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卫组织重新定义空气传播

本报讯 世界卫生组织（WHO）日前改变了对通过空气传播的病原体的分类方式，重新定义了病毒等病原体如何通过空气传播。

据《自然》报道，这次重新定义酝酿了两年，旨在为未来的流行病提供明确信息。但一些研究人员仍对新定义存在质疑。

现在，病毒学家承认，新冠病毒主要是通过可以在空气中停留数小时的小颗粒物即气溶胶传播。此外，它还能通过物体表面含有病毒颗粒的较大液滴传播，或通过短距离喷射的飞沫传播。

然而，新冠疫情期间，WHO未能及时明确新冠病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直到2020年10月才公开承认空气传播的重要性。但直到2021年12月，该组织才修改了关于新冠病毒传播的官方文件，承认新冠病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甚至是主要途径。WHO时任首席科学家Soumya Swaminathan在2022年11月表示，根据当时可获得的证据，这一声明应更早宣布。

也正因如此，早期新冠防控建议主要集中在表面清洁、洗手和保持社交距离上，而不是戴口罩和改善通风。一些研究人员表示，若WHO早些确认新冠病毒的空气传播，可能会挽救更多生命。

为了阐明空气传播、液滴传播和气溶胶传播之间的区别，更好应对未来的疫情，WHO与来自不同学科的100多名专家进行了两年多的磋商，并于4月18日发布了一份技术报告（以下简称报告）。

通常认为，直径大于5微米的颗粒为液滴、小于5微米的颗粒为气溶胶。但新的报告不再区分“液滴”和“气溶胶”，而是提出“传染性呼吸道颗粒物”这一概念来描述这些颗粒物，无论其大小。

但是报告仍然回避了将所有通过空气传播的病原体定义为“空气传播”，而是用概括性术语“通过空气”来描述“通过空气或悬浮于空气中的病原体”的任何传播方式。同时，将其进一步细分为两类，一类是“通过空气传播/吸入”，即传染性呼吸道颗粒物从空气中吸入呼吸道；另一类是“直接沉积”，即此类颗粒物在经过一小段距离后直接落在人的口、鼻或眼上。按照这一分类，新冠病毒被认为是通过空气传播/吸入的病原体，而直接沉积传播的风险小得多。

对许多科学家来说，这种分类结果好坏参半。

“我从这份报告中看到的积极一面是，它消除了气溶胶和液滴之间5微米的界限。”澳大利亚昆士兰科技大学气溶胶科学家Lidia Morawska说。但他认为报告对空气传播和直接沉积的区分是不合理的，混淆了问题。

在参与报告编制的美国弗吉尼亚理工学院环境工程师Linsey Marr看来，空气传播比报告中的“通过空气”这一描述更简洁、更符合逻辑。

参与报告编制的英国莱斯特大学临床病毒学家Julian Tang表示，科学家就“空气传播”一词及其含义展开了激烈辩论。一些人认为，对所有通过空气传播的病原体使用“空气传播”是有问题的。“他们认为这太严重、内涵太多，可能会引起恐慌，所以选择了‘通过空气’这一描述。”Tang说。

不过Tang表示，无论如何，报告还是为世界应对未来流行病建立了一个重要的基准。

“下一次疫情很可能依然是由呼吸道病毒引发的，因为通常情况下它们是变异最快的病原体。”Tang说，报告对传播方式进行明确，将有助于各国公共卫生部门作出适当的反应——让公众尽早戴口罩、通风，以及采取其他预防措施。（徐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