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乐视的雄心

2015年06月09日 16:03  《商界评论》杂志  收藏本文     

  市值超越万科,乐视网跻身第四大互联网公司。股价不断翻倍,摊子不断变大,概念越来越多,对现金流的需求不断增长……这是一个故事越来越多的“超级”公司。

  ■ 文/本刊记者?丁保祥

  乐视网市值超过了万科。5月13日,乐视网的最高市值超过了1500亿元,比万科的市值还多100亿元。不服气?因为实业与互联网不能类比?因为乐视网站在时代商业的风口上?

  现在,优酷土豆、新浪、新浪微博、搜狐、迅雷[微博]、聚美优品、智联招聘……这一堆互联网风口的公司都已经在美上市,但是它们的市值加起来,也不如乐视网的规模。

  况且,乐视网背后还有乐视控股,也就是我们简称的乐视——它旗下还有大把没有注入上市公司的资产,如乐视影业、乐视手机、乐视生态农业等模块。有人已经把乐视看作了BAT之外的第四大互联网企业。

  其实是A股市场成全了乐视网的地位。股民眼中,乐视网是一只“妖股”,身上带有各种概念与光环:文化版权、宽带中国、自制剧、互联网金融……乐视则是一个拥有多种“超级”的集团:超级电视、超级汽车、超级手机、超级自行车,未来或许还会有超级音响。

  每推出一个超级产品,乐视网都有一波强劲的涨势。尽管投资者并不清楚那些产品到底是属于上市公司乐视网,还是属于乐视控股的其他子公司。不过这不重要,因为乐视说了,乐视要做一个“生态”模式,乐视网注定会在这个生态中受益。

  许多批评者认为,乐视最擅长的事情是开新闻发布会,喜欢“讲故事”。他们眼中,乐视实力还不够雄厚,无法把这么多的超级产品一一落地,逐个做大。乐视领导人却不以为然,他们觉得外人“不懂”,不懂乐视的格局,不懂乐视的商业模式。

  乐视创始人贾跃亭挺喜欢给员工写内部信——然后这种信都在有意无意间成了公开信。最近的一封信中,贾跃亭重申乐视的商业模式是一个生态:“平台+内容+应用+终端”。

  大意如下:在乐视的商业生态中,乐视影业、乐视体育、乐视音乐采购和生产内容;电视、手机和汽车等终端呈现内容,服务用户;贯穿各个终端的是智能操作系统eUI,也就是乐视的平台;然后,各种第三方应用可以呈现于电视界面、手机界面、汽车界面,与用户交互。

  单个企业之上是产业链,产业链之上是平台,平台之上是生态。

  这个生态能形成开放的闭环,不会像小米一样去尽可能多地与其他企业合作,而是将更多环节掌握在自己手中。

  乐视网创始人贾跃亭认为,“乐视生态最重要的是内部进化,不同业务板块之间可以发生化学反应,相互推进。”在他看来,国内几乎没有形成生态的公司,除了乐视。即便腾讯业务也都以加法为主,在同一个领域做不同的事情,只有乐视是在“硬件、软件、云、内容、应用”不同维度都有布局。

  在这种描述下,概念逐渐多了起来。每个概念或许你都能懂,但是乐视的生态你要仔细地听它的故事和逻辑,然后你才能真正地懂乐视,明白乐视网的股价如何在5个月内涨到了5倍。

  从超级电视开始颠覆

  乐视网成立于2004年,2010年8月在创业板上市,在网络视频业内排不进前五名。

  靠版权崛起

  在早期盗版视频盛行的时候,乐视网用低价囤积了大量影视剧集的网播版权,截至2010 年4月,乐视网拥有电影版权 2324 部,电视剧版权 43097 集。乐视网变为了国内拥有影视剧版权最多的视频网站,它静静地等待着收割季节的到来。

  随着版权日益受到重视,2009年后,各大视频网站的盗版视频被迫下架。为留住人气,它们必须去买热门影视剧的网络版权,这时它们才发现,收钱的居然是同行小弟乐视网。爱奇艺[微博]、PPTV、优酷、搜狐和迅雷五个客户的版权采购费,曾占乐视分销业务的62%、总收入的37%。

