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制造2025暨德国工业4.0峰会”于2015年7月2日在北京召开。上图为中国驻德国首任大使卢秋田。(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新浪财经讯 “中国制造2025暨德国工业4.0峰会”于2015年7月2日在北京召开。中国驻德国首任大使卢秋田出席并演讲。

　　以下为演讲实录：

　　卢秋田：各位早上好！我一般的习惯是脱稿讲话，既没有PPT，也没有讲稿。因为我觉得现在科技再发达，但永远代替不了人与人之间面对面的交流，而且我更愿意讲一句话“眼睛跟眼睛的交流”。

　　我今天想讲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当前中德合作的关系，非常粗线条的讲。我今天重点是后面的问题，如何和德国人打交道，德国的文化是什么。因为所有德国这个强大那个强大，背后是一种文化的力量。我们跟这个合作那个合作，最后是跟人的合作。我可能半个小时讲这方面，这是我在德国生活28年碰到的一些例子，说明文化的差异，我们要注意。因为企业走出去无非注意所在国的法律环境，所在国的管理模式，还有所在国的文化差异，今天这个是重点。

　　我们现在经常讲的“机遇是偏爱有准备的人”，今天这个时代要这样讲“机遇偏爱有眼光和有准备的人”，如果没有国际的视野，我们的机遇是不容易发现的。我几句话讲讲欧洲，德国有一句名言，“我们是欧洲的德国，而不是德国的欧洲。”6月23日李克强总理访问欧盟总部，在工商大会上做了一个发言，他对当前欧盟是这样定位的“欧盟是世界最大的经济体，它也是一个发达国家的集团，它在世界舞台的中心中间重要的一级。加强中欧合作有利于世界的和平稳定和繁荣的。”

　　然后李总理提出，中欧关系要有四个突破，第一个突破，投资的计划要对接。欧盟提出来，他要有3150亿欧元的投资计划，我们李总理讲，我们有好的声誉，有实力的企业家积极参与欧盟的投资计划。同时，欢迎欧洲企业来参与我们的一带一路。第二个突破，以装备制造业为突破点中欧之间加强和第三方之间的合作。最近中国和法国之间合作核电。第三个突破，中欧之间要加强金融合作。第四个要突破，在促进世界贸易自由化的水平上要突破。所以中欧之间关系处于现在历史最好的时期，最后李总理引用德国哲学家的一句话，他说“东方人是善于观测，西方人是善于思考，两者结合相互互补，用这盏灯点亮另外一盏灯。”中德建交40周年，中国人叫40年是不惑之年，用在中欧关系上，中德关系更加成熟，更加理性的可以规划未来。

　　在中国中德关系大背景下我讲讲中德关系，中德之间经济规模和互信之间的合作达到最高水平，经济规模大家知道，德国经济规模是1116亿美元，中国和德国的合作相当于中国和欧盟28个国家总量的1/3，中德之间规模是很大的。政治互信方面，每年在中国或者德国开会都有20多个部长来参加，这是和西方其他国家没有的。我们在教育领域的合作，比如和大学之间的合作，中德之间今年校企交流有500多所大学，无论从规模以及广度深度来说，中德之间的合作处于最好的时期。

　　李总理曾经提出，中德之间新的四化“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现代化”进行全方位，全面的合作。

　　讲德国可以讲好多。

　　第一，德国是欧洲第一。无论是制造业、工业或者科技都是世界第一位。

　　第二，它是世界上第二大出口国。

　　第三，它是世界上第三大进口国。

　　第四，经济总量是第四，美国、中国、日本，然后是德国。

　　它是在欧洲非常强大的国家，无论是工业、科技、教育，不要忘记德国在人文历史天空中很灿烂，马克思、恩格斯、黑格尔等都是世界上有影响的哲学家，歌德、希勒这些文学家，贝多芬等音乐家都享誉世界。德国的国家统一和分裂都影响世界人类的进程，因此中德关系非常重要。可以说中德关系是我们跟欧洲发展关系的一个重点，一个核心国家。

