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方兆本 |
方兆本(全国政协常务委员、安徽省政协副主席、民建中央常委、中国科技大学商学院院长)：
很高兴今天有机会跟大家交流，谢谢金诚信用公司给我们大家提供这么一个机会。童先生和我是老朋友，童先生今年在少年儿童出版社出了一个小册子，他讲到要想从长远来看，可持续地建设信用体系，要从小娃娃抓起。如果你到网上点击一下，现在有关信用的文章和建议成千上万都不止，大家都知道说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我们还没有做好的事情，但是想把它做好。问题是在于如果每个人都是傻根还好，但是问题是有很多人不是傻根了，已经在这个市场浪潮里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社会体验了。在这种情况下，怎么样来构建信用体系？关于这个问题，大家如果在网上点击一下，我以前有一些观点，有一些观点我现在仍然坚持，如果建立一个包罗万象的信用体系我说没有可能。所以我们只能把它缩小，做我们现在能做得事情，我觉得现在已经不是坐而论道的事情，应该是站起来做事，各行各业做自己该做的事。
当前我们大家应该注意到，信用体系建设已经纳入政府工作报告，所以我的第一个建议是，希望在“十一五”的规划里面吸收方方面面的专家，包括央行的领导，包括各个职能部门，包括业界，包括研究专家，包括我们海外的专家，大家一起来参与规划在“十一五”规划中我们国家的信用体系该怎么建设，如果规划不做好，最后弄出来是没有用的，是重复劳动，是无效劳动。我们的无效劳动和重复浪费太多了，信用体系建设同样面临一个重复建设的问题。我第一个建议是“十一五”规划，政府要把这个事情好好规划一下。在规划的过程中，原来就碰到路径选择的问题，谁都想自己做，央行想自己做，工商总局也很热情积极性非常高，第三方中介组织也都跃跃欲试，但是一趟这个水以后，觉得这个水很深，不好弄。刚才大家都谈到立法的问题，立法也要体量一下人大立法的程序问题，包括政府的法制办和政协的有关社会法制委员会，不是不想立法，大家可以试想一下，如果没有充分的信用实践的话，你立法的依据从何而来，你缺乏实践，你怎么立法。
大家看这两天的经济类的报纸的报道，有人讲我们国家的房地产贷款债务已经到多少了，好像把它作为一个问题，我看到这种描写的话，我就觉得很诧异。因为如果没有一种借款的信用实践的话，信用体系不用建。所以，我觉得建信用体系不是包罗万象，信用跟诚信有关，跟信誉有关，跟trust有关，但信用是credit，信用是借钱还钱，借钱还钱两个问题，一个是有没有还的意愿，第二他还不还的起钱，有的企业垮了，自己省吃俭用，谁没有能力还钱，要针对这两个问题来解决。信用体系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我们要解决两类问题，一类问题把大风险控制住，这样国家的金融安全就有保证。另外一个鼓励在市场上规范运作的企业，能够以一个优惠的条件、优惠的利率、比较容易的获得融资。如果信用体系建设能够解决好融资的问题和风险控制的问题，我认为它就是成功的，我们不要要求太高，要求太高不现实。这个问题和什么问题联系在一起，金融改革的深化联系在一起。现在金融改革是一个坐标系，中央和国务院在下很大力气做这个事情，大家贯彻信用体系的程序就要贯彻金融改革的程序。我有个学生在银行做事，信用体系真正建立起来会砸银行一部分中层管理人员的饭碗。所以当银行没有改革的时候，我为什么要做？你愿意砸你自己的饭碗吗，你报纸卖不出去，记者吃什么。所以，我觉得信用管理体系的建设跟金融改革是联系在一起的。
现在一个比较大的问题是数据，数据的问题现在是信息孤岛，各个部门不明白如果他这个信息不共享的话，他那个信息只对他的部门能够有效运用，对整个信用体系是没用的。如果不用科学的方法把它整合起来，你就不能全面了解一个人在信用方面的情况。就像你逮着鼻子，他逮着腿，这是个人吗？你不知道他的脑袋和心脏是什么样的，有什么用？所以现在问题就在这儿。解决信息方面的问题，据我了解，央行正在制定有关的规定，我觉得这是必须的，起码央行在他管辖的银行内部是可以互相协调的，但是银行和银行之间，银行改革以后他们就是竞争的对手，当得到信息以后，大家都挖高端客户，比如童先生是好客户，我就希望手上十张八张的卡往他身上摔，大家都要拿好客户甩坏客户。如果没有一个法律的规范，他们互相之间的信息共享是很难实现的。而且银行只是市场主体的一个方面，还有企业呢？企业是借钱方，银行是往外借方，他们之间如果没有一个客观的中介来做，就有问题。
说到客观中介，现在在业内企业不下几百家，因为各市都在试点。我第三个建议是希望各个省的政府或者国务院有信用试点城市的试点经验，以及某些金融的担保、业内的企业这两年的运行情况认真做下总结，体会一下他们酸甜苦辣，他们的难处，就可以创造出更好的让这类中介组织发展的市场环境。我想金诚信用也希望有这么一个环境，这个环境是需要大家共同来创造，如果这个环境不创造好的话，信用体系也是建立不起来。
