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调高消费税率将给经济雪上加霜
今年4月1日，日本如期将消费税率从5%提高至8%，这是1997年以来该国又一次调高消费税率。上次调税由3%上调至5%，日本经济在不久之后就陷入了通缩。目前来看，该措施很可能再次给刚刚出现复苏势头的日本经济带来较大负面影响。所以，消费税率调高后的几天里，日经225指数大跌。笔者认为，日本在不当的时间节点调高消费税率，一定会给日本经济雪上加霜，“安倍经济学”在日本的实践或将惨不忍睹。
长期刺激经济收效不佳
安倍于2012年12月就任之后，立即启动了被称为“安倍经济学”的更加激进的刺激经济政策。安倍还表示，将为日本的资本投资清除障碍。他将年度私有部门投资目标提高到70万亿日元，达到了2008年金融危机以前的水平，较现阶段提升了10%。他表示，增长战略将以未来3年刺激日本私人投资为中心，在2020年以前将基础设施出口增至现在的3倍，并将农渔业出口额提高到1万亿日元。不过，包括“安倍经济学”在内的日本经济政策，尽管符合通货紧缩条件下刺激政策的需要，但历史的实践表明，长期极度的政策扩张边际效率是递减的，而且收效不大。
日本实施刺激经济政策20多年来，年均经济增长率只有1.1%。更为严重的是，长期刺激经济政策，为日本经济的后续发展埋下了隐患，这就是巨额的财政赤字和庞大的债务负担。据今年2月10日日本财务省公布的数据显示，截至2013年底，国债等日本政府债务规模达到1017.9459万亿日元(约合9.95万亿美元)，相当于日本国民人均负债800万日元(约合7.82万美元)。2013年，日本公共债务占国内生产总值(GDP)比例达225%，由此可见，持续扩大的国债负担已经令日本政府的财政情况成为一枚影响全局的 “不定时炸弹”。与此同时，今年1月份反映日本与海外货物、服务和投资等交易情况的经常项目逆差也达到历史新高1.589万亿日元。双逆差或许该让安倍政府警觉。不断扩大的双逆差额加大了日本政府外债压力，加剧了日本政府财政入不敷出的糟糕状况。另一方面，随着日本老年人口比例越来越高，日本政府在养老、医疗等方面的社会保障负担日益沉重。长期依靠国民家庭储蓄购买消化的日本国债也因日本家庭金融净资产余额接近政府债务规模而难以继续大量发行。
增加消费税
有可能放缓内需
由于“安倍经济学”要求扩大财政支出，通过调高消费税填补国库亏空便成为目前安倍认为最可行的思路和解决办法。于是，去年10月1日，日本政府做出决定，从2014年4月1日起将消费税率从5%提高到8%。今年4月1日，安倍政府如期上调消费税率。根据刚刚通过的2014财年预算案，日本政府今年将支出101万亿日元，而税收收入仅为50万亿日元。另有分析人士计算，日本消费税率需升至15%左右，安倍政府才可能实现财政平衡。但对于上调消费税率的效果，国际社会仍然褒贬不一。支持上调消费税率的一方包括日本央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微博]，他们认为，上调消费税率是抑制日本公共债务膨胀和防止投资者对日本国债失去信心的必要手段。今年4月8日，日本央行行长黑田东彦称，日本经济正在产生良性循环，积攒的能量料可帮助经济承受消费税上调的影响，并会达到央行的通胀率目标。而反对阵营则担心，此举会导致日本经济重新滑向衰退。因为，借助于上调消费税率的计划，短期看可以在2013至2014财年为日本经济增速作出预计0.2个百分点的积极贡献。一旦上调消费税率落到实处，消费者料将相应地缩减消费，恐将在2014至2015财年给日本经济增速带来0.6个百分点的负面拖累。同时，消费税增税所造成的民生负担进一步加大，有可能会大幅放缓内需，使日本如期实现2%的通胀目标充满变数。
增加居民负担
不会被国民所喜欢
实际上，日本的确是在不当的时间节点如期调高消费税率的。日本央行(BOJ)短观调查结果显示，日本今年第一季企业信心几乎未见改善，第二季甚至可能恶化。这说明市场仍不确定消费税上调将在多大程度上损及本就脆弱的经济复苏。另据《日本经济新闻》估计，增税后，日本一个“四口之家”每年新增生活负担可能接近7万日元，而国家年税收则在理论上可增加8万亿日元。在这样的情况下，怎样增加收入，合理购物，厉行节约，日本民众需要充分调动自己的智慧，才能巧度大增税时代。再据日本《中文导报》报道，由于日企十分倚重国内市场，在除银行以外的日本50大企业中，近2/3的营业额都来自境内，肯定会受到调高消费税率的冲击，日本汽车业界就预料，调高消费税率后销售额当年可能急跌15%。消费税增税前，日本平均工资的增长率在0.5%以下，与此相对，消费税上涨加上日本政府引导的通货膨胀，增税以后物价要上涨4%左右，因此日本经济的良性循环怎么能实现，不能不让人充满疑惑。也正因为如此，在选举政治中，通过增加居民生活负担而减轻国家财政负担，显然是不被国民所喜欢的，这也正是日本历届政府都不敢轻易触碰消费税，将其视为“政治鬼门关”的原因。当然，内阁官房长官菅义伟表示，增加的税收用于社会福利上，消除财政赤字。
从经济增长理论而言，投资是经济增长的核心动力，日本经济的根本问题在于老龄化，一方面劳动力市场缺乏效率，另一方面福利开支越来越多，平均每年增长1万亿日元，单纯依靠消费税改革并不足以启动日本经济增长的发动机。那么，现在安倍执意孤行，终将要为其做出的决定付出代价。瑞穗综合研究所就认为，日本要重建财政收支平衡，就必须大幅削减财政支出并实现高水平增长。如果安倍政府不切实考虑如何削减财政支出，而是倚重多征消费税，则财政危机也就真的不远了。
(作者系中国人民银行郑州培训学院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