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一葵追寻千年古宣(3)

　　18道工序，100多道操作过程，古宣纸的生产周期长达18至24个月，真可谓“取天地之灵气，阴阳合一，方能成物也。”

　　卢一葵多次上门拜访、求教，恳请曹氏提供制造古宣纸技术和有关资料，终于得知生产的工序、流程。他特意请了有关专家对技术进行了考证分析，然后再组织专业工人进行原材料的预制。经专家分析确认，材料性能质地和生产技术完全符合古宣纸的生产要求。

　　卢一葵决定：正式组织生产，大干一番！

　　古宣 家财耗尽终于“复活”

　　事情却远没有那么简单。制造古宣的原料和工序虽然都搞清楚了，但由于曹氏年事已高，加上四十多年没有造纸了，很多细节无法记清，特别是配料比例不清，使造出来的纸与古宣纸谬以千里。1000多个日日夜夜，卢一葵不知做了多少次试验，不知经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沤料时石灰放少了，檀皮就转不成燎皮，放多了，则全部氧化。有时因为配料在几两之间的疏忽，原料全部报废。让卢一葵意想不到的是，他投入400多万元所生产的纸，全是废纸，没有一张能达到古宣纸的要求，他必须从头再来。

　　随着一次次的实验，一次次的失败，卢一葵开始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可能是投资的无底洞。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一丁点儿回报。他变卖了宾馆、住宅及其他股份，借房居住，把钱源源不断地投入到古宣纸的研制上来。在最需要钱的时候，他甚至把爱人的金银首饰都拿去卖了。

　　骑虎难下。卢一葵现在才理解曹氏告诉他“要花钱，要吃苦”的含义了。

　　卢一葵变穷了。除了那日日夜夜不停地试验、配方，生产出一张张被鉴定为无用的废纸，他别无所有。他开始向别人借钱。但没过多久，就连那些平日里与卢一葵打得火热，亲热地喊他“大哥”的人，也唯恐避之不及。卢一葵告诉我们，他最多的时候一天给20多个朋友打电话，对方要么推辞说没钱，要么说现在筹不出来，有人干脆把电话挂掉。“在他们眼里，我就是瞎折腾。他们谁不害怕自己的钱借给我打了水漂呢？”不仅如此，很多债主还很快就上门讨债来了。

　　“纸再捞不出来，我连死的念头都有了！”卢一葵对我们说。

　　然而，出乎卢一葵预料的是，就在他在最窘迫的时候，一帮乞丐向他伸出援手，帮他渡过了难关。

　　在泾县，率先富起来的卢一葵称得上是大好人，谁家孩子上学没学费了，谁家老人生病缺钱，他都会热心地伸出援手。就连街上讨饭的乞丐，卢一葵也经常接济他们。早在经营宾馆时，卢一葵就有一个习惯，逢年过节，总要招呼当地一些乞丐吃顿饭，洗个澡，让他们开开心心迎接新年。然而，2004年春节，这个延续了好几年的习惯没有再继续下去。卢一葵没钱，也没有这个心情了。平日里经常在附近乞讨的乞丐瞅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终于有一天，乞丐当中的几个人找到卢一葵，开门见山地问：“大哥，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刚开始，卢一葵并不想告诉他们，但乞丐们一句句真诚的话语，一个个温暖的眼神，让陷入低谷的卢一葵把资金短缺的事儿一股脑儿倒了出来。当得知卢一葵有20万的资金缺口时，在乞丐中被称为“姚帮主”的人当即表示，他们愿意为卢一葵凑一凑。

　　这时的20万元，对卢一葵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稻草，成了支撑他继续走下去的精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