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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币的正反面:生长激素在解决谁的身高焦虑?

2024-08-22 21:27:23    创事记 微博 作者:   

来源:远川研究所

在卡塔尔世界杯之后,梅西是否超越了马拉多纳,成为了全球体育论坛上的热门话题。

但无论你列出多少数据,都无法否认一点——如果梅西生在马拉多纳的时代,他几乎没有可能成为职业球员。

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既不是球技也不是性格,而是——生长激素

在七十年代,生长激素是一种只能从尸体的脑垂体中提取的天价药物。这种尸源性生长激素不但价格高昂,还有很多副作用,比如可能让使用者感染上克雅氏病,也就是俗称的“疯牛病”。

如果梅西出生在1969年,那么他的足球生涯,大概率在“餐巾纸签约”这章就终结了。

1985年,重组人源生长激素开始登上历史舞台,经过了粉针、水针、长效针剂的迭代。生长激素缺乏症(growth hormone deficiency,GHD),又称垂体性侏儒症,再也不是一种不治之症。

现在连小红书上的宝妈们,都已经对“金赛增”和“安苏萌”如数家珍。她们有着一个共同的名字——追高人。

生长激素背后的身高焦虑

当一个孩子还在孕育中时,准父母们就开始各种“规划”,是上斯坦福还是拿奥运冠军啊?或者,我全都要?(此处有梗)

而当一个孩子呱呱坠地,父母们的PPT往往就会落地成EXCEL,开始在各类app上记录孩子的四维——身长、体重、头围、胸围。

到了三岁以后,四维一般会降成两维——身高和体重。相比于天马行空的未来规划,app上的数据连成的生长曲线往往更令家长操心。

相比于体重,身高无疑是更容易让家长陷入焦虑的——毕竟身高的窗口期更为短暂。在骨骺线完全闭合之后,孩子的身高就不会再增长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身高这个指标是家长“负全责”的。

目前,已经发现了697个基因和身高相关。研究表明,在营养充足的国家,身高遗传率高达80%。可以说你的 DNA 决定了你的最大潜在身高,而环境因素决定了你是否达到了这个最大值。[1]

如何根据父母的身高,计算出孩子成年后的身高呢?即遗传靶身高的计算,公式如下:

以在巴黎奥运会上大放异彩的中国游泳队为例,人人都是模特身材。背后的秘密,就是在幼年选材时,一般就要求父母双方的身高和超过350cm。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身高192cm的潘展乐,父母的身高和只有339cm,不过通过后天的身高和骨龄监测,用以指导科学的均衡饮食和运动,潘展乐还是突破了遗传的限制,生长为“百米飞鱼”。

遗传身高源于基因,而孩子在生长发育期的环境因素也是由父母决定的。这无疑让身高焦虑成为了一种“流行病”。

若是孩子的身高生长曲线低于50%,便开始心急火燎。低于25%,就开始搜索各种增高秘籍。若是低于10%甚至3%,那真的是天都塌了。绝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和很多庸人自扰的焦虑不同,家长们的身高焦虑有着充分的依据。

在传统文艺作品当中,七尺(约162厘米)是男儿的分水岭。

“身高八尺,容貌甚伟”——这是诸葛亮。而“身不满五尺,面目丑陋”——那只能是武大郎。

回到现实生活中,在就业和择偶当中,身高往往也是硬指标。

2011年,Daniel Hamermesh撰写了《美的回报:为什么漂亮的人更成功》,系统的阐述了劳动力市场上的存在着“外貌溢价”。而国内遗传经济学的实证研究也显示,身高每增加1厘米,劳动者年收入会提升1.3%-1.5%。[2]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家长们对于各类增高产品的追捧就显得十分合理。而站在这些产品顶端的,则是双针——“性抑制针”和“增高针”联用,前者负责延长生长的时间,后者负责追赶长高的进度。

随之而来的,就是严重的滥用问题。

2016年,知名儿科教授叶义言曾曝光长沙贝诺医院对儿童滥用生长激素,直言“由疾病导致的儿童身材矮小症其实并不多见”。[3]但依然架不住家长们的疯狂。

硬币的两面

事实上,滥用生长激素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

在欧美健美圈,使用生长激素是一种公开的秘密。作为一种同时具备“增肌减脂”的肽类激素,生长激素成名更早,其“魅力”也远高于各种“减肥神药”。

而在国内,生长激素滥用的背后,更多的是家长对于“不甘人后”的执念生长曲线上的第50百分位(P50)只是数据分布上的“平均值”,并不是一个绝对的标准值。只要孩子按照自己的节奏向上生长,那么这就是非常正常的生长轨迹。如果并未伴随其它与生长发育相关的代谢障碍,则不需要过多干预。

