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潮歌：我和钟总两个人能坐在这儿就是很幸运的人，说明我们都找对了人家，但我认为我们是极少数。更大部分是双方之间感觉到困惑，资本的要求和文化创意产业之间发生了敌我矛盾，所以一定要打到法庭上离婚，一定要把财产分没，这时候遇到的非常地多，我每次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马上就开始自省，我有什么问题吗？很紧张。我们还是很幸运地遇到了对的人，到现在已经5、6年一直走到现在，大家互相之间都融合得很好。但说到细致上的事就很有意思了，你给一个编剧说两个月必须把剧本写完，那个家伙两个月的时候头发都掉光了说我写不出来了。但如果说今年的业绩完不成这种矛盾不是很真实的吗？难道不是双方都没有错误吗？因为他就是写不出来了，你杀了他也没有用。那时候我们双方的容忍度在哪里？资本有可能说明年差点差点了，掉头发的家伙说我再拼一下是不是可以，这时候的考验极度残忍，我遇到的事情就特别地真实。去年我在重庆的五龙县排我的《印象五龙》长江号子，我遇到了联绵不断的雨，几个月晴了三天，水泥就是不干，我不能在那一天首演我就不能确定收入，我不能确定收入我就不能跟东家说。那时候我是站在资本一方说给我干活还是说双腿跪地求他们说饶我一命。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过来的，每天一睁开眼的感觉特别不好，一看又是雨，你觉得从心理就开始发霉了。我给投资人打一个电话说，我只告诉他我睡不着觉。他二话没说，说我妈妈用一个枕头不错，一个星期以后那个枕头空运到了我在的地方，当我抱着可以助眠的枕头的时候我还没有睡觉的时候我觉得今晚可以很安心地睡觉了。其实我没有跟余峰说怎么了，但这个枕头对我来说我是很感动的。我真的在规定的时间段内这个演出没有完全上演。我用的招数极其狠，我可以保证王潮歌在一个多月内头沾到枕头的时间每天不到3个小时，我是连轴转，那就是把我的部队也分成两批，真的是以命向抵，必须把它干好，所以我拼的时候也许资本是说会看到了我们的一些数据，说印象公司真不错，今年挣了那么多钱。但我相信他们依然关注我的目光，我的战士们怎么样。我认为在中国未来的文化创意产业能否出现真正的爱情特别重要。

　　主持人王凯：能否出现真正的爱情可能在王导这边有一个特殊的情况和标志，比如说小马奔腾在接受投资的时候，合资方可能有上市的计划，王导有吗？

　　王潮歌：这是一个老问题，投进来什么时候退出。我自己的看法是，文化创意产业在中国绝对是朝阳、新兴的产业，所有的人都在摸着石头过河，上市并不是唯一的出路，不上市也不是最不好的出路。所以两者在什么时候适合我们的公司比如说现在需要更大的空间、更多的钱的时候，互相之间商量好了上吧。如果用唯一的杠杆衡量百老汇肯定都没有戏了，可是一个戏几十亿美金，十几年演下去生意非常好。

　　主持人王凯：资本进入的时候有机制和时间表，如果不是很清晰的时候，资本面对这样的文化创意产业是什么样的心态？面对王潮歌的时候她是一个很著名的导演还算放心，可是如果不是王潮歌的话面对这样的一个项目还敢不敢投？

　　倪正东[微博]：投资文化产业还是需要有很大的决心和耐心，投资了这个行业本身对此是相对比较喜欢的，比如说余峰和汪总，我是特别喜欢音乐，超级麦霸。

　　主持人王凯：在咱们结束的时候让倪总唱一首歌。

　　倪正东：因此我想我们一直把企业家当成是企业家的伙伴，企业是最大的，我们只是中间的一个部分。我自己是投了三家电影公司，博纳影视、小马奔腾、麒麟文化我们投了三家公司，这三家公司还是很好的。我觉得我们像朋友一样不管什么时候上市，既然投了这个公司就看好他。其他的股东觉得上市的时间到了那是最好的。所以我觉得在这个领域我们投了很多的，我们也投了一些早期的公司，包括我们投了一个社交游戏公司叫《回到三国》，一年前它是很小很小的，我们是希望发现一种对文化产业充满着梦想的人。前两天我去了德意志银行的人，他们就是要求带着激情执行出来、表现出来。所以今天做文化创意产业的人都是对此充满着非常强大的热爱的。而且还能把热爱变成电影、电视剧、印象，我去看《印象丽江》的时候真的是感动得很，依依不舍。我觉得这真的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作品。

　　主持人王凯：资本家就是很理智，即使艺术把他感动得哭了他也没有投。

　　倪正东：那时候我们投不进去了。

　　王潮歌：现在我们俩可以眉来眼去。

　　主持人王凯：还有一个问题是当资本和文化产业对接的时候有没有很大的障碍，你的价值很难评估。比如说怎么给王潮歌做一个价。要在投资的时候万一有一天病了或者是怎么样，我相信这个项目肯定会受到一个重大的损失，那对资本也是一个上海。我们知道很多文文化创意产业包括影视公司华谊兄弟最高的资产就是这些艺术家们，这些明星们，你们在投放这样产业和企业的时候有没有核算成本，核算成本如果量化的话应该怎么去量化？