  让乐视网真正改写命运的,其实是一部清宫戏。

  拥有网播版权的最大意义,是让乐视网抓取到了大量的用户。2012年,《甄嬛传》在卫视热播。恰好在 2011年,《甄嬛传》还在拍摄时,乐视网就拿2000万元买下了独家网络版权。那些关心甄嬛命运的人,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乐视网。据说甄嬛给乐视网带来近20亿人次的访问量。

  业内人士估计,该剧给乐视网带来的收益超过5000万元。加上流量和用户的导入,乐视网的收益恐怕远远不止这个数字。乐视在网播版权上压制住了优酷土豆、爱奇艺、搜狐视频等对手,并在视频播放时间总长上,仅次于优酷土豆。

  2013年,影视剧新媒体版权价格行情回落,乐视转而押注自制剧,并在同一年,收购了《甄嬛传》的制作公司花儿影视。

  之前,优酷、土豆、搜狐视频都没有这么大的魄力和动作。小角色乐视凭什么有勇气对版权下赌注?为什么能够低价买到那么多版权?乐视网招股说明书这样描述:早年,乐视与中国联通、中央电视台、中影集团等电信运营商和内容提供方有深度合作,向合作方提供基于手机无线网的技术和内容服务。

  软硬兼施

  乐视网觉得自己的优势在于视频版权内容,最好的套现路径不是PC,而是电视。乐视网在2012年发布了“乐视盒子”。连接电视后,用户可以通过付费点播乐视的正版高清内容。

  2013年4月,乐视网推出了“超级电视”,品质上要对标三星[微博],营销上要“颠覆”传统电视。乐视联合富士康、夏普、高通[微博],做了一条纵向产业链,抹平硬件底蕴不足的劣势。同时,超级电视的价格水平也定位在同等性能的传统电视之下。

  乐视网不想在硬件方面赚钱,硬件是它拓展用户群的手段。超级电视可以捆绑乐视的版权内容,套现内容价值;可以植入第三方电视应用,乐视拿分成;可以设置各种广告植入,比如开机广告。在互联网改造传统产业的氛围下,乐视网开了先例。然后整个电视产业都开始启动“互联网电视”。2013年9月爱奇艺、小米、阿里巴巴[微博]都推出了电视产品,传统家电厂商则纷纷推出智能电视、互联网电视……

  2013年,超级电视销量为30万台,2014年有150万台。单纯考虑内容收入,如果每个用户缴纳490元的年费,每年能带来近9亿元的收入。如果电视销量继续增长,超级电视带来的收入将会不断扩大。

  乐视网“软硬兼施”的策略赢得了行业的肯定,赢得了投资者的追捧。自此,乐视网的股价开始不断走高。

  从2014年7月,广电部门开始严控互联网电视的视频内容,点名批评乐视严重违规。广电部门要求视频网站只能做幕后内容提供商,所有互联网电视上的内容都必须由具备内容牌照的企业运营。

  乐视网自己没有内容播出牌照,必须与牌照方合作分成,才能推出内容服务。内容输出被削弱,超级电视的盈利能力就受到了打击。作为A股唯一的视频网站,乐视网需要新东西来刺激市场,来提振外部对它的信心。

  点评:如果被广电总局彻底挡在互联网电视门外,乐视的内容不能落地,所谓乐视模式在电视端就是空谈,而其在电视端的大笔投入便会打水漂。乐视给传统电视产业拉开了一个突破口。它要么是先驱,要么是先烈。

  乐视影业带来的想象

  乐视影业的并入,也是乐视网在资本市场讲述的一个故事。

  乐视影业是乐视控股最优质的资产,一旦注入上市公司,乐视网将会有更大的估值空间。市场对此联想了许久,但都没有下文。在被广电点名三个月后,乐视网停牌,强行止住颓势。但市场期待在海外就医的贾跃亭归来力挽狂澜。

  在贾跃亭归来后,2014年12月,乐视对外公布,拟在未来一年内的合适时机将旗下乐视影业注入上市公司乐视网。12月8日,乐视网复牌当日半小时即涨停,并从此开启了波澜壮阔的暴涨,到5月13日,股价翻了近5倍。