但追高人有着自己的逻辑,2024年度的中国0-18岁儿童生长曲线显示,18岁的男孩,P50是172.7cm,而女孩是160.6cm。而这两个数据,在大多数家长心中,都只能算是“差强人意”。

要想逆天改命,就只能借助外力。生长激素就成为了缓解家长“身高焦虑”的解药。

实际上,一个孩子的身高,受到遗传、营养、运动、睡眠等多方面的影响。仅仅因为简单对比身高数字后比不上同龄人,就考虑使用生长激素,无异于缘木求鱼。对这些孩子来说,瘦小只是他们的一种生长状态,而不是病态。

硬币的另一面,真正迫切需要生长激素的儿童,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得到规范的治疗。在临床上,儿童矮小症有多种病因。其中较为常见的生长激素缺乏症,特发性矮小,小于胎龄儿以及部分遗传罕见病都属于生长激素的获批适应症。

中华医学会儿科学分会副主任委员、华中科技大学附属同济医院儿科学系主任罗小平教授表示:“我国约有700万广义的矮小症儿童,但获得规范治疗的比例却不到5%。对生长激素缺乏症、特发性身材矮小的儿童,生长激素是目前全球医学界公认最有效的治疗方式。正确认识生长激素缺乏症,对症下药,重视儿童健康成长的科学规范管理,对患儿与家长至关重要。”[4]

矮小症的疾病因素,本图片来自罗小平教授网络课件《儿童矮身材的诊断思路及生长激素的规范化应用》矮小症的疾病因素,本图片来自罗小平教授网络课件《儿童矮身材的诊断思路及生长激素的规范化应用》

一面是不该用的滥用,另一面是应该用的不用,这就是国内对生长激素产品认知的参差。

而硬币的两面,其实都反映的是一个问题,那就是需要呼吁广大家长树立客观、科学的“身高观”,正确认识“成长”这个过程。

我们真正应当关注的是儿童生长发育是否达标,能否健康成长。而看待身高焦虑问题应当以现实和理性为基础,回归疾病治疗的本质,来看待孩子是否真的需要、适合使用生长激素进行治疗。

儿童生长发育“接力赛”

在临床指南当中,关于矮小症诊疗,强调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

一方面,孩子的年龄越小,追赶生长的空间及潜力越大,药物促生长效果也越好。另一方面,孩子的体重越重用药剂量就越大,治疗费用就越高。一般认为,3-12岁是矮小症治疗的黄金时间。

而要想达成“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的目标,在这背后其实是一场社会各方的接力赛,政策监管、患者教育、诊断条件、治疗手段等各个方面,缺一不可。

以治疗手段为例,自1985年美国FDA首次批准重组人生长激素用于儿童生长激素缺乏症的治疗,近60年来,国内外药企对于生长激素产品的研发经过了多次的技术和产品迭代,越来越多疗效更优、给药更便捷的产品被研发成功并批准上市。

这是一场科技与创新的“接力赛”,其结果是为需要生长激素治疗的患儿提供了更多有效、安全、使用方便的治疗选择。

目前我国的生长激素市场的以短效的粉剂、水剂为主,需要每日皮下注射,“追高”的家长们需要和孩子一起忍受每天打针的困扰。

更为现实的是,几乎没有家长和孩子能够做到一年365天一针不漏。这种依从性差所带来的漏针意味着治疗不规律或给药剂量不足,最终会影响疗效。因此,虽然目前的渗透率只有10%左右,但可以一周注射一次的长效生长激素,已成为治疗药物“接力赛”的最新一棒。

目前,全球共有四款长效生长激素获批用于治疗儿童生长激素缺乏症:金赛药业的“金赛增”仅在国内获批,也是国内唯一上市销售的长效生长激素;而Ascendis Pharma、诺和诺德和辉瑞的长效生长激素则先后在美国和欧盟国家获批并上市销售。

其中Ascendis Pharma的主打产品Skytrofa(隆培促生长素-- lonapegsomatropin, TransCon hGH)由维昇药业引进中国,其国内的3期临床试验已经完成,上市许可申请(BLA)也已被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NMPA)受理。

这款产品在2021年8月已经在美国获得了批准,用于治疗体重至少11.5公斤,一岁以上因自身生长激素不足而生长迟缓的儿童。其国际和中国的3期临床试验结果均证实,隆培促生长素是截至目前为止唯一优效于生长激素日制剂的长效生长激素。这也是近40年来,美国FDA首个批准的每周注射一次的儿童生长激素缺乏症治疗药物。

