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华(深圳)新年论坛主题演讲实录

　　2008年1月19日光华(深圳)新年论坛在深圳召开。新浪网直播此次大会。以下为此次大会主题演讲的实录。

　　主持人：各位来宾请就座。我们今天下午的2008北大光华(深圳)新年论坛即将开始。非常欢迎各位的到来。应该说，我们北大光华管理学院每年都会在深圳做这样一个隆重而盛大的活动。今年就在1月12号，北大光华管理学院举办了第十届管理论坛。我们今天的论坛应该说是以一种非常高的思想理论定调开启了我们改革开放三十周年的纪念活动和讨论活动的盛大序幕。因为在今年的北大光华新年舞台上我们我们邀请到了吴敬琏、茅于轼教授等九位全国著名的经济学家一起回顾并展望了我们改革开放三十周年以来的发展历程。

　　我上午来的时候就在想，北京可以说是高深的思想理论的诞生地地，但是深圳是伟大的实践者的诞生地。我想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每年都要在深圳举办这样一场盛大论坛的原因。所以，我相信在每次这样的论坛上，我们都会诞生一些实践和理论相结合的非常伟大、非常闪光的思想点。今天下午相信各位也会有非常大的收获。

　　首先，非常荣幸地为各位介绍一下今天出席我们论坛的嘉宾，他们是：国家统计局总经济师兼新闻发言人姚景源；深圳市常务副市长刘应力；博时基金管理公司总裁肖风；广发银行副行长金海腾；光华管理学院副院长徐信忠；光华管理学院院长张维迎；北京动向体育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秦大中；光华管理学院副院长武常歧教授。

　　我们还要感谢对我们本次活动提供支持的深圳市汇联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深圳市恒生医院、盛邦强点电子(深圳)有限公司、深圳市新高电子有限公司、深圳市城联物流有限公司、华东农产品交易配送中心。

　　首先有请张维迎院长为我们今天下午的论坛致开幕词。有请！

　　张维迎：谢谢大家！感谢向东，向东是我们北大中文系本科毕业的，光华管理学院南京毕业的，他是我们光华论坛的常任主持人，每次重大的活动他都来为我们主持，我们要谢谢他！

　　一年一度的光华(深圳)新年论坛今天在这里举行，我首先欢迎各位校友、同学、朋友来参加我们这次论坛。光华论坛无论在北京、上海和深圳举行，我们的主旨是一样的，就是把它当成一个传播知识、传播理念的平台。每次论坛我们都邀请一些政界、学界和商界具有广泛影响的人士，来为我们的同学、校友，还有我们的朋友，就他们对中国经济、中国企业所思所想与大家交流。

　　今天这次论坛我们非常高兴的请到了几位非常令我们自豪的嘉宾，其中有几位专程自远道而来。像我们国家统计局总经济师兼新闻发言人姚景源先生，他是光华的老朋友，每次光华有一些重大的活动邀请他参加，他一般不会拒绝，并且每次都讲得非常精彩。来深圳他可能还是第一次，昨天晚上他专门从北京赶来。大家都知道，他对中国宏观经济有很多很好的看法，这些看法可能远超出我们一般讲的政府官员新闻发言人的看法。下面我们有机会聆听他对2007年或2008年中国经济的一些看法。

　　我们在深圳本地的老朋友刘应力常务副市长，应该说他是对光华的发展作出巨大贡献的政府官员之一。每一次他都是亲自操刀，帮我们办各种的与行政程序相关的事情。近几年他官越当越大，忙一点，参加少一点，但是今年他一定来。前段时间刘市长也去北京，在另一个论坛上做了一个非常精彩的演讲。我想今天下午深圳的同学有机会听听深圳市领导对经济的发展，与深圳相关的发展的一些见解。

　　还有金海腾副行长，金行长原来是广发行杭州分行行长，杭州分行多年在广发行一直做的非常好，现在广发行被外资收购之后，他是唯一留下来担任副行长的人。他对中国金融业的一些独到的看法。前段时间有一本书是介绍广发行杭州分行的发展，大家有机会可以看看这本书，我觉得启发很大。我还给这本书写了一个序，这本书卖得非常的好，当然肯定不是因为我的序，是因为里面的内容。一个小的商业银行怎么在激烈竞争当中成长、发展、壮大的。

