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志凌:金融泡沫不可避免 破灭会致相关金融机构猝死

　　新浪财经讯 “2017中国银行业发展论坛”于8月24日在北京举行，本次论坛的主题为“未来银行之路：回归与发展”。中国建设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参与圆桌论坛。他指出，金融市场上存在一定的“金融泡沫”是不可避免的，但如果出现金融泡沫化运行，致使金融严重脱离实体经济“空转”，其危害是巨大的：

　　一是扭曲资源配置，大量货币资金从实体经济领域转向金融市场逐利，各界热衷于“热钱”、“快钱”、“短钱”，进而导致经济结构失衡，这正是目前中国金融发展与实体经济失衡是重要表现之一；

　　二是金融泡沫很容易破灭，几乎每次金融泡沫破灭都会引发程度不同的金融危机，严重的时候还会引起经济危机。

　　黄志凌表示，金融泡沫不可能无限膨胀，是有市场边界的，而且金融泡沫有着天生的政策敏感性缺陷，这是常识。一旦金融泡沫超过市场边界或宏观经济政策调整，金融泡沫破灭是必然的。从实践上看，一旦金融泡沫破灭，首先导致相关金融机构猝死，然后通过金融市场波及其他金融机构，风险开始快速跨市场、网络式的蔓延，酿成金融危机；任何金融危机都会引发金融收缩，最终迅速波及实体经济，严重时会引起经济衰退。

　　而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到之后的金融危机，最终引发全球经济危机，就是沿着这样一条路径。而近年来发生在中国的“钱荒”、“股灾”等金融市场波动，虽然被我们及时地抑制在危机之前，但也必须引起我们认真反思。

　　以下为实录：

　　今天讨论的主题是金融与实体经济的关系，围绕这个主题，我谈三点想法，供大家参考。

　　首先，金融为什么会出现严重的“脱实向虚”？

　　这个问题从常理上难以解释。人们往往用“舟与水”的关系来形容金融与实体经济之间的关系。离开了水，舟之难存；既使有水，小水也难行大船。然而，在实践中我们确实看到金融严重脱离实体运行的客观事实，在不符合常理的背后，其实是有原因的。

　　金融业之所以能够严重脱离实体经济继续运营，甚至有的时候是乐此不疲，我想主要原因是人为制造了可以支撑金融之舟运行的“金融泡沫”，而且在客观上这种金融泡沫能够迅速地抬升金融之舟，速度要比实体经济对金融之舟抬升快得多。但是这种在泡沫之上金融之舟的运行风险要远远大于实体经济之水上运行风险。原因很简单，泡沫容易破灭，金融之舟随之也会摔荡破碎，而且是致命的，属于瞬间致命的猝死，这是与在实体经济之水上的运行风险是完全不同的。我想这也是全国金融工作会议上强调“金融要回归本源，金融要把为实体经济服务作为出发点和落脚点”的根本原因之所在。

　　其次，到底应该怎样认识“金融泡沫”？

　　金融市场上存在一定的“金融泡沫”是不可避免的，但如果出现金融泡沫化运行，致使金融严重脱离实体经济“空转”，其危害是巨大的：一是扭曲资源配置，大量货币资金从实体经济领域转向金融市场逐利，各界热衷于“热钱”、“快钱”、“短钱”，进而导致经济结构失衡，这正是目前中国金融发展与实体经济失衡是重要表现之一；二是金融泡沫很容易破灭，几乎每次金融泡沫破灭都会引发程度不同的金融危机，严重的时候还会引起经济危机。金融泡沫不可能无限膨胀，是有市场边界的，而且金融泡沫有着天生的政策敏感性缺陷，这是常识。一旦金融泡沫超过市场边界或宏观经济政策调整，金融泡沫破灭是必然的。从实践上看，一旦金融泡沫破灭，首先导致相关金融机构猝死，然后通过金融市场波及其他金融机构，风险开始快速跨市场、网络式的蔓延，酿成金融危机；任何金融危机都会引发金融收缩，最终迅速波及实体经济，严重时会引起经济衰退。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到之后的金融危机，最终引发全球经济危机，就是沿着这样一条路径。而近年来发生在中国的“钱荒”、“股灾”等金融市场波动，虽然被我们及时地抑制在危机之前，但也必须引起我们认真反思。

　　第三，怎样才能使金融回归服务实体经济的本源？

　　全国金融工作会议就防范金融风险、加强金融服务实体经济问题提出了“回归本源、优化结构、强化监管、市场导向”的基本原则，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和长远的战略意义。我理解“回归本源”就是回归金融与实体经济的逻辑关系，关键在于建立“抑制金融运行泡沫化”的监管机制，包括建立金融泡沫评估体系、金融泡沫预警体系、金融泡沫应对与处置预案。只有这样，金融之舟才不会偏离航向，才会持续运行在实体经济的海洋上。需要强调的是，监管部门在应对具体金融市场波动、具体金融事件时，还是要沉着冷静，需要在市场关联、舆情信息、政策措施等方面进行相应权衡，加强与市场的沟通，争取在市场沟通中由市场“自我消化”，避免在解决问题时采取过激措施，以及由此产生的潜在风险。如何权衡，如何沟通，考验监管当局的政治智慧和市场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