　　这里顺便讲一句，开会前有人曾经问我过，这几天希腊闹得很厉害，会不会希腊出问题，然后影响欧盟，影响德国。7月5日就可以见分晓了。希腊这次能妥协，还是不妥协，是离开欧盟还是不离开欧盟，7月5日就分晓。现在有很多分析都在说。但是我要跟各位说，我在欧盟4个国家28年有一条经验，我在荷兰14年。欧洲是这样的，6个国家叫共同思想，后来9个国家叫欧洲共同体，现在叫欧盟。6个国家里就有荷兰，我在荷兰这个国家待了14年。再有就是卢森堡4年，罗马尼亚待了3年，罗马尼亚是新欧盟国家，德国待了7年。欧盟是在困难中前进，妥协中前进，无论希腊问题7月5日最后的结果是出去还是不出去，但是要坚定不移相信欧盟不会垮，永远不会散。因为欧洲一体化是历史趋势。

　　我经常把欧盟比做试点，它是人类未来的实验室，欧洲打了一千多年的仗，现在欧盟要通过和平的方式把主权国家联合在一起，如果这个成功了是了不起的。第二，欧盟是欧洲经济社会发展的火车头。第三，欧盟是世界大国关系中的平衡器。第四，欧盟是欧洲文明的摇篮。所以，我是坚定不移相信，欧盟现在有困难，在困难中前进，但是我们对欧盟充满信心不可以垮。中国坚定不移支持欧盟一体化。

　　中德关系现在处于历史最好时期，当然中德之间也有一些分歧，社会之中意识形态不一样，有一些分歧，但是下面四点请大家注意，中德关系会依然保持良好的，和进一步加强合作的趋势。哪四点呢？

　　第一，中德之间没有历史遗留的问题。

　　第二，中德之间没有地缘政治的矛盾。

　　第三，中德之间经济结构发展水平有很大的互补性。我经常提出的口号是两句“要用德国的技术和中国的市场做结合。”第二结合“要用德国的质量和中国的速度相结合”，所以有很大的互补性。中国需要德国，德国也需要中国。这是第三个，也是根本的。

　　第四，我们都是出口大国，我们都反对贸易保护主义，我们是要投资和自由化推进。这方面我们会有共同点。从这里讲中德关系可以充满信心的说，中德关系像中欧关系一样只会往前走，只会越做越好。而且现在大家知道两国高层领导人互访非常频繁，默克尔总理去年访问是他第一次到中国访问，李克强也曾经说过，一年当中访问一个国家两次的就是德国。习主席去年3月份访问德国时，把原来中德战略伙伴关系，改成“全方位战略合作关系”。这些时间关系不多展开。

　　我今天的重点是我们如何跟欧洲的德国人打交道，他们的思维方式跟我们有什么不同。我们都在说德国人的严谨，到底什么严谨？比如说青岛跟我说100年，德国还每年写信给青岛政府，哪一段哪一个问题可能螺丝坏了，但是一百年前螺丝你现在是买不到，可是在那一段某个方位里边，一百年前就准备好用油纸包裹的螺丝，你可以换换，很多这样的例子。

　　今天我想展开说一下欧洲的思维包括德国，以及德国的严谨就在哪。从现在开始大家听故事，但是可以琢磨。

　　我为什么会要研究欧洲西方人思维和德国人的思维，因为碰到三个例子。

　　第一个例子，我会荷兰文，荷兰总理夫妇要访问中国让我陪，我碰到两件很郁闷的事，一定要研究他的思维。首相总理夫人访问北方第一幼儿园，夫人去了十分钟以后就要离开。我就问“夫人访问一个小时，你十分钟离开不礼貌。你身体不舒服吗？”他说不是。我说你要告诉我理解，向北京解释你为什么离开。她说“我回去到宾馆跟你讲。”这一天下着毛毛喜雨，六月孩子穿着白衬衫，蓝裤子，拿着鲜花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这个就不高兴了，毛毛细雨让孩子淋雨干什么，我们没有这个习惯让孩子排队欢迎。