　　还有博时基金总裁肖风先生，他也是我们的老朋友。在1999年时我就请他吃了一顿饭，他一直都没请我吃饭。我想他来为我们做这个报告比请我们吃饭的贡献更大。他也是我们中国最早的基金公司的高级领导人，而且一直保持到现在，还要发展到未来。我想这本身就表明他在金融行业以及基金管理行业杰出的一些贡献和简介。

　　下午还有徐信忠副院长，他也会给大家做报告。另外，我们在对话的时候还有EMBA的同学秦大中，也是专程从北京赶来，他今天晚上要赶回北京。

　　我希望今天下午的论坛真正成为我们在深圳举行的一次思想盛宴。今天晚上我们还有一个专门的校友新年联欢活动，我们也希望各位嘉宾能够继续参加我们的联欢，由我们的同学、校友一块儿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最后，在此谢谢各位嘉宾，谢谢各位同学、各位校友，在座的同学不仅出钱、不仅出力，还要出思想。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张院长，也特别感谢张院长特意把我这件事儿当成一个事拿出来说。其实很不好意思，为什么每年都要参加光华新年论坛，因为我也是想来偷师学艺。每年一度的光华新年论坛我想是最好的听课时机，所以从偷师学艺的角度来讲，我希望以后继续来，希望张院长能够给我留着这个位置。

　　刚才张院长介绍了我们今天几位演讲嘉宾的题目或者他们的背景。今天也是比较难得。第一位发表演讲的是深圳市常务副市长刘应力先生。因为我们今天听到的恐怕不是他惯常的施政纲领，而是他对我们中国经济发展的一些看法，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我们掌声有请！

　　刘应力：尊敬的张维迎院长、姚景源总经济师，各位光华的校友和同学们，下午好！

　　首先我得抱歉，按照中央的惯例是先中央后地方，应该姚总先讲我后讲，但是我还有一个新闻发布会，要赶过去，所以就先占用姚总一点时间。确实像张院长讲的一样，我对光化确实情有独钟，和北大的关系就不用说了。我和张维迎一直兼任着北京大学深圳市政府共同合资办的深港产学研基地的衔，我们三个，还有香港科技大学的陈毅述，现在任岭南学院院长，后来维迎有事儿不管了，我做理事长。现在我还兼任这个理事长。当然，我们主要是和北京大学、香港科技大学、深圳市共同促进科技的发展。

　　光华管理学院也是如此，从1999年光华开始在深圳办MBA、EMBA，确实像维迎讲的有关行政方面是我的工作，但是另一方面也是我的感情，不管在哪里开会，是到市局还是到大梅沙、大冲、西冲我都去。上两个月维迎请我到北京光华本部又讲了一下。今天我想借这个机会给我点时间，我听说给我半个小时时间，我会按着时间完成任务。

　　我今天的题目是“从深圳的高科技发展看四大挑战”。我想今天时间有限，我就专门讲四个挑战。深圳的经济发展在过去二十七年间已经取得了令人瞩目的发展，我们2007年的GDP总额预计，因为国家统计局姚总在这里，上一级管下一级，我不敢随便说数，但是我们预计2007年GDP增长14.5%，总量达到6690亿人民币。我们深圳的财政收入2770亿，其中上缴中央政府2112亿，地方一般性税收650亿，这应该是第三位。我们集装箱的港口数，集装箱的数是可以公布的，因为国际航运组织已经公布了，是2110万标箱，仍居世界第四位。而香港已经由第二位变成第三位。深圳的进出口总额已经连续两年超过上海，成为中国进出口总额第一大的城市，而深圳的出口额1360多亿，已经是连续15年是中国第一大城市。

