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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革军
从自然经济到商品经济是一次质的飞跃,同样,从经济货币化到经济资本化也是一次伟大的变革。
金融改革以来,我国经济货币化发展迅速,以M2/GDP衡量的货币化水平不断提高,2014年达到1.93。与此同时,经济资本化的进程也在不断加快。1990年12月和1991年7月,上海证券交易所[微博]、深圳证券交易所[微博]先后成立。之后,B股市场、银行间债券市场、中小企业板、创业板、新三板等先后开市,多层次的资本市场不断发展。2014年底,中国股票市场成为总市值仅次于美国的全球第二大证券市场;全国债券市场总托管量全球第三。中国资本市场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经济资本化水平不断提高。
但是,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经济资本化水平尚有差距。世界银行[微博]和国际清算银行的数据显示,美国、英国作为典型的市场主导型经济体,股票市场市值与GDP之比在通常年份均高于100%;而德国以银行为主导的金融体系特征使其股票市场规模处于相对低的水平。我国资本市场规模在不同年份虽有起伏,但大多数年份股票市值占GDP的比重均低于英国、美国、日本等国家,而高于德国。相比而言,各国债券市场市值与本国GDP的比值则比较稳定。如果以股票市场和债券市场市值总额与GDP之比作为经济资本化的直观指标,那么美国、英国、日本近几年都超过了300%,德国在多数年份也超过了150%,而我国不仅波动幅度较大,而且多数年份在100%以下。这些表明,我国经济资本化水平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
当然,经济资本化的程度并不是越高越好。如日本维持着很高的经济资本化水平,但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股票市场和房地产市场泡沫破灭之后陷入长期低迷。过度资本化使得资源价格过度贴现未来现金流,助长经济泡沫,加剧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的脱节,使金融资源配置失当,使经济在虚假繁荣中丧失增长动力和成长机会。
总体看,我国资本化尚处于正常发展阶段,推进经济资本化进程利大于弊。第一,与其他经济要素相比,资本的显著特征在于能够跨行业、跨部门、跨区域、跨市场配置,辐射更大的经济范围。第二,经济资本化可以改善经济运行主体的治理结构。企业投资者的所有权和企业法人财产权分离,有助于企业改善治理结构,提高其透明度和市场竞争力。第三,经济资本化可以发现经济中受到压制和抑制的因素,如农村地区的资本化程度较低,房产和土地所有权等财富不能有效转化为资本,也不能创造新财富以及参与新财富的分配。第四,经济资本化可以改善市场主体资产负债结构,增强融资能力。第五,经济资本化能够为经济增长提供持续的动力。经济资本化还可以通过降低资源配置成本,提高资源配置效率,提升市场微观经济主体活力和效率。
爱德华?肖和罗纳德?麦金农认为,发展中国家经济欠发达的原因在于“金融抑制”的存在。金融深化能够通过储蓄效应、投资效应、就业效应和收入分配效应,增加私人与政府的储蓄和国际资本的流入,优化投资流向,增加就业,促进收入分配的公平,从而使经济跨越发展瓶颈。推进经济资本化,是解决金融抑制、实现金融深化的有效方式。
现代经济要经历货币化、资本化的发展进程,经济资本化是经济发展不可逾越的阶段。在经济资本化的过程中,我们要吸取现有经济发达国家的经验教训,有序推进资本化进程,使经济资本化与实体经济发展有机统一,防止资本化过快导致金融泡沫和架空实体经济带来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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