  凭什么乐视影业会成为处于风波中的乐视网的强心剂?你可能不知道乐视影业,但你一定听说过《小时代》系列电影。

  乐视影业在2011年底成立,并于2013年8月与去年10月拿到了两轮融资,融资金额分别为2亿元和3.4亿元,估值48亿元。与被收购的花儿影视不同,乐视影业独立于乐视网之外,是乐视网版权内容的整合平台,是乐视商业生态的重心。

  《小时代》就是乐视影业的得意之作。作为出品方的乐视影业,借助三部《小时代》系列电影,确立了电影营销发行的新模式。乐视影业的经营模式也具备许多概念,《小时代》和《小时代2》的成功是粉丝经济与O2O商业模式的融合;《小时代3》则是“互联网IP+粉丝经济+影院社交+O2O营销”的成功案例。

  电影《敢死队3》则是乐视影业的另外一种模式突破。乐视影业与美国狮门影业合作,投资拍摄《敢死队3》,这部电影就变成了中美合拍片,在形式上规避了进口配额的限制。好莱坞可以提供明星与制作团队,乐视则提供中国发行渠道和营销平台。

  《敢死队3》的中国票房也确实漂亮。该片在北美上映首日票房仅为588万美元,而在中国上映首日即收获4600万元,最终在中国的票房超过4.5亿元,远超北美地区的3932万美元。更何况中国上映迟于好莱坞上映近一个月,盗版已在全球范围内传播。

  乐视影业可能是乐视旗下各项业务中争议最少的一家。一方面,乐视影业独立于上市公司乐视网之外,在相关的负面影响中它能够独善其身,另一方面乐视影业2013年和2014年的业绩也蒸蒸日上,在2013年它以10亿元票房跻身国内电影公司前三位。

  乐视影业的模式描述非常炫酷,它用一种集成的模式去整合传统影视产业:好莱坞六大电影公司(发行驱动的投资平台)+Netflix(互联网驱动的长视频内容平台)+Apple(硬件驱动的设备生态平台)+Amazon(电商驱动的变现平台)。

  强大类比阵营、概念描述,再加上《小时代》系列在商业方面的成功,乐视影业备受推崇就不足为奇了。

  在“平台+内容+终端+应用”的乐视生态体系内,乐视影业和花儿影视位居整个垂直整合产业链的上游。而随着乐视网内容战略的持续扩张,乐视影业和花儿影视的同业竞争也阻碍了整个生态的高效运转,二者的整合势在必行。

  乐视影业的注入是乐视网刺激市场的王牌,也可能是最后一张牌。不到最艰难的时刻,乐视网不会出手。

  点评:乐视的生态内,大量的硬件布局需要内容源源不断的支撑。乐视影业注入到上市公司,有利于内容能量的释放。而乐视依托电影在品牌传播上的爆发力,又可以讲述更多的“超级”故事,这会对上市公司乐视网和乐视整体品牌形成增益。

  超级汽车“是个玩笑”

  贾跃亭刺激市场的第二个消息,是乐视网要做“超级汽车”。

  2015年1月20日,乐视在北京举行新闻发布会,宣布乐视超级汽车(中国)公司成立,进军电动汽车产业。

  2014年,尽管特斯拉[微博]在中国的业绩有些难看,但是它给中国汽车市场带来了颠覆性的认知。一向标榜“颠覆”的乐视网决定追寻特斯拉的脚步,在重新定义完电视之后,开始重新定义汽车。

  发布会上,乐视宣布要通过完全自主研发,打造最好的互联网智能电动汽车,建立汽车互联网生态系统。作为一个互联网公司,乐视选择“车联网”作为切入方式,乐视发布了“中国第一套智能汽车UI系统”,LeUIAuto。

  在乐视的生态蓝图中,未来乐视生态系统有两个关键因素,一是用视频做入口;二是要利用自己操作系统从底层将各个终端串联起来,实现多屏统一。

  LeUIAuto是一款汽车屏使用的操作系统,系统包含地图、影音、车况、应用等功能。它可以安装在平板电脑、车载导航仪和车载中控系统内。用户可以通过多块屏访问汽车行驶数据,以及通过移动网络连接互联网,实现车联网功能。

  乐视这个系统有其亮点:可以用语音交互进行操控,解放驾驶者的双手;可以体感手势操作,避免视觉注意力的分散。这两处优化的价值在于,既满足互联网企业对用户体验的追求,又满足传统汽车厂商所一直关切的驾驶安全上的审慎。