　　这个已经很不高兴，进去以后发现幼儿园教师在背手坐着，鸦雀无声。她说我在河南时听说，中国是一个高度军事化的国家，从小就有军事化的训练，我不要看。就回去了。我跟她讲了，“夫人，为了达到鸦雀无声规规矩矩坐着，我们幼儿园老师说了一个月，孩子们，重要贵宾要来，不要吵，不要闹，要坐好，我们觉得这是对贵宾尊重，你为什么感觉到不舒服。她说，如果我们总理夫人到荷兰幼儿园，我们不会告诉孩子谁要来，平时什么样，就要什么样，不需要演练。幼儿园里看到是天真活泼，这里唱歌那里跳舞，这样才叫幼儿园，哪有鸦雀无声。为什么我们觉得对外宾礼貌热烈欢迎对方很反感，这是为什么？

　　这位总理到了西安，西安省长热情洋溢说欢迎来自郁金香王国北海之宾的首相夫妇，但是省长最后三句话，荷兰首相夫妇听不懂，他说是不是翻译翻错了，我说没有。他说那就不对了，省长三句话是什么话，省长说“各位今天也是便餐，我们没什么菜，菜也不好，希望多多包涵。”他说没有菜，桌上已经十个凉菜了，这叫没菜吗。根本汤和甜食加在一起有20道，他说为什么20道不叫菜。尤其不能理解，今天菜不好，菜不好你为什么拿出来，为什么不把好的给我呢。主人自己觉得菜不好还给我吃。为什么我们的谦虚感到是虚伪，不值得研究吗？

　　比如我跟施罗德总理到了青岛，到了青岛以后他看了当时很不高兴，他说“今天青岛人做菜吃得都挺好，把最坏的给我，我什么地方得罪他们了吗？”我说“没有，因为给他的是鱼头和鱼尾。”他说“你看他们吃鱼是中间，给我鱼头和鱼尾。”我说“头尾给最尊贵的人吃。”他说“在我们国家鱼头是要扔掉的。”这属于风俗不了解。

　　这些原因造成我要研究东西方思维方式到底有什么不同，现在我给大家讲的是我自然研究的心得。一共四个不同。

　　第一，东西方思维方式第一个不同，我们东方人，中国人更多是整体性思维。西方欧洲人更多是个体性思维。我们的中药西药有差别，中药是把人体看作是一个整体，通过天人合一这样的哲理，然后扶正祛邪，通过清热解毒活血化淤以毒攻毒调理身体。西方西医从解剖学、细胞学、化学，整个是病毒进入。病毒进来首先要研究病毒的分子结构是什么，通过生物医药把它消灭掉，不是通过中医调理，把自身免疫力扶持起来。一个整体性思维，一个是个人性思维。

　　还有文字，中国文字是世界独一无二的，是一种结构美、整体美、和谐美，A、B、C、D、E，搞不成这样的东西，我们要整体的布局。我们的农耕社会，我们的制度都造成了我们的整体性思维。听着感觉很抽象，各位在外交上有遇到这样的需要注意，比如你到德国去访问代表团，第一天德国人问你“各位今天晚上吃西餐还是中餐，系餐有意大利餐、法国餐、德国餐、荷兰餐，中国餐还有中国餐。”德国人这样问，90%人怎么答复“随便”。他就无所适从，你要讲出个性化的愿望，到底吃中餐还是西餐，十个人哪怕5个人要吃中餐，5个人要吃西餐都好安排，“随便”没法安排，没有个性化的要求。

　　有一次一个代表团十个人，十个当中团长坐在第一位，德国人就问“你喜欢喝什么，你想喝什么。”团长说“茶”。没想到十个人都是茶，德国人说这是支部队，这不是企业家。长官发话以后全是这样，十个人里如果一个喝可乐、咖啡，一个啤酒，德国人觉得很正常，十个人喝一样的东西觉得很奇怪，他想到这是部队。个体化思维和整体化思维表现在很多方面，就不展开了。