　　去年深圳的专利申请量35810件，是全中国第二大专利申请量城市，第一是北京。但是，发明专利深圳第一，13900件，包括上海、北京在内，深圳还是第一，因为90%的专利都出自于企业，是有产出的专利，是有效益的专利，不是数字高的专利，不是大专院校写在论文的专利，而是产生生产力的专利。深圳的经济发展应该是不错的，我们2006年的的万元GDP能耗是1.2亿，而深圳是0.58标准煤。上海是0.88吨标准媒，北京0.89吨标准煤，而广东省是全国省最低的，是0.79吨标准煤。但是，我们也看到，我们遇到了很多挑战。我归纳为四个挑战：

　　第一、阶段性挑战。深圳的人均GDP2006年已经达到8860美元，估计07年这个数可能要超过9000美元。我们应该看一看世界上超过人均万元GDP的那些国家和地区在他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在那个时候，我认为不管哪个地区、哪个国家，在过万元GDP的时候，人均万美元的时候，都会遇到相同的问题：第一是工业化的问题；第二是城市化的问题；第三是社会和谐的问题。

　　工业化问题。大家会看到，我们的工业发展非常迅速，但是我们看看南韩，南韩的浦项钢铁厂是全世界单一工厂产量最高的钢铁厂。我专门从汉城坐直升飞机到浦项钢铁厂看了。而回过头来看看我们鞍钢是什么状态，我们是20万人的厂，但是我们的钢产量，特别是钢的质量和效益差了很多。台湾高雄的中工钢铁厂我也参观过，他的矿砂来自澳大利亚，并不来自大陆，我就问为什么不到大陆拿矿砂？他说大陆的矿砂贵，而且热值率不高。所以韩国、台湾地区在经济发展的时候，他们非常重视工业化的问题、城市化的问题。大家会看到，世界在这个时候遇到了两种方向，一种可能像韩国、台湾地区能走出困境，能形成自己的工业体系，但是也有些国家和地区却不能走出困境，就是我们通常所的“拉美陷阱”。我上个月从巴西和厄瓜多尔回来，在此之前我也去过秘鲁之类的拉美国家，我也研究过这些国家，比如墨西哥，墨西哥这个国家现在在中南美洲是发展最好的，它依靠当时的美墨加工区。墨西哥原来的总统叫塞迪尔，这个人大家都知道，就是胡锦涛总书记访问耶鲁大学的时候，站在旁边的主持人就是赛迪尔，这个人在不当总统之后到了耶鲁大学做了合作中心主任，他到中国来参加博鳌论坛，路过深圳我和他一起吃饭，我说我去过墨西哥，我也研究过，和几个部长都谈过，他的人均GDP当时已经超过了3000美元，但是他的R&G比重只有0.63%。换句话说，没有自己的工业基地、没有自己的研发能力。那么，其它的南美国家，比如巴西、阿根廷，阿根廷在2001年到2002年的时候，他的币值和美元1：1，当时南美几个国家的币值都是和美元1：1，但是最后经不起经济的萎缩，现在经济问题非常严重。所以，这种工业化的过程，对各个国家都是很重要的。

　　城市化过程。到南美很明显的贫民窟，我专门到了秘鲁的贫民窟去看，他说你不要去看，我说我一定要看看到底怎么样。里面确实拥挤不堪，警察都不敢进去。就是说在工业化的过程中，大批的农民从农村涌向城市，但是城市的政府并没有研究好如何来处置、安置这些农民到城市的过程。事实上，先进的国家、工业发达国家也同样面临这样的问题。日本在北海道搞地下隧道的时候也同样遇到这样的问题，很多农民进入城市都存在这种问题，我们中国也一样会遇到农村城市化的问题。台湾地区在蒋介石刚刚被我们打倒台湾的时候，当时陈诚搞了个7525计划，他就试图用土地改革的办法，来平衡务农、店主和地主的关系，虽然那个时候起了积极作用，但经济发展的时候出现了问题。比如说王永庆在征用土地的时候征不到土地，他宁可填海造地，成本非常之高。在这个阶段中，会出现城市和谐的问题。

　　贫富差距的逐渐扩大，会使一个区域的社会稳定受到挑战。同时，也形成一批新的中产阶级，这些中产阶级用我们现在的话说，比如说企业家、比如民营企业家等等。那么，在经济热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有诉求。所以，我觉得第一个挑战是阶段性的挑战。