最后，我说一下数据的分析必须用科学的办法。现在我们讲，叫有关联的变量，电费交没交，电话欠费不欠费，这是关联变量，当你定标准和定规矩的时候，你首先要拿数据，这个问题是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如果我们没有汽车贷款，我们没有房地产贷款和没有教育贷款，没有信用实践，我就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个信用实践里，在分你是好人和坏人的时候，我要定一些标准。我们现在处理的变量差不多上千个，这当中哪个是主要的，哪些是次要的，要分出来就要实践就要采集数据，而各个银行的采集数据的规矩是不一样的，他的信息体系是不一样的。就好象如果你是修窄轨铁路，他是修宽轨铁路，大家互相对接不起来，大家都没用。我想党中央、国务院都会整体设计。他们会碰到一个问题，他们机制不合，我一个月拿两三千块钱，我费那么大劲干这么多事，如果那个企业成功了，他们是股份制，他们劲头和开拓市场是不一样的。我建议应该成立信用方面的行业协会。现在不管是银行做信用体系，还是企业做这方面的信用管理，都还有一个大的缺口，就是缺人才，真正懂行的人不够，这个责任当然是教育界的责任，原来没专业，现在有专业。也有些企业想在这方面做开拓，这方面如果不准备好人才的话，很难。
最近我看一个中学老师，我说现在的教育，他说关键是让懂教育的来办这个事，信用体系也是这样，让真正懂信用体系的人来做诚信设计，来推进这个事，这需要教育和科研部门准备足够的人才。
图为金异 |
金异(全国政协常委、全国工商联常委、江西省工商联会长、江西省政协副主席)：
我讲个具体案例，说明信用与发展经济的关系。以我们江西为例，我们江西近四年发展速度相当快，关键在于我们省委省政府讲话算数，非常讲信用，在几次招商引资会，包括领导干部会议上，省委书记这样讲你们政府跟客商签了字，政府跟企业签了字以后，必须要承诺，不管什么原因引起的项目的一些经济上的纠纷，你要承诺的你没有承诺，所有责任是你政府买单。这样我们江西的投资环境相当好，最近几年基本上每年引进内资700亿人民币，以前是一两百个亿，还有引进外资已经超过20亿美金，过去还不到1个亿美金。20亿美金绝对数看起来比较小，但是和国家引进外资，江西排在第八位，这说明我们江西省委省政府非常讲信用。
这样一来，我们经济发展速度也相当快，去年已经提前一年完成十五规划。江西以前为什么会落后？以前江西什么都是倒数第一、第二，为什么呢？就是不讲信用，这我就不展开讲。讲几个笑话给大家听，当时一个外商到我们江西来投资，我们江西人开门放哨、关门打狗，因为我97年的时候当工商会的会长，召开企业家的座谈会，有些外商座谈会，他们举了很多例子，把人家企业资金引进来以后，把他们全部包围起来，首先把你路搞断，这个路是我的，你要进企业的门，把路搞断，意思就是让你拿钱来。还有你的设备，当地的老百姓把你的设备搬走，很简单要搬设备就要收搬运费，搬过去搬过来都要搬运费。政府也不讲信用，当地老百姓也不讲信用。所以江西相对来说出现了落后。所以一个地方政府要发展经济的话，必须要讲信用。
我们讲信用体系建设，差不多十年了，媒体报道的都是讲企业，信用是个人的，是企业的事情，很少触动政府是不是讲信用，我们讲江西以前为什么发展速度慢，就是很多地方都是政府不讲信用。比如江西五年以前，因为江西当时工作很差劲，人家开发商来帮江西开发公路，开发以后就不给钱，就是没有钱，人家告了，最后法院判，最后判了以后去要还是没有钱，法院不敢强制执行。当然现在这个情况，通过我们工商联起了一定的作用，以前开发商在我们江西搞投资，向政府要了四年钱，政府就不给，政府没有钱，确实没有，为什么？因为当地政府连发工资的钱都没有了，更没有钱搞什么公路。省委书记来的以后，这个情况我向他反映，他马上在我们报告上签了字，他说应该还给人家，这样一来效果非常好。人家外商知道这个情况以后，大批企业就到我们江西来投资。这是我举的一个案例，就是讲信用不讲信用对当地经济发展起了很大的作用。
方兆本：江西这一两年变化非常大。我补充两句，信用建设跟金融改革的关系，还有一方面要等待利益市场化，因为要给信用好的人差别利率的话，这里面要有灵活的东西。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你确定它的资产值多少钱的时候，你来算账的时候，因为钱是有时间价值，所以必须依赖于动态的利率才能够把它算清楚。所以信用体系的建设和金融改革的深刻关系有这个原因。不然算不清楚。第二个问题，按照WTO的框架，金融服务业是对外商开放的，所以应该注意到这方面会有不少国际的知名公司进来。他们进来，一个是要了解中国的市场，另外一个他们的服务是到位的，但是他们的产品价格比较高，怎么创造适合中国国情，制定中国的金融企业用得起的服务价格，这个要探索一个和国外机构合作的模式，我觉得这是发展中要注意研究的问题，不能把人家拒之门外，但我们也不可能承担起服务的价格。这里我就有个建议，金融机构在做信用风险管理的时候，要学会用业务外包的形式。如果他什么都想自己做，我可以断定他做不了。
保育钧：应该让社会中介去干，第三方来做，他自己干要干出事来可以不负责任，社会上别人要干，他又不让别人干，无法可依。要害在这儿，我今年专门针对这个问题写了个提案。
方兆本：国务院很重视往前推进。
保育钧：这是利益在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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