　　第二个差别是求同思维和求异思维，我们更多是求同思维。他已经一百多年的商品经济工业社会，他需要标新立异，不断创新，他是求异的。

　　如果在德国教授里，比如说斯密斯教授问学生我讲课怎么样。学生会说你讲的很好，我受益匪浅，他也会觉得很高兴。但是另外一个学生讲，你今天讲课里有很多观点我不赞同，我想跟你约一个时间进行辩论，这位教授绝对非常在乎跟他辩论的人，是求异。不知道西门子有没有在，西门子总裁跟我讲过一个例子，他说今年到西门子考察有20多个中国代表团，但是中国代表团走的时候，为什么都是这么三句话，第一，你们国家是美丽的。第二，你们人民是友好的。第三，你们接待是周到的。没有批评，没有建议，没有不同看法。他就说是不是给代表团统一口径，是不是都是这么三句话。我说到德国考察商务团几百上千个，除了商务部知道，大使不知道，大使接待省部级代表团每年200来个，没有统一口径，他说中国都是这样吗，很奇怪。

　　有一次他很高兴跟我说，这次来了一个上海代表团，很奇怪，他们走了以后提意见。第一，中国在德国留学生一年3万多，你们这些资料可以预先翻译成中文，不必会议上口头翻译。第二，我们来自西门子一趟不容易，你们整天在会议上讲，你们可以让我们看看你们的实验室，看看你们的培训基地，多看一看好不好，不要老讲。第三，稍微有点麻烦，他说我们天天吃黄油、起司、果酱、面包，吃得胃不太好，牛肉也血淋淋没煮熟，我们胃不好，希望以后可以熬稀饭，汤面，把我们胃调理一下，翻译成外文以后他们不太懂，但是说好，赞赏。前面两条没问题，马上可以做。稀饭不会做没关系，可以到中国饭店买方便面，实在不行德国有公寓式的旅馆带厨房的，非常赞赏。求异听到不同声音。我在德国时给华侨留学生说在德国要有理，佩服有理的人，拿起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权益。

　　第三生意和友谊，我们把他们混合在一起，德国有一个成语“喝酒是喝酒，做事是做事”，是分开的。德国人有一次跟我讲，一上飞机时，我们翻译要注意，我们领导往往说你辛苦了，这句话不好翻的，领导讲你辛苦了，你也要讲欢迎。你直接翻译出来人家不懂。领导人讲“施罗特先生，我们是一回生两回熟三回是缘分”，这个也要命，缘分这个字德国没有，法文、英文，缘分这个字是日文和汉文，欧洲是没有的，我们翻译怎么翻译呢？“缘分”翻译成德文的“命中注定”，朱熔基总理说缘分德国人听不懂，给你个任务你翻译一下让德国人听得懂。后来我就请示中国佛教协会一位副会长静慧和尚，我说缘分让德国人听得懂要怎么讲，缘分就是人与人之间一定情况下的因果关系，我说不行。因果关系翻译成外文和原因和结果，因果关系附加的因果关系前生后世，很复杂。翻译成人与人之间原因和结果是不懂的，我看过你的履历，你在北大[微博]学过哲学，德国是哲学，你能用标准哲学语言给德国人解释什么是缘分，他想一想说可以，“缘分是人与人之间偶然性和必然性的统一”，很深。主持婚礼时可以这样讲，“这位帅哥，这位美女，你们的相逢相遇相识是偶然的，但是你们共同爱慕，相互欣赏，有共同的追求，有共同的爱好，这些共同点是必然的，相识相遇的偶然性和那么多共同点组成的必然性，进了的殿堂，这种偶然性和必然性的组合就是你们的缘分”。我用这个例子给德国人讲了，我说必然性和偶然性，德国人说“好像可以，但是还不是太懂。我就跟他说到此为止吧，再讲我也讲不清楚了。你想想中国还有“有缘无份”怎么办，更不好讲。从这里来看东西方文化是很深刻的。

