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一段时间，在小红书平台上有分析师晒出税前超200万元丰厚收入，也有交易员家属分享8万元月薪工资条，并声称还未达到公司内部的平均水平，更有中小型基金公司明星基金经理被爆税后收入达到数千万元，这一系列炫富行为在投资者群体中引发了强烈的不满与对立情绪。尤其是在市场波动导致投资者蒙受损失的背景下，金融圈内部奢华生活与高额收入在社交媒体上的不断曝光，更是激化了投资者与金融从业者之间的矛盾。
近日，“降薪裁员”的风暴席卷基金行业，此举意外获得了基民的广泛支持，他们长期以来对基金公司在亏损期间仍持续收取高额管理费的做法感到极度不满，随着情绪的持续发酵，对基金经理的信任危机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与此同时，昔日“蔡皇”到“蔡狗”戏剧性转折，诺安基金前明星基金经理蔡嵩松因“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对非国家工作人员行贿罪”已被当庭宣判。近日，嘉实基金的“成长一哥”归凯也未能幸免于基民的口诛笔伐，在天天基金网论坛上被基民怒称为“龟总”，背后折射出的是对其业绩波动及市场表现的质疑与不满。
图1 来源于天天基金网
图2 来源于天天基金网昔日“成长一哥”陨落：业绩全面亏损，管理规模大幅收缩
归凯，在业界并不陌生，曾任国都证券研究所研究员、投资经理，2014年5月加入嘉实基金，担任机构投资部投资经理、策略组投资总监，2016年，正式踏上基金经理的岗位，开始管理基金产品，因成功操盘“嘉实长子”——嘉实泰和混合基金，重仓布局消费和科技赛道，在2019年、2020年分别获得71.11%、70.6%的年度收益，这一卓越业绩表现让他在业内声名鹊起，被誉为嘉实基金的“成长股猎手”。
图3 系嘉实基金基金经理 归凯鉴于归凯的出色表现和市场号召力，嘉实基金决定趁热打铁，在2020年推出了3只由归凯掌舵的新基金，这些基金一经推出便受到了广大投资者的热烈追捧。特别是嘉实核心成长混合基金，在募集首日前5个小时就突破了200亿元的募集金额大关。随后，嘉实基金不得不发布公告宣布提前结束募集。
与此同时，归凯管理规模也迅速攀升。截至2020年12月31日，归凯的管理规模已攀升561.15亿元，成为了嘉实基金名副其实的“成长一哥”。
然而，市场的风云变幻让归凯这位昔日的“成长股猎手”也未能幸免。众所周知，归凯以抱团股投资策略著称，但在近两年市场环境不佳，尤其是前期涨幅较大的白马股估值泡沫逐渐破裂，整个市场陷入了动荡之中。在这场风暴中，众多明星基金经理纷纷跌落神坛，而归凯也未能独善其身。
据表1数据显示，截至2024年一季度末，归凯所掌舵的8只基金在过去三年均未能扭转亏损态势，整体业绩深陷泥潭。具体来看，近三年、近两年、近一年的平均亏损率分别为-19.03%、-14.25和-23.33%，均跑输同期沪深300指数的-12.29%、-9.54%和-10.84%，值得注意的是，即便在最近半年市场出现回暖迹象的情况下，这位昔日的“成长一哥”也未能借此机会扭转颓势，依旧笼罩在亏损的阴霾之下。
业绩持续滑坡，不仅影响了投资者对归凯的信任，也直接导致了其管理规模的急剧缩水。从2020年底巅峰时期561.15亿元规模，到如今一季度末仅剩204.86亿元，管理规模缩水幅度高达63%！这无疑是对归凯及其投资策略的一次重大挑战。面对如此剧烈的规模变动与业绩变脸，投资者开始对基金经理应对市场变化的能力产生了质疑。
表1归凯在管基金产品近三年收益情况
数据来源：同花顺iFinD，截至2024年7月16日。全面亏损62亿、管理费贡献仍达3.78亿
归凯的业绩下滑，可追溯至2020年一系列舆论风波，2020年6月，首次爆出归凯和女下属的花边新闻，有女下属公开向归凯示爱。此后，2021年4月，又一起“桃色新闻”将归凯推向风口浪尖，一句“我洗个澡，你要看直播吗”，再次炸出了金融圈的“桃色大瓜”。此外，归凯还被曝出与空姐的频繁互动，单次打赏金额10万起步，累计赠予60万红包，以至于基民分辨不清的是，归凯在调研的路上？还是“泡妞”的路上？
事实上，嘉实基金在对待归凯的问题上展现出了相当的包容性，即便他身处负面舆论的漩涡之中，依然被视作公司的“成长一哥”，并继续管理着规模庞大的基金组合，按照当时1.8%的管理费率计算，归凯每年为嘉实基金贡献的管理费高达10亿元，这无疑体现了其在公司的重要地位和影响力。
