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新合作”看中国航空运输业国际竞争力前景(4)

　　第三点就是说怎么议价的问题。刚才说了垄断的议价，还有市场前景的议价，还有上海地区是航空公司增长30%以上，恐怕是全球最高的增长的市场，这是一块大肥肉，东航的基地在上海。那么按净资产的价格来做的话，当然一定是没有考虑到品牌，网络，渠道、甚至垄断，因为管理层也说了，维持这几家大的格局，实际上还有一个行政议价，政府议价，都在里面。可惜这种交易里面一概不算，如果买买新航试试看，大家换位思考一下，你要买新航，新航肯不肯按净资产给你算，甚至不存在交学费的问题。这么好的一个市场做不好，还不就是人的因素。如果是人的因素的话，你觉得现在这种合作方式能够改变吗，我觉得梅新育里面的一个观点提到很关键的。跟我们当初为什么认定中国银行一定是贱买道理一样的，你只要认定中国经济是一个高速增长的一个经济体，而且这种增长是真实的，我坐在这里的每一位可以切身感受到的，不是假的，不是国家统计局做的数字，那么中国不可能有一个垃圾系统银行。因为金融业是整个经济的血管，只不过你没有认识到它的价值，我想今天的民航业跟当年的民航业一模一样。

　　第四个观点，我想表达这种实际控制权转移的外资并购，需要谨慎。我们看看广发行现在的状况非常让人忧虑，花旗并购之后，事实上是并购，尽管表面上来看通过一些技术处理，没有超过中国政府的持股上线，但是实际上控制了人财物，事实上是并购，现在的局面，中外股东的利益巨大冲突，一定是按外资自己的意图和战略布局调整这个公司的前途的，我相信新航到时候一定把东航纳入新航的战略布局里面来考虑。第一考虑的是新航，第二考虑才是东航，一定是这样。广发现在面临这样的局面。未必像东航的管理层想象的那样，能够给他们带来好的结果。所以我对在这样的舆论范围之下，东航一意孤行要坚持原来的交易，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有鉴于此，我下面的有几个建议，第一是它的核心业务由新航完全控制，实际上控股性的并购，我建议商务部和民航总局对此要进行审查。第二个建议由于涉嫌国有资产的贱买的问题，所以国资委要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同样可以进行重新的审查。第三鉴于已经伤害到了或者侵占了流通股或者其他中小股东的利益，可以要求证监会出面审查。第四个建议，我觉得东航集团本身现在已经成为新航的代言人，这也是不正常的。有关部门也应该引起高度重视。当然我希望东航能够站出来，也能够把所有的谈判细节能够公之于众。如果有可能的话，可以获得公众的理解，也应该争取这个过程。

　　还有一个建议，就是基金公司是应该站出来，因为基金代表持有人的利益，但是很可惜在这个十年中间，和当年基金在祖籍宝钢可转债发行中间的斗争相比，基金的行业给人一代不如一代的感觉，一帮窝囊废，从股东的角度来讲，现有股东的角度来讲，我觉得像国航这样的也应该明确自己的态度，不能那么暧昧，一会儿说模棱两可的表达意见，一会儿又说我没有明确表示说不，一会儿又说看情况，有什么情况可看的。你也是国资委下属的企业，有什么可看的呢。我很不明白。是不是国有企业这样关系就是非常复杂，当年民生银行要定向增发，管理层和股东的利益经常有冲突，上市公司的高管不管大股东，小股东利益取向不一致的，我们一定要清楚这一点，当年民生银行的高管，行政管理层，以资本金不足为由，要求增发H股，但是被股东大会否决，为什么呢，因为它的价格才4块多，其他的大股东就说，我卖给国际金融公司的股价，每股6块5卖，你凭什么H股发行按4块多发性，股东否决了，高管希望手中的持有越来越多。大家站的角度不一样，利益诉求不一样，关心的东西不一样。我觉得大股东应该站出来，如果说东航这种大股东的角色已经发生了错位，那么像国航这样的流通股大股东应该站出来，不应该模棱两可，含含糊糊，等待别人或者政府来做明确的表态。目前来说还是一个商业的行为，一个经济行为。

　　我觉得现在东航在做路演，在跟包括国航和其他机构战略的投资人做解释和说服工作，我觉得这种行为在目前来讲是对投资人的羞辱。对国航的羞辱，对所有基金公司的羞辱。实际上把大股东当大傻子，小股东当小傻子，你们肯定不识数，明摆的事情。你们基金公司18块钱从A股市场买股票，现在回头还同意按3块8向新来的战略投资者增发股票，你们要不是傻就是贱。这是我的一个真切感受。我觉得价差太明显了，不是一块钱、两毛钱的一个差距。尤其对于A股的股东而言，我希望基金的代表能够真切维护持有人的利益。拿出应该有的行动，明确地表明自己的态度，也是维护基金公司的利益和声誉，维护资金持有人的利益。这是我个人的观点。