　　有一个声音开场白就有问题，更加郁闷的事，我在卢森堡当大使时，代表处通知火车团什么时间到卢森堡，我早到半小时，我到书店逛了一下，这个老板是参加晚宴的人，他一顿感谢说晚餐很好，当时我要买一个报纸，当时是4法郎1.5元人民币，他领我到收银台打出4个卢森堡法郎调给我，我付掉。这个小动作，跟我去的司机和秘书就说了，卢大使你昨天晚上请这个胖子，这个胖子昨天在使馆是吃得最多的一个，说太小气，昨天晚上吃过饭，今天1.5元报纸都要收钱，这种朋友不要交了。我说你不知道，生意和友谊他们是不同的。4个卢森堡法郎要收你，可能过一段时间4000或者5000个卢森堡法郎回请你，果然没错，过了一段时间花5000个法郎在卢森堡最有名的地方回请我。

　　第四个差异，感情表达的方式。欧洲人比较直接外露，东方人太含蓄。在使馆给他们放电影梁山伯与祝英台，把故事梗概都放给对象，看完以后问德国人，好看吗？他说累。我说看懂了吗？故事情节很简单，但是累。问了好几个人德国人都说累。我说各位能不能告诉我梁山伯祝英台一共90分钟，什么地方使你累。大家听听他觉得累的地方。他说“梁山伯、祝英台有十里相送，就是九公里，祝英台湖上看见一对鸳鸯，祝英台说了很多。山上下了一头牛说了很多，庙前面又说了很多很多。”他们说“说了那么多话，关键的话老不说。我爱你这句话那么难吗。为什么中国人九公里相送再说各种各样的比喻，那么含蓄。梁山伯没听懂。他说大使对不起我要冒犯你了，因为你讲的梁祝的悲剧是封建主义造成的，我们看了以后好像是祝英台的不透明，如果马上说我是女伴男装，我喜欢你，每年你要取的小九妹指的就是我。他看不懂，那么含蓄的讲话，那么不直接了当的讲话，他们感觉到累。后来德国人建议我，欧洲的梁山伯祝英台有一本小说《傲慢与偏见》伊丽莎白就是当时的梁山伯，希望看看，是完全不同的表达方式。这就是感情表达方式不一样。时间关系，就不展开了。

　　最后讲一讲德国人的严谨，德国人除了刚才讲的四个方面文化差异都有，但是欧洲里最突出的一点是严谨。我用四个德文字说一说，看看是不是同意，然后再说给大家。四点德国人的严谨。

　　第一点，守时。跟德国人打交道千万注意守时间，如果迟到堵车要预先告诉他堵车，如果到家里做客你说7点去，6点到也不行，人家没准备好，或者是6点50分到，一定要守时间。例子特别多，就举一个例子，有一天礼拜六大使馆有一个宴请，厨房说没有西红柿赶快去买，礼拜六德国自由市场下午4点关门，结果我们车赶到市场4点过2分，西红柿摊没有放进去要收，我们说要买2公斤西红柿，那个人说请你看看表，已经过了4点，过了4点不能做生意。我们说很遗憾，没有汤。他看到我们那么着急，他就说4点整了，不能做生意了，但是我可以送你2斤，生意不能做了。你说规矩也好，守时间，特别守时。他把准时作为过往的礼貌。

