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蒂莫西·F·盖特纳

　　出版：中信出版社

　　出版年：2015年4月

　　定价：58.00元

　　盖特纳是美国经济学家，第75任美国财政部部长，也是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财长，曾担任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的研究助理。作为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主席，盖特纳帮助美国渡过了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金融危机。

　　《压力测试》讲述了美国如何成功通过其政治和金融系统的最终压力测试。作者带领读者进入其间，从危机开始，到加剧，然后再到失控，整个过程娓娓道来。包括拯救贝尔斯登、雷曼兄弟破产时悲惨的周末，对AIG的救援和公司大量分红的愤怒，以及在奥巴马政府内部对他的广受批评但最终成功结束危机的计划所做的斗争。

　　01 黑暗而可怕的时刻

　　祸不单行

　　2009年1月27日早晨，就任财政部长的第一天，我在总统办公室拜晤了奥巴马总统。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金融危机依旧在肆虐，银行体系已经崩溃，实体经济在以萧条的速率紧缩。消费者信心跌至历史低谷。尽管都是坏消息，我要告诉总统的却是：祸不单行。

　　首先，我感谢他前一天晚上出席我的就任仪式，我们在3个月前认识，无论从哪个角度说，我都不是领导财政部的最佳人选，我不是银行家，不是经济学家，不是政客，甚至不是一个民主党人。我是一个没有多少公众印记的独立选民，我的履历并不能完全代表奥巴马式的愿景与变革。

　　作为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负责人，我曾经与共和党人，美联储主席本·伯南克以及共和党人，财政部长小亨利·保尔森共事，策划了一系列关于金融危机的引人注目但并不被认同的挽救措施。或许，我看起来也不像一个财政部长，我那时47岁，没有灰白头发装饰出来的威严感。巴尼·弗兰克，我在国会中最紧密的同盟者之一，后来评论道，我发表公众演说时青涩得像是在自己的成年礼上。但现在箭在弦上，我坐在面朝玫瑰花园的一张沙发上，总统坐在我右边的办公椅上，我对面沙发上坐着的是着名经济学家拉瑞·萨默斯，他是前任财长，当我还是财政部的一名小职员时，他就认识我，并且后来还提拔了我。现在拉瑞操纵着国家经济委员会，我们将共同应对危机。这对我而言本该是个激动人心的时刻。现实却恰好相反，这是一个黑暗而可怕的时刻！

　　伯南克、保尔森和我早就制订了一系列对付金融巨头的紧急预案，汇制成《问题资产救助计划》，这是一项7000亿美元的对整个金融系统的干预措施，但我们没有能够终结这场危机。结果表明，公司违约状况的指数甚至比2008年9月雷曼兄弟公司倒闭导致市场崩塌时还要高，抵押品赎回权的取消率居高不下，每个月有75万个工作岗位流失。我们延缓了后雷曼危机的恐慌，但金融系统依旧冻结不畅。当金融地震波及实体经济后，我们陷入了恶性循环：失业的工人及一些受惊的消费者削减开支，生意难做又导致企业解雇更多的工人，投资随之减少，而这使家庭和公司的行为更趋于保守。不健全的金融系统加剧了衰退，而衰退的加剧更使金融系统不堪一击。我近来开始阅读利雅卡特·艾哈迈德的畅销书《金融之王》，讲的是决策者的错误如何造成并延长了1930年代的大萧条，但翻了几章就不忍卒读，实在是太恐怖了。

　　02 5枚“金融炸弹”

　　稳定金融系统是我们的头等大事

　　我告诉总统，我们还有5枚“金融炸弹”需要拆除。我指的是巨型的、有许多分支机构的、滥用杠杆的金融机构，其破产会导致类似雷曼2008年秋天破产引发的全球性恐慌，如房利美、房地美、AIG、花旗集团以及美洲银行。它们都比雷曼大得多，也都获得了政府现金注入以避免破产，其中AIG在4个月里曾被救助了3次。但它们现在又都陷入了困境，我们需要保证它们不会再次爆炸—不是不分好歹地护犊，而是防止虚拟经济乱中出错，伤害了实体经济。政治是可怕的，人民憎恶政府紧急救助那些愚蠢的金融巨兽，但如果它们的债权人或者整个市场失去对其履行义务的信心，全球范围的金融系统就会彻底崩溃，从而导致更为严重的经济危机。

