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王兆昱
“全球50%的智力来源于女性。”10月26日,在上海举行的2024世界顶尖科学家“她”论坛上,英国剑桥医学研究委员会分子生物学实验室(MRC LMB)的名誉课题组负责人丹妮拉·罗兹说。
罗兹于2023年获得世界顶尖科学家协会奖“生命科学或医学奖”。她阐明了核小体的原子结构,为揭示染色质、基因调控和表观遗传机制奠定了理论基础。
在“她”论坛上,罗兹以一场振奋人心的演讲,展现出女性在科学前沿研究方面的强大推动力。以下是演讲主要内容。
大家好,我是丹妮拉·罗兹。
首先,请允许我引用一位备受敬仰的、两次获得诺贝尔奖的女性科学家——玛丽·居里的一句话开场:“生活中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事,只有值得了解的事。”
我想分享一些历史和事实。
大家都不会否认,全球50%的智力来源于女性。一位诺奖得主曾说:“男人和女人的大脑是一样的,但女人的大脑受到压制,男人的大脑受到鼓励。”这样的现象在历史上屡见不鲜。
以英国剑桥大学为例。这所大学成立于1209年,但直到1948年才允许女性毕业。这意味着,在接受卓越教育的机会上,男性比女性领先了700多年——他们享有更多毕业和发展的机会,女性却因性别而失去公平的机会。
如果要讲女性在社会中的角色,尤其是在科学界的角色,我们首先要了解相关情况。根据欧盟发布的性别平等报告,女性在高级职位上的参与仍然不够。照料家庭的责任被不平等地分配,影响女性就业率和职业发展。
另外,在高收入的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STEM)领域,女性比例过低,而在低收入行业女性比例较高。两性之间薪酬的差距仍然很大。我们需要消除陈规陋习,促进工作与生活的平衡,实施支持性政策,以缩小性别差距。
数据显示,从2000年到2022年,欧洲女性在STEM领域的占比从30%上升到33%,只提升了3%;美国女性占比从24%上升到28%,而中国的情况好于世界其他地方——从36%上升到41%。
在工作场合,许多委员会的大部分成员是男性,他们用男性视角评估候选人。但男性和女性是有差异的。希望这些委员会在制定政策、发放资金时,能有更多觉察,把更多女性纳入进来,让她们发声。
谈谈我的经历。我年纪不小了,出生于意大利,后来移民到瑞典。我在英国剑桥度过了间隔年(Gap Year),本打算学艺术,但发现自己数学学得很好。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MRC LMB做研究助理,一做就是9年。这段经历奠定了我在科学之路上探索的基石。接下来,我生了孩子,想要进一步发展,于是选择攻读博士学位。
我心目中最大的英雄是于1982年获诺奖的亚伦·克鲁格。他是我科研生涯中的第一位导师。
我心目中第二位英雄是马克斯·佩鲁茨,他创造了一个让科学生长的环境。迄今,MRC LMB已经诞生了12位诺奖得主。佩鲁茨一直工作到近90岁。在去世6周前,他还在实验室工作,留下了两份手稿。
佩鲁茨实验室的工作原则是:第一,发现有才华的人,支持他们做科研,无论什么职级;第二,建立开放的文化,永远去提问、去质疑;第三,基于科学作决定。
结构生物学的美感让我着迷。随着研究不断深入,我也发表了许多论文,有几篇发表于《自然》。几年后,我在会议上见到一位同事,他说:“我读过你的论文,还以为你是一位男性。”我不知道这是一种表扬还是负面评价。
如何与这个领域的一些不公平抗争?首先是找到导师,可以找年纪大一些的女性或者男性同事。要学会采取行动,大胆发声。我曾成为高级组内领导,发现自己的工资比男性同事低,我就要求涨工资。要掌控自己的职业生涯,在发现不平等待遇后,一定要发声。
我的小孙女7岁时有一堂科学课,要求画一位科学家。她画了戴着眼镜、穿着白色工作服的我,用意大利语写着“奶奶是科学家”。我在她心目中是科学家,所以她以后也想成为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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