　　现在进入提问环节。

　　提问：您刚才说的东航的合作项目已经获得了国资委的批准，已经批准了同意，但是没有批准价格？是国资委的同意了，还是您的意见？

　　水皮：现在这个程序都没有走完了，如果股东不同意的话，批准根本没有意义。

　　提问：东航选择新航不要紧，但是重要的是不要以这个低的价格。是这个观点吗？

　　刘纪鹏：对。

　　提问：东航主要看重这个新航的服务，比如说有的公司出5块钱的价格也不接受，是不是东航担心，如果定价更高的话，新航是不是不一定能接受？

　　刘纪鹏：从战略投资人的选择角度考虑，可以作为一个理由，但是必须让定价不损害其他的持股人利益，保持市场一个基本的公平，能够尊重现有的市场经济的基本准则，否则的话你是为了选择它做战略投资人，给它一个集中的价格，这个战略投资人的选择不是公开选拔的机制定的，对这个战略投资人，是不是能够是唯一的带来一个有发展的投资人，这是对法律的蔑视。

　　提问：中航也是国航的母公司，感觉东航H股价格不断提高，因为在二级市场不断增值的原因，不是低估和贱买，是不是一个对手给东航出的一个难题？

　　刘纪鹏：我认为在市场经济选择当中有善意也有恶意的，我个人判断从国航这样的举动来说，应该是在善意的范畴之内，所以你看着这个东西好，我看着也好，我们俩就平等竞争。大家都可以竞争，这才是一个我们大家向往的社会，不是说你宁可为了什么所谓的哥们义气，让我们中小股民的利益受损害，你能给他竞争你就上。我认为国航的举动即便带来价格的上升，也是正常的。我可以根据我的战略去买你的股价，没有违反香港的法律，没有违反中国股价市场的规定。所以这个里面可能有多种的因素在里面，国航从国航的战略考虑，东航从东航的战略考虑，跟国企种种的大背景有关，我们作为我们判断来说，有一些事件的发生，比如说东新合作好，还是东国合作好，这个合作很难讲，合作当中要让我们股民的利益得到保护，起码不受伤害。

　　提问：我们说的贱买，根据今天的股价来对比，就是说价格高了，有这样一个因素在里面？

　　刘纪鹏：我们今天的讨论不是简单地感情的一个交流，要把基本的数据搞清楚，5月20日停牌的时候，A股9块多，现在到的17块。

　　提问：是被迫停牌的？

　　刘纪鹏：即便在这样一个价格起点上，为什么当初不向A股投资人3块钱增发，为什么不选择参照A股的价格增发，而是选择H股，我从东航的经营者，引入的资金规模，从东航的所有的投资人，支持东航的发展，这个角度考虑我不是很理解。

　　提问：从你的角度考虑大概是什么原因？

　　刘纪鹏：只有金岩石老师来回答了。他认为我分析的有道理，但是东航的老板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新航呢。从持股机构来看淡马锡两个进来24，但是你分析一下？

　　金岩石：第一个问题什么叫贱买，贱买四个标准，是相对于A股价格来贱买，这是第一个标准，外行人一看都生气。第二贱买就是相当于H股，H股间买那边7块8，最高9块，现在6块对3块8，现在贱买比例是40%，通常贱买比例应该跟限售期相关，这个国投投资黑石我们不说，但是折价率来讲有点滑稽。基本上达到9.5折，9.6折。我们限售条款如果低于4年的话，限售3年我们可以打40%的成本。第三个贱买定义是相对于第三方出价，比如说国航的这个价格是5块，你5块不卖，卖3.8，总得有一个说法，因为在控股不变的情况下都是投资人。第四贱买的标准是相对于净资产和合理的议价因素。从这个交易来看，就是相对于前面三个标准我们是贱买的，相对于净资产的标准我们不贱买，我们客观地评价，不做任何评论。在程序来讲，批准他们谈是一个程序，谈完了之后拿出方案第二个程序，要走四道关，股东会要通过，然后上报主管机构，然后上报证监会，最后给商务部，四个层次的过程。价格因素很可能在四个层次审核当中还会提出来。所以我们今天也是建议大家在实质性审核，一开始是意向性审核，现在有了这张纸进入实质性审核之后，把价格条款作为审核的重要内容，这个程序通常在证监会和商务部审核当中，有一个程序的。我们讲的关于管买和价格的问题。

