象。在2017年全面排查的基础上，2018年进行“靶向治疗”，重点整治重点领域的顽疾。

　　2019年的治乱重点放在“标本兼治”，从更深层次挖掘乱象根源。这一年5月24日，出现严重信用风险的包商银行被接管。

　　2020年8月，银保监会发布《健全银行业保险业公司治理三年行动方案（2020—2022年）》，系统提出了银行保险公司治理监管和改革的路线图与时间表。

　　这一年，银保监会开始对高风险机构进行“精准拆弹”，包商银行进入破产程序，蒙商银行成立。华夏人寿、新时代信托、国盛证券等明天九司被接管。

　　根据“一企一策”的原则，一些高风险中小银行和信托公司进行改革重组和风险处置。

　　2021年是“内控合规管理建设年”，完善公司治理成为银保监会金融监管的重中之重，一系列新规出炉，补齐制度短板，公司治理监管图谱进一步完善，逐渐解决“牛栏关猫”的问题。

　　其中，《银行保险机构公司治理准则》在现行银行和保险公司相关文件的基础上，整合为银行保险机构共同遵循的公司治理纲领性监管制度。而《银行保险机构恢复和处置计划实施暂行办法》，则正式将银行保险机构建立“生前遗嘱” （Living Wills）予以制度化，要求以“自救为本”，将风险意识全面融入公司治理体系。

　　这一年， 高层提出，要对“有证”和“无照”活动实现监管全覆盖，依法将金融活动全面纳入监管，对同类业务、同类主体一视同仁。

　　2021年4月，一行两会一局联合对13家互联网平台企业进行监管约谈。这些金融羽翼渐丰，却长期游离于金融监管之外的大型互联网平台，开始尝到被监管的滋味。

　　这一年12月，CEWC会议首次提出，要为资本设置“红绿灯”，依法加强对资本的有效监管，防止资本野蛮生长。从以往的防止资本“无序扩张”到防止“野蛮生长”，监管内涵已有不同。

　　既要筑牢产业资本和金融资本“防火墙”，又要按照“实质重于形式”原则进行穿透式监管，既要纠正“有照违章”，也要打击“无证驾驶”，成为银保监会的监管重点。

　　郭树清此前撰文指出，金融风险具有很强的溢出联动特点，要及早把高风险金融机构“烂苹果”捡出去，对于建设稳健高效的风险处置体系至关重要。在其看来，可以通过“生前遗嘱”、 “自救安排”、 “注入基金”、 “及时止损”、 “应急准备”、 “快速启动”等风险处置手段，对高风险机构实施有效的风险处置。

　　而这些风险处置的监管思路，在2022年出炉的《金融稳定法》草案里皆有体现。该法正式出台后，基于现有金融监管框架之下的金融风险处置体系将得以完善。

　　经过几年风险处置，明天系、北大方正集团、恒丰银行、安信信托等高风险机构已精准拆弹，河南村镇银行等风险事件亦已平息。P2P清零，而互联网平台的整改亦已收尾。

　　在防控金融风险的同时，银保监会还一体推进了金融反腐。

　　2019年1月13日，“加大金融领域反腐力度”在中纪委全会公报首次被单独提出并列入当年度重点反腐任务之一。彼时高层提出，聚焦金融乱象背后的利益勾结和关系纽带，揪出兴风作浪的资本“大鳄”和金融监管机构“内鬼”。

　　随后银保监会连续两天召开党风廉政建设暨纪检监察工作会议 ，郭树清指出，要聚焦金融乱象背后的利益勾结和关系纽带，坚持靶向治疗，精确惩治腐败 。

　　五年来，一批“靠金融吃金融”、“靠监管吃监管”的金融“虎”、监管“内鬼”被清理出队伍。华融赖小民、国开行胡怀邦、中信银行孙德顺、光大集团李晓鹏、中国银行刘连舸、招商银行田惠宇、中国人寿王滨等，以及福建局原局长亓新政、上海局原局长韩沂、农村中小银行监管部主任郭鸿和原主任姜丽明、原银监会副主席蔡鄂生等监管干部，成为阶下囚，为自己的欲望付出了代价。