　　倪正东：这个问题很好，文化产业和其他的产业是一样的，如果投一个餐馆我们还是看最后的表现，合适就定一个价，这是最普通的方式。另外，早期的比如说王导刚出来创立一个公司，什么都没有我们就觉得信任王导就可以投。如果我觉得这个公司值2000万人民币就可以投。早期公司和中后期的公司还是不一样的，中后期的公司还是看之前的业绩，而早期的公司真的是通过对这个人的判断。我现在愿意为他这一张白纸投钱，那时候的投资是合理的。这是我们的方式。

　　主持人王凯：投文化创意产业同样是早期的，比如说互联网早期，文化创意产业早期、传统行业早期，哪一个风险更大？

　　倪正东：传统行业的早期基本上特别早期是不投的，因为这个风险太大了，我们看不懂。技术说是国际一流我们也很难去弄，文化创意产业和互联网产业还是很有希望的，互联网也是给我们带来快乐的，文化创意产业也是给我们带来快乐的。这时候早期的公司有同样的特点，还是两个事，一个是人一个是事。人很重要。另外是事，将来可以做多大的事，我们看一个公司专门是做电影音乐后期合成的，那个公司一年有1000万的利润，但他怎么做，过两年他还是1200万，不怎么增长，未来的增长空间是有限的。这种公司再怎么牛我的投资也是有限的。但如果说这个公司将来会很大，那么将来估值就要高很多。既要看人也要看故事。估价这个事是没有统一的方式。

　　主持人王凯：汪总怎么估价的？

　　汪潮涌[微博]：作为投资人来讲，有感性的一方面，表面上跟对处变不惊有关，今年不行明年。但理性方面也很重要，每个基金都有自己的策略，每只基金也有自己的策略。如果是VC的基金有一半VC、一半的PE，VC投的话准备7、8年的，中间你成长慢一点我就等着，或者是给你更多的耐心，PE的基金投在中后期有一个比较敏锐的退出的通道和时间表，在时间表里调整。还有我们投华谊兄弟的时候，不退可以一辈子持有。不同的资金来源来对应不同的项目，这是作为资本方自己的掌控度，绝对不能用三年就要退出的资金投一个五六年才能成长的公司，那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那就不是专家了，专家就得控制速度，控制节奏。刚才我们讲到了小马奔腾，他们是非常幸运的，因为他们的融资都是发行在创业板上的。04年我们投华谊兄弟的时候，那时候市场没有一个人看好中国影视产业。投完以后后来找过红杉，找过赛富，行业里面很多人都不愿意投。后来到了华谊兄弟上市之前才有一些人进来。这个过程中有没有波折？有很大的波折。华谊第一个投资人是一个地产商，这个资本帮助了他们前几年很大的发展，但最后出现了不匹配性。资本和创意对接应该有双向的选择，选择不好的资本最后会变成麻烦。因为他又成立了一个影视公司跟华谊兄弟竞争，最后我们进来以后就把那个资本给回购了，所以华谊兄弟很顺。小马奔腾他们请了很好的财务顾问，财务顾问和资方沟通很顺畅，故事讲得很清楚、商业模式讲得很透彻，我们一听广告收入是核心，电影电视剧其他业务多元化的业态应该占多大的比重，将来上市的时候可能是三分天下，这样的话证监会、资本市场才会让你顺利过关，有了这些以后公司的管理层就去执行，至于你说拍什么片子和电影那是你的事。但前年以后广告收入比例下来了，电视剧和电影的比重上去了，更像是一个收入多元化，鸡蛋别放在一个篮子里，包括刚才王导讲的情况，其实重庆的项目最后失败了、拖延了也没有问题，因为印象系列有七八十个项目，这个项目晚一点没有关系的。投资方的原理是，只要公司不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就可以让管理层和创业者放手大干。估值上面讲，文化创意产业在中国目前和投高科技，和十年前投互联网是没法儿的。文化创意产业在中国不可能产生给我带来100倍以上回报的，我也不追求。但文化创意产业风险也相对低一点，你选好了团队、选好了商业模式和目标市场，随着整个国家的文化产业、文化消费的升级，自然就会有一批领先的企业会走向资本市场。但中国最大的问题是，文化产业出现的泡沫，谁都想深市，谁都想融资，其实美国的好莱坞发展这么多年下来也就四家大的公司。其他的公司就是埋头做，包括梦工厂也没有上市，很多的公司最后都是通过并购的形式退出的。因此我觉得中国未来的文化创意产业不要一想到做大做强就要上市，做好自己的核心的产品不要出现同质化竞争，最后并购的形式向大的传媒集团靠拢。将来演艺集团里很多都像王导这样靠拢，影视剧广告和电影综合均衡的企业像小马奔腾靠拢，游戏现在在中国是一枝独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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