　　还有一个例子，那时候我们国家领导人来，德国总理有一个欢宴宴会，外交部告诉我，德国总理的环境宴会不要超过一个半小时，我给德国礼宾室谈，他拿出一个计算机，他说我们先算算看，环境中国领导人的今天宴会36个，你好2秒钟，我们不是一来就坐下，餐前酒10分钟，第一道菜沙拉几分钟，汤几分钟，主食几分钟，甜食几分钟，还有环境词7分半，我们大使根据我们提供的稿子连翻译9分钟。打出来一看，一个半小时90分钟做不到，因为他打出来看是109分钟，那时候总理下一站是访问法国，再下一站是意大利，我们已经报回去了，不能写1个半小时，德国人一定要写109，这不是很麻烦。最后妥协，中文写一个半小时，德文写109。各位问题在后边，法国、意大利驻法国大使，我说你们谈一个半小时谈多长时间，我跟礼宾长谈2个小时都没谈下来，法国说1分钟，意大利没讨论。最后宴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德国是107分钟结束，法国是2个半小时，意大利是3个小时结束。这说明德国严谨，但是一旦做了以后，非常守信用，不轻易答应。

　　第二，精确不马虎。他不太说也许、可能、差不多，精确的意思特别多，比如说你如果到德国饭店吃饭，厨房有点像化学实验室一样，这个多少几克，那个几克。在柏林中国文化中心教德国人做中国饭，一看我们的菜谱就感觉麻烦，因为我们菜谱是什么，盐少许、酱油少许，德国人一定说几克，甚至于半克，少许是什么。他是很精确的。这个例子大家听了以后会觉得有点绝对，但是绝对是一个人告诉过我。中国代表团在法兰克福问路，先生这个路怎么走，大概多长时间能到。德国人不理他，中国人说问路都不搭理，太傲慢。他没想到走50、60米以后，这个人气喘吁吁追上去，你问的第一个问题，前走50米，然后左转。你问的第二个问题多长时间到，12分半。中国人说刚才问你怎么不答复。他说第一个问题好答复，多长时间能到呢，我要看你脚步大小，速度快慢。如果你跑步前进2分钟，你走四方步可能1个小时，根据你的步子大小速度快慢12分半。这个例子有点绝对，但是说明他求的是精确。工艺水平上表现的非常精益求精。德国中小企业为基础，中小企业里百年传承，是隐性冠军。大家以后访问可以去访问隐性冠军，他不上市。这些企业严谨专注能够站得住。我访问过几个隐性企业很有特点，严谨表现在认真。

　　第三，诚信。如果认真、准时，没有诚信为基础，严谨是没分量的。德文里讲他很诚信，我这里举一个例子结束我今天的讲话。有一次我去BOSS做西服的店里，穿完以后总经理说我们有一个次品样品间你要看看吗？我一看这套西服原价1400欧元，现在价格已经降到260欧元，降了很多，因为是次品。我看看版形和颜色我都买了。我就拿了西服问德国柜台，我说先生你说次品，我说找不到，他说右边西服划了，毛病在右肩，我看西服右肩也找不到。我的秘书说走吧，太便宜了，你穿的也挺好。我说我一定要问，我们找不到一定要问。德国人说你们又来干什么。我说还是找不到您说的地方。结果德国人从抽屉里拿出了放大镜，他说你们过来看，拿放大镜对着后边看，确实里面有两根线脱落，他说这个就是次品。这个和我们思维不一样，他帮你找出毛病。

　　我回国休假到了北京的潘家园，潘家园有很多小工艺品，看见了一个我问800人民币，我觉得贵，我没要。但是我就要走，他说你可以随便还价走，不能不还价走。我因为不想要就说8块钱，他居然卖给我了，存在巨大的反差。后来对诚信两个字我提了三句话“诚信是境界，不是手段。诚信是品牌，不是策略。诚信是无形资产，不是个方法。”境界、品牌、无形资产，我们企业要走出去，首先我们要有品牌，我们要诚信。企业走出去面临很多问题。

　　今天时间关系就讲了一下，因为最后企业走出去合作要了解对方的文化和思维，大家可能今天听得都是故事，但是我想把这些事情带给大家，希望大家关注文化，大家可以注意一个问题，我们中央领导出去达成协议里，最后第四条都是叫“加强人文交流”心与心的沟通很重要，希望我们在合作中间，希望我今天讲的有利于大家和欧洲人德国人打交道时有所帮助，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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