然而，与这份高额管理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归凯所管理的基金产品在近三年的业绩表现并不理想。其中，嘉实基金2023年整体亏损了247.49亿元，而归凯所负责的基金部分就亏损了62.64亿元，占据了公司整体亏损的四分之一，即便全面亏损的情况下，归凯2023年度依旧为嘉实基金贡献3.78亿元管理费。
表2 归凯管理基金利润和管理费用
资料来源：同花顺iFinD，截至2024年7月16日。产品雷同无差异化管理，超低换手率引争议
或许是过早成名，“旱涝保丰收”的管理费收入模式，已然让归凯忘却了初心。观察其重仓持股情况，可以发现集中度极高，仓位常保持在90%左右，此外，归凯在管理产品时倾向于采用复制策略，除了少数几只基金如嘉实成长增强混合基金与陈涛共管、嘉实领先成长混合基金与孟夏共管外，其他产品的持仓基本保持一致。
如表3所示，归凯独立掌管的6只基金中，前十大重仓股票仅涉及13只不同的股票，其中嘉实核心成长混合、嘉实瑞和两年持有期混合和嘉实泰和混合基金的前十大重仓股完全相同，这种持股高度的重合不仅暴露了基金投资组合的相似性，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其投资策略的局限性。
此外，尽管面临业绩的全面亏损，归凯似乎并为因此动摇，选择“躺平式”投资策略，投资风格非常固化，换手率保持在相对较低的水平，平均换手率58.15%，远低于市场平均水平。比如嘉实泰和混合基金重仓持有的华测检测已跨越31个季度，对国瓷材料的持有也超过了27个季度，汇川技术的陪伴更是长达24个季度，这种长时间的持仓不动，仿佛是在“舒适区”内懒得调仓，不禁引发了投资者对于其投资策略合理性与市场适应性的质疑。
表3 归凯独自管理6只基金前十大重仓股
资料来源：同花顺iFinD，截至2024年7月16日。频繁误判市场风向，再现高位接盘
事实上，自2021年负面新闻不断缠身开始，归凯投资策略就遭遇了一系列挑战，体现为有效调仓数量持续减少。归凯的决策似乎显得滞后，多次在市场高点介入，导致投资决策频繁与市场实际走势相悖，这种策略的调整不仅未能带来预期的收益，反而使得他的业绩出现了显著下滑。
以管理规模最大的嘉实新兴产业股票基金为例，国联股份（维权）首次进入归凯的视野是在2022年9月30日，当时他初步建仓约290万股，随后的一个月，国联股份股价飙升至最高点90.71元，激发了归凯进一步增持的信心，至2022年底其持股量已增至396万股，并在2023年一季度继续加码至442万股。
然而，市场风向突变，自2022年11月起，国联股份的股价开始持续下滑，至2023年底，尽管该股票已从嘉实新兴产业股票基金的前十大重仓股中退出，但在全部持仓中，仍显示持有343万股。然而，此时国联股份的股价已大幅跌落至22.01元，较峰值报价缩水近四分之三，导致基金损失惨重。
图4 国联股份走势图。资料来源：同花顺。从基金产品年报深入分析，行业配置上，归凯选择在制造、科技、医药、消费四个领域来回切换，无非顺序的区别。然而，归凯在近期的操作却似乎未能精准把握市场脉搏，尤其是在AI领域的布局上遭遇了挫折。
2023年一季度，归凯基于对AI技术的乐观预期，大幅增加了AI相关股票的持仓，特别是将广联达增持为第一大重仓股，预计AI浪潮将拉开新一轮科技创新周期的序幕，带来以十年为维度的产业变革机会。然而，自2023年4月初起，AI板块开始调整，广联达股价从55.57元的高位急剧下滑，即便归凯在二季度尝试通过增持来摊低成本，但股价仍持续走低至近期的8.35元，进一步加剧了基金的损失。
图5 广联达走势图。资料来源：同花顺。在经历了AI的挫折后，归凯对其投资策略进行了战略性调整，将重心开始转向医药领域。据2024年一季度报披露，将行业配置顺序调整为医药、制造、科技和消费，这一变化直接反映在其前七大重仓股的构成上，这些股票分别是东阿阿胶、华测检测、惠泰医疗、迈瑞医疗、国瓷材料、人福医药（维权）、爱博医疗，其中生物医药公司占据了压倒性多数，显示出归凯对医药板块的高度青睐和重注。
然而，尽管归凯对这些医药公司的相关个股给予了极高的配置权重，但整个一季度期间，医药板块却未能如预期般表现强劲，反而受到外围政策环境的不确定性以及部分公司自身业绩压力的影响，整体表现相对疲软。
2023年6月，嘉实基金进行高级管理层调整，提升了包括姚志鹏在内的多名基金经理担任公司副总经理职位，然而，在这次晋升中，备受瞩目的成长风格投资总监归凯却与之失之交臂，或许预示着“成长一哥”的光环基本褪完。
责任编辑：石秀珍 SF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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