　　第二个挑战是结构性的挑战。我们深圳的GDP中二产是50.9% ，三产是49%，换句话说，我们的二产和三产接近达到1：1。在前些年，我们二产达到53%，三产只有42%、43%。我们知道，先进的国家三产的比重要超过60%，而香港已经超过91%。但是，这种结构怎样才是真正的合理的结构呢？我们国家的工业，深圳的工业也一样，我们国家的工业是不是有效益的工业呢？我们的工业总产值很高，但是我们的工业增加值率很低，特别是我们的IT产业，所以，我们的IT产业仍具有游牧式、订单式的高科技，它并没有完全走出OEM的模式。这种结构仍然是我们关心的。我们再细看我们IT产业，IT产业可以说是遍布全球，但是我们的IT产业结构合理吗？我们的IT产业中如果说我们的计算机、手机等整机类的利润率，比如说IBM、联想，他的利润率不到3%，如果这样下去只有靠扩大生产、扩大产能来达到总利润，来满足他在股票市场给股民的回报。

　　同样，我们更关心人民群众生活中医药类，我们的医药类并不能自给。我们看古巴，古巴如此小的国家，他的生物中心主任是政治局委员，请我吃饭，我参观了古巴的生物中心，古巴的每一个人挣多少钱的时候他说你不要问我挣多少钱，其实我偷偷问了一下每个月挣多少钱，一个月五美元，房子是分的。但是设备都是HP的，但是它的设备非常之好。古巴现在自己的药品中40%可以自给，它的药品美国诬蔑它可以做化学武器。美国前总统卡特专门带人去访问，一查没有，但是它的生物产业非常发达，向安哥拉无偿的派医生，他和我们中国很多医生在合作。我们中国的药并不能出口，我们的药严重到什么程度呢？能源大家会看到，深圳市是中国三大超千瓦城市，还有上海、苏州。深圳虽然能耗平均很低，总量很大。我们的能源来源有核电、煤电、油电、蓄电。现在整个南方电网的供电量，大家看报纸，由于西电煤不够，没水就没电。你看一下最近的华南地区的电的供应非常紧张。另外，我们气的供应非常紧张。所以，结构性的问题不要忽视。

　　第三个挑战，资源性的挑战。从深圳看只有1953平方公里，可建设用地不到900平方公里。我们现在干了二十七年，剩下了200平方公里。而香港1000平方公里，开发一百年，只开发了可建设用地的23%。所以说，土地是不可再生的资源，不光是深圳，可以说全国土地都存在这个问题。温家宝总理要求我们保证19亿亩的基本农田土地，但是看看全国，农田用地都很难保证。所以，土地是很大的问题。我们的水，深圳2/3的水是来自外地、来自河源，我们深圳本身没有那么多水。水是深圳经济发展的短板，如果水都供应不上，先不要说发展，总量都不行，所以形势非常严重。今天是礼拜六，礼拜三的时候我接待了以色列副总理，以色列是非常缺水的地方，非常珍惜水，他们的粮食、鲜花，不光自用，而且能出口。看看我们自己，我们的水源保护，我们的水量供应，我们的雨、洪水的收集，中水的利用我们并没有做到。我们的资源性的挑战对深圳，我认为对全国更是挑战。

　　我到了摩洛哥，摩洛哥是我认为一个不怎么样的国家，是北非的一个国家。我们只是看看电影《卡萨布兰卡》，我去那个咖啡馆看了看，实际上是先有电影，后有咖啡馆，我专门去喝了咖啡。我认识我们一个北京去摩洛哥的女同胞，她嫁了个摩洛哥人，她说我在摩洛哥没有任何病，我一回北京就有病。我有时候想想我们在干什么呢，都说以人为本，可是我们的人都不舒服。我们到了厄瓜多尔，1300多米的海拔，我看那些老百姓很轻松，巴西的海滩躺着老人，我们会问他你这么懒为什么不干活，总躺在海滩上？他说你干活为了什么，干活为了赚钱，赚钱干什么？赚钱要享受。怎么享受？到海边躺着晒太阳，他说对不起，我直接晒太阳了。这样的一种资源性的需求，我们还是这样不计成本的引进这么多产业来，我们要深思一下，什么叫产业转移。我有一个专门的产业转移的理论，我今天不讲了。产业转移就是从他那儿转到你这儿，从你这儿转到别人去。