　　带领银保监会走过筚路蓝缕的五年之后，郭树清就此作别。

　　【郭树清简介】

　　1956年8月生，内蒙古察右后旗人。1978年3月，考入南开大学哲学系哲学专业。1982年2月，考入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马列系科学社会主义专业，1985年获硕士学位。1985年2月，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马列系科学社会主义专业在职研究生学习，1988年7月获法学博士学位。1986年6月至1987年8月，赴英国牛津大学作访问研究。

　　1974年8月至1978年3月，在内蒙古自治区四子王旗红格尔公社插队。

　　1985年2月，任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列所助理研究员。

　　1986年3月至1986年5月，借调国务院经济体制改革方案设计办公室工作。

　　1988年9月，任国家计委经研中心综合组副组长（副司级，1992年4月任研究员）。

　　1993年4月，任国家经济体改委综合规划和试点司司长。

　　1995年9月，任国家经济体改委宏观调控体制司司长。

　　1996年2月，任国家经济体改委党组成员、秘书长兼机关党委副书记。

　　1998年3月，任国务院经济体改办党组成员兼机关党委副书记。

　　1998年7月，任贵州副省长。

　　2001年3月，任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党委委员，国家外汇管理局局长、党组书记。

　　2003年12月-2005年3月，兼任中央汇金公司董事长。

　　2005年3月，任中国建设银行董事长、党委书记，中国信达资产管理公司党委书记，中国建银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党委书记。

　　2009年1月，任中国建设银行董事长、党委书记，中国信达资产管理公司党委书记。

　　2010年7月，任中国建设银行董事长、党委书记。

　　2011年10月，任证监会主席、党委书记。

　　2013年3月，任山东省委副书记，代理省长、省政府党组书记。

　　2013年6月，任山东省委副书记，省长、省政府党组书记。

　　2017年2月，任原银监会主席、党委书记。

　　2018年3月，任银保监会主席、党委书记，中国人民银行党委书记、副行长。

　　2023年3月，任全国人大财经委副主任委员。

　　【李云泽简介】

　　1970年9月出生，山东烟台人。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国民经济学专业毕业，研究生学历，1993年7月，毕业于天津大学基本建设管理工程专业、马克思主义基础专业学习。2000年获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工商管理硕士学位。2010年7月，获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高级管理人员工商管理专业工商管理硕士学位。2018年6月获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国民经济学专业经济学博士学位。

　　1993年7月，任中国人民建设银行天津和平支行气象台路储蓄所、营业所干部。

　　1994年10月，任中国人民建设银行天津和平支行计划科干部。

　　1995年12月，任中国人民建设银行天津和平支行南门外分理处副主任。

　　1997年4月，任中国建设银行天津和平支行资产保全部副科长（主持工作）。

　　1999年1月，任中国建设银行资产保全部主任科员。

　　2000年3月，任中国建设银行天津市分行计划财务处副处长。

　　2001年4月，任中国建设银行天津市分行计划财务处处长。

　　2003年9月，任中国建设银行天津市分行行长助理。

　　2003年10月，任中国建设银行重组办、管理机制改革推进办公室借调干部。

　　2005年6月，任任中国建设银行天津市分行副行长、党委委员。

　　2008年1月，任中国建设银行总行计划财务部副总经理。

　　2011年4月，任中国建设银行战略规划与股权投资部总经理。

　　2015年3月，任中国建设银行重庆市分行行长、党委书记。

　　2016年7月，任中国工商银行副行长、党委委员。

　　2018年9月，任四川省人民政府副省长、党组成员。

　　2021年5月，任四川省委常委，省政府副省长、党组成员。

　　2022年5月，任四川省委常委，省政府副省长、党组副书记。

　　2023年5月10日，任国家金融监管总局党委书记、局长。

　　(本文作者介绍：“喻观财经”创始人、资深财经媒体人。长期观察和研究金融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