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工市场的新变化

图为12月4日，在河北省邯郸市峰峰矿区零工市场服务站，求职者在查看招聘信息。

《法治周末》记者 戴蕾蕾

零工市场有了新变化。

传统印象中，零工市场是松散无序的“马路劳务市场”，天桥下、马路边，有时一站就一整天，看见招工的便挤上前……

如今，零工被赋予了“灵活就业”的新内涵，外延不断拓宽、规模持续扩大。

《法治周末》记者从多地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门获悉，在科技的助力下，各地的零工市场正进入“线上+线下”市场协同建设阶段。有关部门希望把零工市场建设为赋能增收的助推器、维护权益的服务站。

政策先行

近几年，零工供需两端均呈现旺盛增长态势。供给端，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我国灵活就业人员已达2亿人，约占全国总人口数量的七分之一。《2023中国新型灵活就业报告》显示，随着时间的推移，求职总人数中新型灵活就业求职者数量占比不断提高，由2020年第一季度的18.6%上升至2023第一季度的23.2%。

需求端，智联招聘总裁张月佳表示，近年来，零工需求持续攀升，这主要得益于中国经济发展中新型消费企业的崛起和服务型消费需求的不断增长，比如电商企业、制造业企业、服务型企业等。

为进一步促进零工市场高质量发展，继联合多部门发布《关于加强零工市场建设 完善求职招聘服务的意见》后，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于去年底发布《关于加强零工市场规范化建设的通知》，明确各地要将零工市场纳入就业公共服务体系建设工作，提出规范零工市场建设布局，规范零工市场运行模式，包括对零工需求量大、交通便利的地方，要设立辐射一定区域的综合性零工市场。

今年以来，多个省份也陆续出台政策文件，强化制度护航，如北京发布《北京市零工市场规范化建设实施方案》的通知、湖北印发关于推进零工驿站建设的意见、贵州发布零工市场建设实施方案。一系列规章制度，为零工市场规范化建设提供了依据。

线下零工市场陆续揭牌

11月20日，北京市朝阳区两家零工市场揭牌，位于灵活就业人员聚集的七彩家园、立水桥。此前零工市场试运行，累计提供撮合服务2.1万人次。在金盏七彩家园社区的零工市场，记者注意到，现场设有求职登记区、职业指导区、直播带岗区、休息洽谈区、零工市场招聘服务大厅等区域。

据记者了解，朝阳区结合区域特点，打造了“1+43+N”零工市场就业服务体系：区公共就业服务大厅设立零工服务专区，43个街乡设置零工窗口，在灵活就业人员工作生活聚集区设置专业性零工市场。未来，零工市场建设范围还将扩大。

而在云南省贡山县、甘肃省武威市、湖南省张家界市、四川省泸州市、广州市天河区，线下的零工市场都陆续建立起来了。

科技助力线上零工市场建设

12月6日，在湖南省长沙市人力资源社会保障局指导下，支付宝联合长沙市人力资源服务协会及相关企业等，在长沙发起全国首个“安心就业共建计划”，公布一整套数字就业解决方案。

此前，支付宝官方微信号于11月20日发布《找工作吗？活多、日结、离家近》一文，提出面向零工群体上线了“日结”专区功能，目前已覆盖全国27个大中型城市，累计上线超15万个零工岗位。

而在10月17日，腾讯官方微信号发布《腾讯推出新功能：附近的工作》一文，提出在“出行服务”中推出了“零工市场”服务，用户可在此直接查询附近的零工信息，同时未来会让“零工市场”接入更多城市。

此外，近一年，多地政府部门也上线了自己的线上零工就业平台。例如，11月20日，北京市朝阳区上线了朝阳区零工市场小程序。11月15日，河南新密市零工市场启用线上服务平台。

记者通过实际使用发现，腾讯与支付宝推出的零工就业服务可以基于用户的地理位置信息，在线提供附近各类零工兼职信息。

腾讯官方微信号在《腾讯推出新功能：附近的工作》一文中提及：“过去找零工，打工者要去零工集散地，起一大早，在马路边蹲守。这几年，求职慢慢转到不同的线上平台，对有些年龄稍大的务工人员来说，获取信息反而更不方便。而找零工的人（许多是年龄稍大的务工人员），往往倾向于找离家里近的工作，基于位置的零工市场，可以更精准地为他们推荐合适的工作机会。”

蚂蚁集团支付宝数字就业总经理张贵彬则向记者表示，“零工经济”新业态发展迅猛，但仍存在企业和劳动者需求难以精确匹配、劳动权益难以保障等问题。他曾做过一项300多万人参与的零工市场调研，发现不少人在找工作时，曾有过被骗、被拖欠工资的经历。

“调研数据显示，灵活就业群体以二、三、四线城市的男性为主，他们求职时比较在意薪资水平和岗位真实性。”张贵彬说，支付宝要做的，就是通过数字化技术，让求职者找到真实、靠谱的工作。

对于互联网公司上线零工就业功能的原因，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劳动经济学院副教授张成刚表示，零工就业具有交易频次高、信息匹配度要求高等特点，而互联网公司的数字化技术刚好可满足这些需求，提升零工的就业信息撮合。近两年政策层面的推动也是重要影响因素。例如，《关于加强零工市场建设 完善求职招聘服务的意见》就提出依托“互联网+”提升零工岗位信息发布和服务的要求。

然而，对于未来线上零工市场能发挥的作用，张成刚持谨慎态度。他表示，大量年龄较大的零工在使用数字化平台时会有一定的技术门槛。同时，目前招聘大龄零工的岗位比较稀缺，如果数字化平台不能提供大量相关岗位，也可能降低零工使用数字化平台的热情。“数字化平台确实可以提高就业信息匹配效率，减少摩擦性失业，但要从本质上改善零工就业环境，还是依赖于宏观经济的持续增长。”

责编：戴蕾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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