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壮谈量子领导力：组织应更加包容

北京大学国发院BiMBA联席院长杨壮

　　新浪财经讯 由《中外管理》杂志社主办的“第26届中外管理官产学恳谈会”定于2017年11月15-17日在北京举行。北京大学国发院BiMBA联席院长杨壮出席并演讲。

　　以下为演讲实录：

　　杨壮：我想从两点来说，第一点，我特别要强调的，左哈尔的量子领导力是一个很重要的思维模式的变更，是一个创新的管理思维模式，而这个思维模式在我们的实践中，特别是在中国文化中已经有所体现。

　　第二点，量子领导力是一个理论框架，有实践支撑，但更是从新理论的角度展示或者针对企业所面临的挑战和问题给出了答案。因此，它不是一个简简单单“术”的东西，它是一种思维方式。如果企业家今天听了之后不认真思考思维方式的背后，而是简单把它跟企业整个行动和企业的文化战略做一对一的对接，那你可能在这个过程中会遇到很多很多的挑战和问题。

　　量子世界观的核心观点是强调整体，而非部分，强调整体的和要大于部分的和，强调关联而非分离，强调团队而非个人，强调多种方法去解决问题，而不是一种简单的方式方法，强调提出问题并非提出问题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和方式，因为我们面对的这个世界是多元的，是复杂的，是不确定的，因此我们找到一个解决的方法之后，处理这个问题之后，可能新的问题就会产生，而这种辩证思维更加强调企业家，而我们在座各位应该不断地提出问题，不断地给自己的企业提出挑战，永远没有一个企业能够完成所有问题。一个新问题出现了，我们找到了新的解决方法，但是由于这个世界是联结的，由于事情是关联的，新的解决方式方法一定可能给企业带来新的挑战。因为这个世界是方方面面造成的。因此不断地提出问题，变得尤为重要。

　　她强调的并不是今天我们所肉眼能看见的现象，强调的是一个组织，一个企业，一个国家的潜质，而不是当下的表现。因此，为了挖掘潜质，一个企业，一个组织，应该做的事情是通过各式各样的方式方法，量子领导力的方式方法，领导者的方式方法，把这种潜质充分地挖掘出来，而不是压抑这种潜质。

　　我们仔细回想一下，中国之所以能够发展到今天，中国企业能够在世界上影响这么多的企业和消费者，其中重要的一条就是中国的改革开放，特别是过去十年中互联网，量子力学的角度来看，互联网的世界就是量子世界，在这个量子世界下不同的人，可能没有很显耀的学历，没有很大的关系网群，没有很多过去的这种经历，他能够在今天成为中国企业家中的佼佼者，能够创造出巨大的价值，跟他挖掘的潜力很有关系，而这个思维模式我们可以用很多的企业案例。

　　另外，左哈尔的理念中强调的关键点是事物是复杂的，而不是简单的，不能用简单的牛顿式的逻辑方法去解决今天极为复杂的社会现象。一个问题解决了，另外一个问题又会继续出现，那么在这里面左哈尔女士特别强调了牛顿科学和量子科学的区别，这点我简单地做一个小小的总结，要点。

　　她讲的是牛顿科学的核心要点是确定性，一切是确定的，逻辑分析A，导致B导致C，可以找确定答案，因此经济学、物理学等等科学，包括一些心理学，还有一些其他社会科学，都试图用这种方式方法去解决复杂的社会现象，结果发现导致的问题越来越多。而量子力学认为世界是不确定的，因此很多事情是不可能量化的。

　　牛顿科学认为，世界由于确定性，因此可预测，量子世界认为世界变化太快，不可预测，但是刚才有一位先生问的问，是不是就变成不可知论？是不是量子世界就变成完全不可预测论，没有任何规律可循。实际上不是。如果我们要学一下老子，老子讲的“道可道，非常道，道法自然。”《道德经》里面核心要点就是有一个天道不可描述，有一个人道。今天讲的量子领导者是人道，左哈尔讲的核心观点，人道一定要遵循天道，如果你不遵循天道，那么你一定会受到惩罚。

　　我今天举一个案例，就是现在正在改变这个现实，我们现在的经济发展过快之后，违背了天道之后就产生雾霾，这个雾霾本身就是我们应该遵循的一种规律，而这种规律不用说，我们大家心知肚明。

　　牛顿式科学讲究层级制，你资格老，你年龄大，你有经验，你就是高等。而量子管理是非层级制，去中心化，原因在今天的量子世界里，不论你是谁，不论你的过去如何，不论你的今天如何，不论你年纪如何，你都有可能真正创造出奇迹。忘却过去，把过去的包袱甩掉的企业，展望未来，用未来的标准做事的企业都有可能成功，这是量子理论核心。

