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夏天遇鬼之后颇为后怕(前文有述),匆匆找房,50元的中介提供信息若干条。又找了一处私房,和房东同住二楼,180元/月,季付。周围很热闹,我这时除了人气什么都顾不上了。条件看上去不错,住了才知道其中的问题,纠其原因,还是人的本性作怪。并非所有南方人都生性小气,但南人确和北人不同。(我自己也是南方人)
此处的房东一家是女性工作,男性已退休,每天在家伺弄三餐,院中还搭了一篷丝瓜
架子。那女人颇有点家主的地位,常常斥骂家人,嫌长弄短的。水电费上总是有争执,不允许我用电水壶烧水,只好去附近的老虎灶打开水,不过0.1元/瓶,只是我常常加班晚归,老虎灶也是要关门的,晚上偷偷在房中烧水心惊胆战。男主人每天磨豆浆,一个人在家时也会邀我喝上一杯浆,在我面前说他的豆浆如何的好,我必然要大大赞一番。如果不是每天顶着斥责,我也不会住了一季度又搬家,心理上实在是难以承受。直到搬家他家还占用我的一张大床给其他房客用,几次索要才归还。我从没有翻脸的经验,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第四处房子找的很顺利,也遇见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房东。依旧是私房,200元一间20平米,带一个极小的独立厕所,做饭在走廊上,朝南有一个大窗户,对我而言已经是天堂了。这里我用了窗帘,是小格子带粉花的人造棉。这房子是同事介绍的,他也租住这家的房子。距上次的租房地特别近,不过二三百米,搬东西找了个小三轮,骑三轮的是上家房客,淮阴人,在江南打工。我给了那家女人一大袋子穿不着的衣服,男人两盒红塔山,男人还讪讪的不好意思拿,我硬塞过去的。
搬过来这边的房东老太太(50多岁)及老老太太(70多岁)信佛,家中专门有一间佛堂,就在我房间的斜对面,中间隔着巨大的天井,初一、十五梵音响起,本来因避鬼搬家,住这里可是一百个放心。房东家就是烧老虎灶的,开始去打开水交钱,她们死活不要,推来搡去,后来同事说就是这样子的,我也就不再坚持(占便宜,脸红),也不怕晚上回来没有热水了。
没想到的是我在这里交了个小小朋友——老太太的孙女,搬来不久我们就开始说话了,小丫头还在上幼儿园。我晚上加班回去,她竟然会趁她母亲睡着,穿着大人的睡衣无声无息的溜到我房间里,和我说会话再去睡,开始她突然出现在身后还着实吓了我一跳。习惯了她的亲昵,每天殷切的叫我“阿姨”。我们在露台上偷偷的细语,互相竖起手指放在唇间让对方噤声,因为整个院子都睡了,只有天井里山茶花怒放的声音。江南的夏夜,也不显的那么熝热了。
可是我最后离开的时候,没有和她告别,恰她会父母家了,也恰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再见。虽然她仅仅是个六岁的孩子。不知道,现在她可还会记得我?我却始终记得那可爱的笑脸,软软的吴侬普通话。走的时候,房东老太太留下了我最初买的折叠单人床,因为小丫头要上小学了,让她自己单睡,不知她是否还用着那张小床。
2000年就是在一种无知无觉中过去的,和以往不同的是我们开始吵架了,前边的三年,无论有多难都没有太多争执过。吵架,就像撕开的口子,再也合不上了。
2001年
2001年初,就有了离开江南的想法,我25岁了,在家乡人的观念里,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已是箩底橙,开始考虑婚嫁。其实在99年与家人闹的最厉害的时候,向男友提出过“结婚吧”,结了婚他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他一口回绝我了,说是“现在这样子,怎么结婚”。此后,我再也没有提出过结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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