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中国智库论坛暨综合开发研究院北京年会”于2015年5月8日在北京举行。上图为中国社科院副院长李扬。(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梁斌 摄)

　　新浪财经讯 “2015中国智库论坛暨综合开发研究院北京年会”于2015年5月8日在北京举行。中国社科院副院长李扬出席并演讲。

　　以下为演讲实录：

　　李扬：尊敬的各位领导、专家，大家下午好。关于“十三五”规划的编制，应当说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因为我们也参与了很多的工作，今天的时间比较短，我想就自由贸易区发展问题谈一点看法，和大家交流。

　　在过去这几年里，自由贸易区是一个很热的词，也是一个备受关注的事，在我们自己的国土上，大前年上海自由贸易区启动，去年的年末自由贸易区又扩展到天津、福建、广东，还有一些地方在争取成立自由贸易区。我们同时也看到，最近几年我们在国际关系上和很多的国家共建自由贸易区也成为经济合作的支点，比如我们和中日韩的自由贸易区谈判，日本有自己的想法，于是我们就抛开他，和韩国签了自由贸易区的原则性协定。跨过大洋，我们和新西兰、澳大利亚，然后到欧洲，像瑞士，很多国家已经就自由贸易区签了协议，或者就一些原则问题已经有了共识。此自由贸易区和彼自由贸易区有什么联系和区别，我们再看一看危机以来，发达经济体，特别是美国，在面对着原有的全球经济治理体系礼崩乐坏的情况下，他们也在寻找新的体系，他们打出的旗号也是自由贸易区，具体体现为TPP，几天前有个TPP。然后就是环太平洋，然后是TTIP，跨大西洋，美国和欧洲，美国也在用自由贸易的原则或者打着自由贸易的旗号在拓展他的国际关系。

　　APEC会议上，最后确定的发展愿景就是APEC地区也变成一个自由贸易区，这样来看，这个世界大家不约而同的把眼光都聚焦在自由贸易这样一个概念上，无论是国内的还是全球的，跨洲的还是双边的、多边的，都在进行这样的谈判，于是我们在编制“十三五”规划时就要考虑自由贸易区的发展问题应当怎么来统筹。坦白讲，现在包括编计划，都没有很好的统在一起，但他们一定是应该统在一起的。

　　因为我做了一些研究，所以有一个理解，和大家分享一下。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从全球说起为好，全球要从事经济活动就要有很多经济治理体系。从全球经济治理来说，有三个支柱：第一个支柱是全球的货币体系，不管怎么样有一个，我们有再多的责难基本上还是有效运行。第二个体系是贸易体系，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我们先有了关贸总协定，用关贸总协定开始统世界各国的关系，关贸总协定进一步演变为WTO[微博]，最后是多哈回合谈判，沿着既定的方向，按照一个既定的框架在推全球的贸易体系。第三个体系是投资体系，这个领域就不像前面货币和贸易领域，投资领域是各行其阵的。

　　有人统计，现在全世界的投资是靠着3450多个双边与多边协定来运行的，就是说没有一个统一的国际协定，都靠双边或者多边的协定在运行，那是各不相同的。因此，从世界发展的趋势来看，统一投资的协定，并且用它回过来涵盖贸易和货币，这是趋势。TPP干的就是这个事，TPP的原则是竞争中立，竞争中立包含准入前的国民待遇，包含全面的负面清单管理，就是我们在上海自贸区确定的两个方向，它包含很多非歧视性的待遇，而且TPP的这些原则事实上是原来在发达经济体内反垄断原则的国际化。TTIP等等都是这样，说到这儿还有一个，美国和中国还单独有一个投资协定谈判，汪洋副总理带着谈，谈好几年了，涉及的也是自由贸易问题、自由投资问题。所有问题都聚在这里了，所以大致上现在可以有一个概念，就是以TPP为代表的新的自由投资协定是全球经济治理的更新的版本，是一个新阶段，美国为首的发达经济体拿这个新版本开始要约束其他国家，拿这个新版本到处去寻求盟国，然后实现他的战略部署。比如他们的TPP环太平洋协定伙伴关系，中国是太平洋国家，但是他谈判的国家从美洲转过来到东南亚，跳过中国到韩国，然后到日本，明显的有把中国排除在外的意图，非常清楚。

　　现在围绕全球治理的新版展开了一场新的竞争，其实中国上海自贸区的启动直接的原因就是应付TPP的挑战。在启动的时候，有的领导说得非常明白，所谓上海自贸区，就是在中国最发达的地方划出一块地方试行TPP原则，积极应对美国为首的这一轮新的全球治理体系调整的挑战。

　　这样一看，我们所有的自贸区统一起来了，是市场经济发展的更高阶段，用来解决所有经济活动中最复杂的一种活动，就是投资，解决了投资的问题，全球就会有一个新的治理体系。如果这样看的话，我们发现迄今为止所有的思想都在向这个方向走，比如国内改革，现在政府改革中谈的比较多的像商事制度改革、审批制度的改革，都是向着准入前的国民待遇，都是向着全面负面清单管理这样一个方向在前进，所以所有这些东西，自由贸易国内版、国际版，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指向了一个新的更高的全球治理的原则。确定这样一个原则，确定这样一个体系的过程中，中国最先是被动的，但是很快我们就主动了，正如李克强总理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所说的，中国是全球经济体系的建设者，是经济全球化的推动者，这已经和过去完全不同了。过去我们是接受、参与，现在是站到台中间，在聚光灯下去建设这个体系，你不是搞自由贸易区吗？你不是想拿这个东西来规范我们？我们也做，这正好和我们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方向是完全一致的。

　　但是自由贸易区的问题现在是非常糊涂，非常容易让人搅乱。它的背后就是全球治理体系的变化，背后是中国稳步在国内、国际上推行市场经济原则的东西，就是建立一个新的体系，一个世界经济体系，中国在里面发挥积极作用，这个体系中要贯彻自由贸易原则。如果这样看的话，下一步在“十三五”规划中有很多改革就比较容易一致起来，无论是地方的改革还是行政审批制度改革、商事制度改革，投资、贸易、创新，包括政府改革，都有了统一的、明确的方向。

　　所有国内外关于自由贸易的谈判，其实最令人关注的，事实上是中美的投资贸易协定谈判，参加这个谈判的都知道，这个谈判涉及的条款最多、原则最多。根据短边原则，很多的制度设计都是针对一件事的，什么最严什么就构成它的制度底线，中美投资谈判实际是最严的，现在全世界都在等待着中美的谈判取得实质性成果，因为这是当今世界两个最大的国家，两个国情最不相同的国家在谈一个最复杂的事情，一旦两国谈成了一个协议就可以构成全球经济治理体系的第三根支柱的基础。我们前面讲了货币、贸易，都有了，投资要有一个基础，这个基础实际是由中国和美国的贸易谈判在筑就，这样就把中国推在了世界舞台的中央了。

　　因此，我们国内的改革其实是和它相呼应的，内外改革是相呼应的。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只要塑造国内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而且要用这个原则来塑造全球的合理的经济体系，我认为这个事情应当成为“十三五”要认真解决而且要解决好的一个任务。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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