　　比如印度，印度是四块金砖之一。我在前年年末到印度，比尔盖茨在那儿搞了一个微软的亚洲经济论坛叫我去，我和比尔盖茨和(吴进传)部长，我们三个小范围开了会，那么多国内的城市、很多的部也要求我跟他谈这个事。他们在产业转移，微软未来十年将在印度投10亿美元，在那里进行产业转移，他利用那里的资源，利用那里的人力。就算很小的柬埔寨，大家知道宏森，我陪他打高尔夫，左眼睛是瞎的，打了76杆，是世界残疾人冠军。这样一个小国家，经济发展十分迅速，他已经破开很多的约束，来吸取、吸引各国的产业转移。

　　回过头来看看我们中国，如果我们还延续原来的模式，我们有多少土地供应、我们有多少水供应、多少能源供应？更重要的，我们生活在这个土地的人的幸福感，用现在时髦的词--幸福感又如何呢？我到了那些贫穷国家，比如莫桑比克，60年代一个医生退休了，他又回到莫桑比克，我在拉摩多首都看到他了。

　　所以，资源性的挑战我认为是更重要的。要更重要的保护我们自己的家园。

　　第四个挑战就是原创性的挑战。我认为这是和谐的挑战。虽然我刚才讲我们专利第二位、发明专利第一位，但并不是我们的核心专利，并不是我们的组合专利。譬如说大家在研究CDMA，是用WCDMA还是CDMA2000，CDMA的老总是COKA，我们翻译为高通公司，进去他们公司全是专利，没有产品，你搞什么CDMA都要给我交钱。前三年的时候，在MP2开始时，三星株式会社向我们VCD收费超过6美元的时候，深圳倒闭了一千多家VCD厂。这种原创性的挑战对我们至关重要，但是如何做到创新的能力，同时也要和国外共同分享专利。就是说不是从头干，现在叫交叉许可专利。

　　当然，我们面临这些挑战，我相信用我们中国人的智慧，特别是用光华人的智慧是一定能克服的。再次感谢张维迎院长，感谢各位在座的朋友们对深圳的钟情和爱戴！谢谢！

　　主持人：谢谢！非常感谢刘市长非常干脆利落的演讲。下一位是来自国家统计局的总经济师，但是我觉得刘市长记数字的水平恐怕不亚于国家统计局的总经济师。谢谢刘市长！

　　接下来有请国家统计局总经济师兼新闻发言人姚景源先生做主题演讲。他演讲的题目是“中国经济宏观分析”。有请！

　　姚景源：维迎院长指示我用20分钟给大家谈宏观经济，我说20分钟谈这个题目，用过去计划经济时期的话叫做时间紧、任务重。2007年已经过去，怎么样评价2007年的中国经济，我觉得至关重要。前一段时间有一个媒体记者采访我，他问我，他说现在是十一年来中国物价最高涨幅，那么在物价涨幅如此之高这种状况下你怎么样评价中国经济？我说我也借用一下你这个十一年的概念，我告诉你，中国经济在2007年也是十一年来最好的一年。我讲了以后他不写，我说你怎么不写呀，他说我们再说点别的，我说你要是不写这句话，我现在就送客。

　　今天有很多媒体，我现在说我们的媒体有一个问题，什么毛病呢。有一个新闻学原则，什么是新闻学原则呢？说坏消息才是好新闻，所以他总是想报道坏消息。我说人家结婚他不报，谁要离婚了就铺天盖地的报。所以，怎么看待2007中国宏观经济呢？可以用四句话、十六个字来把它高度概括。这四句话十六个字就是“增长较快、结构优化、效益提高、民生改善。”这十六个字就比较完整地概括了2007年中国经济。

