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17日17:11 钱生钱

  中国经济发展的理论挑战

  文/运帷

  中国经济的发展,用西方传统经济学已经无法解释。尽管有关经济周期的研究文献相当繁杂,但目前西方主流经济学家认为,经济波动的周期规律性是有限的。比如,1930年以前美国经济波动的周期性较为明显,大约是18年一个周期,但这在一定程度上是美国移民政策变化的结果。二战以后,美国经济中服务业比例大幅上升,服务业的周期波动性远比工业要低,因此二战后美国经济波动发生的时间间隔的随机性更强,不能简单套用战前的经济周期波动规律来分析了。

  当前,主流经济学对经济周期的研究已经转向经济波动的内生机制上来,尤其是需求在短期内对经济波动的影响。而从中国经济发展来看,梳理当前国内关于“新周期”的辩论,可将各自的观点大致分为两类。

  第一类是关于当前新的周期形态是否已产生的相关争议。新周期不同于旧周期,它是由非理性增长转到理性增长的。这个周期更多是以提质增效、美化环境、增进民众福祉为重点的新周期,不同于以往以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高债务、追求高增长的时期。持相反观点的人士则认为,当前经济增长方式动力并没有发生大的变化,还主要靠投资拉动,尤其是基础设施投资;尽管民间投资增速上升较多,但其中很大一部分民间投资缺乏可持续性。

  第二类是针对中国经济目前究竟处在周期的什么阶段的相关论议。有一种观点认为,中国经济仍在L形增长的平台期,但终端需求已经趋于稳定,一是它脱离了过去长达7年的下行轨道,会逐步稳定并进入L形的底部;二是经济波动幅度会比以前明显收窄,进入稳定增长期。也有观点认为,中国经济将重返高速增长阶段,当前处于新周期的起点,其理由是:第一,新周期需求的复苏是超预期的;第二是供给的出清;第三是新政治周期的开始。但最近的观点已经收敛到“产能周期”,即新周期不是U形的复苏,而是经济L形下的供给出清;新周期的核心是从产能过剩到供给出清、行业集中度提升,行业龙头资产负债表修复为新产能周期积蓄力量。

  针对上述两种观点,我们发现,不能简单的套用国外的“周期理论”来判断当前中国经济的发展阶段。中国经济由高速增长逐步进入中高速增长,是受全球经济进入衰退阶段、中国人口红利减退、生产要素成本上升、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约束等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从中长期看是一个不可逆的趋势。传统周期理论无法对这样的变化给出适当的解释,因为这是一种增长平台的转换,或者是增长阶段的转换。这种现象是后发追赶型经济体所特有的,与发达国家曾经出现过的周期现象不是一回事。而“新周期”需要有更明确、清晰的界定,否则会带来一定的认识混乱。有人把新周期视为与过去7年回落相对应的大幅反弹,并认为触底以后经济增速会明显回升,甚至重返高增长轨道。实际上,这种看法仍然是把过去7年的回落看成经济周期的一种波动现象,但无法从逻辑上和现实中得到支持。在高速增长惯性依然存在的情况下,把新周期看成是对高增长的回归,在预期和政策上都可能带来一定的负面影响。

  因此,经济学理论也需要“与时俱进”,记得在上期杂志中,我们分析过经济学的几个典型发展阶段,新阶段的产生无疑都伴随着新经济形态的形成。而当前中国经济发展情况在人类发展史上绝无仅有,需要与之相适应的经济学原理来做支撑。也许,下一届诺贝尔经济学奖,会跟研究中国经济有关。

责任编辑:杨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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