  沟通会当日乐视方面并没有透露“超级汽车”的具体成果、产业链模式以及时间表等,只是初步解答了“SEE计划”战略层面问题。

  有了这个操作系统,乐视就可以造出超级汽车了吗?在决定是否进入超级汽车业务时,乐视绝大多数管理层都在反对,贾跃亭力排众议,表示“万劫不复也要造车”。

  造车太难了。

  乐视定义的超级汽车,是一台电动化、智能化、互联网化的汽车——听上去这是要对标特斯拉的节奏。无论是资金还是经验,乐视都毫无优势,如果失败了,超级汽车很有可能会拖垮整个乐视甚至上市公司。

  光是最近五年,特斯拉的融资就超过了400亿元,在生产与市场方面持续投入。更何况,乐视在时间上可能也耗不起。回望特斯拉,成立于2003年,直到2008年,特斯拉才造出了赏心悦目的纯电动汽车。

  但乐视的节奏还是很快。

  从去年下半年起,乐视在国内到处挖人,一汽、英菲尼迪、广汽都有高层加盟到乐视汽车团队中。乐视还透露,乐视汽车团队总部在硅谷,研发团队吸纳了传统汽车制造领域、电动系统、互联网、智能硬件等领域的行业人才,汽车制造领域人才主要来自特斯拉、奔驰、宝马[微博]、福特、通用等车企。

  在2015年4月下旬的上海车展上,乐视宣布和北京汽车联手,共同打造互联网智能概念车;和阿斯顿·马丁达成合作,一起研究人机交互。最后,乐视还交了个底,计划在2016年的北京车展上展示自主研发制造的超级汽车样车。

  比亚迪董事长王传福曾给乐视泼过冷水。王传福在参加公开活动时,就互联网企业造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只是一个概念和炒作而已。”他觉得互联网做汽车是一种诡异的论调,“互联网自己的硬件设备都改变不了,怎么能改变汽车的设备呢?”在他看来,汽车属于传统的制造行业,互联网并不具备颠覆的条件。“至于互联网怎么把车造出来,那都是玩笑。”

  开发一套UI系统对乐视这样规模的互联网公司而言并非难事,造车真正的难题在零部件供应链和整车技术的研发。特斯拉造出目前体验最好的电动汽车,但仍然在整车制造上诟病颇多。

  或许乐视自己不会像特斯拉那样去建工厂、买平台,它可以和汽车厂商合作,就像超级电视一样,去各地找代工厂。

  没人在意乐视以后会造出什么样的车,乐视网的股价在整个1月份翻了一倍。

  点评:从头到尾,特斯拉都在以互联网的思维和方法来制造汽车。构建生态,建立人与人、人与物、物与物的连接,然后以自我为中心重构整个行业,特斯拉用了5年才推出第一辆车。从概念到实车,从实验到新车上市到售后服务,超级汽车的资金投入和技术投入,远非当前和未来的乐视所能承受的。

  超级手机晚了一步

  超级汽车模式中,好像没有提到乐视的核心竞争力“内容”。开车的时候怎么会看“内容”呢?在PC、电视之外,乐视需要推出内容输出的第三块屏——手机,这是一个比超级汽车更让人觉得靠谱的业务。

  超级汽车发布后不到三个月,4月14日,乐视又办了一场发布会,而且在北京和旧金山同时举办。北京的会场,第一排坐满了影视和音乐明星……他们专程来为乐视的超级手机捧场。这次乐视发布了三款“超级手机”,以及贯通乐视电视、汽车、手机的eUI用户界面。

  发布会上,乐视手机把小米手机[微博]当成了对手。小米是“贴着成本定价”、“不靠硬件赚钱”,乐视则更进一步,说自己乐视不靠硬件赚钱,而且直接公布了手机物料的成本清单——包括小米、iPhone 6的成本价和加价幅度。

  按照乐视的展示内容,iPhone 6、三星Note 4、小米Note的物料成本基本都在1900元到2200元的范围内。其中iPhone 6和Note 4的售价加价率都在150%以上,而小米Note也加价了20.4%,只有乐视手机的成本价高于产品定价——亏钱卖手机。