　　下星期24号在国务院新闻发言会上公布2007年中国GDP的增长状况。GDP增长率达到11.5%左右，我们达到这个增长速度的话，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中国经济2007年是1995年以来最高的年度增长率。第二、2007年我们达到11%以上的增长速度，意味着中国经济从2003年开始，到2007年已经连续五年国民经济的年增长率都在10%以上，持续了五年时间。我们把时间分析跨度延长一下，中国经济从1990年到现在，十七年期间，在这十七年，中国经济年增长率在10%以上，持续时间在五年以上只有两次，一次是现在，还有一次是1992-1996年。1992年到1996年那次高增长是什么原因呢？是小平同志南巡，小平到了深圳，小平讲思想再解放一点、胆子再大一点、步子再快一点。小平有一个非常伟大的理论，就是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所以小平南巡为那次中国经济高增长提供了强大的推动力，中国经济从1990年到现在高增长就这么两个时期。

　　现在我觉得我们很重要的一点是要把‘快”理解成它是中国经济内在的一个基本面的特征，它不是暂时的、偶然的原因所导致的。为什么增长速度这么快，它是中国经济内在的一个基本面的特征呢？我们现在中国经济发展的阶段性特征所决定的，我们现在中国经济发展最突出的阶段性特征是什么呢？我们现在阶段性特征最突出的是什么呢？就是刚才刘市长也讲过，就是我们中国现在正处在工业化、城镇化、市场化、国际化迅速发展的进程中。工业化、城镇化、市场化、国际化为中国的经济增长提供了强劲的内在的支撑力量。

　　讲工业化，我举个汽车的例子。中国的汽车是1992年代才达到年产100万辆，从100万到200万这个台阶，我们用了八年时间。从年产200万到300万我们用了三年时间；而从年产300万到年产400万，仅用一年时间。我们2006年汽车产量达到729.7万辆，现在预计2007年可以达到870万辆以上。这是汽车工业。

　　我们再来看钢铁，1949年的时候，中国全年的钢产量是15.9万吨，现在一天就是138万吨。2007年中国的钢产量可以达到10.9亿。所以，我们工业化它目前正处在一个迅速发展的进程当中，而全世界的经济学家和研究机构都一致认为中国的工业化目前也仅仅是处在中期阶段，所以工业化仍然还有广阔的发展前景。这是增长较快的基本面特征。

　　我们再看城镇化。今年是改革开放三十年，三十年前中国的城镇人口只有1.7亿，现在是5.7亿，净增4亿人口。净增4亿城镇人口是什么概念呢？大中小城市都在扩建。前一段时间英国一家杂志说全世界70%的启动机都在中国，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算的。现在谁有能力把自己城市所在的启动机查清楚，整个中国就是一个大工地。城镇化就为中国经济提供了一个内在的基本面的特征，从而使中国经济保持了增长较快这个快字。

　　市场化。我们现在学习十七大报告，胡锦涛总书记讲我们党、我们这个民族最根本的选择就是选择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十七大的核心是讲什么，就是讲举什么旗走什么路。举什么旗、走什么路呢？我们就是高举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旗帜，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条道路。所以市场经济为中国经济提供了强劲的内在的力量。我们不用再管眼前，我们就谈一百年以前，一百年前1908年，1908年是什么时代呢？还是清朝。我是特反对现在电视上演的那些清朝电视剧。，这一百年大家看我们中华民族做了三次大的选择。

　　第一次，孙中山先生领导我们推翻封建，建立民国。民国的领袖现在我们自己来说人家素质都不低，蒋介石是留学日本的，阎锡山虽然是土财主，但他们都算是海归。本来民国是想走西方的道路，学习西方，但是毛主席讲了先生老打学生，人家不让我们发展，没有办法，毛主席领导我们进行第二次选择，我们推翻三座大山，建立社会主义新中国，社会主义新中国建立以后什么是问题呢？就是经济建设是问题。我们的经济体制，我们是从苏联引进来，全套的计划经济体制，然后再加上文革，到了1976年国民经济到了崩溃边缘，所以在1978年邓小平又引导我们进行第三次选择，就是我们选择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所以，大家看，市场经济给中国经济带来多大的国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