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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增长杠杆50版增长杠杆·ＧDP之变“入世”
本报记者覃爱玲李磊北京、上海报道
12月23日，国家统计工作会议在北京友谊宾馆召开。
与惯常的辞旧迎新、总结工作不同，从会上透露出来的消息表明，颇受各方质疑的统计系统——主要是因为统计数据真实与否，尤其是举世瞩目的GDP——正在悄然展开巨大的变革。
统计变革提速
事实上，我国国民经济核算一直在经历着转型。早在1999年，世界银行就派出专家到北京对我国国内生产总值的估算，对包括数据来源以及估算方法等进行了周密而严格的考核，并得出了“我们没有理由认为中国国内生产总值比其他发展中国家更坏”的肯定性结论。
2002年4月，中国加入GDDS。GDDS为数据公布通用系统，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为统计基础不够健全的成员国制定的一套数据公布的规范，其总体框架涵盖了数据特征(范围、频率和及时性)、公布数据的质量、公布数据的完整性以及公众获取等四个方面。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统计部主任Carol.Carson女士将此评论为中国统计“入世”。
十六届三中全会第一次在党的纲领性文件中，将统计工作纳入国家宏观经济调控体系，将完善统计体制作为提高宏观调控水平的重要内容之一。文件明确提出，“完善统计体制，健全经济运行监测体系，加强各宏观经济调控部门的功能互补和信息共享，提高宏观调控水平。”这从宏观上提高了统计工作在我国经济体系中的位置。
在最近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温家宝总理又强调，要抓紧完善统计制度和方法，提高统计数据的准确性、科学性、及时性和统计工作的权威性。
来自高层的重视使统计工作的变革有了更大空间。国家统计局局长李德水将十六届三中全会的决定和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部署称为“深入开展统计体制和制度方法改革的动员会”，表示这“标志着我国统计工作进入了一个新的重要发展阶段”。
在23日的会议上，李对统计系统2003年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赞赏：首先是统计制度的方法改革上——改进了GDP核算和数据发布制度；其次在统计管理体制改革上也作出探索——建立了国统局对地方统计部门的巡查制度；最后则为实施国家普查制度改革，调整了普查项目和周期。
分析人士指出，正在进行的统计改革就好比“入世”后开始兑现当初定下的“承诺”。尽管还存在着诸多方面的缺陷，但我国国民经济核算体系正朝着国际标准快步前进。
国家数据的国际需求
在是次会议上，李德水还就反映科技进步、社会发展和可持续发展统计指标的不完善做了发言。李在发言中指出：我国当前社会、科技、资源环境、劳动就业统计工作比较薄弱，造成的后果是，一方面不能准确及时地反映中国经济社会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情况，而另一方面由于此类统计分类标准与国际一般规则不能完全接轨，也影响到了其它一些国家和国际机构的比较、研究工作。
其实长期以来，呼吁和支持中国统计进行改良已经成为很多国际机构工作的一个组成部分。
今年早些时候，联合国开发计划署驻华代表莱特娜女士致函李德水，就联合国机构与国家统计局在“千年发展目标(MDGs)”和“共同国别评估(CCA)系统”开展统计合作进行了商讨。5月16日，双方进行了直接会谈。副局长邱晓华和联合国人口基金驻华代表泰丽雅女士、联合国儿童基会项目官员兼千年目标国别评估数据库工作小组组长安德鲁先生也参与了会见。
而10月20日至31日，世界银行聘请的经济普查专家James Anestad和Evan Davey更是为国统局有关司领导、业务骨干及部分省统计人员举办了为期三天的研讨班。两位原美国普查局的资深统计专家听取了中国开展经济普查的准备情况介绍，介绍了美国的经济普查——尤其重点阐述了美国普查局在在企业名录库、数据收集和处理及质量控制等方面所做的工作和经验。
