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希

　　1万亿，时隔13年重启的特别国债在全国两会上正式“露面”。

　　特别国债服务于特定国家政策，本质上属于政府债务融资工具。在我国历史上，特别国债只发行过两次：1998年的2700亿和2007年的1.55万亿。（详见：时隔13年重启 特别国债如何落地？|金融战“疫”）

　　首提“发行特别国债”是在今年3月27日的政治局会议上，会议分析国内外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和经济运行形势，指出要加大宏观政策调节和实施力度。4月17日的政治局会议明确特别国债的用途是“抗疫”。市场对特别国债的发行规模存有不同预期。

　　5月22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作政府工作报告时表示，今年发行1万亿元抗疫特别国债。“今年赤字率拟按3.6%以上安排，财政赤字规模比去年增加1万亿元，同时发行1万亿元抗疫特别国债。这是特殊时期的特殊举措。上述2万亿元全部转给地方，建立特殊转移支付机制，资金直达市县基层、直接惠企利民，主要用于保就业、保基本民生、保市场主体，包括支持减税降费、减租降息、扩大消费和投资等，强化公共财政属性，决不允许截留挪用。”

　　除规模外，政府工作报告未阐述更多特别国债的细节。只在“加强公共卫生体系建设”一节表示，用好抗疫特别国债，加大疫苗、药物和快速检测技术研发投入，增加防疫救治医疗设施，增加移动实验室，强化应急物资保障，强化基层卫生防疫。

　　发行方式、发行时间未明确

　　国泰君安研究所首席全球经济学家花长春表示，财政政策一揽子总刺激力度达到10.8万亿，比去年增加5万亿，基本符合预期。“我们计算2020年，3.6万亿的赤字规模、1万亿特别国债和3.75万亿的地方专项债（以及考虑其中可能16%的部分用作资本金），总力度10.8万亿，这个与2019年的5.8万亿相比，额外增加了5万亿。”

　　在2020年全国两会首场“部长通道”上，财政部部长刘昆表示，今年受疫情影响，财政收入将会下降。今年的一般预算收入预计略高于18万亿元，低于去年；今年的一般预算支出预计将达到24.7万多亿元，高于去年。这一收一支，增加了6.76万亿元的资金，加大了力度，做好了对冲，实现了积极。

　　目前特别国债如何发行，何时发行，以何种方式投入抗疫没有明确，给市场留下了最大的悬念。粤开证券首席经济学家、研究院院长李奇霖认为，可能是定向给商业银行，也有可能是非定向。如果是非定向的公开发行，货币政策可能会予以配合，以缓解供给对债券市场的冲击。

　　中信建投首席经济学家张岸元表示，特别国债以类似1998年模式、向商业银行存款准备金发行的可能性较大，利率可能略高于存款准金利率。当然，参照2007年模式，直接体现在央行资产负债表上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从使用看，政府工作报告说的非常清楚，即全部转给地方，建立特殊转移支付机制，资金直达市县基层、直接惠企利民，主要用于保就业、保基本民生、保市场主体。保基层运转不在此列。从这些使用领域看，有些能满足‘特别国债必须有资产对应’的要求，如保市场主体；而有些则难有资产对应。至于特别国债未来是否需要偿还、如何偿还等，现在还不清楚。”张岸元进一步指出。 

　　中小微企业贷款延期还本付息政策再延长

　　除了专项国债的发行，此次政府工作报告还包含了针对货币政策、中小微企业贷款的新提法。

　　政府工作报告提出，综合运用降准降息、再贷款等手段，引导广义货币供应量和社会融资规模增速明显高于去年。创新直达实体经济的货币政策工具，务必推动企业便利获得贷款，推动利率持续下行。

　　值得注意的是，政府工作报告在“强化对稳企业的金融支持”一节中指出，中小微企业贷款延期还本付息政策再延长至明年3月底，对普惠型小微企业贷款应延尽延，对其他困难企业贷款协商延期。金融机构与贷款企业共生共荣，鼓励银行合理让利。

　　何谓“金融机构与贷款企业共生共荣”？花长春认为，其中不仅涉及商业银行与企业，也包含了央行与财政。

　　“中小微企业贷款延期还本付息政策延长至明年3月底，成本由谁来负担？我认为商业银行肯定是要承担一部分，当然央行和财政部也会采取相关政策进行补贴，如央行可提供便宜的再贷款或降准，给与银行一些转移性的补偿。”花长春表示，“此外还有信贷，一方面是担保，让原本不在供应链上、无法获得贷款的企业能够获得到支持；另一方面是对已有贷款的延期还本付息。”花长春预计央行最早6月实施定向降准并大概率下调MLF、LRP利率。

责任编辑：张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