　　第二我站在东航的角度想出了四点理由，是不是能够理解东航这样一个行为。第一你们注意没有注意到，李荣融最近讲话当中，非常明确地讲对于高负债率的企业，要进行整合。也就是说在李荣融的159个蛋黄当中装进80-100个蛋壳，其中有一个标准是负债率，是谁蛋黄和蛋壳，现在开始买双黄蛋，你得买蛋黄。东航可能在蛋黄和蛋壳之间悬着呢，如果不做这个动作的话，负债率降不下来，基本上变成蛋黄了。一片蛋黄整合它的肯定是国航，实际上处于一个被迫卖身的状态，所以站在东航的立场上，我后面还有一个是当蛋黄和当蛋壳的问题，通过引进战略投资者，通过香港H股上市，可以迅速把我成为蛋壳的概率大幅度提高，如果我站在东航的立场上，这个时候不管怎么样，也得卖，你不卖给这家，就得卖给那家，如果不卖的话，就让李荣融整合了。那么第二个理由，为什么要卖，这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新航的服务好，引进这些东西，这些是摆在桌面上，如果没有这些理由，肯定不谈这个东西。那么这些理由是不是成立呢，我相信确实是成立的。如果站在东航的立场上，把股权问题、价格问题拿开，选择国航和新航战略投资者，选择一个的话我建议选择新航。你必须得选择一个的话，至少新航的小姐服务就是好。这个大家都看的出来，我觉得现在提出这个是有一定原因的。

　　第三个理由现在国航和东航之争是路人皆知的事情，争了这么多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在东航和国航这样一个背景下，产生了海航，还有其他的很多公司，造成了国航和东航事实上不可能合作的，要能合作早就合作了，这种不可能合作的情况之下，只让谁得利的问题，那么这个背景之下，站在东航的立场上，宁可卖给新航，也不能卖给我的敌人，是长时间竞争当中形成管理层的利益导向，利益纠纷，各种诉冤，还有各种管理人员跳来跳去，积怨造成的问题。

　　第四从国航本身现在作为经济周期的高点，把航空业和经济周期的关系，明确地描述给只要经济衰退进入破产周期，只要经济繁荣的时候进入微利时期，那么这个行业在刚刚进入微利期或者利润比较看好的情况之下，卖出股权，从决策角度来讲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的时点，如果你到了衰退期的时候，进入技术性破产的时候，价格没有办法看了，这个意义上我也觉得在决策的选择上有它的考虑。那么股民的立场很明显，股民都是这个时点，因为卖完了之后考虑这场交易完了，这个交易的结果是会带来股价的上升，还是股价的下降，不在乎多少钱买的，不会跟你一辈子，从股票市场来看这个问题，这个消息出来对股价应该有往上提升的形式。如果这个判断是对的话，我觉得也是对股民一个有利的，我们看股民的时候，不要把股民看作一个要跟东航过一辈子长期的股民，这种股民是少数，大多数股民这个交易完了之后，股价会涨还是会跌，你们现在自己做一个投票。这个交易完了之后，在香港发行股票成功了，A股价格是涨还是跌，有人会说涨，有人会说跌，那么站在股民的立场上，如果我判断是涨，那么我支持，如果判断是跌，就反对。我不在乎你怎么算帐，因为我打算这个消息出来之后，我把股票就卖了，那么我的判断是股票不涨。既然这样的话，站在这一部分短线股民的立场上，我支持这个交易。从历史角度来看，都可以看出来这个交易是有它的合理性。我始终还是坚持支持这个交易。

　　价格是可以谈的，但是谈的过程当中，不一定是东航和新航之间的事情，还有一个程序性的强制性，然后把基金和机构投资人，还有股民的意愿通过最终的询价机制，现在并购要求一个询价机制，通过询价机制来反映。

　　你引进新航是战略投资，我讲的第二个理由都是对这个交易支持的，新航是战略投资者，参与管理，有好的服务，但是淡马锡不是这个理由，它不是这个行业的，这个道理像当年凯梅怎么帮助徐工呢，徐工和三英不能合并，跟现在国航和东航不能合并一样的，长期竞争形成的宿愿，我觉得淡马锡的这个股份可以考虑的，为什么不能让国内的产品投呢，让我们自己来投资，明摆着赚钱的事为什么让给别人呢，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刘纪鹏：第一我现在理解了中航老总了。第二我可能要比他稍微注意一点，眼睛不能光盯着国资委，民航局，国航，别忘记东航还有这么多股民投资人，股民投资人形成的声音，他们可能考虑的是本身它的利益在这场交易当中的合作，所以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把定价机制和股民的利益和市场的稳定的问题，这个合作是好事还是坏事，和国家利益分开了。当然如果我是中航的老总，还得想到中国还有一个水皮，他会带来一帮人在这里，我得事先跟他沟通一下。

　　你刚才说判断这笔交易如果合作成功的话，股价是涨还是跌，你认为是涨，其实大家要问的一个问题，包括我如果价格不是3块8，是13块8，那它比3块8涨的多，还是3块8多。

　　水皮：今天我主持这个论坛希望提供一个比较开放的一个平台，来讨论这个事情。因为我们觉得这个事情反映出来的问题的重要意义不亚于当年的银行改制，也不亚于当初的凯梅和徐工的并购案，这个是一脉相承的，这个事情没有得到解决，我们希望下次举办这样的论坛上面，能够看到国航的代表，同时也能看到东航的代表，他们不光要到现场，我也希望他们能够有一个公开自己观点的一个机会。也希望下回有更多的基金的公司代表到场，能够公开的表明他们的观点和立场。这样的话我想方方面面都在一个透明、公开的场合我觉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