　　房利美和房地美很快就耗尽了纳税人救助的近2000亿美元，如果没有另外追加的约2000亿美元，它们就会带来灾难性的违约风险。AIG已经是臭名昭着的金融炸弹，它随时会爆炸。花旗银行和美洲银行是最大的炸弹，世界如此脆弱，而它们尾大不掉：如果我们不想重复大萧条，就必须确保它们不会拖垮整个金融系统，即使表面上看起来我们是在奖励那些鲁莽的野蛮人。向新任总统倒的苦水实在太多，但问题比这些炸弹要严重得多。

　　我们不仅仅是在对付可以摧毁金融系统的5家公司，而是要对付整个资本严重不足的金融系统。我在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老同事私下测算过，银行业务部门应对一次普通衰退就需要额外的2900亿美元，应对“极端压力情况”则需要6840亿美元。这些数字并不包含稳住那些非银行金融机构如AIG等的潜在成本，也不包括救助诸如通用汽车等濒于破产的大企业的潜在成本。而在我们自由支配的TARP基金账户里只剩下3000亿美元。

　　然而，稳定金融系统是我们的头等大事，卷土重来的银行恐慌将很快把我们提供的财政支持吞没。拉瑞和我确信我们应该赶在危机前面，而不是被危机牵着鼻子走。

　　我们告诉总统，尽管公众已经认为我们做得过火了，但还是应该继续。紧急状态下，对折中办法的妥协比采取集中优势力量的方式风险要高。

　　总统本能地想迅速修复并重构整个金融系统：“我们要把创可贴撕掉。”我同意，但提了要求。舆论呼吁严惩华尔街赌徒的压力很大，的确，这些强硬措施看上去果决正直，但在风险非常大的时刻，也会打击信心，从而加剧恶性循环。“我们必须撕掉创可贴，但我们也必须确信不能摧毁金融系统。”

　　03 所有的金融危机都是信心危机

　　恐慌几乎总会带来残酷的结果

　　信心是易逝品，当它开始蒸发，就会瞬间消失。金融危机就是显而易见的银行挤兑。人类惯于恐慌，一旦骚动群起，对于个体而言，跟着行动以免被踩踏就是理性的行为，尽管对于社会整体而言，他们的集体行动是非理性的。这些恐慌几乎总会带来残酷的结果。

　　危机中政府应该如何恢复信心部分答案很简单，尽管令人不快。政府可以支持那些问题公司，消除那些可能把恐惧变成恐慌的因素。为了安慰储户，银行过去常常把现金堆在橱窗里展示，使储户认为没有必要去挤兑。当政府投入足够的“橱窗里的钱”，就可以减少银行挤兑的危险。

　　2009年年初，政府已通过问题资产救助计划和其他紧急措施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展示在橱窗中，但金融系统仍然瘫痪着。市场能看到5枚炸弹，而我们的危机应对措施却显得那么松散，许多政策相互矛盾，投资者和债权人不确信我们是否有能力和意愿来完成这项工作。而不确定性也是所有金融危机的核心问题，没有政府承担风险，金融危机不会消失，私人投资者不会承担那些灾难性的后果。

　　最明显的反对政府帮助陷入困境公司的理由是，这种做法奖励了纵火犯，表现为两种形式：一种是关于正义道德的说法，即我所谓的“旧约观点”，腐败分子应该受到处罚。缺乏社会责任感者不该被救助；另一种是关于激励的经济学论证，基于“道德风险”的批判，即如果你今天保护冒险者的损失，他们明天会冒更大的风险，在未来制造新的危机。

　　这些都是有道理的。但是，试图在一次真正的系统性危机中惩治肇事者—通过让大多数公司破产或迫使老年储户接受存款缩水—无异于火上浇油。这意味着将会有更多的银行破产和存款缩水，意味着鼓励储户挤兑。它可以使强者和弱者都处于危险境地，因为在踩踏事件中，羊群都是漫无目的的。旧约复仇主义要求迎合当下民粹主义的愤怒，但真正道德的做法是尽快扑灭危机之火。

　　新书速递

　　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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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放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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