  与电视一样,乐视不想靠硬件赚钱,而是靠后期乐视生态的服务获取利益。乐视提出“裸机”概念,并且把手机最终售价和视频服务订阅绑定,这和运营商推“合约机”有些相似。如果一位消费者买了一年的乐视合约机,他需要为乐视全屏影视会员付出499元,但是可以为手机少付出300元。也就是说,用户购买乐视手机,就可以用199的价格购买一年的会员服务。

  在乐视的计划中,乐视手机将整合内容、电商等服务。购买乐视产品将成为乐视的全屏会员,乐视想通过卖手机来招募会员。卖1000万台手机,传统手机企业卖出的是1000万台硬件,而乐视还获得了1000万个活跃用户。

  与超级电视还是一样的味道。

  这时候,乐视的“平台+内容+应用+终端”模式逐渐明朗起来。乐视的智能终端eUI系统将会在电视、汽车、手机等终端使用,这款系统可以输出乐视的影视、音乐、体育等内容,也可以置入第三方的各种应用。

  超级手机让乐视的生态模式看起来更加完备。但是手机对视频内容的依赖远不及电视,观看视频的体验与电视相差较大,内容难以成为推动用户选择手机以及持续付费的理由。

  而且,超级电视受挫后才想起去做手机,乐视已经错过了智能手机的最佳时机。在国内,小米加上“中华酷联”,已经瓜分了从功能机转换到智能机的市场空间。

  2015年,乐视手机的销售目标是百万量级。4月份,乐视手机跟代工厂签订的首批订单量为30万台,目前代工厂已交付21万台。

  在推出超级手机之前的12天,乐视还有一场发布会,乐视体育宣布与飞鸽自行车合作,联合推出了“超级自行车”。计划将自行车打造成一个实时社交的通讯工具,将车与车之间建成一个巨大的物联网;在骑行过程中实时推送人体健康数据,让心率、血压、脉搏、速度、骑行距离等数据显示在控制屏和关联的手机上。

  而乐视音乐要推出“超级音响”的说法也被传了很久,或许它的推出只是个时间问题。乐视的商业生态需要在“终端”硬件上做好文章,乐视网的股价也需要这样的故事,这样的发布会持续地刺激。

  点评:2015年,小米智能手机预计将售出1亿台,乐视的销量2016年才能达到千万级。用户基数与小米差一个数量级,乐视的商业生态有模式还缺少用户。小米已经开始布局智能家居、构建智能硬件生态链,乐视的生态模式还需要从用户数量开始追赶。

  超级布局,广泛颠覆

  在内容与“超级”系列产品之外,乐视还做了系列电商业务,包括乐视商城、乐生活、网酒网三大板块。

  乐视商城与超级电视业务同属于乐视致新业务板块,在上市公司乐视网体系之下。作为垂直B2C网站,乐视商城主要销售乐视电视、盒子及未来上市的乐视手机等电子配件。

  同时乐视商城也与乐视的版权内容结合,经营影视周边产品,比如钢铁侠形象的U盘,比如《归来》、《女人帮》及《敢死队3》电影中明星的服装、箱包及装饰等衍生品。

  当前,乐视又推出了“超级合伙人”概念,建立“LePar”合作模式以联合地面渠道。具体方式为:在地面建立乐视生态体验店,建立线下体验、线上下单的O2O经营模式。用户在乐视生态体验店下达订单,LePar为用户提供服务,整个过程中实行“需求订单驱动生产和供应”。

  “超级合伙人”除了能享受到开店销售超级电视、乐视盒子、超级手机等产品的收益外,还会有资本方面收益。而在乐视股价一路飙升连创新高的大背景下,这些生态体验店一旦并入上市公司,有“股权激励”的LePar合作就非常诱人。

  2015年开始,乐视在全国范围内推广LePar渠道模式,招募合伙人开线下体验店。到现在,LePar超级合伙人推广会举办了近20场。

  而乐生活与网酒网则属于乐视生态农业公司,后者是与乐视网并列的乐视子公司。网酒网定位于垂直红酒B2C网站,乐生活则是由垂直生鲜电商项目构成。

  2013年12月,乐视创办了乐视农业生态,计划“颠覆传统农业分割的产业格局”。在山西临汾,乐视建立了3000亩的生态农业产业园,要打通红酒种植、酿造、加工、包装、销售的整个环节。