　　任何事情分工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做对，现在外国企业在中国之所以能做的这么好，是因为分工细腻，但是分工细腻，牛顿这个哲学是在一种条件下的分工细腻，这种分工细腻一定要有自己的核心的经营环境，环境是不变的，这是个前提。环境一旦发生变化之后，分工细腻就变成了一个特别大的组织上的障碍。我们在这个点上可以看到很多企业，包括最近我们发现的日本大型企业之所以，就是它的结构性太强，它无法面对这种变化的环境，而做出自己很多变革。

　　量子领导不仅是个人的个体分工，是多功能的整体，在这个点上，实际上东方企业特别是中国企业、日本企业和西方企业，其实已经有所不同。但是量子核心点讲的，就是这种集成的能力变得尤为重要。在座各位领导和企业家一定要想一个问题，一个组织如果变成一种集成能量，那么我们要把所有人积聚起来，这里面出现组织里面所研究的组织行为学最大问题，人和人之间如何建立信任？人和人之间如何进行合作？企业和企业之间如何进行双赢？企业和企业之间如何真正地进行合作？在这个意义上来讲，人文色彩就进入了量子领导力的研究之中。量子领导力绝非是脱离社会、脱离文化、脱离现实、脱离政治的这么一个理论框架，它必须跟当时、当地的政治经营环境有所联结，你才能真正理解量子的意义。

　　牛顿认为权利集中在核心层，量子认为权利现在在各个层面都会发生，这就是左哈尔所讲的核心要点，为什么今天的量子领导者本身要相互学习，我们讲领导力是上下互动，领导是让下属做他想做又愿意做的事情，领导的责任如果是上下互动的话，在互联网时代，领导的责任不是领导力的这种影响，不是上面的领导永远对下面发号施令，因为在今天的时代，上面的领导对很多事情都比我们比下面这些企业家或者年轻人要有很大的距离，因为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此这种东西是互动的，这种互动性就要求员工本来应该是企业的合伙人，所以她举海尔的案例，人单合一的案例，我原来记得几百个，今年说的是几千个，是不得了的事情，当然我也会从管理学的角度提出我自己的看法。

　　因此，牛顿式的把员工固定在那个地方，根据这个组织的架构，上下级分的很清楚，在互联网时代是完全行不通的，这是我们看到为什么在互联网时代，很多传统企业，不论是服务型企业，创造型企业，还是制造企业都落后，原因就是我们没有在互联网时代，在量子时代把这件事情给解决掉，权利没有真正去中心化。

　　牛顿时代，员工被视为被动的、消极的生产单元，不会提出我们的创造性的意见，而今天左哈尔讲的很重要的一点，员工在互联网时代，在量子时代是企业创造的合伙人。我们再仔细看，在今天除了她讲的海尔之外，我们看到多少个互联网企业，他们都在这样做，他们就在做量子，用自己的实践体现着量子的魅力。举个例子，小米，小米在整个创造过程中，要求顾客成为设计的一个组成部分，不断跟顾客进行相互交流。我们很多很多的企业，包括在座的传统企业和在座的创造型企业，都在做这件事情。

　　牛顿世界讲究竞争，量子世界讲究合作，这里不简单的是道义问题，核心的问题就是在今天互联网世界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今天跟你竞争，如果我把你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你会发现你最后得到的结局也同样是悲剧。我们可以讲一下稻盛和夫，他的核心思想是讲利他经营，敬天爱人，他的思想最后动机很大程度上受到很多人的影响，其中包括王阳明所代表的文化。因此他在做的过程中，能够跟人保持一定的合作，同时也给他留一定的空间，不是像我们有些企业跟他竞争就要把他打死，其实打死之后，你的企业可能也活不长。稻盛因为这个利他思想，他有很多的竞争对手，在拯救日航的过程中，都对他伸出的友谊之手，帮助他做。这反映出一个人利他最终是最大的利己，这是一个大的智慧。这点是量子领导力里面的重要核心。

　　量子领导力和牛顿不一样，牛顿整个过程注重掌控，生产程序最后工程师掌控。整个这个过程有很多掌控，而量子更加关注的是灵活反映，自我控制。因此要做到这一点，量子领导者本身在一个大企业中的第一把手，他的思想、文化、视角、思维变得尤为重要，如果你没有这一点，那么我个人觉得海尔没有张瑞敏自己的锐利，没有张瑞敏本身自己的领导力，那么这4000多个企业，就像中国人所讲的，一抓就死，一放就乱，会出很多问题。我个人讲，为什么左哈尔今天在最后讲了量子领导者所应该具备的素质，如果这个素质你没有，量子本身是一次空谈，你只是做一次宴会，你不能真正地让你的企业受益。