相比于其他的长效生长激素,隆培促生长素最大的优势就是采用了独特的TransCon 技术,“暂时连接”,将原形药物与惰性载体临时连接起来的技术。

简单来说,这项技术有点类似于“缓释胶囊”,通过惰性载体来包裹和保护原型药物,在注射到体内之后,缓慢而持续释放出原型药物。

因为原型药物未被修饰,氨基酸序列和量与内源性生长激素完全一致。因此,安全性和药代动力学更有保证,可以说是一款“天然无修饰”的生长激素产品。

TransCon 技术平台TransCon 技术平台

在治疗手段持续更迭创新的同时,国内也在不断加大对儿童生长发育领域的政策支持,尤其是儿童领域用药的研发。2021年9月,国务院印发的《中国儿童发展纲要(2021-2030年)》中明确提出“儿童是国家的未来、民族的希望。5岁以下儿童生长迟缓率到2030年要控制在5%以下。”同时,也提出要加强儿童健康领域科研创新。“鼓励儿童用药研发生产,加快儿童用药申报审批工作。”

事实上,儿童生长发育受到多种因素影响,包括基因遗传、骨骼发育、神经发育等,影响儿童生长发育的内分泌病因也是多种多样的,生长激素缺乏还只是其中一种。

比如说软骨发育不全(ACH),这是一种常染色体显性遗传疾病,也是最常见的侏儒症之一,估计出生发病率约为1/10000到1/30000。目前,ACH在国内尚无有效的治疗药物,一般使用生长激素辅助治疗,主要目的是改善患者身高,但效果比较有限。

美剧《权力的游戏》中的“小恶魔”就是典型的ACH患者美剧《权力的游戏》中的“小恶魔”就是典型的ACH患者

在ACH疾病领域,维昇药业同样在很早之前就开始行动:2019年便已开始支持ACH专家委员会的成立;2020年与中国罕见病联盟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在2021年4月,国内首个针对ACH的流行病学研究项目正式启动,截至目前该研究的入组病例数量已超430例,目的是通过收集和分析中国ACH患者的流行病学数据和临床特征,为未来的研究和治疗提供重要的基础信息。

而维昇的在研产品那韦培肽(Navepegritide, TransCon C-型利钠肽) 则是中国迄今为止第一款正在进行临床开发的针对ACH根本病因的疗法。2023年11月,那韦培肽中国2期临床试验双盲期完成,达到主要终点;目前正处于全球关键三期临床阶段。

那韦培肽这种新药的特别之处在于,它只需要每周使用一次,就能够平稳地"关掉"那些在软骨发育不全患者体内过于活跃的信号通路,这样就能使得软骨细胞正常生长,促进全身骨骼的健康发育。同时,这种新药还有助于改善和预防与软骨发育不全相关的其他健康问题。

鉴于极具突破性的药物机理,那韦培肽先后于2019年2月及2020年8月获得美国食品和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欧盟委员会(EC)授予的孤儿药认定,用于治疗软骨发育不全。2023年9月,软骨发育不全纳入我国《第二批罕见病目录》。

基于TransCon这一独特的技术平台,维昇药业在内分泌领域持续发力,针对甲状旁腺功能减退症(HP)的帕罗培特立帕肽 (Palopegteriparatide, TransCon PTH) 也已经在欧盟、英国和美国先后获批上市。目前该药物在国内也顺利完成了3期临床试验,甲状旁腺功能减退症患者将迎来自己的“胰岛素”。

2021年,在纪念胰岛素发现100周年的活动中,有一位医生说了这样一段话。“在我的行医生涯中,最有成就感的时刻之一是我目睹了一个I型糖尿病患者只注射了一针胰岛素就从高血糖、体重过度降低和全身无力中立即恢复,就像奇迹一般。”

而在内分泌领域,仍有很多患者还在苦苦等待自己的“胰岛素”。无论是胰岛素,还是生长激素,内分泌疾病治疗周期长,药物研发从仅仅治疗疾病本身,到提供患者更好的治疗体验,是一场跨越时代、跨越国界的“接力赛”。

借用维昇药业CEO卢安邦先生的话——“对于一个创新药企来说,解决内分泌疾病问题,不仅是治疗疾病(treat disease),更是治疗患者(treat patients)。” 

尾声

2024年7月31日,巴黎奥运男篮小组赛第二轮,东京奥运会的男篮亚军法国队,在常规时间的最后时刻才依靠一个“3+1”,将日本男篮拖入加时。要知道,法国男篮不但世界排名远高于日本,平均身高也高出日本队15cm,尤其是拥有身高222cm的NBA状元文班亚马和216cm的戈培尔的双塔组合。

但在这场比赛中,最为耀眼的,当属日本队172cm的小后卫河村勇辉,他砍下了29分7篮板6助攻,几乎上演了《灌篮高手》的真人版。赛后,河村勇辉也收到了来自NBA的十天短合同。

“樱木是儿时的梦想,而宫城是成人的终章。”

即使在以身高臂展为第一天赋的篮球比赛当中,小个子都能够追逐自己的梦想,那身高又怎么能决定你人生的高度呢?

(声明: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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