在谈及为何国际机构对于中国统计改革如此重视时，联合国开发计划署驻华高级副代表Macleod Nyirongo告诉记者，其根本在于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以及中国加入WTO，中国经济越来越成为世界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数据的需求正越来越表现出双重性。
“首先是本国的需求。世界范围内的经验表明统计工作在国家经济发展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尤其是转型和结构调整时。因为完善的统计体制及其导出的全面准确的数据是经济分析和决策的基础，然后才能谈发展的监控和结果的评估。”Macleod Nyirongo表示。
李德水也坦言，一些顽症和障碍已经影响到统计数据的准确性和科学性，对国家宏观决策和各方面社会经济活动产生误导并引起了政府高层的重视。
Nyirongo接着分析以为，双重性的另一面在于中国数据的国际需求正以极大的速率增长。“中国是一支崛起中的力量，国际社会越来越希望得到与其相关的更加准确、全面和及时的数据：对于其他国家而言，这关乎于他们未来经济等方面政策的制定和对于区域形势的判断；而对于一些国际组织而言这些数据是观察、研究中国乃至亚洲经济、社会发展并从而进行政策建议和合作的关键。”
新核算体系即将登场
2003年月11月，国家统计局召开新闻发布会称，我国将对GDP核算和发布制度进行改革，主要包括改进年度GDP核算和数据发布程序、改进季度GDP核算和数据发布程序、提高GDP及增长率数据的透明度和可信度、不再公布月度GDP数据等。从2004年1月1日开始，新的制度将逐步落实。
国家统计局国民经济核算司司长许宪春强调，新的方法主要突出两点内容：一是“变”，即改变我国GDP数据过去“一锤定音”的不科学统计方法。因为在不同的时期获得的资料完整性不一样，一个季度要结束了，为了及时反映季度变化，在资料有限的范围内会估算出一个数，它满足了时效性，但是可能准确性就比较差一些。而过了一段时间，等有了较完善的数据再进行统计，准确性会更好。统计局还将对以前多年来的国民经济总量和增长率数据做出修正，以使新的制度执行后，能与以前的数据进行好的衔接。
二是加大透明度。许宪春表示，影响统计科学性的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资料来源制度，二是核算方法是否科学。由于目前我国有些数据的来源还不是很完善，所以GDP统计方法还不可能做到完全的透明公开。但是在经济普查后，有了更完整的数据来源基础，然后建立起经常性的抽样调查制度和部门统计制度，在这个基础上，就可以把所有的资料来源公布，并公布核算方法，这样公众就可以检验国家统计部门的数据是否真实可信。
体制改革分合初定
统计管理体制的改革同样令人注目。目前国家统计局改革的具体方案尚在研究，未有完整思路，但初步确定将在国家统计局直属三支调查队的整合、加大对地方统计部门的巡查等方面进行努力，主要方向是加大统计工作的独立性和对地方统计工作进行更好的监督。
国家统计局有三支直属调查队，目前的分工是：农调队负责农业和农村相关的统计；企调队负责规模以下工业和景气等的统计；城调队负责城市住户和价格调查。
新的改革方案重在整合三个调查队的力量。2003年5月，国家统计局就三支调查队管理体制改革等问题向国务院领导作了汇报，9月向中编办汇报了具体方案，在将国家统计局设在地方的三支调查队合并为调查局、省级调查局为正厅级机构等方面达成了共识。
10月中旬，国家统计局专门召开座谈会，征求了部分省区市统计局长和调查队长对改革方案的意见，并在省区市统计局长研究班上听取了意见。尔后，国家统计局征求了国家有关部门的意见，得到了他们的支持。目前，改革方案已报中编办。
加强国家统计局对地方统计部门的巡查，并使之成为一项长期坚持的制度，这是国家统计局管理体制改革思路的另一个重点。目前，国家统计局已对江苏、山东、广东三省进行了巡查，内容包括统计法律、法规、规章的执行情况，国家统计制度的执行情况，统计数据质量和行业作风建设情况等。据国家统计局信息说“效果很好”，对推动地方统计工作和提高数据质量有着重要意义。据了解，明年国家统计局将选择10个左右的省区市进行巡查。
另外，加强国家统计局对地方统计工作的领导，加大对省区市统计局领导班子成员任免的考察工作力度，以及对国家统计局内设机构进行调整，加强国民经济核算和社会发展统计方面的力量等，亦是国家统计局管理体制改革的考虑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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