　　最后，量子领导者本身是自下而上，创新、共同体、合伙人，而牛顿自下而上。这是我今天简单总结左哈尔女士所讲的一个核心要点。

　　我简单地分析一下，左哈尔的思想对中国企业的借鉴。

　　第一，中国人现在的所作所为，最近这几年，我特别强调过去两年，特别是从12年到15年反腐之后，中国自下而上的领导力，从国家到企业很多思维理念、观点和左哈尔的思维、理念和观点有很大相同。这种合伙制的方式方法，合伙人的方式方法，共赢、共存的方式方法，而且这种东西不仅是在企业界，在政界也是如此。这个世界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我制造这家企业，这个企业出了问题，一定有我的问题。这个世界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如果说我的孩子出了问题，我怪环境，我的孩子出了问题，一定与我自己的行为举止有很大关联。

　　这点我个人觉得很重要，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是我们创造的，我们创造的如果从国家到企业，从学校到医院，领导者都有一个共同价值观，我们让这个世界去做的话，他会产生出正能量，而正能量所产生出来的这种效益，完全的大于我们的思考和思维。这是第一个核心观点。

　　第二个核心观点，我觉得她讲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一个组织要成为自组织，一个组织要成为学会提问的组织，一个组织要成为包容共赢的组织，一个组织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权利分散的组织。那么这里面，我个人觉得跟中国的企业，中国的文化有很大的关联。但是我千万提醒各位在座的企业家，因为很多人，很多企业，还有一些有识之士，看了量子领导者这本书之后，就觉得今天是中国的世界，我们的时代来了，我们可以按照原来传统的文化去做很多事情，因为它跟量子是吻合的。

　　我觉得这里头有很辩证的东西，举个例子，比如说我们的这种创新形式，我们在中国既看到了中国的创新企业，我们也看到了中国的垄断企业，我们在领导力上既看到了让员工加入企业决策中上下互动，但是我们也看到很多家族式管理的方式，把员工当做机器，把人不当做人，对待员工极为暴躁，运用领导力的核心点就是我自己自身的权利。两种点我们都看到了，而这两种点我恰恰想说的是中国文化中都有，这也是左哈尔女士所讲的一个核心要点。大家应该都明白我在说什么话。

　　左哈尔讲到组织形式的时候，组织目标的时候，讲到西方企业都是为了追逐利益，那么我们回想一下中国企业难道不是这样吗？在这里面，我们有些企业做的相当好，因为他真正明白了大道相通，只有尊重天道，我们才能真正有人道。每个人都要去，都愿意去赚钱，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现在看到了很多真正追逐自身利益，短期行为的企业和领导者最后的遭遇都不好，这点也希望大家看到。

　　第三个点就是思维模式，思维模式我个人觉得左哈尔讲中国的思维模式，能看到树木，更看到森林，能看到微观，更看到大局，能看到近期，更看到远期，这是中国文化的特质。但是我们的思维模式中，中国企业也有中国企业的弱点。我们在思维模式中有些情况下，惟我独尊、惟我独格、惟我独正确，这种思想，从政府到地方，从企业到学校仍然存在，跟我们的思维模式和文化，和我们的教育都有很大的关联。

　　中国的教育体系的大智大慧，但是教育体系中大家仔细想一下，我们也有牛顿式的严格的、精准的，对数理化的关注，这种数理化关注，我想跟大家讲一下，最近一段时间也对英国和其他国家教育产生巨大影响。我们很多中国教师被派到英国去，帮助英国人做。这件事我们怎么理解？怎么把它和左哈尔教授的东西结合起来，就变得尤为的重要。也就是说，我们的历史中有牛顿的东西在，有些东西我们还不完善，左哈尔讲的东西是西方导致了今天，因此我个人觉得要把我们自己教育的问题，包括一种固定的思维，填鸭思维，填鸭思维有牛顿的思维要做好。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我个人觉得大家一定要注意。

　　最后，今天左哈尔提出的所有理论和理念，给中国人特别在座的人起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思想风暴、头脑风暴的契机。大家仔细看，一定要认识到，我们有很多很多成就，中方思想和左哈尔很接近，但是我们也有很多挑战，这种挑战成就并存，在今天的时代里面，我们应该真正地认真的坐下来进行反思，扬长避短，发挥出我们的长项，找到自己的弱点，把我们的事业做的更好，我相信左哈尔的思想可以给中国企业带来一次飞跃，也给中国企业持续发展，在世界上不仅成为大的企业，有规模的企业，受别人尊重的企业，那天我个人认为一定会到来。

　　谢谢各位，谢谢左哈尔女士这么多年，我跟她在一起受到她很大很大的教育和影响，而且也迫使我在这个问题上有很多很多自己个人的思想。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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