  乐生活在2014年8月上线,它还不具备多品类生鲜电商供应商及成熟的冷链配送能力。所以,乐生活就采取了单品爆款策略,以消除全品类能力的不足的缺陷。它用“褚橙营销”的方法主推单品“大闸蟹”。

  2015年5月5日,乐视在北京又举行了一场“无生态,不电商”的发布会,宣布乐视商城启用新域名。强调要做生态电商,打破行业边界为乐视网、乐视影业、乐视体育、乐视音乐、网酒网等用户提供一站式生态级服务。

  乐视在电商方面也是一个“超级饼”,只是无法把它做得像手机、电视、汽车那般高调。在高邮湖大闸蟹的营销活动过后,乐视农业的声响趋于平静。最新的消息是,贾跃亭说“乐视农业已不做了”。看来,人们喝不到乐视自酿的红酒了。

  现在,网酒网出售的红酒多是海外品牌代理和授权。在SKU数和交易品论数方面,网酒网要逊色于也买酒和美酒网。

  乐视有个天生的敌人,小米。两者打了不少嘴仗,比拼过电视盒子、互联网电视、视频内容资源,现在又开始比拼手机。小米在注资优酷土豆之后,已经弥补了自己的短板,并抢先完善好了智能家居的布局。雷军[微博]表态三五年内不碰汽车,这个领域算乐视赢了。

  贾跃亭认为自己的“封闭垂直产业链”优势是小米所不能比拟的。“小米是硬件生态,它做了很多产品,但都是硬件,小米手机和空气净化器之间的关联又有多少呢?无非就是拿手机控制一下而已”。

  点评:乐视农业离乐视的主营业务太远了,除了给乐视带来时代的跃进色彩,再也没有其他作为。之所以有人觉得乐视在追着风口走,什么大热就做什么,乐视农业就是一大口实。

  所有的故事都需要资金

  “赚钱水到渠成,现在更重要的是卡位。”贾跃亭这样解释乐视为何不停地拓展业务。无论电视、手机、汽车还是乐视体育与乐视影业,乐视都在卡位。

  手机、汽车、自行车、农业、体育、音乐,乐视布局的摊子太大。它描述的商业模式逻辑讲得通,在电视、内容方面也已经有了突破。只是要把整个生态做完整,乐视需要持续地大举投资。

  乐视此刻对资金正感到饥渴。

  从2013年开始,贾跃亭开始频繁质押自己的股份。尽管超级电视的内容和硬件得到了市场的认可,商业模式的试水更是备受追捧。乐视网的主要收入来自超级电视,有41亿元。因为政策对互联网电视的限制,超级电视的收入很可能会下滑。乐视根基太小,未来的布局又涉及到手机、汽车这样的资金密集型业务,再融资势在必行。

  股价走高并坚挺,这当然是再融资最喜欢的局面。而推动股价走高,当然需要业绩和各种“故事”。乐视紧锣密鼓地召开各种“超级”发布会、推广会,是正常的商业经营,也是在给市场描述概念与未来。

  乐视网的视频广告收入难比优酷土豆、搜狐视频。2014年,优酷土豆40亿元的广告收入比乐视网的15.7亿元多了155%。但是,乐视的市值比优酷土豆多了1400亿元。这些多出来的市值一部分是买了超级电视的账,一部分是给乐视的概念投资。2014年8月乐视曾发布45亿元的定增预案并报至证监会[微博],不过目前仍未审批通过。

  当初,乐视网IPO融资7.3亿元,现在变成了市值超越万科 的公司。这当然不能说乐视网整体超越了万科。从较长时间段来看,上世纪九十年代与本世纪初的几年,长虹[微博]这样的制造类企业是股市热点;从2004年起,地产业黄金十年到来,万科这样的地产龙头是股市热点。若按此逻辑分析,中国经济可能真的进入了互联网时代。

  点评:用故事刺激股价与估值,然后筹集更多资金,再用资金讲更大的故事。随着业务线越来越宽,需要的资金也越来越多,一些业务很可能会陷入困局。乐视需要和时间赛跑,做出足以支撑股价的概念,做出足够支撑概念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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